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剑屠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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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剑屠龙-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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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之间,鲁王的脸色变了好几次,表示他脑子里的念头转了好几个,却未能当机立断,作成决定。

噗通!朱玉梅忽然跪倒在父王的面前,道:

“父王,我们大势已去,希望不要一错再错,现在回头,皇上也许还可以给我们全家人一个活命的机会。”

忽闻燕亲王的声音在门口说道:“不错,皇上宽厚仁德,只要鲁皇叔肯及时醒悟,顶多削去王位,废为庶人,如能主动出面,劝降城内的鲁军,说不定连王位都可以保得住。”

话落,人已来至鲁王面前。

鲁王略一沉吟,心中暗道了两声:“罢了!罢了!”

忽将双手伸至燕亲王面前,道:“本王知错,请燕亲王立刻将愚叔绑捆,打入天牢,玉梅他们兄妹皆与此事无涉,盼能在皇上面前多进美言,免他们一个不死。”

燕亲王将鲁王的双手推回去,含笑说道:

“鲁皇叔言重了,真正的罪魁祸首,应该是褚忠、褚良,皇叔如果不反对,本王想即刻去劝降鲁军,以免被褚贼得到消息,横生枝节。”

朱玉梅从旁一个劲的催促,鲁王只好一口答应下来。

跟燕亲王入城的官兵,在王府外排成一长串,鲁王走出门外,更加明白鲁军的前途真的是已经到了终点。

徐不凡与燕亲王交换一下意见,决定分头行事,徐不凡领着他那一支五十五人的突击队,离开王府后,便直扑总督府而去。

总督府。

这一顿接风宴好长好长,三更天都已经过了,褚忠、褚良兄弟,还有巴尔勒,仍在陪着火眼真人高谈阔论,不停的相互敬酒,颇有千杯不醉,相逢恨晚的味道。

钟玉郎、钟雪娥、张半仙、古月蝉,还有鞑靼的三位太子,则在另一桌上,反而显得十分安静。

火眼真人这时打了一个酒呃,道:“褚总管,有一件事儿,贫道还不大明白,所有的兵权全抓在贤昆仲手里,有四衣卫,还有巴尔勒法王作为奥援,干嘛自己不当皇帝,白白的让鲁王捡便宜。”

褚良嘿嘿阴笑一声,道:“其实这只是一种手段,让姓朱的打姓朱的,比较不刺眼,大事一成,朱高烈的屁股还没有热,就会把他拉下来,北面称尊的,应该是我们褚家的人了呢。”

火眼真人报以一个会心的微笑,道:“到时候,贫道倒要讨一个封赏。”

褚忠道:“什么封赏?”

火眼真人道:“封贫道一个国师干干。”

褚良一笑道:“国师有什么好干的,既无俸禄,亦无实权。”火眼真人道:“两位有所不知,贫道的那位死冤家,活对头一一无根老秃驴,虽然目前暂时平手言和,但他曾在三朝皇上的御前念过经,被封为国师,贫道却始终与朝廷扯不上半点边儿,令人好不气恼。”

褚忠哈哈大笑道:“这是小事一件,将来老夫封道长三个国师……”

一语未毕,异事陡生,一名铜衣使者满身是血的进来禀报:“两位大人,事情不好了,徐不凡已经杀到校场了。”

褚良大吃一惊,道:“他们有多少人?”

“大约五六十人。”

“是官兵还是武林人物?”

“全部是武林人物。”

“可曾见到燕亲王?”

“没有,由徐不凡领头。”

这名铜衣使者伤势极重,全凭一口气撑着,话一说完,便仰面栽下去,气绝身亡。

事情来的太突兀,褚忠含在口里的一杯酒还没有咽下去,另一名银衣使者又闯了进来,一进门就说:“徐不凡他们已经杀进总督府,我们的人死伤累累,根本挡不住。”

褚良道:“这么快?徐不凡主仆,再加上刁钻、孟元,也不过才十五人,他那来这么多帮手?”

