“都说传闻不可尽信,本宫今日得见王妃,甚感投缘。”说完,端起茶盏,冲曲悠微微一笑。
大姐,咱俩初次见面,你居然敢说甚是投缘,你这撒谎不用草稿的功力,真是令人佩服啊。想着,曲悠端起茶盏冲安凤侠淡淡一笑。
“本公主对‘金玉满堂’甚是满意,尤其是里面的精美菜品,食过后简直让人流连忘返,欲罢不能。”
“让食客有宾至如归的感觉,是我们‘金玉满堂’的服务宗旨。”
“秦国人尤其喜爱美食,不过……”安凤侠忽然停顿了一下。
“不过什么?”
“睿王妃对于秦国还不是太过了解,不过有了本公主的这一切便可迎刃而解了。”安凤侠自信的昂头。
我靠……啥意思,你这是想明抢呗?
“我不懂公主的意思。”曲悠装傻。
“不,你懂。”安凤侠得意的一笑。
我懂,我懂个屁啊我,我也就是为了顾全大局,不然……老娘我早就派人把你扔出去了,还能容你在这里嚣张。曲悠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心中的怨怼,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对陵安公主出手。
“公主有话不妨直说。”有话快说,说完快滚!
“秦国那边,我要——‘金玉满堂’。”安凤侠的话,恍若是一枚扔入油锅的石子,瞬间把众人气炸了肺。
这陵安公主的心还挺大,那‘金玉满堂’是你想要便能要的嘛,也不看看自己是否能够驾驭的了。
“怎么,你不想给?”安凤侠挑眉,“你要知道,这酒楼在你的手里,与在本公主的手里,意义可是不同的。”
“喔,本宫到想知道,这到底哪里不同。”曲悠面色一敛,笑容立时淡了几分。
安凤侠起身,缓缓的围桌而行,“睿王妃是楚国人,却能把生意做到秦国去,令本公主真是好生佩服。可你有没有想过,你们在秦国无权无势,哪怕发生一丝意外,都会叫天不应叫地不灵,自身都难保又如何能驾驭得起这家酒楼,即使今日本公主不开口,也难保他日不会被有心人吞噬。”
曲悠边听边点头,那副认真思考的样子,让众人焦急不已。安凤侠面上带笑,可心里却颇为不安,她总感觉这睿王妃不似面上看着那样简单,此事,万不能掉以轻心。
“公主言之有理啊。”曲悠长叹一声。两年前,千亿他们改道去秦国的时候,她真的有过这样的担忧,不过,随着锦衣阁的壮大,酒楼越开越好,店铺越开越多,她的底气也就越来越足。如今,她不敢说秦国人全部都在用曲家的产品,可是,她却可以保证,但凡曲家撤出秦国的市场,那么秦国的经济必将内乱,货币会成为一张废纸,让他们陷入有钱却无货的境地。
“本公主相信,睿王妃定是那等通情达理之人。”安凤侠兴奋的点头。
“那是,本宫一直很通情达理。”曲悠臭屁的仰头。
“那么,这过户的手续——”
曲悠眨眨眼,不解的望了过去,“过户,过什么户?”
安凤侠笑容一窒,心里蓦然涌现了一种被愚弄的愤怒,她右手攥紧,‘啪’的一声用力朝桌上拍去。
“保护小姐……”四个丫头飞快的挡在曲悠身前。
曲悠轻轻挥手,把身前向母鸡一般的代柔推开,那么紧张干吗,在自己的地盘上,还能让个敌国的公主跑掉不成。
“凌安公主,这是何意?”
安凤侠双眼微眯,面带不善的望着曲悠,“这正是本公主想问的。”
“稍安勿躁,我们坐下说话。”说完,好像哄小孩一般,把安凤侠拉坐了下来,“你说你想要‘金玉满堂’?”
“正是。”
“那你跟我说说,你如何保证她的盈利。”曲悠笑问。
身后,幻珊等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我滴小姐啊,咱能不能正常一点,这酒楼万一给了陵安公主,就是人家的了。到时候,能不能盈利又跟您有什么关系嘛?
