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如何。”姬夫人笑言。纳兰婳知道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可还是轻轻勾了勾琴弦,音质清脆,不愧是好琴。可应声而断的还有琴弦。“姐姐你这是太后的赏的,你,怎么”姬夫人一副吓傻,楚楚可怜的继续说:“姐姐,妹妹知道你嫉妒妹妹的恩宠,可”纳兰婳看着姬夫人的演技,众夫人看着,却不多言,因为她们知道,此时多言对日后谁都没好处,纳兰婳只剩冷笑,她敢碰就不怕她给她下圈套。“怎么了?今日都闲来无事聚在这?”门外一个修长的身影逆光而来。“妾身参见王爷。”一声声娇呼传来,南宫熤一丝烦躁一闪而过。“爱妾这是怎么了?眼都哭肿了。”南宫熤长手揽过姬夫人爱怜的说,“王爷,姐姐她不小心将太后赠臣妾的七弦彩琴勾断了弦。”姬夫人趴在南宫熤怀里梨花带雨的说,“噢?爱妾,无妨,那就让她修好给你送来,在赔礼道歉可好?”南宫熤看着纳兰婳说着,纳兰婳讥讽一笑,她懂琴,这琴明显的是在琴槽内有人割的只需人一勾就断,只是可惜了这把好琴。“王爷,这琴并非本妃勾断,琴槽的弦已被割断。”纳兰婳淡淡开口,不是解释只是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那也是在你勾了之后,这琴,你修。”南宫熠看着依旧镇定自若的女子薄凉的说。“呵呵,王爷,好啊,本妃修,那么,你听好了,赔礼道歉我做不到。我修是因为这是把好琴,不是听谁的命令!”纳兰婳扫视着每个人的脸笃定的说,“好。”南宫熤深深地看了一眼纳兰婳。“王爷那琴”“你没听到王妃说会给你修好的吗。”南宫熤温柔不在,语气中多了不耐。纳兰婳转身回了屋内,她真的不想和这群智慧讨好男人的女人废话,刚才装的已经是她的极限了。南宫熤也抬脚走进。
“纳兰婳,你是忘了本王说的话?”南宫熤扣住纳兰婳的下巴冷冷的说。“南宫熤,我记得,但是,我安分不代表我会任由别人把我的尊严踩在脚底,譬如太后,我安分,不代表我会让一个妾对我栽赃陷害。”说完,狠狠地将南宫熤的手拍下,南宫熤看着纳兰婳,眼中怒火在燃烧,拿出帕子嫌弃擦了擦手,不愿碰她么?呵呵,纳兰婳也掏出帕子擦了擦下巴,然后,走过南宫熤身边丢在废纸筐。勾唇,南宫熤拳头撰紧,转身离去,他相信,再不走,他会立刻休了这个女人!
屋外的女人们看见王爷一脸怒气的走了,也都纷纷离去,姬夫人看着里屋,眼中满是怨恨,王妃之位,纳兰婳怎么配,只有她才配。玥雅抬头刚好看到那怨恨的眼神,已将姬夫人划入敌人的名单中。
第二十五章 子欲孝亲不待()
昨日的事情纳兰婳并未在意,不过嫁到熤王府三日已过,需回门探望,这是南辰亘古不变的习俗,纳兰婳满怀欣喜的穿好衣服,她可以回府看望爹爹,不再化浓浓的妆,让玥雅梳了双蝶飞簪,一身绯色衣裙的点缀下,显得纳兰婳有股娇媚之感。草草用过早膳,去了南宫熤所住的熤歆居,南宫熤看着今日的纳兰婳,不似以前的浓妆艳抹,清新雅淡,放下手中的兵书,“王妃找本王有事?”“今日是我回门之日。”纳兰婳言语中略带喜悦。“哦?本王忘了,今日还有事,就不陪王妃回门了,让南风备车送你,多带点礼。”南宫熤漫不经心的说完再次拿起兵书不在言语。玥雅看见小姐就这样吃了闭门羹,正欲开口,纳兰婳一拉衣袖。“好,王爷忙,妾身不打扰。”说完拉着玥雅出了熤歆居,她不是非要他去,只是想让爹爹看着放心,可是呵呵,也是,他不喜欢她,他的亲人也不喜欢她,她又何必呢?以后她总是要离开的。卫南风手脚挺快,一出府门,车已备好,纳兰婳在玥雅扶着下上了马车,后面的马车上全是礼品,纳兰婳讥讽一笑,礼品是万能的吗?