“是上官堡及断剑门的人,替他撑腰,个个都是顶尖好手,徐不凡扬言,凡是抵抗的人,他要赶尽杀绝。”

这名银衣使者,说完最后一句话,也伤重而亡。

火眼真人,巴尔勒等人俱已离桌面起,冲至门口,门外又跌跌撞撞的来了一名金衣使者,道:“徐不凡已经杀到军机房外面了。”

金衣使者的武功最高,也伤得最重,说话的声音像拉风箱一样,呼啦呼啦的,原来他的脖子上挨了一剑,已被割断一半喉管,仅仅说了这么一句话,便倒地身亡。

褚良、褚忠的肺都气炸了,身形三起三落,已到了军机房前。

就这么一忽儿工夫,面前庭院里,已躺下十二名四衣卫、八名褚忠的亲信。

徐不凡像—阵旋风,一路杀进来,此刻正在一名四衣卫的身上,擦拭着血剑上的血。

在他的身后,有一群人呈扇形散开,五十五个,一个不少,精挑细准出来的高手,的确不凡,居然没有一个受伤的。

褚良的双目之中几乎要冒出火来了,道:“徐不凡,你是怎么进来的?”

徐不凡的声音冷而硬,吐字如刀:“老贼,你现在最好是想想怎么死吧!”

褚忠勃然大怒道:“好狂妄的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找来,你这是自寻死路!”

双掌一挫,挽起一片狂涛,以泰山压顶之势劈过来。

徐不凡早巳杀红了眼,睹状正中下怀,血剑颤动间,血影流窜,当下不退反进,硬往上撞。

他杀进总督府时,已连杀数名四衣卫,剑上血气正盛,剑尖就好像蛇信,鲜红似血,再一振腕抖动,就如同百蛇吐信,声势的确吓人,褚忠急忙拔刀而出,奋力封阻。

褚良见徐不凡全力对付乃兄,认为有机可乘,猛可一声暴喝:“纳命来!”挥剑横劈过来,决心将徐不凡劈成两半。

他是老掉牙的老江湖,不动则已,动则如石破天惊,招发即到,瞬间已砍到徐不凡的肩膀上。

当!王石娘好快的动作,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风火剑快如闪电,硬将褚良的剑挑起五六寸,迸出一团火星,二人旋即斗在一起。

这一刻,徐不凡已逼退褚忠,向前推进了二三步。

巴尔勒与褚良是同一个心意,想以迅雷之势,先解决掉徐不凡,褚良被王石娘截住,徐不凡向前挺进,巴尔勒则从另一侧攻过来。

高手出击,自然快速凌厉,猛锐有加,无奈司徒俊德早在一旁虎视,巴尔勒一动,就被司徒掌门堵住了。

那一边,上官堡的人动作更快,几乎在褚忠出手的同一时间,上官嶔拔剑而上,冲到钟玉郎的面前,怒冲冲的道:

“钟玉郎,出来,老夫今天要活劈你这个禽犬不如的狗东西!”

钟玉郎比猴子还精,心知今天如果能将上官堡的这股力量拉过来,定可稳操胜算,闻言堆下一脸的笑容,道:“二叔,你老人家……”

不叫二叔还好,这一叫上官嶔更加火冒三丈,不等他把话说完,便声色俱厉的道:“闭上你的狗嘴,谁是你的二叔!”

钟玉郎并无不悦之色,反而笑意更浓,瞟了上官巧云一眼,道:“我与巧云,虽无夫妻之名,却有夫妻之实,事实上我们已经是夫妻了。”

上官巧云此来,为的就是要杀钟玉郎,听他这么一说,更加羞愤交加,咬牙切齿的说道:“放屁,谁跟你是夫妻,你简直不是人,不把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难消我心头之恨的!”

柳眉倒竖,杏眼圆睁,脸上的每一寸肌肉都充满杀机运足十成的劲力,挺剑分心就刺,决心要将他置之死地而后已。

钟玉郎欲硬是不肯还手,滑步退向一侧,依旧是一脸的诡笑,没有半点生气的样子,摇动着双手,装出一副苦苦哀求的可怜相,道:“巧云,我想我们之间一定有误会……”

“我们之间只有仇恨,谈不上误会。”

“巧云,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

“住嘴!住嘴!”

“巧云,无论如何,你一定要听我解释。”

“我不要听,也没有解释的必要。”

“巧云,凭天地良心,我爱你甚过爱我自己,普天之下,我只爱你一个人!”