安凤侠似乎也想通了这个环节,她淡淡的挑了挑眉,“只要王妃肯过户,是否盈利便是本公主需要操心的事。”
喔……也对。曲悠点点头,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可是,这是我的酒楼,我凭什么要给你呢?”曲悠无辜的摊开双手。
“你——”安凤侠气结。她缓了缓气,重新燃起了斗志,“王妃名下商铺众多,例如:‘一品阁,锦绣坊、清悠稻香米’这小小的一间酒楼,即便是送于本公主又又何妨。”
我去,你真是好大的脸啊,你说送就送啊,你以为你是谁啊,真不知她哪里来的优越感,是不是身居高位过久,感觉谁都该你的啊!这一番无耻的话,把曲悠听得目瞪口呆,她不登不承认这古人若是厚脸皮起来,那真是无人能及啊。
曲悠缓缓吸气,她抬手使劲的揉搓了一下脸颊,让自己尽量保持平静,“幻珊,去主卧妆台上,把铜镜给凌安公主拿来。”
众人一愣,硬是没懂什么意思。
““还不快去。”曲悠轻斥。
“是。”幻珊点点头,转身朝主卧走去。
曲悠边等边热情的招待着陵安公主,把众人弄的满头雾水。不对啊,这公主明显来意不善,小姐(王妃)怎么还对她如此客气,难道是相处融洽忘记了刚才的对峙。代柔嘟嘟嘴,刚想出言提醒,便见幻珊手持铜镜走进屋来。
“小姐。”幻珊福福身,抬手把铜镜递了过去。
曲悠动手推了一把,生生把铜镜推倒了安凤侠的面前,“凌安公主,你仔细看看铜镜。”
安凤侠疑惑的眯起眼,心里虽然感觉此事不简单,却没有发现任何的端倪,她伸手接过铜镜,径直的望了过去。镜中,美人娇媚如花,嫣嫣一笑中带着些许英气。镜面呈黄透亮,似乎与以往用过的不太一样。
“陵安公主,可曾发现什么?”曲悠问。
安凤侠呆呆的看着铜镜,似乎被镜中那个美人所惊艳,她痴迷的捧着铜镜,宛如稀世珍宝一样,久久不愿回神。
“本宫有一事不明,妄请公主不吝赐教,这镜中的美人如若涂擦腮粉,几层适合?”
“美人艳丽,无需过于妆点,如若腮粉清淡,涂擦二层即可。”安凤侠回道。
“喔,二层腮粉,难道不嫌过于厚重?”曲悠讽刺的勾唇。
安凤侠蓦然回身,她双眼如刀的扫向曲悠。怪不得,她让婢女取来铜镜,原来……在这里等着她呢!
第199章:曲家女婿()
“你在讽刺本公主?”安凤侠不善的眯起眼。
曲悠无辜的眨着眼,似乎不懂她话里的含义。她伸手拿过铜镜,非常自然的捋了捋双鬓的碎发。
“还是这么美,即便不上妆,亦然如此的清丽无双。”
安凤侠忍住心中那翻腾的吐意,一把将铜镜抢了过来。这睿王妃也真是够了,就她那长相勉强算是小家碧玉,她是哪里来的自信,能把自己说成清丽无双。
“店铺的事,王妃考虑的如何?”
