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挑了挑眉:“你怎么就那么肯定?我记得宸王在宫中无非就是一个闲散王爷!苏丞相凭什么给他面子?”
秦墨寒爽朗的笑了一声:“呵呵,我话到这里,你且信我就好。”
秦墨寒看她舒展了双眉,才又道:“我来这里还有一事要与你说。”
未央耷拉着脸,心里还在为云洛逸川的话感到郁闷:“什么事啊?我现在一点听的心情也没有。”
秦墨寒语气淡淡的开口道:“宸王将假的梦儿接回了宸王府。”
闻言,未央脸色一沉:“是吗?接走就接走吧,反正我又没死在那假梦儿的手上!”
秦墨寒怎能听不出这话里有责怪的意思,替宸王解释道:“这事我问过了,宸王是因为听到与云亲王的死有关系,所以才接走了假梦儿。”
未央微微一惊:“云亲王是他的养父,我记得他跟我说过,云亲王是死于战场的吧?怎么会和那个假的梦儿联系在一起?”
秦墨寒当时也没好多问,如实回道:“这个我也不太清楚。 不过我看宸王平时什么都愿意跟你说,如果你想知道,我觉得他应该会告诉你。”
未央摇了摇头,有关皇室的事情她一概不想知道:“算了,我还想活久一点,有的事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秦墨寒觉得也并无道理,点了点头:“这个要看你自己,我只是想着那个假梦儿多多少少关联到你,所以就过来给你传个话。”
未央此时心烦意乱,完全没有心思去思索玉子宸为何带走假梦儿? 没精打采的回了一句:“劳你这么晚还跑这一趟了!”
秦墨寒淡色的唇角弯起,说出的话语温润如水流过,也将她心内的郁闷抚平:“这是末将亏欠娘娘的,娘娘不必跟末将说这些客套话。”
未央笑了笑,拉起一旁的梦儿就往秦墨寒的怀里推:“好了好了,我也不跟你多说耽误你们时间了,你俩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梦儿娇羞的低着头,嗔了一句:“娘娘,你在说什么呢?”
未央眸光意味深长的看着二人:“都是该嫁人的人了,我说什么你们自个儿心里当然懂得。”
秦墨寒抿着薄唇微微一笑:“呵呵,我们自然是懂的。”
未央看着梦儿望着秦墨寒两颊飘红,眼含春。水,明显是一副春天到了的神色,于是也不再逗留。
转身佯装离开,躲在了长廊上的柱子后窥探着那站在院内望星星的二人。
半晌过去后,未央见那两人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说说笑笑,不由得喃喃自语:“这都什么跟什么呀?谈个恋爱怎么能连手都不拉一下还那么开心呢?”
站在柱子后的未央看了半天见这二人都没进展,自言自语的转身进了屋:
“古人谈恋爱还真是搞不懂,搁现代小学生谈恋爱都比古人进展快!”
*
初春的金阳从门外照落,那近乎霜色的的阳光从敞开的窗口射进来,落在一袭水蓝长裙未央的脚下。
此时她也才刚起床,阿紫正在给她梳妆。
梦儿打着水从门外走进来时碰见了宸王,进屋禀告道:“娘娘,宸王来了,也不知这一大早过来有什么要紧的事?”
未央正发呆的望着铜镜里的自己,听到梦儿的话才回过神色问道:“他人呢?”
梦儿见阿紫独自替她挽着发髻,便上前去帮忙:“娘娘这都还没梳洗好,梦儿哪能让宸王进来,这深宫就怕有心人,到时成了另外一番说辞,也只能是百口莫辩!”
“没想到你做事倒是越来越细致了。”未央看着挽好的发髻起了身,慢条斯理的坐在了饭桌上,对梦儿开口道:
“你让他进来吧!我想他这么急着来找我应该是有要紧的事。
估摸着跟那个假的梦儿脱不开关系,好歹我差点在假梦儿手上丢了命,他就这样把人从带走了,怎么也该解释解释吧?”