钟玉郎越是说的夫花乱坠,上官巧云越是气冲斗牛,一张姣好的脸孔,早已变成铁青的颜色,破口大骂道:“我不要听,我不要听,我再也不要听你这些骗人的鬼话!”

吼叫声中,连攻十三剑,剑剑不离钟玉郎的心窝要害。

钟玉郎仍妄图挽回今日的颓势,只守不攻,一旁的古月蝉却沉不住气了,酸溜溜的道:“玉郎,闪开,你舍不得杀她,我来杀!”

柳腰一拧,弹身而上,上官嵚虎吼一声,在半路上将她截下来。

上官堡的人挟怒而来,岂肯坐视,立将张半仙及几名火焰教的高手也搭入战圈。

断剑门在司徒俊德的领导下,困住了巴尔勒与鞑靼三太子,二老八骏与王石娘、高天木,将褚良、钟雪娥、部份残余的四衣卫,围了个水泄不通。

恶斗分成三个圈圈,是一场标准的大混战,虽然惨烈无比,短时间却看不出一个胜负的端倪来。

倒是褚忠与徐不凡之战,很快便进入紧锣密鼓的阶段,褚忠手里边还剩下半把刀,汗下如雨,气喘如牛,正在一味的闪避徐不凡的辛辣攻势,满场乱窜,徐不凡欲卯足了劲,寸步不离,可谓危急万状,险象环生。

猛听徐不凡暴喝一声:“褚忠,你已经活过头了!”

剑化“开天辟地”,照准他的脖子砍过去,褚忠情急拚命,将断刀抖手掷过来,一阵刺耳的金铁交鸣之声过处,断刀中分为二,丝毫也没有阻住徐不凡的攻势,血剑已近在褚忠眼前,吓得他脱口喊了一声:“我的妈呀!”

呼!一股强风来自一侧,火眼真人陡地劈来一掌,快如电,猛如山,徐不凡身子剧烈一震,歪向气侧。

就在徐不凡被迫歪斜的当口,健腕一沉,骨碎肉裂,斩不到脑袋,欲顺手卸下褚忠的一条膀臂。

惨叫声中,褚忠倒地直打滚儿。

徐不凡横跨一步,正待再添一剑,火眼真人已挡在面前,厉色喝问道:“老秃驴呢?”

抹了一把汗水,徐不凡答道:“不知道。”

火眼真人眼一瞪,本来就够红的一双火眼,这时变得更红,道:“去叫你师父来,贫道正等着要进行第—百零一回合的大赛。”

徐不凡苦笑一下,道:“老前辈与家师叨磋技艺,印证武学,本为武林中一段佳话,但此非其时,亦非其地,请错过今日,以后再谈。”

“不行,我老人家看中了今夜是个好日子,总督府也是个好地方。”

“老前辈,褚忠,褚良通番叛国,希望你老人家不要插手。”

“只要无根老秃驴现身,贫道可以不管!”

“家师不知云游何方,晚辈实在无从联络。”

“无根不来,这档子闲事贫道是管定了!”

“希望前辈三思!”

“住口,不见无根,八思也没有用。”

忽闻半空中有人冷冷说道:“牛鼻子,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居然连助纣为虐,在小辈面前耍无赖的事也做得出来,实在令人齿冷。”

身后空地上落下一支梅花鹿,眇目神尼翩然而至。

火眼真人与眇目神尼,显然也不怎么合得来,一见神尼,老道反而更加恼怒,声音比冰还冷:“一只眼的,你来干什么?”

眇目神尼并没有生气,淡淡一笑,道:“来这看看我的徒儿。”

步下鹿背,后缓步走过来,徐不凡侧身打招呼,叫了一声:“老前辈……”眇目神尼就在他旁边停下来。

火眼真人道:“你徒弟是谁?”

“常小琬,也是不凡的未婚妻。”

“在那儿?”

“就在这儿。”

“是那—位?”

眇目神尼横扫全场一眼,故意“咦”了一声,道:“奇怪,这孩子明明告诉我就在此地,怎么又不见了!”

火眼真人冷笑一声,道:“那就快去找你的宝贝徒弟吧,别在这儿碍事。”

“牛鼻子,咱们可不可以打个商量?”

“商量什么?”

“骑着你的小毛驴,立刻走路,别管尘世闲事,或者由贫尼瓜代,替无根接下第一百零一回合大赛?”