马车很快到了候府,可是门口除了守卫,并没有其他人,以爹爹的性格,一定率众人等候的。今天怎么会?一股不详的预感袭满纳兰婳的全身,不待玥雅扶,纳兰婳从车上一跃而下,卫南风看着自家王妃的身法,有点出神,这很像他啊。纳兰婳小跑进候府拉住下人问了才知,候爷病重,现已经昏迷数日。纳兰婳如雷击中,许久缓神,跑到纳兰傲的卧室,室内光线昏暗,一股浓重的药味和一张瘦的不成型的脸,二夫人在旁边守着,看到纳兰婳走进来,用帕子擦擦眼睛,故作哽咽“婳儿,你回来了?你爹他,大夫说”“闭嘴,出去!”纳兰婳不带感情的说着。二夫人显然被这气势怔住,出了门,缓过来时,眼中满是喜色,纳兰傲活不过今晚,她茯伶是最大的赢家,哈哈
屋内,纳兰婳缓缓跪在纳兰傲床边,颤抖的握住纳兰傲干枯的手,“爹爹,你醒醒,我是婳儿,我回来了,你看看婳儿。”“咳咳是谁?婉月是你来找我了吗?”纳兰傲睁开浑浊的眼,看着纳兰婳说。“不,爹爹,是婳儿啊。”纳兰婳着急的说,她怕这是爹爹神志不清,怕这是回光返照的前兆。“噢,是婳儿?你怎么回来了?熤王对你不好吗?”纳兰傲略略失落的说,他以为是他的婉月来接他了。“他待我好,今日是我的回门之日,他忙没来。”纳兰婳紧紧的握着南宫傲的手说。“那就好,爹都忘了今天的日子,他待你好,爹就放心了,婳儿,爹走了以后,你要照顾好自己,咳咳”纳兰傲一阵咳嗽,“爹爹婳儿知道,你别担心,你要养好身体,以后还要看着婳儿幸福,陪着婳儿一起走呢。爹爹。”纳兰婳哭着说。纳兰傲抬起手缓缓的抚摸着纳兰婳的头发,“当年,你娘也有这样一头柔发,她走了,爹的心也死了,只想等你嫁人了,爹就随她去了,那样爹也是快乐的。”纳兰傲回忆着以前,脸上的幸福让纳兰婳无可是从。“婳儿,你也累了,你先回房歇着,把二娘叫进来,爹有话说。”“好,爹爹,有事你叫我。”出了房门,纳兰婳叫了二娘就坐在台阶上,看着远方。
“茯伶,我知道你怨我恨我,这辈子我都未愧对你们娘俩。”纳兰傲很是疲惫的说。“是,你没愧对我们,可你害死了我的宇哥,纳兰傲,我恨了你二十余年。”二夫人怨恨的说着。“我知道这毒也是你下的,我之所以知道还喝了你送的茶水,吃了你做的糕点,是想去见婉月。”纳兰傲看着二夫人静静的说。“你,你知道?”二夫人不可思议。“这件事婳儿不知道,我只想说我该做的都做了。以后好好照顾自己吧。”纳兰傲说完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二夫人看着纳兰傲的睡颜,他对她是挺好,可计划不会改变的!
