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哉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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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哉大明-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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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皇……微臣,”听到皇帝陛下的话,八人一阵忙乱,不知如何才好。

    降级一等,罚俸半年都不可怕,只要能够在皇帝陛下身边,这些都不足为虑。本来张玉等人就是如此打算,没想到皇帝陛下似乎看透了他们的小心思,直接要来个整体切割。

    皇帝陛下虽然并没有大声咆哮,但显然已经是接近怒不可遏的程度了,因此才不惜以“驱逐”做为要挟。

    ————

    次日晚间歇息的时候,负责访查的李庚和韩邹就都皇帝陛下面前,将白天遇到的一些事情如实地向皇帝陛下禀报,其中有悖于赈灾大局的事情,也都向官府或卫所通告,限期要他们进行整改,并将整改的结果直接向陕西布政使司衙门汇报。

    自从徐光启衔天命至陕西赈灾以来,锦衣卫的身影就几乎遍布了整个陕西的官场和民间,况且他们两人也都是以锦衣卫的身份办理这些事情的,因此当时也并没有引起多么的震动。

第1卷 第一一四章 延安府事发() 
绥德州事情刚刚了结,延安府却又出事儿了。

    而且,弄到后来,这件事儿还真有些大发了,竟然将陕西数一数二的名宦望族也都拖入泥潭。

    事情开始本来是件小事儿,可是在有心人的撺弄下,小事儿最终演变成了大事儿。

    延安府在绥德州的西南方向,府衙驻地叫做肤施。

    肤施一名一听就有些汉人的传统有别。不错,这的确不是土生土长的叫法。

    说起这个名字,还有个令人感动的传说。

    相传佛祖释迦牟尼的曾孙尸毗,选中延安城东北的太和山上为修炼地。有一天,尸毗见一只大鹰正在追捕一只小白鸽。

    小白鸽那样的小身板如何是大鹰的对手,尽管它拼命地煽动翅膀,可飞行的距离也实在有限。而大鹰就不同了,它只要挓挲着宽阔的双翅,就能够滑行很远很远的距离。

    因此,只是追逐了没有多长时间,小白鸽就被大鹰追上了。

    尸毗正巧看到这一幕,他眼急手快,一伸手就把小白鸽抓住了,并且迅速地揣进了袈裟底下。

    饿鹰见到嘴的小白鸽被一个和尚截了和,很是气恼,因此就不甘心地在尸毗头上盘旋,并且发出凄厉的叫声。那意思是说:你一个和尚,本来规定是不能吃肉的,小白鸽本来也没有多少肉,可那得算是肉啊!难道你就不怕被举报吗?

    尸毗见那大鹰在自己头顶盘旋了好久,都舍不得离去,觉得它是实在饿得慌才不愿放弃。所以他的恻隐之心大发,一狠心,就在自己的腿肚子上割下了一块肉,并且拿手举着喂食了饿鹰。

    然后,尸毗跑到山间的一眼泉水那儿,洗濯伤口。没想到的是,用那泉水洗过之后,腿上的伤口立时就止了血,并且很快也结了痂。

    原来这两只鸟,是两只非常有背景的鸟,同时也是两只非常无聊的鸟,可究竟是不是好鸟……各位大大有兴趣的话,可以在留言的地方众说纷纭一番,反正也不收费,而且还能获得某人的感谢,何乐而不为!

    总之,这两只鸟不是普通的鸟,原来……它们是两位仙人的化身。他们为尸毗的善良和虔诚所感动,不久就让尸毗在山中的一个岩上坐化成佛。

    为了纪念尸毗割肤饲鹰的自我牺性精神,人们便把山下的这座城市命名为肤施(很纳闷为何不称为“腿施”),太和山也改名为清凉山。太和山之所以改名为清凉山,是因为应验了佛教要求从世俗轮回中解脱,才可到清凉安住的理想境界中去的主张。

