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撩帘子,马车戛然而止,如意的脸直接和李宣睿的脸撞在了一起!她像触了电一样,看也没看李宣睿一眼,刺溜一声缩了回去,心跳的擂鼓一样,心里想着一点点尊严都被践踏了,真他妈不争气呀!
“我也去宫里。”这声音分明还带着几丝笑意。
如意气的不行,偏偏一句话也不说,但也许是知道李宣睿不生气了,所以心里竟然也安定了下来。
昭帝的情形很不好,因为这几日的大风波身体疲累到了极点,如意给昭帝扎完针昭帝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如意看也没看成了太子,名正言顺陪伴在昭帝身边的李宣睿一眼就往外走,李宣睿却追了上来,在她耳边低声道:“你先去休息,我在这里陪着父皇。”
如意拽拽的想,谁管你做什么?故意不说话,蹬蹬的出了乾清宫,去了刘淑妃的寝宫。
如今的刘淑妃是水涨船高,李宣睿做了太子她这里也是门庭若市,看见如意这个生下李宣睿唯二的两个儿子的侧妃进来,都十分客气尊敬,争着和如意说话。
如意寒暄了两句:“一会还要去帮皇上诊治,就不打搅各位娘娘的雅兴了。”
刘淑妃也道:“你去进去休息吧,一会还要忙,可不能耽搁了皇上的事情。”
大家还想从中捞出些什么消息,但也不敢真扰了如意的休息,就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如意离开,到底不死心的人多,还留着不走,如意也懒得管这些事情,吃了些东西,美美的睡了一觉,到了时间就从侧门去了乾清宫。
去的时候昭帝已经醒来,正在和李宣睿说话,如意就站在一旁稍等了片刻,自己坐在一旁一面喝茶一面听这天底下最尊贵的两个男子说话。
“朕如今是力不存心了,朝里的事情你要多操心,你的能力朕一直是十分相信的,如今你做了太子,朕才觉得能安安生生的睡个好觉。”
如意心里诽谤,不知道说的是真心话还是场面话。
“父皇放心,儿臣一定竭尽所能辅佐父皇治理天下,绝对不辜负父皇的期望!”
哼哼,嘴上倒是说的好听,哪里真有这么好!
“朕怎么听说你把王妃禁足了?”
没想到消息这么快就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这孟家人还是很厉害的。
“家中小事暂且就不劳父皇费心,儿臣自己是可以处理好的。”
这话说的还像个男人,有点魄力。
昭帝竟然笑了一声:“说的到也是。”然后又看了一眼坐在一旁一面喝茶一面吃点心的如意,朝如意招手:“行了,来了就过来给朕施针吧。”
又把李宣睿打发去了外面。
内殿里清清静静的,昭帝闭上眼问走针的如意:“你想要什么赏赐?”
毕竟如意立了这么大的功劳,如意想也不想:“只要皇上能康复,臣妇不要什么赏赐!”场面话谁不会说呀。
“行了,好好说,别绕弯子!”
能说这话可见是真心想赏赐如意。
如意心里盘算了了一会,仔仔细细的掂量之后道:“您赏我这样一个牌子,以后不管我去哪里,哪里的官府都不能抓我向我挑事,除非您亲自命令!”
昭帝非常惊讶,这和他所想的出入很大呀,他睁开眼道:“这又是个什么说法,你想去哪?那个官府不长眼了敢抓你?”
如意当然是在给自己留后路,万一以后和李宣睿过不下去了,她跑路了,李宣睿要人抓她,她也总要有些保命的手段才行,但这话不能给昭帝说。
她就胡诌道:“您不要问我要什么赏赐吗?我就觉得这个挺好的,能保命!”
昭帝乐了:“朕瞧着老三对你不错呀,你怎么还有这样的想法?行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朕也不管了,你既然想要,朕就给你一个!”
如意欢欢喜喜的谢恩,又厚着脸皮道:“您瞧我这会不会给您下跪谢恩,一会在给您跪吧!”
