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楚歌因为方才一站不愿拖延时间浪费更多人的体力,便将全力使了出来,此刻已是虚弱不已:“嫣儿,现在我就是个累赘,别带上我,只要你能逃回去就好。”
从小到大都是他在保护她,陌芸嫣怎么可能在此刻将他丢下不管,镇定的道:“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陌楚歌推开了她:“不我回不去了我可以死,嫣儿不能嫣儿还背负着皇族的使命。”
说起皇族的使命根本就不是她想要的,而是自从生下来便被母后决定了这一生的命运。
陌芸嫣除了服从还有一条路,那就是死。
不,她要活着,替母后活着,替上官一族活着,不但要活着,还要瞒天过海登基。
周折半天二人才刚逃出皇宫,想来云汉也是早有准备,只要陵安城一出那么回到陌上的希望就又多了一半,这是陌芸嫣脑海里唯一能够让她继续支撑下去的意念。
夜里,寂静的街道两旁挂着的灯笼灯火摇曳划出几道黑影,风声吹拂起地面泥沙的细小动静。
夏府:
福伯上了年纪遇到急事跑起来喘气,来到未央的院里向他禀报道:“王爷,王爷,不好了,宫里来话,说是逃出来了。”
玉子宸怡然自得的坐在院外,望着空中的一轮明月,看着急匆匆的福伯道:“嗯,早晓得了。”
看王爷那副风轻云淡的模样,福伯还真觉得是自己捉急了些,多嘴的问道:“王爷,你早料到了?”
“这不是重点。”玉子宸看着那落入院里的白鸽,一撩袍子,缓缓起身走上了前去,对福伯道:
“这里没你的事了,退下吧。”
随后回屋写了一张纸条绑在了信鸽的脚上又放飞了出去。
看着那消失在黑夜里的白鸽,他潋滟的眸里带着一股趣味:“准备好了吗?好戏快开始了。”
而早在城门候着的梵晟看到主上的命令,随后便将命令迅速的传达了下去。
梵晟将纸条放入怀里,幽深的墨眸里一抹沉思:“不用伤及使臣性命,但也不必手下留情,如此说就是留他们半条命苟活了。”
“晟君,那边有人来了。”手下的人低声禀报道。
“嗯。”梵晟也算是在这里久等了,吹了大晚上的夜风该活动活动筋骨了。
听到那仓促的脚步声与渐进的身影,面无神情的脸上浮过森寒,直到看着她的到来,又眯眼望去身后被人搀扶着的陌楚歌,讽道:
“这还没打就这么多残兵?使臣不如就乖乖的跟我回去好了!”
“少废话,谁生谁死还说不一定。”话音落下众人齐齐拔剑出鞘,陌芸嫣从腰间甩出一条绯红长鞭。
顷刻间在场便是一片混乱,战到了一起。
剑气呼啸,刀斧狂鸣,身形移动时扫起一地尘土飞扬。
梵晟与陌芸嫣在夜空下一进一退,直到数十招过后:“使臣,在下已经退让了十招,接下来那就休怪在下无礼了!”
陌芸嫣长鞭飘洒处,带出一声的冷哼:“那要看你有没有本事了!”
梵晟的剑术精湛,身子若蜻蜓点水轻盈,几步躲闪出剑便将陌芸嫣束缚发丝的锦带挑了下来,一头乌黑的长发在片刻间散落:“原来是女人。”
她微微一恼,瞪了一眼梵晟,长鞭向他毫不留情的袭击而去:“哼,拿命来。”
梵晟徒手将那长鞭握在手里一拉便将陌芸嫣拉到了怀里:“别动,想不想看着他是如何死的?”
陌芸嫣朝下方看去见陌楚歌已然落入他们的手里,不停的挣扎着,想要脱离梵晟的怀抱:“哥”
梵晟放开了怀中的人,任由她去救他,而此刻袖下的掌中已然有一股气流,在顷刻间向她袭去!