考虑,我考虑个屁啊……曲悠脸上带着浅笑,不管安凤侠如何询问,就是不正面回答问题。
“只要你肯把酒楼送出,先前儿的冒犯之罪,本公主便不予追究。”安凤侠自信的扬头。
曲悠点点头,就在安凤侠以为她答应了的时候,她忽然脱口而出,“本宫没有感觉哪里说错,难道陵安公主未曾发现,您的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即使二层腮粉依然遮盖不住。”
“你……”
“我,我怎样,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载车爆胎。”曲悠手持铜镜,自恋的抚着脸颊。
安凤侠:“……”
众人:“……”
她长这么大,见过男人无耻,见过女人撒泼。可像睿王妃这样,集撒泼无耻与一身的女人却从未见过。安凤侠费劲了唇舌,最终依旧无功而返。她站在睿王府的大门口,回身看着那个挥舞锦帕的女人,脑中一片晕眩,她试图再次说些什么,刚想开口,耳边却响起了那人的声音。
“陵安公主好走,本宫这里不送,有空过来玩。”欢快的语气,隐隐带着愉悦,听的安凤侠脚下一个趔趄。
“公主,公主你怎么样?”紫瑶等人从旁边的巷子里冲了出来。公主去了好久,原本以为会得胜而归,没想到面容却如此苍白。
“本宫……无碍!”说完,忍住那即将要喷出口的血,推开紫瑶的身子,步履蹒跚的向前走去。
大婚第三日,便到了新娘回门的日子,虽然说清河村人不太重视这日子,可架不住有人重视。大清早,楚钰特意从军营里赶了回来,在洗漱换过便服后,来到了主院门口。
“王爷……”子幕闪身而出。
“府内近日如何,可有人生出什么幺蛾?”
“回爷的话,府内一切正常,只是——”子幕欲言又止。
只是——
楚钰双眉微蹙,那只原本想要抬起的腿再次落了下来,他抬头,幽暗的双眼就那样盯着子幕。
“昨夜,秦国陵安公主造访。”子幕低下头,不由的咽了咽口水。
陵安……
“便是那个有‘护国’之称的秦国凌安公主?”
“正是。”
“她来作何,可有打扰到王妃?”
子幕缩了缩脖,余光偷偷扫向楚钰,“她来谈,谈……”
“说。”楚钰不耐的低斥。
子幕闭上眼,仿佛认命了一般,“她来找王妃要‘金玉满堂’。”
要……金玉满堂本就是曲家所有,何来‘要’这一说,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也。楚钰嗤笑一声,心里对于曲悠的态度蓦然升起了好奇。
“王妃如何对答。”话音刚落,子幕‘扑哧’笑了出来。
难道,他不在便有人欺上了门,楚钰抿着唇,黑如幽潭的眸里闪过冷光。
“王妃说,让凌安公主自己照镜子?”
“作何解?”
“王妃让陵安公主多多擦粉,不然遮不住她那过厚的脸颊。”说完,低下头使劲的抖起了肩膀。
楚钰暗暗的松了一口气,他垂下眼帘,平淡的眼底飞快的闪过一丝笑意,他就知道,那只小野猫总有一天会亮出爪子的。
“知道了……”
“属下告退。”
楚钰推开房门,看着熟睡中的曲悠心中漾起一阵柔情,他蹑手蹑脚的走过去,俯身覆上了她的薄唇。
额……迷糊中,曲悠便感觉有什么凉凉的东西,贴在了嘴上,她伸出丁香小舌,浅浅的舔了舔。
轰——一阵热浪袭来,楚钰瞬间僵住,他侧身上了床榻,搂过她的腰身,大手拢着那头如瀑的黑发,慢慢将她困于怀中。
“想我了嘛?”说着,薄唇袭上了脖颈。
睡梦中,曲悠嘤咛了一声,双手无意识的环上了他,轻柔的亲吻如清风般拂过,让人欲罢不能。他们的身体贴合在一起,脸靠的很近,他甚至可以看到她脸上细致的绒毛,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呼吸变得灼热,唇瓣慢慢贴合在一起,他情不自禁地颤了一下,曲悠脸上泛了红潮,鼻尖渗出细小的汗珠,嘴唇微微张着,露出鲜嫩水润的舌尖,清纯夹杂着妩媚,那惹人怜爱的样子让他情难自禁地低头含住她的唇瓣,继而温柔地绕住她的舌尖,她轻颤着承受他的爱意,睫毛已不自觉地潮湿……
楚钰紧紧的抱着她,仿佛想要把她揉进骨子里,他渐渐的平息了一下,强忍着心中的欲望,抬手轻柔的拍着她的脸颊。
“悠悠,该醒了。”
曲悠嘟囔一声,迷茫的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一张俊脸,彻底弄懵了她,不对啊,他应该在军营啊。好似做梦一般,那双原本睁开的水眸再次合上。
楚钰好笑的捏了捏她的脸颊,张口咬上了她的粉唇。
咝……
曲悠疼的呲了下牙。泥煤,居然是真人!她抬手,使劲的拍向他的胸膛。
“讨厌,讨厌。”个杀千刀的,还知道回来啊。
楚钰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原本平静的眸里再次染上情欲,“悠悠……”低沉的声线里带着沙哑,那压抑的欲望宛如破江而出的巨龙。他飞快的翻过身,居高临下的望着她,“这火,由你来灭!”