昭帝觉得和如意相处还挺愉快的,扎针的过程都轻快了起来,等到如意走的时候,昭帝还高兴的赏了如意一盒子新做的点心。
如意抱着点心高高兴兴的出了宫上了马车,就见李宣睿大刀阔斧的坐在马车上,冷冷的瞧着她,如意觉得气氛很不对,转身就要走,李宣睿长臂一伸,一把就将如意拽了回去,如意重重的摔在了李宣睿的怀里。
李宣睿朝外喊了一声:“走。”马车就嘎吱着启动。
如意见大势已去,到也不挣扎了,整理了一下衣服,十分高贵端庄的在李宣睿的怀里坐的笔直,然而李宣睿只一句话就叫她破功了。
“你在生什么气?”
这问题,绝对问到了灵魂深处,她到底在生什么气?连如意自己都蒙了!
97。第97章()
你在生什么气
如意觉得灵魂受到了拷问!
她从头仔细回顾了一遍,实在也没找出李宣睿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情; 让她非常如此之愤慨焦虑。
但李宣睿并不给她思考和缓冲的时间; 那深邃的眼里带着数不清的东西; 逼近如意,那独特霸道的气息包裹着如意; 让如意觉得呼吸都困难起来。
“你生气; 你焦躁; 都是因为你心里有我; 你在害怕你在吃醋!”
如意觉得心怦怦跳得厉害; 像要跳出胸膛,那双好看的眼好像把她的灵魂都挖了出来一般; 她惊慌失措; 想要逃跑。
但李宣睿又一次捏住了她的下巴; 迫使她的眼看着他,使两个人靠的更近,呼吸也绞缠起来:“你是怎么想的; 向皇上要那么一个牌子?”他说着话手上的力气加重,宣誓着自己的愤怒:“做了我的女人你还想逃跑?我告诉你; 你哪里也去不了; 只能呆在我的身边!”
如意心里贱贱的想,为什么这么霸道的话她竟然听了心里觉得喜滋滋的,她一定是脑子有病!
为了掩饰这种不能昭示于人的心理活动; 如意开始胡说八道:“你倒是说的好; 我是你的; 那你是不是我的?整天。。。。。。”
“我当然是你的。”
我去,能不能不要反映这么快,让她下面的话也没得说了,真的好尴尬!为什么这么肉麻的话也能说得这么霸气?
不行,不能让李宣睿牵着鼻子走,如意决定放大招:“说得好听,三妻四妾左拥右抱,我可不喜欢这种活法,更何况你心里还有个忘不掉的雪柔,现在也回来了,这么说吧,我这人霸道一向只能容忍我的男人只有我一个女人,要不然,一切都免谈!”
李宣睿的眼里竟然渐渐满满的都是柔软像要把她溺死一般,他握住了如意有些颤抖的手,将如意扶起来坐好,仔细地替她整理着衣裳,然后以一种非常严肃认真的口吻和她交谈:“你说的这些我都听见了,我们一条一条来讲,你说不喜欢我三妻四妾左拥右抱,这个我早有感觉,我可以向你保证以后我身边在不会多一个女人,但是在我还在京都还在这朝堂,我就要一日都养着我身边的这些人,善待这些人,无关情爱,只是责任,但我可以做到除你之外,在不碰任何人。等到浩曦年满十八,能接过我的担子,那时候我就带你浪迹天涯,许你一生一世一双人,你看,可好?”