陌楚歌冲上前将陌芸嫣抱入怀里一个反身替她挡了那一掌,在那一瞬间鲜血洒落地面。
陌芸嫣怔怔的看着倒在怀中的陌楚歌,不停的念道:“哥哥哥你怎么样了哥哥”
陌楚歌虚弱的摇了摇头,擦了擦唇边溢出的血渍:“我我没事”
陌芸嫣怒目而视上方的梵晟,眼眸中开始慢慢浮出红色,陌楚歌见识连忙拉着她袖子:
“嫣儿,不可以不可以别做傻事!”
她握紧手中的红鞭,一鞭鞭狠戾的甩出,整条街都笼罩在一声声哀嚎中,声音之大,直震云霄。
陌芸嫣凌空跃身而起,一股紫红的邪气萦绕她的周身,随着鞭子一出便稳稳的将梵晟手中的长剑卷了过来,“呯砰”的一声落在地面。
梵晟拧了拧眉,想起陌上皇室一种只传嫡出男子的绝世武功,唇角微扬:“你果真是上官汐的女儿!”
她通红的双眸哪里还顾及他的言语,唇角噙着如同鬼魅的笑意,长鞭卷起地面上的刀剑兵器,随着一挥,径直向梵晟而去:“你命该绝了!”
梵晟迅速的闪躲兵器之中,衣服不慎被划了一道口子,侧眸睨了眼她,便迅速逃离了。
陌楚歌匍匐上前将她抱住,祈求道:“嫣儿不可以你快醒过来啊?”
陌芸嫣僵硬的回过头,看向地上的她,唇角的獠牙缓缓的收了回去,眼中的腥红也随之散去,待平静下来后,在场已是一片狼藉。
地上的陌楚歌终是松了一口气。
然而这件事唯有陌楚歌,上官汐知晓,因为皇上一直误认为嫣儿是男子,所以并不知她早已走火入魔,随时可能魔性大发。
陌芸嫣沉默半晌将他扶了起来,走出了陵安城,心里许下誓言,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清晨,一夜的空气净化,昨夜遗留下的血腥也随之散了去,街道的尸体早已派人收拾了干净。
橘色的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淡淡的光晕,带着暖意。
陵安城新的一日如同往常运行,街道两边的铺子徐徐搭起,起的早的人便已然做了头一笔生意。
昨夜的事情却仿佛从未在陵安城发生过。
玉子宸坐着马车,早早的就去了将军府,本与司马空那老头子也没得聊,所以只好去了秦墨寒那里解闷。
见秦墨寒正提着花洒替院落里的花都浇了少许的水,转身又拿起剪子修剪!
玉子宸跟在他的身后转悠:“秦将军,你知道陌上的有一个使臣是女扮男装吗?”
玉子宸自顾自的继续说道:“关键本王昨日得知,摸不准还是上官汐的女儿,可是你说你听过上官汐有女儿吗?她不是只有一个儿子嘛!”
秦墨寒讶然,皱了皱眉,起身看向身后的玉子宸:“你怎么知道她是上官汐的女儿?”
玉子宸撩起锦袍,找了个地施施然坐下,才又道:“你别说你会不知晓昨夜我派人在陵安城门前截住了使臣?”
秦墨寒当然晓得,府上人已然通知过了,一脸茫然:“这与知不知道你截住使臣有什么关系?”
玉子宸睨了眼他,不满的道:“倒也没多大的关系,本王还以为你会派人去观战,没想到你却懒到了这种地步!一个帮手都没调过去。”
…本章完结…
虫慌
第130章 有病()
房术
明士
秦墨寒修剪花草的手在空中顿了顿,缓缓的回道:“你宸王出面的事还用得着我?”
听他这样说,玉子宸赞成的点了点头:“你说的也是,不过你听说过陌上皇室有一种只传嫡长子的绝世武功吗?”
秦墨寒起身想了想,又弯下了身子:“曾经有耳闻,在书上也看到过,陌焱不是传给陌允了吗?”
玉子宸脸上的笑慢慢敛去,问道:“你说那武功若是传给女子会怎么样?”
