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花淫贼历险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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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花淫贼历险记-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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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在贾小姐的怒骂声中,阿二揣着细软,悄然无声地溜出贾府。第二天早晨,在贾府供职三十多年老保姆的金妈,也被解雇了,其理由是:勾结卖珠人,合伙蒙骗贾荃小姐!至于将阿二引狼入室,意欲玷污小姐,则只字未提,甚至连金妈也不知道阿二是个人妖。

“喂,”在嘈杂的街市上,失业的金妈又与阿二邂逅了:“怎么,翠红,你也不在贾府干了?”

“不干了,”了解到金妈失业的缘由,阿二扑哧笑了,他将金妈拽到了被荫处,感恩般地说道:“金妈,我应该感谢你,帮我找了一份好差事,现在,你被解雇了,我深表同情,呶,”阿二掏出一付耳坠,塞到金妈的手中:“金妈,做为酬谢,我把这只耳坠送给你,你老拿去买些米油吧!”

“哦,”金妈仔细审视着手中的耳坠:“哎哟,这是大小姐的耳坠啊,怎么跑到你的手上了,莫非,你是偷来的吧?”

“哼~~”阿二不满地哼了一声:“金妈,你把我看成啥人了,我可是凭本事挣钱,从来不干偷东摸西的下作事。这只耳坠,是小姐赏给我的!呶~~还有呐!”阿二将贾小姐的私房钱一鼓脑地都掏了出来,在金妈的面前炫耀着:“金妈,如果不信,你就去贾府问问,是不是贾小姐赏给我的!”

“哇~~~”金妈馋得直流口水:“贾小姐,她,她,凭什么赏你这么多钱啊?”

“这个么,”望着眼前闪闪发光的珠宝细软,想起贾小姐宁死不淫的冰冷面孔,阿二邪念顿生,萌发出一种畸形的报复欲念:“嘿嘿,我不告诉你!你知道了,没有好处!”

“嗨,有什么不可以说的啊!”金妈急得直跺小脚,望着阿二那满脸的神秘之相,金妈猜测出其中必有蹊跷,窥探他人隐私的强烈欲望油然而生:“翠红,快,快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在金妈一再央求之下,阿二咬着金妈的耳朵,绘声绘色地无中生有起来:“金妈,我在贾小姐家干活时,无意之中看见了一封信!”

“什么信?”了解他人的隐私,这是金妈最大的爱好了,那份舒坦,那份快活,绝不亚于被十个帅小伙暴操一整宿而获得的莫大的幸福和快乐:“什么信,什么信,快说啊,你看你,咋又打住了,你是故意吊金妈我的胃口啊!”

“是,是,是贾小姐写给,写给,”阿二压低了嗓音,直听得金妈差点没蹦跳起来:“什么,什么,这是真的,贾小姐跟咱们县的大才子私下好上了?”

“嗯,”阿二讲得有鼻子有眼:“信里说啊,大才子进京赶考了!”

“对,对,”金妈肯定道,其实,有关大才子的情况,阿二都是从街市里听来的,真正的道听途说啊,而金妈则信以为真了:“是的,大才子是进京了,听说,考得还不错呐,都见到皇上了!”

“是呀,是呀,信里都写着呐,呵呵,这大才子也够潇的,”

“不潇哪叫才子呐!”

“才子潇,小姐风流,真是天生的一对!”

“哎,哎,”金妈追问道:“信里还写什么了?”

“还写了,还写了,”

“写什么了,快说啊!少跟我卖关子!”

“贾小姐在信里告诉大才子,”阿二慢吞吞地说道:“她怀孕了!”

“什么?”金妈大叫了起来,阿二急忙捂住她的嘴,故作恐慌地说道:“金妈,这事只有你我知道,到此为止吧,再也不能乱说了,呶,”阿二掏出一把铜币,塞给金妈:“不要再说了,否则,会闹出大事来的,这些钱,权当堵你的嘴了,我是看你待我不错,才肯告诉你的,你若瞎说,出了事情我可不负责了!”

“好,好,我不说!”金妈捧着黄橙橙的铜币,乐颠颠地回到家中,刚刚走到院门口,又遇见了卖珠的老妇人,想起自己就是因为她才被贾家解雇,金妈怨气横生:“老姐,你可害苦了我,如今,我被解雇了,连饭都吃不上喽!”

“哼哼,”老妇人撇着皱巴巴的干嘴唇:“哼哼,无力不起早,你不也是为了得几个钱么!”