    而山中那眼神奇的泉水,被叫做定痂泉。清凉山仙人洞下、延惠渠东边石崖下的泉水据传即为那个定痂之泉。

    传说定痂泉的泉水对于医治皮外伤以及跌打损伤有着神奇的疗效。很多伤重不治的人,用定痂泉的泉水洗过之后,竟然神奇地痊愈,很快就能下地行走。

    若是能够在泉水中泡个澡,身体状况肯定比以前要好上许多,“腰不疼了,腿也不酸了,嘿,一口气儿上个五楼七楼的,根本不是个事儿了……”

    定痂之泉水虽然治疗跌打损伤有着奇效,可也是有条件的,你想一洗了之……哦,不,是一洗好之,也不是那么随随便便就能成功的。

    要想让这定痂之泉水发挥出奇效,其实只要满足两个条件就可以了。条件一就是要在泉水边现场清洗,否则一点效果也没有。条件二是泉水不能储存,或者说储存之后的泉水效果尽失,一点儿作用都没有。

    其实,这两个条件完全归结为一个条件,那就是必须当场使用,而且必须天天使用。

    据说曾经有个几百年家学渊源、专治跌打损伤的老中医不信这个邪,非得要较较劲。他从定痂泉弄了些泉水回去,然后添加了各种专治跌打损伤的名贵草药,而且添加的剂量也是分了好多种,也反复尝试了多次,各种炮制方法也是依次施行了个遍。

    经过三十番五十次(三番五次的十倍)地折腾,最后终于得出了结论——其效果竟然与自家后院的井水无二。

    这名集数百年家学渊源的杏林老手肯定不服气了。他又经过无数次的反复试验,结果也是一般无二。

    最后,这名集数百年中医大成的老中医终于服气了。他跪在定痂泉边,“梆梆梆”在地上叩了三个响头,丢下一句“数百年之精华,竟然不如一汪泉水,唉……去也去也,”然后转身离去,从此再也没看到他坐堂问诊。

    从那之后,慕名而来的患者接踵而至,定痂泉边就成为一景,连带着清凉山上的清凉寺的香火也是更加旺盛。

    既然定痂之泉水有着如此的功效,自然就有“热心人”自动出面了。

    没多久,清凉山下就成为热火朝天的建筑工地。又没多久,定痂泉池周边就拔地而起了许多亭台楼阁,里面有专门清洗患处的地方,也有供人泡澡的地方。

    这是好事啊!

    若是伤者是五大三粗的“须眉浊物”,自然不会在意旁人围观,可大姑娘小媳妇的也难免有个不小心的时候,崴了脚了扭了腰了,难道也要让她们赤身裸体的暴露于睽睽众目之下吗。

    当然了,人家热心人花了这么多的财力物力为大家提供了方便,适当地收取一些费用似乎也是应有之意。

    出面收费的人,是肤施北城有名的混混,叫做李察。但是,他也只是个打工仔,幕后的老板,就是延安府肤施县的捕快班头赵纯。

    赵纯这个人,为人还是很四海的,或者换句话说,因为独吞起来有些难度,因此定痂泉这个项目的收入,多半就算作了延安府捕快们的“小金库”。当然了,大头还是得赵纯占据着,反正据他说,其中有很多是进献给知府老爷和知县老爷和县尉大人的,但具体多少,除了赵纯自己,别人应该都不是多么清楚。

第1卷 第一一五章 定痂泉() 
但是,捕快们也不去计较这些。

    一方面是因为人家本来就是管着自己的上官,别说是多少还有些分润,就是一文铜钱都不给,不也是得受人家的管吗。况且因为平时也向衙门里多有进献孝敬,也少了上面的老爷和师爷们聒噪。因此,能够过上安稳日子,这就比什么都强。

    不管怎么说吧,既然人人都有一份或多或少的额外收入,那么平时大家也就都有照应李察的买卖,或者就是去维持定痂泉那边的秩序的责任。最为关键的是,有这些“制服男”在场,一些“医闹”也就自然震慑住了。