秦墨寒回过身看向坐在凉亭里的玉子宸,放下了手中的活,抖了抖衣袍上的泥土,朝着他走过去:“看你的样子,应该用不着我多说了!”
玉子宸昨夜还为此事去查了一夜典籍,却有答案但也不能断定:“我只是再想听你说一遍确认确认。(好看的请牢记 )”
秦墨寒倒了杯热茶,抿了口:“陌上皇室曾经的一本书上有记载,女子若是练那功夫会走火入魔,兽性大发,人不人,鬼不鬼,发病时两眼血红,生长獠牙,功力倍增,但也因此可能丧命。”
“噼啪”玉子宸怔了怔,手中杯子滑落地上一声脆响:“果果真如此”
秦墨寒看向他凝重的神情,朝着院落里打扫的仆人摆了摆手,示意将这里收拾收拾。
玉子宸睨了眼地上碎掉的琉璃杯:“改天我赔你一套新的。”
秦墨寒的目光落在心不在焉的他身上,轻声道:“将军府还是买得起一套茶具,宸王就别见外了。”
玉子宸点了点头,匆匆起了身:“那我也不跟你见外,今日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秦墨寒还没来得及吩咐下人去送,他已然仓促的离去,看着那抹着急的身影,也不知是出了何事?
玉子宸出了将军府后,坐在车厢内,一手支着额头,修长的双眉微微拧起,似乎正沉浸在深思中。
那日宸王府一夜之间化为灰烬,当看到未央时,她不正是刚刚秦墨寒口中所描述的吗?
那这是为什么?
若是陌芸嫣学了那武功也是有理可依的,为什么她也会有陌芸嫣走火入魔时的症状?
这让玉子宸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匆匆去了夏府,王氏却说她不在,只好转身去一品居。
来到一品居后,却见那个身影正旁若无事的在厨房里转悠,看见玉子宸时还在向他招着手。
那张染了一层薄薄红晕的脸蛋就像是涂了胭脂,两颊的梨涡因为笑而越发明显,未央端着果冻朝着玉子宸走去:“那个昨天的事我我感到很抱歉。”
玉子宸恍然失色,跌入那纯洁的笑容,听到她的声音才回过了神:“我没怪你,不过怎么又贴上胡子,点上麻子了?还嫌自己长得不够丑啊?”
未央一听玉子宸的话就没给他好脸色:“一大早上起来是没刷牙还是吃了臭豆腐啊?嘴这么臭!”
随后将手里的成品“噔”的一声搁置在了案板上,气呼呼的道:“你真是不识好歹,亏我还想为昨天的事给你道个歉,让你尝尝我的新手艺,看来你也是没这口福!”
玉子宸对着手哈了两口气嗅了嗅:“本王哪有口臭了?”
旋即将视线又看向了案板上晶莹剔透里面夹杂着果肉的食物道:“这是什么啊?”
“果冻!”未央白了眼玉子宸,转身蹲去了墙角的坛子边上。
玉子宸用匙子尝了口果冻,此刻却如同食之无味,只是一味的盯着未央的所有举动,虽然口中的食物入口即化而且香甜,但他更关心她的身体。(完美世界 )
“好吃吗?”未央期待的看向他那张面无神情的脸色。
玉子宸只是点了点头,旋即又拧了拧眉看着未央,好像与常人也无异啊!难不成是自己想多了?
梦儿忍不住附在未央耳边低声道:“今天宸王好像不对劲啊!”
未央也看了出来,那张时常带笑的脸今日看起来竟有一丝严肃的呆萌,算了,反正他是生了一张好皮囊,如何的表情都会让人忍不住多看一眼。
就在此刻玉子宸忽然闻到一股芳香四溢的酒气,眉头再次拧起,严声道:“本王的千日雪!”
未央望着玉子宸嘿嘿一笑,将沾了酒的食指放在嘴里吸允了一下:“看来还是没傻,闻出来了这是他的酒。”
玉子宸连忙上前看着酒坛子里面仅剩的半坛子酒:“什么好东西都逃不过你的掌心,我珍藏了数年的千日雪就这样被你糟蹋了。”
未央撇了撇嘴,不以为然低声道:“什么叫做被我糟蹋了?不过是想尝尝这里面掺上葡萄是什么滋味罢了?”
