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白安道:“江公子所言,属下自然是相信的,只是这里说话某些不方便,不知公子可否与属下一同去里屋攀谈。”
或许是因为江焕身份特殊,白安说话客气也相对客气温和许多,向来有着无法言说的傲气的他,竟然同意了江焕这个人类说的话,跟着人走到了屋子里。
当然,白安在去江焕的屋子时,还不忘记在外头设置结界,让外人进不来,或者一进来就会到达白安为他们制作的幻境之中,等到结界结束,他们就会清醒。
当然,如果他们不愿意清醒,永远留在幻境之中也是可以的。
毕竟白安是天上的神君的侍卫,法术原本就高强,在加上他现在在为百里傲做事,魔界天界的法术都学了一个十乘十,所设计出来的结界自然不会比苏祁白这个正牌神君,或者百里傲那个正牌魔君差。
白安所设置的结界有双面性,也就是说外头的人进不来,里头的人却能够随时跑出去,也能够看见外面的情况,从而给出适当的反应或者举动。
从某种方面来说,这个结界很好,可以做到的事情也很多,能够利用的方面也很多。
比如说安静,不被别人打扰,从某种方面来说,这确实是一个特别好的地方。
“你刚才和我说你有玄武石的下落了,那他在哪,又是何处找到的?”江焕刚坐在凳子上,就提出了这么一大堆问题,成功的把白安弄得手足无措起来。
“公子别急,属下慢慢和你说。”白安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又喝了一口,良久,才道了一声,“属下在回来时,路过一个名字叫做枫都的地方,在路过那里时,属下感受到了一股特别浓厚的青色灵力。如果属下没有猜错,那个应该就是玄武神君的玄武石所散发出灵力。”
“枫都?那不是。。。”江焕在听到白安嘴里的枫都时,脸色变得惨白。
“江公子怎么了?”
白安不傻,自然是看到了江焕脸色的不对劲,出于本能,也出于自己对人的尊重,他停止了自己的话,而是在一旁安慰着人家。
“江公子你突然如此,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需不需要属下用灵力给公子治疗一下?”
“不用。”江焕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他,“我只是想到了一点事情罢了,身体没有什么事的,谢谢你的好意。”
可不是注意到什么事情么。
这个枫都,可是陈国的属地。
和祁国的祁都这种后来才成为陈吴二国的属地的地方不同,枫都,从头到尾都是陈国的属地。
而陈国君主不比于吴国君主,陈国君主心思浅,喜怒哀乐都喜欢表达在脸上,他最讨厌的就是祁国人。
就是为了祁国百姓的安稳,吴王才决定和陈王商量将祁都给他,并用自己国家内的一个国土交换祁都。
只可惜陈王不愿意。
见陈王不愿意,吴王也不能多说什么,这件事只得这么作罢,他也没有提过祁都成为吴国领地的事情,只是继续管好自己领地的事情。
不过从某种程度来说,陈王这么做,还是救了祁国人一条命的。
最起码因为这个,祁国人活下来了,祁国的大臣也生活的很好。
最起码,比他们在祁国时候的好。
因为陈王出手大方,对待别人大方的很,可对待自己却小气的不得了。
他们这些祁国旧臣只要没有犯事,生活还是很惬意的。
可这只是对那些大臣,或者是普通的百姓来说,对于他们这些皇室成员,可就没有这么好的。
陈王一直以为他们这些祁国皇室的成员都已经全部亡故了,若是被他们发现祁国皇室还有人在世,肯定会大肆搜捕他们,直到确认他们全部身亡才会停止。
这到时候,又会生灵涂炭,江焕想到自己出现的下场,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不过陈王喜欢上了他们祁国的祁都,所以把他们的国都搬到了祁国。
枫都,现在又由谁在管理呢,自己,又有没有办法帮苏祁白找到最后一个东西呢。
江焕犹豫了。
“你知道那个东西的具体方位吗?”江焕突然开口说了这么一句,“比如说东方还是西方,乡下还是城里之类的。”
“啊?”白安有些蒙蔽,却又很快恢复了正常,只听他道:“大概在西方,至于在城里还是在其他地方属下也不清楚。”
“是么?我知道了。”江焕道:“还有什么事情吗?没有其他事情的话,你就先回去吧。至于这件事情,等你家君上醒了,我会告诉他的。”
“是。”白安虽然不想离去,想待在这儿等苏祁白醒来。可人家已经下了逐客令,白安自然不可能厚着脸皮待在这儿惹别人厌烦,只得点头告退。
当然,为了不给江焕这个帮助他们主仆团聚的人添麻烦,白安再离去时,顺手把结界收了。
一切做完之后,他才平安走的。
“玄武石,么。”江焕沉思一会,终是走出了屋子,目光炯炯的看着天空,转而喃喃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觉得未来的某一个时间,将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大概是我多虑了吧。”江焕说完,又无奈的摇摇头,心中将多虑过头的自己问候了个遍,转而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中。
第715章 究竟怎么了()
坦白而言,江焕还是特别有先见之明的,早早的预料到后续会发生的事情,所以在后头的事情发生时也没有被打的措手不及,而是特别勉强的接受了这件事,并努力给这事一个美好的结局。
不过江焕的想法很美好,现实却是很残酷的,未来的那件事情并没有因为江焕的努力而改变。相反的,未来的那件事情因为江焕的介入,反而变得比往常更加的复杂,恐怖,甚至于到了别人无法承受的地步。
只不过,这是后话,是还没有发生的事罢了。
江焕看了一眼外头的风景,转而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中。
迎风殿。
凌琛自从梧桐居回来之后,就一直郁郁寡欢,贴身伺候的疾风见自己的主子如此,忙上前道,“王上这是怎么了,为何一直郁郁寡欢,莫不是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
“确实是遇到了不开心的事情。”疾风是凌琛的贴身侍卫,也是和他一起长大的,两个人交情很深,是故他并没有打算瞒着疾风,而是把事情说出口,“孤觉得阿焕这几天很奇怪,不光是他,就连孤,这段时间也很奇怪。”
“王上此言何意。”疾风疑惑的看着他,见人面色如常,并没有半点不悦,又道:“属下觉得王上很正常,什么奇怪的地方,什么奇怪的方面也没有,王上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说呢?”