那眼里竟然带着几分哀求。
这中肯的,丝毫没有甜言蜜语,只是在认真地解决问题的态度真的感动了如意,她有点想哭,她没有想到在这样的国度,竟然有一个男人愿意为她妥协至此,她想就试试吧,说不定真就是她的那个对的人,然而爱藏了太久,害怕胆怯了太久,她竟然只能沉默了落泪。
但李宣睿却读懂了这些情绪,他温柔的搂住如意,吻掉她脸上的泪珠,在她耳边低声道:“接下来要和你说雪柔的事情,也并不是你往常所听到的那样。”
如意瞪大了眼。
“……我确实和雪柔是青梅竹马,自小相识,从她跟着她的祖母第一次进宫,我遇见她,我就开始喜欢她。”
如意很想问问,到底是多小的时候就喜欢上的。
“她温柔可爱,天真善良,当时喜欢她的人很多,或许是因为我自小体弱多病,她又对我格外照顾,所以,我一直以为她喜欢的是我,以至于后来擅自求了圣旨要娶她为妻,又在将军府偶遇她和刘建荣,才知道两情相悦的是他们两个,我不过是个贸然插足的第三者。”
难怪!难怪当初在刘府李宣睿预见刘建荣的态度那么奇怪,原来是这样的内情!
“我确实很伤心,伤心自己表错了情,为此消沉了很久,他们两个知道后也特地来劝解过我,最终我也想通了,决定成全他们,为了说服皇上能把这赐婚改掉,我们商量了一出苦肉计……也正是这个时候朝廷出了事,说前朝的桃花扇这本奇书里有反朝廷言论,有朝廷大臣窝藏煽动民众,皇上下令彻查,结果在雪柔父亲的书房里找到了这本书,在加上朝中有人刻意煽动,结果就成了抄家流放,这个时候退婚也是不能了,刘建荣的意思是靠这婚约保住雪柔的性命,雪柔本来也是答应的,但谁知道忽然就跳崖自尽……而且事实上那个跳崖殉情的人是刘建荣,并不是我。”
如意眨巴着一双大眼睛,觉得世界好像有些奇妙,她呆呆的道:“所以,今天你也并没有去看雪柔?”
李宣睿笑着揉了揉如意的头发:“我并没有去,我把消息叫人传给了刘建荣,不过现在,我们要一起去看看,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所以,一切的事情都是靠如意自己的莫名其妙的臆想发生的!果然,爱情这种东西会叫人的脑子退化!如意自暴自弃的把自己摔进了李宣睿的怀里,愤愤掐住他腰上的筋肉拧了一圈,却得了李宣睿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你也不必这个时候来撩拨本太子,我们夜里有的是时候。”如意被电的哆嗦了一下,心里暗暗的骂李宣睿下流,又深知自己不是李宣睿的对手,也不敢再造次,只缠着李宣睿问当年的旧事。
很快就到了雪柔暂住的小宅,门口拴着一匹骏马,一看就知道刘建荣早早就到了,等到如意和李宣睿一起进了内宅,就见着刘建荣正蹲在地上扬头和雪柔低声说着什么,看上去极其温柔而有耐心,只是那眼里压下的那浓重的悲哀,也只有他自己能品味到,看样子刘建荣已经认定眼前的这个女子就是昔日的恋人。
雪柔看见如意过来,立刻站了起来,像个孩子一样奔过来,她露着最纯真无暇的微笑,仿佛是被岁月遗忘的精灵,如意笑着牵住她的手:“用过晚膳了么?想吃什么?”
雪柔只是抿嘴微笑。
如意转头看了一眼李宣睿,见李宣睿点头,就知道李宣睿也认定了这个人就是昔年的雪柔,他只是不断的叹息,却并没有表示出过多的亲近,这莫名的让如意觉得心里舒坦。
如意叫人带了雪柔下去,又叫小容在跟前回话,晚风徐徐的吹过这院落里槐树下的小亭子,点起的灯笼在风中摇曳,洒下一片静谧的光。
“雪柔小姐的身上有不少外伤,可见这些年吃了不少苦,肋骨断了两根,可能是有人给接到了一起,但接的并不到位,所以成了畸形。”
刘建荣捏的咯吱作响的手指昭示着他内心的愤怒。
小容顿了顿接着道:“而且,从身形和脉象来看,雪柔小姐生过不止两个孩子,下身有伤口,而且一直未痊愈。”
如意觉得自己的心被刺了一下,即使很难想象那精灵般的女子是怎样承受这些事情的,但大致上也可猜测到雪柔都经历了些什么,从悬崖上摔下去的她被摔成了重伤,有人救了她并据为己有,或许是因为她智力受损,不留神叫她跑了出来,才让如意遇见,要不是因为如意有很强的第六感,也许雪柔悲惨的人生还将继续。
“嘭”!壮硕的刘建荣晕倒过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李宣睿叫人把刘建荣抬了下去,并叫人去将军府说了一声,刘建荣夜里就不回去了。又吩咐伏虎:“派大批人手彻查雪柔之事。”
即使只是普通的朋友,也很难容忍这样的事情,到底是天灾还是**,总该有个说法!