纳兰傲在昏昏沉沉睡,纳兰婳昏昏沉沉坐着,过了午时,到了掌灯时分,纳兰婳走进屋内,这会儿,纳兰傲的精神好多了,还喝了一碗粥,脸色红润,只是细看下,两眼已涣散无神,纳兰婳心揪着疼,她知道,这是回光返照。纳兰婳坐在床前,拉着纳兰傲的手想感受他的温暖。“婳儿,婉月,你可以抱抱我吗?”纳兰傲连名字都叫错了。纳兰婳忍着眼泪将纳兰傲抱在怀里。纳兰傲满足的笑笑缓缓闭上眼睛,紧握纳兰婳的手也垂落。
“爹爹,爹爹”纳兰婳喃喃的叫着,只是怀中的人再无生息
抱着纳兰傲的遗体坐了一夜,没有恐惧,没有害怕,到了最后,眼泪也没了,只剩空洞的眼神和支离破碎的心。
管家仲叔要将纳兰傲入棺之时,纳兰婳才松了手,任由玥雅抱着她,她换下昨日的衣裙,穿上孝装,金钗尽退,一朵绢制白花戴于发间,一切事宜管家一手操办,纳兰婳跪在灵柩前,她没哭,因为泪流完了。前来吊唁的人都上前孰轻孰重的安慰几句,连南宫熤都一身墨色前来,接过下人手中点燃的香,微微躬身。“节哀。”简单的话从口中说出。“嗯。”纳兰婳也很简单的回答。南宫熤看着此时不加修饰的纳兰婳,看着孤单无助的背影开口“等忙完候府之事,我来接你,保重身体。”纳兰婳并未开口,他是在可怜她吗?不需要!她纳兰婳不是那种需要博得同情心的人。
亥时,纳兰婳摒退众人,一个人守灵,连玥雅都被她赶走。一头墨发,一身素缟,落英缤纷,她舞了,舞的不带感情,舞的孤单,墨发随风舞,脚尖轻点地,她很难过,她会用舞来发泄,她会用舞来倾诉,雨,不知何时下了起来,细雨微微,欲湿衣。一个时辰;两个时辰,她忘了时间,她记得爹爹说过她跳的舞像娘,爹说过以后会陪她寻一良人,爹说过的话她都记得,只是永远无法实现了。舞到双腿无知觉,舞到鞋磨破纤足,她还要舞,在爹的面前她是那个天真的女孩,不是什么无双公子,她只想让自己在乎的人不要离开她,可最重要的人还是离开了她。
“你不累吗?”淡淡的嗓音带着泥土的湿气而来。抬起朦胧眸,看着雨中那抹白,易珙楠。“你看我舞的好看吗?”纳兰婳轻声问,“好看。”易珙楠没有往日的嬉皮笑脸。“我们都是一样的白,很般配是吗?”纳兰婳空洞的眼神令易珙楠心弦一紧。纳兰婳再次起舞,她用她的长袖舞,白练围绕着她,那么寂寥,又那么凄美,她的身子柔软异常,柔韧度好,旋转间,腰弯成弦月。易珙楠走进伸手将纳兰婳轻轻的揽进怀中,“难过就哭出来吧,你这样,他在天有灵,也会难过的。”易珙楠柔柔的说。“我不哭,让我舞。”纳兰婳倔强的说。易珙楠看着纳兰婳,抬手点了睡穴,拦腰抱起,走向梅清苑。
将纳兰婳放在床上,拉好被子,“纳兰婳,哪个才是真正的你?”易珙楠说完叹息一声转身离去。“楼主,你对她动心了?”展影默默的走在易珙楠后面问道。“没有,她还不能与我比肩。”易珙楠负手而立。
梦中的纳兰婳身处一片迷雾中,她看到了爹爹牵着娘的手笑着向她走来,她想抱他们,可是却总有一点距离隔开他们,那点距离她怎样都跨不过,只能看着爹爹和娘幸福的微笑,她喊着,希望爹爹和娘抱抱她,像小时候一样。可这些她在也得不到了,现在她只是一个人,睡梦中的纳兰婳蜷缩在一起,仿佛那样更有安全感。
翠竹园,二夫人一手扶额,“春菊,薇薇现想必也知道了候府的情况,我也将拟造的通敌之信放入纳兰傲书房。就看擎王来带兵搜查了。”春菊点点头,“你现在去告诉皇后,事情已经办妥当,让她按计划行事。”二夫人眼中闪过杀意,贪婪,将人性之恶展露无疑。
第二十六章 人散楼空()
头三这天,纳兰府前来吊唁的人愈发多了起来,有朝中重臣,有达官贵人。纳兰婳一身素缟,跪于绫前,耳边的安慰声她听不进去,她也不想听,这些人中有多少真心,又有多少假意?
