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洗漱完毕,便准备一起下楼用膳,走到门口的时候东方突然想起来什么,便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东方?”胤禛疑惑的问道。
“没什么,只是奇怪那个小丫头居然没有来捣乱。”东方疑惑的歪歪头,说道。
“大概是昨天玩累了,还没睡醒吧。我们走吧,她又不是小孩子,会照顾好自己的。”胤禛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
“恩,也是。”东方没有再说什么,随着胤禛下楼用餐。
胤禛和东方两人用早膳用到一般,曲非烟小丫头便火急火燎的从楼上冲了下来。
“东方叔叔,吃饭也不叫人家!真是的!”小丫头撅着小嘴,不高兴的滴滴嘟嘟,老实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东方不败一边,抓起一个蟹黄包便塞进嘴里。
“自己睡懒觉不肯起,还赖别人。”胤禛给东方盛了碗粥,淡淡说道。
“哈?我睡懒觉?”小丫头疑惑的看向胤禛,被胤禛眼中的警告看得一阵胆寒,蟹黄包卡在嗓子眼不上不下的,小脸立刻涨的通红。
“慢点吃,一个姑娘家吃成这个样子,将来怎么嫁的出去?”东方有些嫌弃的看着小丫头粗犷的吃相,但还是好心的递了杯水过去,小丫头连忙接过水一饮而尽,总算是没被噎死。
“总算是活过来了。”小丫头夸张的拍拍自己的胸口,“东方叔叔”
“有什么事就直说吧,不要拐弯抹角了。”东方优雅的咽下一口食物,瞥了一眼欲言又止的小丫头说道。
“东方叔叔最好了,等一下人家可以一起去参加金盆洗手大会吗?我保证一定乖乖听话,不会给东方叔叔惹祸的。”小丫头信誓旦旦的说道。
“禛,你说一个小惹祸精说她不会惹祸,可信吗?”东方吃着胤禛夹过来的青笋,笑问道。
“跟太阳打西边出来差不多。”胤禛淡淡的回到。
“东方叔叔东方叔叔怎么可以这样说人家嘛”小丫头气呼呼的跺跺脚,小嘴噘得老高。
“好了,乖乖吃饭,等下带你去就是了。”逗弄够了,东方大发慈悲的说道。
“是!遵命!”小丫头开心的埋头吃饭,只是那吃相实在是有些让人不敢恭维。
三人用过早膳,稍事休息了一下便前去参加刘正风的金盆洗手大会。经过昨日一役,胤禛就是想要低调也难,索性三人就大大方方的站在众人面前,当然东方和胤禛的容貌还是改装过的。
果不其然,三人一进入大厅便引起很多人的注意,胤禛和东方也不甚在意,意料之中的事,胤禛走到刘正风面前,礼貌的拱拱手,道:
“刘三爷大喜,杨某备了份薄礼,还望刘三爷笑纳。”胤禛将手中的礼盒递上去,刘正风笑着接过两人寒暄了几步,胤禛便带着东方和曲丫头三人入了座。
“看来,今天比昨天还热闹呢。”坐定以后,东方环顾了一下四周说道。
“嗯。”
“那个就是岳不群吧,长的倒是人模狗样的。”东方嗤笑了一声说道。
那华山派的岳不群长相还算儒雅,为人处世也圆滑,看着甚是谦和。此时正满脸笑容的致贺,和刘正风携手走进大门。那天门道人、定逸师太、余沧海、闻先生、何三七等也都降阶相迎,岳不群笑的很是温和,对所有人都是谦和有礼,倒是很会笼络人心,来宾中许多藉藉无名、或是名声不甚清白之徒,只要过来和他说话,岳不群一样和他们有说有笑,丝毫不摆出华山派掌门、高人一等的架子来。