如意和李宣睿在亭子里坐了片刻 ,如意觉得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已经经历的够多了,但心里还是久久不能平静,她看向李宣睿:“当年找过雪柔吗?”
“找了很久。”
一句找了很久就昭示了这事情的复杂性,所以,当年两个少年,如今有了能力,这事情就又会是另外的结局。
苏晴意仔仔细细的整理衣裳,早早就等在了将军夫人的屋外,刘建朗昨天夜里又一次夜不归宿,她原本以为将军府的人注意到这个现象会为刘建朗筹谋,但这么多天了竟然丝毫没有动静,该是她出手的时候了!
即使现在是夏季,早晨的露气照样也重,她站在廊下露水落了她一身一头,衣服穿在身上也粘腻的难受。
苏晴意在将军府是养尊处优的,这一段日子让她也娇嫩起来,站了一会就觉得腰酸腿疼,她向着窗户看了一眼,但屋子里安安静静的一点动静也没有。
直到日头高升,站在外面已经炽热起来,传话的丫头才走了出来:“夫人请三少夫人进去。”
从丫头冷漠的眼神中苏晴意可以感受到将军夫人的不满,但她今日既然来了就没有打算要退缩。
苏晴意正气凛然的走了进去。
将军夫人正站在一株盛开的杜鹃花前,那火红的杜鹃花开的十分繁茂喜庆,将军夫人并不看苏晴意,只看着眼前的花说话:“瞧瞧这花,是我从后山上叫人挖回来的,大概也知道自己现在进了富贵人家,花开的又红火又喜庆,比在山上的时候开的还要好,我打算叫个专门的丫头侍弄这花。”
说着才转头看向苏晴意:“你怎么瞧?”
苏晴意有些心不在焉:“母亲喜欢就好。”
将军夫人眼里的失望一闪而过,瞧了一眼一旁的西洋钟:“这几日我身上乏的厉害,你若没事就不用特地陪我了。”
这么明显的赶人。
但苏晴意既然来了就没打算退缩,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求母亲救救三爷!”
将军夫人原本温和的目光突然锐利的像一把刀,她缓缓的坐在苏晴意对面的榻上,像看个陌生人一样看着苏晴意:“我给过你机会了。”
苏晴意不明所以,但她此刻的心思也并没有放在这些上面,逮住机会就张口:“三爷年纪已经不小了,也是时候为家里分担一些事情了,只要他干的好也是父亲和母亲的脸面,也是为家里出力,是好事一桩,不说做个什么多大的官职,五品的翰林院侍读学士就很好了……”
将军夫人突兀的打断了苏晴意:“这些话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老三的意思?”
“都是我的意思。”
“你和老三商量了?”
苏晴意语气有片刻的迟疑:“虽然还没说,但是……”
将军夫人冷笑了一声:“你如此无知无畏,是谁给你的胆子随意搀和男人的事情的?你把你的爷们置于何地?你眼里可还有他?你以为这世上人心都是黑的?别人都是蠢的?你能看懂的道理我们这些上了年纪的就不懂?”
苏晴意还从来没有见过将军夫人这么生气过,她慌张起来:“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但将军夫人显然并不想听她的辩驳:“看在苏侧妃的面子上我给了你两次机会,是你自己没有抓住,我会亲自去和太子爷说,叫健朗还去做以前的事情,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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