    这天,按日子轮就轮到了延安府肤施县捕快张秉。

    张秉就高高兴兴地去定痂泉了。

    不只是他,其他捕快也都是很乐意干这种差事。因为这个差事可不是白干的,是有“福利”的。

    可今天的运气实在太差,张秉在定痂泉差不多呆了一整天,竟然一份“福利”也没有见到。

    他禁不住有些丧气,真想就此甩手离开。

    可就当他要起身离去的时候,期待已久的“福利”来了。

    一个小寡妇推开了那扇门,进到了建在定痂泉旁边的一间用于“治疗”的屋舍中。

    之所以张秉认定来人是个小寡妇,是因为她的发式是籫,而且身边并没有其他男人陪同。

    而且从她身上的衣服来看,家中显然也不是多么有钱。

    没钱就意味着没有势力,没有势力……那就好说了。这是捕快们最感惬意的“福利”,因为即使“福利”有些“过度消费”,也没有能力和胆量“维权”。

    张秉这次可是来着了。他本来也只打算看看小脚什么的,没想到这次的“福利”竟然照着“过年”的标准上开了。看来这个小寡妇应该是扭伤了腰,看到女性专用的用木板搭建起来的小室内无人,她就大胆地、幅度很大地撩起自己的衣服,用一条布巾沾着泉水擦洗着自己的身子。

    陕西已经有数年降水偏少了,可定痂泉还是那么旺,而且泉水表面还氤氲着一层热气儿,令人非常愿意亲近。

    此时天色有些昏暗,那少妇略隐略现的雪白的肌肤更加的耀人的眼睛。

    这一副场景自然被张秉通过木墙的缝隙看了个实在。虽然持续的时间不是很长,可也足以令张秉在晚上独宿时好好回味一阵子的。

    没想到好事儿还没完。

    当天色彻底昏暗下来,结束了一天工作的张秉,骑着马返回城里。就在路上的时候,他遇到了那个小寡妇。

    准确地说,是那个小寡妇先看到的张秉。

    此时此刻的小寡妇,正被两个泼皮拉拉扯扯地拽向路边的树丛之后。虽然她一直在反抗,可一个弱女子如何能够抵挡住两个成年男子的拉扯。

    冬季寒冷又加上天已黄昏,城外的路上行人就更加稀少。张秉骑着马,很远就能够听到马蹄踏地的声音。

    那个小寡妇正在走投无路之际,听到这传来的马蹄声,犹如天籁。她也顾不得许多,觑准了一个机会,扯开嗓子就大声呼喊救命。

    张秉听到路边有人呼喊救命,就催动坐骑循声过去。

    两个泼皮看到有人过来,而且来人不仅骑着马,手里还攥着个类似铁尺样的东西,心里就大起恐慌。做这样的事情本来就心虚,因此两人虽然心有不甘,可也只得或荒而逃。

    张秉驱散了两个泼皮之后,来到近前,才发现正是下午在定痂泉看到过的那个小寡妇。看到她只是衣服被扯破了几个地方,其他并无大碍,因此张秉就没有试图追赶那两个泼皮。然后,张秉的心里就很是……颠三倒四起来,眼神儿也总是向小寡妇的腿部和腰部扫去,似乎想重续下午时的场景。

    小寡妇却没有注意到张秉的这副神态。做为一个手无束鸡之力的女人,而且又是刚刚在屈辱边缘走过一遭,心中的委屈可想而知。这种时候,她是非常想靠着一个男人的肩膀痛哭一场的。

    但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却是素未谋面,怎好做为倾诉委屈的对象。

    张秉是认的这个小寡妇的,可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这个小寡妇却并不认识张秉。此时张秉只顾了自己的心思,根本没有意识到对方此时是如何一种心态。他只是感到这个小娘子在自己面前欲语还休,可不知她正急需自己的肩膀一用。若是他早知如此,肯定会心甘情愿地将肩膀、甚至整个身心都要无偿奉上。

    但是,有一点张秉却是知道的。在这眼看就要彻底黑下来的时候,肯定不能让一个单身女子独自在路上行走了。因此,在询问了小娘子也是在城里居住之后,张秉就打算将其护送回家。