“原是这样,我这就去领宸王进来。”梦儿也极为认同,转身迈出了房门。
玉子宸随着梦儿走进了屋内,见她正用着早膳,一撩袍子也坐了过去:“小东西,你可真贪睡!害我早早的来了,苦等半天!”
未央行军打仗时从来都是睡得比狗晚起的比鸡早,进宫后也便懒散了,所以养成了睡懒觉的习惯,此时大概已是日上三竿,看他额头也冒了些热汗:
“宸王,我那敢劳你等半天。再说你自己也说了,是你自个儿来早了。可别怨是我睡太久了呀!”
玉子宸至知道秦墨寒入宫就一直悬着心怕她误会,听到这口气想是他担心的不错:
“你这话可是阴阳怪气的,我听说昨夜秦将军进宫找了你,不知所谓何事?”
未央放下筷子,抬眸看向他:“你有话就直说,别跟我拐弯抹角的探话。”
“我把假的梦儿放走了,你不生气吧?”
未央漆黑的瞳仁在眼眶里转动几下,语气落寞:“哦,放走就放走吧,反正我也还活的好好的,等她那天想起又要杀我了,到时再看我造化吧。” ;
当玉子宸看着她闪烁着泪光的眼睛时,心里心疼起来:“小东西,瞧你这话说的?怎么还哭起来了?”
未央说不出那里委屈,但是就觉得心里很难受,就连自己都觉得矫情:“为什么你们都要欺负我!!!”
昨天晚上好端端的受云洛逸川一顿责备,假梦儿差点害死她,还没出口气,结果就这样被他放走了!
他们不是存心和她过不去又是什么?
玉子宸看着她的泪水啪嗒啪嗒的往下落,有些手足无措,在他的记忆里就没见她哭过:
“你别哭啊,小东西你听我解释,放她走是因为她用了有价值的消息交换,所以我才答应让她离开的。”
未央红着眼眶,声音哽了哽:“什什么消息?”
玉子宸拿出绢帕一边替她擦泪一边开口解释道:“唉,这事说来话长,云亲王死的当时我就觉得蹊跷,现在终于得知,其实他就是被人秘杀的,而杀他的人竟是苏澈那个老东西!”
说到后半句的时候显然他眸底隐忍着恼怒的同时还噙着一股杀气!
听到这个消息,未央也感到很震惊,收了眼泪:“谋杀亲王是死罪!只是苏澈为什么要杀云亲王?”
玉子宸也不想对她有所隐瞒,将调查到的事情都依一说与了她听:“生前云亲王与苏澈在朝堂上政见就多有争议。
我记得他在死的当日是接到了赶往征战陌上的圣旨,听说苏澈推荐的人是苏玉,可后来皇上派的人却是云亲王,现在想来那时的苏澈心里就已经起了杀心!
如今我没有十足的把握,所以暂时还不想打草惊蛇。”
未央恍然明白,思来想去后又道:“这事跟假梦儿有什么关系?”
对于假梦儿的身世玉子宸去了一趟被查封的颜府,经过验证足以证明她没说谎。
“假梦儿姓颜,单字一个雨,她们家世代为朝廷的武将,但因为他哥哥私吞军饷而全家遭到横祸,最后被满门抄斩。
颜雨被逐出了颜家族谱,所以她也是颜家唯一的幸存者。原本她是想去求云亲王法外开恩,不料却撞见云亲王被人刺杀的一幕。
当时由于本能的害怕,她偷偷的逃了,而那时的她根本顾不上云亲王的死,因为她们颜家午时便要在南门斩首示众!”
听了这番话,此时未央心里想要教训假梦儿的念头全然消失:“这么说她其实还挺可怜的,难道她入宫就是想刺杀皇上,替无辜死去的颜家人报仇吗?”
说到这里,未央又不禁感叹起来古代无情的律法,一人之错却牵连了整个家族!当年的颜家是死了多少冤魂?