刘府陆续到来。到得巳时二刻,刘正风便返入内堂,由门下弟子招待客人。将近午时,又有五六百位远客流水般涌到。丐帮副帮主张金鳌、郑州**门夏老拳师率领了三个女婿、川鄂三峡神女峰铁老老、东海海砂帮帮主潘吼、曲江二友神刀白克、神笔卢西思等人先后到来。这些人有的互相熟识,有的只是慕名而从未见过面,一时大厅上招呼引见,喧声大作。
“看来这个刘正风也不是那么正派的人嘛。”看着这明显鱼龙混杂的场面,东方不败不屑的说道。
忽听得门外砰砰两声铳响,跟着鼓乐之声大作,又有鸣锣喝道的声音,显是甚么官府来到门外。群雄一怔之下,只见刘正风穿着崭新熟罗长袍,匆匆从内堂奔出。群雄欢声道贺。刘正风略一拱手,便走向门外,过了一会,见他恭恭敬敬的陪着一个身穿公服的官员进来。那人虽衣履皇然,但双眼昏昏,一脸酒色之气,显非身具武功。
“这个刘正风还真是结交甚广啊,连官府的人也有勾结。”看到刘正风那谄媚劲,东方不败心里的不屑更深了。武林中的人,尤其像东方不败这样骄傲的人,对那种巴结官府,做朝廷走狗的人是最看不惯的。
“刘正风是衡山城大绅士,平时免不了要结交官府,今日是他大喜的好日子,地方上的官员来敷衍一番,那也不足为奇。”胤禛淡淡说道。
“哼!这刘正风金盆洗手,封剑归隐,那是江湖上的事情,与朝廷有甚么相干?难不成这事还要皇帝的同意不成?!”东方就是看不惯刘正风那个样子。
只见那官员躬着身子,接过盘中卷轴,朗声道:“圣旨到,刘正风听旨。”
“还真的下圣旨来了,这皇帝吃饱没事干了吧?”东方不屑的说道。
“东方……”这个东方怎么对官府和朝廷的意见这么大呢?胤禛环顾四周,只见周围的气氛有些微妙,有些沉不住气的人已然抓住了身上的兵刃,看来很多武林人士都不待见朝廷啊。
只见刘正风镇定如恒,双膝一屈,便跪了下来,向那官员连磕了三个头,朗声道:“微臣刘正风听旨,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群雄一见,无不愕然,人人面面相觑,做声不得,各人脸色又是尴尬,又是诧异。想来很多人都没有想到刘正风是甘愿投报朝廷的,刘正风这一举动引来很多人不屑的目光。
那官员展开卷轴,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据湖南省巡抚奏知,衡山县庶民刘正风,急公好义,功在桑梓,弓马娴熟,才堪大用,着实授参将之职,今后报效朝廷,不负朕望,钦此。”
刘正风又磕头道:“微臣刘正风谢恩,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站起身来,向那官员弯腰道:“多谢张大人栽培提拔。”
那官员捻须微笑,说道:“恭喜,恭喜,刘将军,此后你我一殿为臣,却又何必客气?”
刘正风道:“小将本是一介草莽匹夫,今日蒙朝廷授官,固是皇上恩泽广被,令小将光宗耀祖,却也是当道恩相、巡抚大人和张大人的逾格栽培。”
那官员笑道:“哪里,哪里。”刘正风转头向方千驹道:“方贤弟,奉敬张大人的礼物呢?”