“真是小觑了你,没想到你还会酿酒。”玉子宸本以为自己已经够奢侈了,没想到还是她更胜一筹!
“那是必须的!”未央一个得意的眼神,不过只会酿葡萄酒,因为简单又可口。
“过阵子看来本王是有好酒喝了。”玉子宸说到这里,眼眸浮过一层怪异的笑,眼巴巴的上前问道:
“小东西,我听说你娘在给你挑选夫婿,不知这事是否属实?”
未央将酒坛子放在了墙角落,听到玉子宸的话,额头掉下三根黑线,一口否认了:“压根就没有这回事,再说了像我这样的寡妇就不打算嫁了!”
玉子宸微眯了眼眸,唇角轻轻一笑:“可是儿女的婚姻一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啊!嫁与不嫁也不是你说了算啊。”
未央回过头望着玉子宸嘿嘿笑了笑,立马翻了脸色,咆哮道:“滚,我嫁不嫁干有你什么事!”
玉子宸愣了愣,拂去了面上的小雨点,上前掰开未央的唇,念道:“好像没有走火入魔啊。”
未央檀口一张便要咬住玉子宸的手指,却被他迅速躲了过去:“你属狗的啊?什么都要咬!”
“我不属狗,只替百姓收妖的。”未央横了眼没正经的他,好在现在是早上人少,这才没有引来颇多的视线。
“这跟收妖有什么关系?我今天就把聘礼送到夏府你说行与不行?”玉子宸对刚才的话恍若充耳未闻。
“你要敢把聘礼送到夏府,我就一把火烧了你新建的宸王府。”未央解了身上围裙,转身走出了厨房,倒了一口水喝,转而看向身后的玉子宸:
“对了,你大早来一品居到底做什么事?”
“看病。”玉子宸拽起她的手就开始把脉,也不管她挣脱。
“你才有病,放开我!”未央就觉得今日的他肯定是没吃药就出来了。
“脉象和缓有力,的确不像是有病之人,真是奇怪了。”玉子宸探脉后双眉微蹙,随后又摇了摇头:
“算了,还是请柳神医给你瞧瞧为好。”
“宸王爷,是不是上次主子”梦儿想说又看见他在向她使眼色,便又住了口。(排行榜 )
“梦儿。”玉子宸唤了一声,向梦儿示意不要说。
未央见这二人古里古怪的问道:“梦儿,你说,上次我干嘛?”
梦儿为难的看了眼玉子宸,对着未央摇了摇头:“主子上次上次主子在大火里晕倒了啊!”
未央看着神情怪异的二人,不由得联想到了当初她掐着梦儿脖子的那一幕:“我不会是真得了什么疑难杂症吧?”
梦儿敲了一下未央的头道:“主子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未央拧着眉说道:“我还记得曾经我差点要了你的命,你们不用瞒着我,我的身体难不成你们会比我更清楚。”
玉子宸安抚道:“小东西,没事的,只要有本王在,你就不会有事。”
未央抿了抿唇,微微一笑:“谢谢。”
这句谢谢她是发自内心说的,玉子宸给了她很多帮助,但她并不能向他承诺什么?因为她对他只是感激,而不是爱!
就在这时福伯匆忙走进店内,见未央也在便附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
“我还有点事,明天再去夏府找你。”玉子宸脸色微变,匆匆说了句,便转身离开了。
而未央都还没来得及开口说她明天要去他那里坐坐,玉子宸直接就离开了一品居。
梦儿刚从外面买了东西回来,对未央开口说道:“宸王这是应付苏二千金去了,听说苏二千金正在宸王府闹事。”
未央无奈的摇了摇头:“那个苏二千金的确是难缠了点。”
待玉子宸走后,二人也便各自忙活。
陌上国
阳光温和,此时一间寻常客栈的雅间内一抹颀长的身影手执黑棋,最后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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