玉子宸手指在杯沿轻轻摩挲着,若有所思的应了声:“嗯。”
未央只觉得头昏脑胀:“这样的事情听得我头疼,不行,我要倒回去再睡一个回笼觉清醒清醒。”
玉子宸看着她带着点点忧愁的水眸,黑翎般的长睫轻轻了颤了一瞬,笑了一笑: “你就是这样清醒的?”
未央墨玉般的眸子凝视着杯中的茶水,碧绿的茶汤映着瞳仁,手指在茶杯上轻轻地点了一点:“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只有睡着了才觉得踏实。”
玉子宸似看出了她的烦心事:“小东西,你的事情我听说了,你把苏贵妃立的字据给我吧,正好我也找不到去会苏澈的理由,你这么一闹还给我找了个理由!”
未央眸光一亮,下一秒又不平起来:“感情我豁出命是在为你搭桥!”
玉子宸挑了挑眉,俊美的脸上带着笑:“小东西话可不能这么说,怎么说我现在也是在算帮你。”
说罢,他就起了身,看着提起精神的人心里也放下了心:“近日我可能会有些忙,先走了,晚些再过来看你!”
未央咬着茶杯,看向他绝色风华的面容,目光从茶水里抬起,点了点头:“嗯。”
玉子宸提步离开了清心苑。 待他走后,未央一想到自己的烦心事解决了,倒头就回床上睡了一觉,这一睡可好,傍晚才醒来。
中午梦儿过来叫时,她也不愿起。 可能还在于昨夜因云洛逸川和秦墨寒的一番话,所以她才一晚上都没睡好。
此时的天还没黑透,未央倚在门前远远地就瞧见了白眉,也不知他来做什么?
梦儿看见白眉拦在了他的身前,转眼看向院内倚在门前的夏未央。
未央点了点头,示意可以进来,梦儿这才让开了路。
白眉提着食盒向未央行了礼:“老奴给夏嫔娘娘问安了,皇上特意吩咐御膳房做了燕窝羹命老奴给夏嫔送来。”
未央看着那食盒墨色的杏眸一冷:“送回去吧!”
白眉显得有些为难:“这不太好吧?”
未央淡淡一笑,眼底有怨意,冷声道:“你觉得不好可以自己吃了它!”
白眉惶恐,忙道:“老奴不敢。”
未央看他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干脆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食盒,端出那碗燕窝羹直接倒在了地上:“白眉公公你看这样总行了?”
白眉看着她的行径感到不可思议,面上却仍旧平淡:“娘娘何故发这么大火气? 皇上来清心苑虽然责备,但这也都是为了您好。苏贵妃现在不是没来找你麻烦了吗?”
“听公公这意思倒是巴不得苏贵妃来找我麻烦是吗?”未央嘲讽的勾了勾唇角:“不过白眉公公你想多了,我没发火,晚膳我用过了,就不劳皇上费心了!皇上这燕窝羹还是打那来就送那去吧。”
白眉看了一眼地上被她踢开的食盒,无奈的摇头,叹气道:“唉,方才是老奴多嘴失言了,既然娘娘不需要这碗燕窝羹,老奴这就告退回去复命了。”
回到乾祥宫后,白眉将在清心苑发生的事情说给了云洛逸川听。
让白眉惊讶的是,皇上对此事竟没有发一丝脾气,只是漠然的对他开口道:“倒了就倒了吧,日后每天的早中晚清心苑都送去燕窝羹,她要喜欢倒就让她天天倒!”
白眉心里清楚,这二人都在呕气:“是。”
云洛逸川没想到的是她近日脾气还越发见长了,不过想想昨夜也是他语气太过激烈了。
这丫头片子使起了小性子要跟他置气也是情理中的事,依她的性格,定是误以为他是护着苏洛。
…本章完结…
第101章 畏罪自杀()
几日过后,清心苑内一日三顿,顿顿皆有宫女送来燕窝羹。
未央早中晚一天倒三次燕窝羹她自己都不免觉得心疼,可这云洛逸川偏偏还跟她较上了劲,照送不误。
梦儿提着食盒步入了房内:“娘娘,皇上又派人送来燕窝羹了。皇上还说了,娘娘一日不喝下燕窝羹,这燕窝羹就要天天送。”
未央看着那红艳艳的食盒就头痛:“都说女人败家,我看这皇帝才是之最。”
梦儿晓得,皇上定是在和自家娘娘冷战,但是她坚决站在娘娘这一边:“娘娘,今天晚上这燕窝羹还倒吗?”