方千驹道:“早就预备在这里了。”转身取过一只圆盘,盘中是个锦袱包裹。
刘正风双手取过,笑道:“些些微礼,不成敬意,张大人哂纳。”
那张大人笑道:“自己兄弟,刘大人却又这般多礼。”使个眼色,身旁的差役便接了过去。那差役接过盘子时,双臂向下一沉,显然盘中之物分量着实不轻,并非白银而是黄金。
“这个刘正风还真是厉害,那般肉麻得让人作呕的举动也做的出来,居然还公然行贿,真是让人刮目相看。”东方嗤笑一声,看着脸色不好的胤禛说道。
“真是不堪入目!”胤禛满脸寒霜的低喝。
“好了,禛,现在是明朝,不是你的清朝,不要生气了。”东方连忙握住胤禛的手,安抚到。
“恩。”胤禛敛下怒气,反握住东方的手。
这时,刘正风已经送走了那个官员,一个人端出一张茶几,上面铺了锦缎,另一个人双手捧着一只金光灿烂、径长尺半的黄金盆子,放在茶几之上,盆中已盛满了清水。门外也砰砰砰放了三声铳,跟着砰拍、砰拍的连放了八响大爆竹,金盆洗手大会仪式正式开始了。
刘正风朗声说道:“众位前辈英雄,众位好朋友,众位年轻朋友。各位远道光临,刘正风实是脸上贴金,感激不尽。兄弟今日金盆洗手,从此不过问江湖上的事,各位想必已知其中原因。兄弟已受朝廷恩典,做一个小小官儿。常言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江湖上行事讲究义气;国家公事,却须奉公守法,以报君恩。这两者如有冲突,叫刘正风不免为难。从今以后,刘正风退出武林,我门下弟子如果愿意改投别门别派,各任自便。刘某邀请各位到此,乃是请众位好朋友作个见证……”说完又是一揖。
群雄各怀心事,一时之间,大厅上鸦雀无声。本来在这情景之下,各人应纷纷向刘正风道贺,恭维他甚么“福寿全归”、“急流勇退”、“大智大勇”等等才是,可是一千余人济济一堂,竟是谁也不说话。
“呵呵呵…冷场了…”东方凑到胤禛耳边低声说道。“不过这个刘正风虽然无耻了点,但好歹还知道不侍二主,算个忠义的。”
“恩。”胤禛应了一声,只是不知是认同了东方的前半句的‘无耻’还是后半句‘忠义’。
两人言毕,便看向大厅中间。只见刘正风脸露微笑,捋起了衣袖,伸出双手,便要放入金盆,完成这个金盆洗手的仪式。
忽听得大门外有人厉声喝道:“且住!”
东方不败和胤禛对视一眼,兴味的看着来人。只见大门口走进四个身穿黄衫的汉子。这四人一进门,分往两边一站,又有一名身材甚高的黄衫汉子从四人之间昂首直入。这人手中高举一面五色锦旗,旗上缀满了珍珠宝石,一展动处,发出灿烂宝光。
那人走到刘正风身前,举旗说道:“刘师叔,奉五岳剑派左盟主旗令:刘师叔金盆洗手大事,请暂行押后。”
刘正风躬身说道:“但不知盟主此令,是何用意?”
那汉子道:“弟子奉命行事,实不知盟主的意旨,请刘师叔恕罪。”刘正风微笑道:“不必客气。贤侄是千丈松史贤侄吧?”他脸上虽然露出笑容,但语音已微微发颤,显然大受震动。
这时,定逸师也太甚是欢喜的走上前,说道:“你师父出来阻止这件事,那是再好也没有了。我说呢,咱们学武之人,侠义为重,在江湖上逍遥自在,去做甚么劳什子的官儿?只是我见刘贤弟一切安排妥当,决不肯听老尼姑的劝,也免得多费一番唇舌。”
刘正风脸色郑重,说道:“当年我五岳剑派结盟,约定攻守相助,维护武林中的正气,遇上和五派有关之事,大伙儿须得听盟主的号令。这面五色令旗是我五派所共制,见令旗如见盟主,原是不错。不过在下今日金盆洗手,是刘某的私事,既没违背武林的道义规矩,更与五岳剑派并不相干,那便不受盟主旗令约束。请史贤侄转告尊师,刘某不奉旗令,请左师兄恕罪。”说着走向金盆。
“想不到,这刘正风还有几分硬气。”东方不败终于对刘正风有一点点改观了。“不如……让这戏更热闹一些好了。”东方突然笑得很不坏好意,将早就玩野了的曲非烟小丫头叫过来,耳语一番,便任由小丫头发挥去了。
正在刘正风和那几人争论不休的时候,忽听得后堂一个女子的声音叫道:“喂,你这是干甚么的?我爱跟谁在一起玩儿,你管得着么?”这个小丫头当然就是曲非烟小丫头啦。
又听得一个男子的声音道:“你给我安安静静的坐着,不许乱动乱说,过得一会,我自然放你走。”
曲非烟道:“咦,这倒奇了,这是你的家吗?我喜欢跟刘家姊姊到后园子去捉蝴蝶,为甚么你拦着不许?”