“都不行,不见无根,一切免谈!”

“哼,这可由不得你,你要是横插一手,贫尼就和你没有完!”

火眼真人闻言大怒,正要发作出来,空际白鹤一戾,无根大师已到,徐不凡、王石娘、高天木循声望去,白鹤就停在屋顶,师父亦未步下鹤背,三人口称师父,先后施礼。

褚良、褚忠原本对火眼真人,抱着最大的期望,不料,却由于火眼真人的出现,意外的召引来两个他们惹不起的人,不由心头大骇,趁王石娘、高天木分神间,猛地一轮猛攻,立将二人震退五六步,幸好丁威、毛奇适时将缺口堵住,差点被他冲出去。

褚忠欲作孤注一掷,不顾中剑之身,瞄准了徐不凡在望着无根大师的好机会,奋力弹身而起,连人带掌不顾一切的硬撞上去。

他这是拚命!

拚命的人力气特别大!

可惜,他找错了对象,掌风一起,徐不凡有了警觉,十然—个急转身,手起剑出,褚忠飞娥扑火,连一声惨叫都没有留下,便身首异处,魂归西天。

巴尔勒的处境也惊险万分,断剑门的人个个身怀绝技,连血剑都不怕,自然亦未将四名鞑子放在眼内,数十个回合下来,已占得绝对优势。

鞑靼三太子阿不拉忽然大叫一声:“老子跟你们拚了!”

挥剑一阵乱砍,砍断了一支断剑,这一来,断剑内的毒针立即箭射而出,阿不拉身子一歪,正好碰上另一支断剑,挨了三支毒针不算,又被一剑穿心而亡。

巴尔勒却没有觉出,剑内别有玄机,捞起阿不拉的剑,放技重施,又是一阵乱砍,一口气砍断三支剑,毒针如雨而出。

现在,巴尔勒明白了,怎奈为时已晚,周身至少中了十枚毒针,施展法术的念头甫从脑际闪过,司徒俊德的剑已经插在他的心口上。

徐不凡拧身冲了过来,对阿图拉、阿杜拉说道:“两位,冤有头,债有主,真正该杀的只有巴尔勒一人,贤昆仲现在投降还来得及。”

阿图拉、阿杜拉兄弟眼见大势已去,互换了一个眼色,“呛啷啷”的丢下佩剑,举手投降。

徐不凡砍下巴尔勒的人头,命人将鞑子押到一边去,火眼真人见无根和尚久久不曾下屋来,这时突然怒声说道:“老秃驴,你发什么呆,干嘛不下来?”

“阿弥陀佛”,无根大师宣了一声佛号,笑呵呵的道:“下来干嘛?”

“贫道候驾已久,咱们的第一百零一回合大赛该开始了。”

“牛鼻子,一百合,是个整数,五十对五十,彼此扯平,是个皆大欢喜的局面,何必一定要分出高下,往脸上抹灰。”

“一山难容二虎,武林不能有两个第一,非要分出一个胜负来不可。”

“假如老衲不答应呢?”

“那就休怪贫道又要施展‘符咒大法’,将徐不凡这一干人困在这里,让姓褚的老小子一个一个的杀。”

“火眼,我看你是愈老愈不长进!”

“是你无根大师太不上路,不得不用点手段。”

“好吧,算你狠,但你也得答应贫僧一个条件。”

“说!”

“此处施展不易,咱们换个地方。”

“好,就请一支眼的做个现成的见证人吧。”

眇目神尼道:“要贫尼做见证人可以,也有一个条件。”

火眼真人反问一句:“你也有条件?”

眇目神尼道:“当然,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贫尼可不希望卷进你们的是非中来。”

火眼真人朝张半仙、古月蝉招招手,道:“娃儿们,鱼已上钩,鳖已入瓮,咱们该走了。”

召来一个小毛驴,立即腾空而起。

师命如山,张半仙、古月蝉也马上领着几名黄巾道士,撤出战圈,掉头而去。

眇目神尼向钟雪娥使了一个眼色,无根大师对徐不凡说道:“不凡,钟玉郎的那一只白色的手臂是你的,取下来以后别忘要冷藏,改天为师的再给你接来了。”

无根骑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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