“孤的话,就是会突然失去一段时间的记忆。”凌琛蹙眉,满脸不解,“至于阿焕那里么,孤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只是很奇怪。这几天的阿焕,好像不是孤以前认识的那个阿焕了。”
“王上何意?”
“没什么,只是感觉他很奇怪。孤平常和他有聊不完的话题,如今却变得什么话题都没有,不光什么话题都没有,他和孤聊天的时候,还表现的有一些不耐烦。”
不可能吧?
江公子平常都对他们家王上很恭敬的,不光恭敬,他们两个也特别有话题,总是能够聊到一会去。
不光他们两个能够聊到一会去,还有说不完的话题,对对方的耐心的不得了的耐心。
又怎么可能,会对自家主上表现出厌恶呢?莫不是他不想做这个官位了?
不可能的吧?
就算自家主上和江焕他们是好友,江焕也不可能做的这么过分吧。
他那个人,看上去是知道君臣区别的,不可能会做这么低级的错误的吧!
疾风如此想到。
可想归想,说,是不能够如此说的。毕竟凌琛是君王,身份贵重,哪里是他一个侍卫可以议论的。
而江焕呢?江焕不是君王,那可不可以议论?
这自然是不行的。
江焕虽然住在宫里,可他毕竟是个大臣,还是个特别得宠的,凌琛心里地位最重的人之一,并不是那些个可以任他敲打的宫女侍卫。
如此一想,又怎么可能说他坏话呢?又怎么可能不特别含蓄的把话说出来,让自家主上不对自己有这么大的意见呢?
想到此,疾风叹了一口气,转而深呼吸了一会,又道:“江大人毕竟是太傅,要处理的事情很多,要应付的人也很多。他或者是因为公务太忙,太累了,所以才会如此吧,等过段时间就好了。”
完美!聪明!这下子主上肯定挑不出什么毛病。
疾风说完,在心里为自己比了一个赞。
“太傅这个位置需要做的事情确实多,阿焕一个人处理这么多事着实难为他了。孤明明知道他忙,还上去打扰,向他抱怨自己的事情,着实是孤的不对。”或许是因为疾风安慰起了效果,凌琛竟然罕见的没有反驳他说的,而是点头,说了这么一堆。
“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疾风在听到凌琛说的之后,脸色微变,赶忙说道。
老天为证,他只是单纯的绝的江焕只是太忙,一时间忽略了凌琛的感受,绝对没有别的意思的。
可他家主上,怎么会想这么多的。
想这么多就算了,结果还越想越歪。
这在想下去,他是不是要直接跑去给江焕道歉啦。
坦白而言,疾风的脑洞很大,大的和安贤那个曾经的太傅一般,总觉得有人陷害自己,总觉得所有人都会背叛自己,只有将那些人除掉,自己才能坐稳这个位置的人有的一拼。
不光是和他有的一拼,那简直是脑洞大的离谱。
这么说吧,若说安贤是哪个怀疑东怀疑西,总是怀疑有人行刺自己的那种类型的。那么疾风,就是脑洞特别大,总喜欢想七想八,明明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吧,却硬要想象成发生了什么的样子。
这若只是硬要想成发生了什么的样子,那也就想吧,只要不妨碍别人的利益,他就是脑洞突破天际,也没有人说他什么。
可关键就是,疾风想东想西,想七想八,还喜欢把事情和别人说出来,让别人陪着他想他那个突破天际的脑洞,经常弄得别人尴尬不已,几次想要说话提醒他不要想这么多有的没的吧,又因为顾及他的身份不敢说,只能忍着,把事情瞒着,过着自己痛苦,别人快乐的悲惨生活。
疾风认识的大部分人,以及那些个和他交好的朋友,都是如此的。
而这么多人之中,只有一个人例外。
那个人便是凌琛。
因为凌琛身份特殊,越国所有人都不敢拿他怎么样,自然也不敢在他面前说一些有的没的,说一些对他不敬的话,惹来别人厌烦。
而这所有人,自然也包括了疾风这个侍卫。
疾风和凌琛一起长大,自然是比其他人更加的了解凌琛的脾气,也知道自己用哪个“突破天际”的脑洞想和凌琛相关的事情时,不能够把想的事情和凌琛说,而是默默的憋在心里,事情过后再去和别人说这些才最为恰当。
可自己不说,不代表别人不会让他说。因着他那个身份,凌琛总是会问他一些问题。