“让开让开”一阵嘈杂的声音传来,一支军队推搡着众人走进来,领头将军粗声道:“还有主事的吗?”纳兰婳抬眼看了一眼这男子,身姿粗壮,口出狂言。“我是,怎么?”纳兰婳冰冷的说,她不想这群人扰了爹爹安歇,必要时候,她不惜用武力解决。“哦?哈哈,我当是谁?原来是罪臣之女啊。”那将军斜瞄了一眼纳兰婳不屑的说到,玥雅走上前欲出手,纳兰婳眼神示意她退下,“将军何出此言?爹爹廉明一世,怎是罪臣?”“是不是我现在不与你说,来人,搜。”说完那些士兵领命而去,前来吊唁的人也都纷纷离去,生怕祸事牵连到他们,二夫人一直未说话,冷冷的看着,终于她为宇哥报仇了,她心中的执念也了了部分。纳兰婳苦笑,这些官员都怕惹事上身,都走了吧!只剩纳兰婳,玥雅,二夫人,纳兰蔷薇这些家人,不,他怎么会在,南宫珉,他怎么也来了。不过,此时的纳兰婳无心与他说话,她在等这些人能搜出什么!两柱香过去了,将军捏着一沓信从书房出来,讥讽:“没想到,候爷还有密室啊,真是罪证不少!”纳兰婳看着他手中的信淡淡开口:“不过是信而已,怎么就成罪证了。”将军拆开,赫然出现的是爹的笔迹和北凌的通信,纳兰婳不信,爹爹一生都奔波劳碌,为了朝廷呕心沥血,怎么可能是罪臣!“纳兰小姐,这铁证如山,我需要将此汇于皇上,请皇上定夺。”那将军趾气高昂的看着纳兰婳,二夫人隐秘一笑。纳兰婳看着纳兰傲的棺木,她不信爹是这样的人,一定有什么不对!她收起心思,现在重要的是爹的安葬,其他的她会查清楚。南宫珉看着纳兰婳,他想将她看似坚强的身子抱在他怀里,此时的她肯定难过无助,于是上前,“陈将军,这是仗谁的势?”“臣参见珉王,昨晚皇上得到消息,说纳兰傲通敌国,今日特命臣来查。”那陈将军给南宫珉恭敬地回道,原来姓陈,她记住了,日后定会让他为今日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纳兰婳不带感情的看着,“陈将军,即便安定侯有罪,可他的女儿也是无辜的,你一口一个罪臣之女这不好吧?再怎么说,她现在还是熠王妃,是皇家人,你这是严重侮辱皇室!”南宫珉收了一贯温和,语言逐渐锋利起来,“臣不敢,珉王,微臣还要回宫禀明皇上,就不在这多留了。”姓陈的将军也被南宫珉所说愣了愣神,然后找一个接口离去,他是王爷,他还得罪不起。
“你没事吧?”“谢珉王解围,纳兰婳没事。”纳兰婳清冷的说,她如今真的一点都不想和皇家的人牵扯一点关系。他知道眼前这位男子是真心关心她,只是这个时候她也许会连累他,南宫珉看着纳兰婳冷冷的侧颜,这样的女子为何四哥不知道珍惜,还要抱着那些回忆?他真的舍不得看她难过,可她现在是他的四嫂,他不能,他可以不顾礼节。但她还是一个女子,他必须叫四哥帮她,愤愤的捶了身边的石柱,转身离去。
傍晚未到,擎王带着军队就来到纳兰府。“纳兰婳,还不跪下接旨!”南宫擎一身铠甲而来,阴冷的目光紧紧的锁住纳兰婳,手中托着的是黄绢圣旨。纳兰婳看了一眼,跪下,“奉天承运,皇帝召曰,今于候府搜出书信数封,朕细看才知此乃安定候通敌之证,此乃国家机密,却被叛贼泄露,上天仁德,朕感念安定候开国之功,故网开一面,撤其候位,封其候府,金银充公,一日后执行,由擎王代为,不得有误。钦此。”南宫擎念完,看着纳兰婳,眼中全是报复的快感,她敢休他,这便是代价!“侯爷没有通敌叛国,你们污蔑。。。。。。”玥雅愤愤的说,“哈,小小婢女。。。。”“臣女接旨!”纳兰婳没等南宫擎就平静的说。“噢,对了,父皇对你们已经很开恩,这候府里的人遣散即可。”南宫擎倒没因为纳兰婳地打断生气反而讥笑的盯着纳兰婳。“谢皇上开恩。”纳兰婳冷冷地说,这件事绝没有表面这么简单,她会查清楚的,只要她还活着!袖下的手掌满是月牙印。
南宫擎宣完旨后目的达到了就带着军队离开,纳兰婳召集了候府众人,问其去向,“候府今日如此,以不能成为你们栖身之所。这是一些钱财,走的各拿一袋,出去谋生。”纳兰婳沙哑的说。她不着急再说什么,她知道,树倒猢狲散,没有人会继续跟着她这个落魄之人。半盏茶未到,陆陆续续有人上来拿走钱,玥雅在一边看着直恨,平时侯府对她们不薄,如今一个个都要走,真是人情冷漠。最后走的只剩管家仲叔,二夫人,春菊,纳兰蔷薇,子衿,玥雅,绿萍这几人,纳兰婳看着二夫人淡淡地开口说:“二娘,怎么你还不离去?这候府还有你眷恋的?”“纳兰婳,不劳你费心,我娘我会带走!”纳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