那人道:“好罢!你要去,自己去好了,请刘姑娘在这里耽一会儿。”
曲非烟道:“刘姊姊说见到你便讨厌,你快给我走得远远地。刘姊姊又不认得你,谁要你在这里缠七缠八。”
只听得另一个女子声音说道:“妹妹,咱们去罢,别理他。”
那男子道:“刘姑娘,请你在这里稍待片刻。”
刘正风的二弟子米为义闻声赶到后堂,师妹和曲非烟手携着手,站在天井之中,一个黄衫青年张开双手,拦住了她二人。米为义一见那人服色,认得是嵩山派的弟子,不禁心中有气,咳嗽一声,大声道:“这位师兄是嵩山派门下罢,怎不到厅上坐地?”
那人傲然道:“不用了。奉盟主号令,要看住刘家的眷属,不许走脱了一人。”这几句话声音并不甚响,但说得骄矜异常,大厅上群雄人人听见,无不为之变色。
“呵——五岳剑派的这场戏还真是精彩。”一直关注着曲非烟的举动的东方不败冷笑出声。
“左冷禅这老狐狸终于还是要出手了。”胤禛也不由冷笑。
胤禛一言甫毕猛听得屋顶上、大门外、厅角落、后院中、前后左右,数十人齐声应道:“是,嵩山派弟子参见刘师叔。”几十人的声音同时叫了出来,声既响亮,又是出其不意,群雄都吃了一惊。但见屋顶上站着十余人,一色的身穿黄衫。大厅中诸人却各样打扮都有,显然是早就混了进来,暗中监视着刘正风,在一千余人之中,谁都没有发觉,当然不包括东方不败和胤禛。
随即,后堂又走出十几个人来,却是刘正风的夫人,他的两个幼子,以及刘门的七名弟子,每一人身后都有一名嵩山弟子,手中都持匕首,抵住了刘夫人等人后心。
“这个左冷禅还真是卑鄙无耻。”东方不败危险的眯起眼。
东方不败暗忖。
而此时,刘正风已经与那嵩山派的人打了起来,刘正风将一名嵩山弟子远远踢了出去,右手辨声抓出,抓住另一名嵩山弟子的胸口,顺势提起,向那领头的史登达掷去。他这两下左腿反踢,右手反抓,便如背后生了眼睛一般,部位既准,动作又快得出奇,确是内家高手,大非寻常。嵩山群弟子一怔之下,一时无人再敢上来。而此时嵩山派的弟子竟然无耻到以刘正风的子女家人作威胁,引起了众怒,但是刘正风的金盆也被隐藏在暗处的费彬给毁了,金盆洗手仪式彻底泡汤了。
刘正风忍气说道:“费师兄驾到,如何不来喝一杯水酒,却躲在屋顶,受那日晒之苦?嵩山派多半另外尚有高手到来,一齐都请现身罢。单是对付刘某,费师兄一人已绰绰有余,若要对付这里许多英雄豪杰,嵩山派只怕尚嫌不足。”
费彬微微一笑,说道:“刘师兄何须出言挑拨离间?嵩山派决不敢和衡山派有甚么过不去,决不敢得罪了此间哪一位英雄,甚至连刘师兄也不敢得罪了,只是为了武林中千百万同道的身家性命,前来相求刘师兄不可金盆洗手。”
刘正风接口道:“费师兄此言,未免太也抬举小弟了。刘某只是衡山派中一介庸手,儿女俱幼,门下也只收了这么**个不成材的弟子,委实无足轻重之至。刘某一举一动,怎能涉及武林中千百万同道的身家性命?”
“就是就是……”一边的群雄的和道。
费彬森然说道:“刘师兄,左盟主吩咐了下来,要我们向你查明;刘师兄和魔教教主东方不败暗中有甚么勾结?设下了甚么阴谋,来对付我五岳剑派以及武林中一众正派同道?”此言一出,群雄听得费彬指责刘正风与魔教勾结,此事确与各人身家性命有关,本来对刘正风同情之心立时消失。
“哦居然扯到我的身上了,这左冷禅还真是个老狐狸!摆明了是想借着这件事来召集这些乌合之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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