“唉,你没少骗人啊,我也没少给你上托,可是,你才给我几个钱啊,真是微不足道,”

两个俗不可耐的市井妇人凑到一起,一边相互挖苦着,埋怨着,一边不着边际地东拉西扯着,扯着扯着,金妈这个出色的长舌妇便将自己对阿二的允诺忘得一干二净,把贾小姐与大才子子虚乌有的事情,一股脑地讲给了卖珠的老妇人,而卖珠的老妇人绝对是搬弄事非的行家里手,听完金妈的讲述,想起贾府主妇对自己的羞辱,一股莫名的报复欲念涌上心头:哼哼,贾小姐,真没想到啊,一个名门闺秀竟然做出如此丑事来,嘿嘿,对不起了,老妇得到你未来的婆家代你汇报一番!

想到此,卖珠人藉故离开了金家,又以卖珠的名义,来到贾小姐即将出嫁的江府,指名道姓要找江夫人。江夫人屈尊出见,卖珠人言称有要事相告,没说出之前,先讲起了价钱:“夫人,有件事情对贵府极为重要,不知夫人肯出多少银两?”

“何事?”江夫人慨然允诺:“但请道来,我定会酌情酬谢!”

于是,卖珠人将贾小姐与大才子的风流事告诉了江夫人,江夫人先是一惊,继尔又将信将疑:“这,可能么?没有证据你不可胡说!诬陷他人是要治罪杀头的。”

“夫人,我当然有证据!”见江夫人不肯相信,卖珠人便又返回金妈那里,让金妈为其作证。

金妈不肯,卖珠人送给金妈几粒上好的珍珠,金妈终于动心,与卖珠人一同来到江家,证明确有此事。

“夫人,”金妈拍着胸脯对江夫人道:“这件事情我是从贾小姐的贴身丫环那里听到的,这个丫环是我介绍进贾府的,会得一手女红,很得贾小姐的赏识,特意留在闺房,帮她绣花样。无意之中,丫环看见贾小姐与大才子的信件,了解到他们之间的私情,为了堵住丫环的嘴,贾小姐送给丫环许多首饰,细软,还有铜钱。呶,”说着,金妈掏出阿二送给她的首饰:“这个丫环为了酬谢我,送给我一枚首饰,还有一大把铜钱!”

“啊!”听罢金妈的讲述,江夫人气得哆哆乱颤:“真是没想到啊,表面上即文静又娴淑的贾家大小姐竟会如此淫荡,做出如此龌龊之事,这还了得,已经定婚,却又奈不住闺房寂寞,私下里偷人,还怀上了孽种,她还有什么资格嫁过江家来,来人呢!”

“夫人,奴婢在!”女仆急忙向前请命,江夫人奋笔疾笔,急唤在外经商的丈夫尽快归来,大盐商江某闻听此事,暴跳如雷之余,一纸退婚书经媒人之手送到贾府。

正在书房阅读江南名士贾行芳看后吓了一跳:“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是有人存心诬陷,”贾行芳啪地将退婚书抛掷在地上:“妹子的人品,我最了解,她绝对不会做出这种败坏门风的丑事来!这里面一定有人在搬弄事非,”贾行芳突然平静下来,耐着性子给江某写了封长信,交给家丁时,满怀希望地叮嘱道:“希望亲家能够冷静下来,查清缘委!”

江某可没有这份耐心,将贾行芳的书信往案几一拍:“冷静,你妹子尚未过门便给我儿子戴上了绿帽子,让我冷静,我能冷静么?查清缘委,证人和证据就在眼前,你还有何话讲?”

见贾行芳不肯退婚,一纸诉状递到县衙大堂之上,诉状上白纸黑字地写明:这桩诉讼案,金妈为证人!

“金妈,”县官严肃地问金妈道:“你说这件事情是从贾小姐的贴身丫环嘴里听到的,请你如实讲来,那个丫环叫什么名字,现住在哪里?”。电子书下载

“老爷,”金妈答道:“那个丫环叫翠红,是我把她介绍进贾府的,现住在哪里,这,”金妈突然卡壳了:“老爷,翠红自称是出逃的小妾,没有固定的住所啊!”

“她现在何处?”县官追问道,金妈无法回答:“老爷,翠红现在何处,我也不知道,从贾府出来后,我只看见过她一次,以后就再没看见过,鬼知道她又逃窜到哪去啦!”

“哼,好个忘恩负义的母狗,奴才!”贾行芳横眉冷对金妈,历陈贾府对她的厚恩,又擞落她对贾府的屡番不忠,说到激动之处,贾名士气得语无伦次。

县官急忙制止:“贾先生,要克制,不要激动,你说的话,全都与本案无关啊!江老板。”

县官又转向江某:“你所说的证人金妈,据我了解,并不是直接证人啊,她只是听人说的,只有翠红亲自出面,此事才可公断!”