    一男一女一匹马,同乘肯定是不太可能,因此张秉将小娘子扶上马之后,自己就牵着缰绳在前面引路。

    在路上,两人边走边聊。

    大概小寡妇很是感激张秉的相救,兼且也是曾经成过亲,自然比那些从未经历过男人的小女子要洒脱一些。因此她不仅主动询问一些张秉的情况,也把自己的经历主动地告知了第一次见面的张秉。

    小寡妇自称娘家姓李,婆家姓赵。这个赵李氏小寡妇命运可谓多舛,成亲不到一个月,丈夫就因急病去世,家中只有自己和婆婆两人,因此日子很是艰难。

    后来一个姓赵的想要霸占她,娶她做小。她虽然满心的不愿意,可对方依然纠缠不休。今天遇到张秉,感到他是一个能够托付的男人,因此她就暗示,如果张秉能够帮助她摆脱那个姓赵的人的纠缠,她就情愿给张秉做小。

    张秉此时尚未成亲,可那时候是可以先有妾侍再正式娶妻的。

    张秉就上了心,但他也并非莽撞无知之人,知道知己知彼才能成功抱得美人归的道理。

    此后张秉便去打听那个姓赵的是何许人。

    做为一个捕快,本身是有这个便利条件的。姓赵的身份很快就打听出来。

    可打听出来之后,张秉不仅一时奈何不了对方,并且一开始还产生了强烈的退缩心理。

第1卷 第一一六章 延安赵家() 
张秉经过一番打听,得知这姓赵的可不是普通人,他是本地望族赵家的人。倒不是真正的赵家人,而是一个管家,叫赵惕,管理着赵府的车马柴薪

    说起延安府赵家,那可不是一般大族,而是非常不一般的巨族。

    赵家官职最高的就是赵彦。他是万历十一年进士,为人沉敏,有智略,临大事屹然如山。

    赵彦在光宗做皇帝时被任用为右佥都御史巡抚山东。光宗只做了一年皇帝便病死了。熹宗嗣位后,由宦官魏忠贤把持朝政,行将灭亡的明王朝奸佞当道,内外交困,危机四伏。

    辽东战事接连失利,军事重镇辽阳、广宁先后失守,领土沦丧。四川土司奢崇明作乱,占据重庆等州、县、卫、所四十多处。贵州土目安邦彦揭杆而起,占领遵义,重兵围困省城贵阳。

    值此为难之时,大明朝廷调集云、贵、湖、广、川五省兵力征讨。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平息下来。

    没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白莲教又趁势兴起,其教徒遍布京城附近和山东、山西、河南、陕西、四川。教徒徐鸿儒在山东举兵起义,头系红巾作为标识,亦称作红巾军。红巾军一举占领巨野县城,迅即进兵郓城,郓城知县弃城而逃。紧接着邹县、滕县告急,邹县署印通判、滕县知县偷生逃命不知去向,邹县、滕县被红巾军占领。

    在这危难之际,山东武备空虚,没有多少军队,而且因为辽东战事吃紧,筹集军饷几乎把所有的地皮尽行剥去,饷缺兵稀。

    赵彦奏请朝廷,紧急动员募练乡勇,截留广东援助辽东的军队在山东境内平定叛乱,举荐原大同总兵杨肇基统领山东军队讨贼。

    赵彦镇压白莲教有功,晋升为兵部尚书兼右副都御史,再加太子太保。

    赵彦在尚书任上,竭尽人臣之能事,惩治边防将领克扣军饷、奴役军人、虚报兵丁、侵吞战马等军用物资的行为,加强边防。此时又传闻后金欲从喜峰口进犯,赵彦非常忧虑,向朝廷提出八条建议,被天启皇帝采纳,赵彦也受到褒奖。

    贵州征讨苗兵屡次失败,赵彦列举八条对策,朝廷颁布诏书在军中施行。左副都御史杨涟弹劾魏忠贤二十四条罪状,熹宗皇帝姑息养奸袒护魏忠贤,赵彦亦抗疏劾之,因此被魏忠贤所憎恶。杨涟等一批大臣被魏忠贤迫害致死,赵彦被罢免官职遣归原籍。赵彦回到家乡后在城北创办书院,设有燃藜楼、会经堂、西廊,门口立有义学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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