每当这个时候,就是他最麻烦的日子。
第716章 纠结的疾风()
说实话吧,又怕凌琛不开心,说假话吧,又怕被其他人听到,然后导致其他人不开心,然后那个不开心的其他人想办法整他,让他不开心。
然而疾风对自己开心不开心是无所谓的,毕竟他是一个小侍卫,除了保护凌琛之外什么事情也没有,是故他们身上的担子可谓是很轻,轻的不得了的那种轻。
可身上的担子轻,毕竟不代表他们接触的人也少,毕竟凌琛是君,是越国的皇帝,手上的担子很重,接触的人也多。而他呢,作为凌琛这个君主身旁的贴身的一等侍卫,迎风殿的管事,自然也要跟着他一会接触其他人了。
这人接触多了,就锻炼出了超级强的忍耐力,以及温柔的和什么似的脾气,能够请轻轻松松应对那些不知道哪根筋搭错,自己手上的活儿不好好干,特意跑过来气他。
就是因为这个,他才不怕其他人气他。因为就算气他,他也会表面笑呵呵,然后在心里想办法整他。
如若不然,就没办法让他们那些人看看正事不做,吃饱了撑的没事去气他这个管事是什么下场了。
可他是如此,凌琛却不同了。
凌琛是君王,身份贵重,很多事情都不能使性子,更不可能不顾大局,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做。
所以他在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只能忍,忍不下去才会开口训斥几句。
可有一些人脸皮厚着,没训斥时都没什么用,训斥了,那就更没有什么用了。
退一步说,人家是国家栋梁,是人才,而那些个人才,都是有脾气的。
作为有脾气的人才,偶尔训斥一下子就可以了,长时间训斥,人家会不服的。
这不服偶尔还好,长时间过去了,那可就麻烦了。
比如说长时间训斥会惹来别人不服,然后轻则么,君臣关系变差,凌琛叫他们做事,他们也不会去做。
就算会去做,也会把事情做的一团乱,从而就会导致凌琛必须要让别人再一次重做,要不然,事情就会变得一团糟,甚至于所有人都会因为那个人的进度而拖延下去。
从某种程度来说,一人和凌琛这个年轻的皇帝闹矛盾,全部大臣都会受累。
当然,这还是往轻的方面说的。而这重则么,就会因为他们两个人的矛盾,从而产生特别不好的事情。
比如说,将他们国家的情报出卖给别人,让别人趁着自己国家发生事情之时攻击他们。
然后么,国破家亡。
这一个人可以带来的着实很多的效应。
所以凌琛在很大程度上,必须要克制着自己的脾气。
否则么,就要承受特别大的后果。
而且这个后果,不是凌琛,也不是他们越国可以承受的。
凌琛知道这一点,不光知道,简直是知道的不得了。
就是因为如此,他才会有着强烈的耐心,强烈的忍耐力。
若不是如此,他也不可能忍其他人忍那么久。
“疾风,孤在问你话呢,你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啊。”凌琛见疾风如此,眉头轻蹙,轻轻的敲击着他的头。
“主上你别敲我头,会痛的啊。”疾风小声的说道。
“你也知道痛啊?”凌琛见疾风如此,心中划过一丝不忍,可不忍归着不忍,疾风这个小侍卫竟然敢当着自己这个主子的面发呆,自己怎么叫都没有反应,不训斥一下他很显然是不行的。可他毕竟是自己的贴身侍卫,又陪伴了自己多年,再怎么说也是有感情的。让自己重罚他,很显然不可能,也不现实。
可轻点罚吧,又怕疾风不长教训,下一次继续犯,弄得自己再一次不忍,到头来吃亏的还是自己,不长教训的,还是他。
到底该怎么办呢。
凌琛自言自语道。
可还没等凌琛想出一个所以然,便听疾风道:“属下觉得主上还是不要和江大人道歉的好。毕竟江大人是臣,主上是君,君与臣道歉,这于理不和。主上若是执意要为了这么一点点事情就和江大人道歉的话,怕是还没有道歉成功,江大人就会被主上此番模样吓出毛病来。”
疾风说完这些话,才意识到自己说的语气和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