我呸——曲悠撇撇嘴,还楚国的战神呢。这满脑子的污垢,每天不想好事净想着从她身上占便宜,有时候,她都很怀疑,他是怎样带领的千军万马。
不管曲悠如何想,这份有她亲自点燃的火,却始终都要她负责。她躺在大红的锦被上,如大海中的浮木般来回的荡漾着,时而急促,时而缓歇,直到那如玉的般的肌肤上漾起水珠,楚钰才算放过她。
缠绵过后,曲悠身披薄纱,疲惫的下地,看样子似乎已经到了巳时,虽然可以赖床但却总归不成体统。她开口刚想召唤幻珊,便感觉后背一阵炙热,她疑惑的转头,整好对上楚钰那赤果果的眼眸。
“你——”话音刚落,整个人便一阵晕眩再次被拽回了床榻。
“时辰还早,有些武学招式本王还未曾融会贯通,不如……”楚钰勾唇,邪魅一笑。
“不……”话未出口,唇便被整个封住。
楚钰仿佛食髓知味般,一遍遍的练习着,直到她的肌肤泛起醉人的粉嫩,也承受不住这份恩泽,他方才重重一叹,不甘愿的停了下来。曲悠累到不想动,她如小猫一般,在他怀里蹭了蹭,寻了一个舒适的位置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已然过了晌午,曲悠愣愣的望着那空荡的床榻,难道是做梦了?是因为太想楚钰了,所以做了那种梦……
“小姐,您醒了。”听见动静,幻珊推门走了进来。
曲悠有些发蒙,她就那样呆呆的看着锦被,两条柳眉皱的死紧。不应该啊,这屋子里明明布满了欢好的味道,难道……真是她的错觉。
“小姐快来洗漱,今日是三天回门,王爷在内堂等你呢。”看到曲悠未动,代柔进来催促了一句。
“你刚才说谁?”曲悠问。
“小姐来洗漱。”
“不对,下一句。”
“三天回门。”代柔眨眼。
“不不不,最后一句。”
“喔,小姐问的是最后一句啊。”代柔捂嘴一笑,而后双眼暧昧的扫过曲悠那白嫩的肌肤,“奴婢说的是王爷,王爷回来了,在内堂里陪着老太爷呢。”
喔……那就没错了,一块巨石终于落地了,曲悠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她赤足下地,双臂渐渐抬高,任由几个丫头给她穿衣。
“前儿个不是让轻鸢做了件立领的襦裙嘛,把它找出来。”
“当时把尺度给带走了,可是,听说轻鸢最近接了个大单,夫人说先客人要紧,所以……”幻珊欲言又止的看着曲悠,神色中透着为难。
喔,好吧。她懂了,所以没她什么事了。曲悠无奈的耸耸肩,走到柜子前随手找了一条薄纱。
“小姐,其实……”代柔抿着唇,生怕曲悠会不高兴的把将要出口的话,再次咽了回去。
曲悠手里拎着薄纱,在铜镜前照来照去的怎么都感觉别扭,她索性把薄纱一扔,干脆便不扎了。
“你刚才想说什么?”
代柔俏皮一笑,“奴婢想说,您不扎薄纱最好看。”
曲悠点点头,手掌抚上代柔的秀发,“乖,你要知道,有些人就是这样痛苦,天生丽质难自弃啊!”说完,自恋的抚上了自己的脸。
代柔的小脸一僵,对于曲悠的这番畅谈忽然不知该如何去接了,她慌张的低下头,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