时过几日未央的气早就消了,放下了手中的书,睨了眼食盒:“算了,暂时就先放那里吧!”
梦儿点了头,将食盒放在桌上,心里暗自想着大概是她的气消了,所以才不倒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际稚嫩的童声:“母妃,你在吗?”
云洛羽书小小的身影在门前来回踱步,撅着的嘴像似极为不满,此时正瞪着大眼看向拦着他的七喜与无忧。 ; ; ; ;
未央祈求的眼神看向梦儿,细声的在她耳边说道:“说我不在。” ; ; ; ;
梦儿将桌上刚才剥的瓜子壳打扫了,漫不经心的对着外面踱步的小身影开口道:“小皇子,你母妃说她不在。” ; ; ; ;
云洛羽书小心翼翼的捂着怀里的烧鸡,可惜的道:“那好吧,看来这只烧鸡只能我自己一个人吃了。” ;
“吱呀”门开了。 ; ; ; ;
云洛羽书愣了愣,眼前一阵亮光,幸福来的太突然。 ; ; ;
“小孩子呢,晚上不易吃太多油腻,所以呢这只鸡留下,人便可以走了。”
未央可是好久没吃过烧鸡了,况且她这会儿的确是饿了,于是伸手便将云洛羽书怀里的烧鸡拿上了桌,撕了一块给喂养的小仓鼠。 ; ; ; ;
身在这宫中就连试毒的银针都信不得,只好如此了。
虽然未央相信他不会下毒,但难保别人不会动手脚,所以一切来源于外面的食物她都要喂过仓鼠了才会自己食用。 ; ; ; ;
未央见仓鼠半晌没反应,就连连咬了几口吧嗒吧嗒的吃了起来。
云洛羽书咽了咽口水,眼巴巴的望着吃的很香的未央:“母妃你可不可以也给儿臣留点啊!”
“你怎么那么不听话呢?都说了小孩子要少吃这种油腻的食品,桌上有燕窝羹,你父皇送来的,拿去喝了吧!”
云洛羽书屁颠屁颠的走去桌上将食盒里盛着燕窝羹的瓷碗端了出来,抿了一大口:“母妃,你不喝吗?”
未央漫不经心的话让有食欲的云洛羽书都变得没食欲了:“燕子的唾液,你留着自己喝吧,反正这口水是美容养颜的!”
云洛羽书渐渐地感觉到肚子袭来一阵一阵的刺痛:“母妃我我肚子疼。”
未央啃着烧鸡,不以为然:“怎么了?你刚刚是不是偷吃烧鸡了?”
随着瓷碗“啪”的一声摔在地上未央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母母妃,儿臣好疼!”
云洛羽书捧着疼痛不已的肚子,殷红的唇边突然涌出一口鲜血,直接晕厥了过去。
梦儿和夏未央都被吓到了,梦儿连忙将云洛羽书扶了起来,焦急唤道:“小皇子,小皇子,你怎么了?” ;
夏未央将鸡肉搁了下来,掐住了云洛羽书的人中,声音有些颤抖的向梦儿吩咐道:“快去请苏御医过来,让阿紫去禀报皇上。”
“是。”梦儿急匆匆的走出了清心苑。 ;
未央将云洛羽书抱去了床上,看着他那霎白的小脸就让她心里惴惴不安,这要是真出了一个三长两短,岂不是更加让他失望!
好歹这也是他的亲生儿子,未央此时心乱如麻,两手因为害怕攥在一起!
苏七酒赶来时遣散了屋里的人,未央只好七上八下的在屋子外焦急的来回踱着步子。
云洛逸川神情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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