“可是,”江某苦涩地摊开手掌:“翠红是个出逃的妾婢,居无定所,我哪里去找啊,我的清天大老爷?”

“哼,”贾行芳认为抓住了江某的要害,立刻发起攻势:“找不到翠红,此案就是冤假案,你就犯有诬陷罪,……”

“什么,你说什么?”江某毫不退让,因找不到直接证人,底气显然有些不足:“难道,这,这是空穴来风么?可是,有道是,无风不起浪啊!”

事情闹到这般境地,贾行芳死死抓住江某找不到翠红这一点,据理力争,言词极为激烈;而江某指着金妈,认为金妈的话、金妈的首饰以及铜板,就是铁的证据,双方谁也说服不了谁。县官也无法明断,只好冲两人挥挥手:“别吵了,都别吵了,你们就是把房盖吵掉了,也没有用。”县官转向贾行芳:“贾先生,你暂且退下,明天把你的妹子带来一同听审,本官自有公断!”

“啥,”贾行芳面呈难色,认为这是对贾府的莫大污辱:“老爷,让我妹子抛头露面,这不太妥吧?”

“可是,”县官耸了耸肩:“贾先生,我也是出于无奈,现在,只有贾小姐出面,此案是真是假,才会有个结果啊!”

回到府中,贾行芳一筹莫展:“本人无能,竟让妹子遭受如此羞辱,在大堂之上抛头露面!唉,真是家门不幸啊!”

“呜呜,……”躲在闺房内的贾小姐早已哭红了双眼,哭哑了嗓子,想起人妖对自己的调戏,洁白的身子犹如爬满了无数条小虫子,原本打算用重金将其打发掉,哪呈想,这个不得好死的家伙变本加厉,无中生有地传播如此赅人的流言蜚语,贾小姐气得肝肠寸断,却又无计可施。

“哥哥,”听说县官准备让自己抛头露面于公堂之上,贾小姐沉吟了半晌,她突然止住了哭涕,无比坚定地走出闺房,向哥嫂作拜道:“哥哥,嫂嫂,小妹自幼蒙受哥嫂的厚爱,心中已立下誓愿,一旦成家立业之后,妹必将效法郝夫人和钟琰,以报答哥嫂的养育之思,来告慰安息于九泉之下的父母。哪呈想,负义的奴才引狼入室,让妹遭受奇耻大辱,纵然有一百张嘴也无法说得清楚。今天,县官又让妹暴露于大堂之上,哥哥,嫂嫂,妹再也不能姑息忍耐了!哥哥,妹意已决,哥哥不要为我惋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话未说完,贾小姐再次涕不成声,捂着面庞,跑回闺房之中。

第二天清晨,当贾小姐再次走出闺房时,已是一身洁白的素妆,甚至于金链上的绣鞋,也是白色的,贾小姐要以此证明:自己是纯洁的、清白的!出行的轿子早已等候在院中央,临出门之前,贾小姐向嫂嫂下拜道:“嫂嫂,妹妹命薄,不能与嫂嫂终身相守,对不起嫂嫂了!”

言毕,贾小姐与哥哥贾行芳来到县衙的大堂,贾小姐抛却了往日的腆和衿持,面对着众人,她指天发誓,滔滔不绝地为自己辩白,县官却听得很不耐烦:“贾小姐,你说的都是废话,谁能够证明你的清白,只有逃妾翠红,她现人在哪里?”

“她(他),”县官的问话令贾小姐无法作答,是啊,这话可怎么说啊?向县官禀报说:翠红是男扮女装的人妖?不行啊,自己与人妖同居一室,且被肌肤凌辱,险遭毒手!这,又怎么说得出口啊?

“她(他),”贾小姐无奈吱唔道:“她(他)已不知逃向何方!”

“那么,”县官穷根究底道:“你对一个逃妾厚礼相酬,这又如何解释?”

“这,这……”贾小姐更是有苦说不出:“这,这是对她(他)绣花样的报酬!”

“贾小姐,”县官冷冷地道:“你就不必自我表白了,看你语无伦次,又不肯说出逃妾的下落,个中定有蹊跷,你是故意隐瞒实情,由此,本官可以断定,此事证据确凿,再也不能允许你强为自己辩解,来人呢!”

“在,”衙役应道,县官命令道:“拶板伺候!看她招是不招。”

“什么?”对于县官的态度,贾行芳吃了一惊,昨天,县官还言称此案直接证人无法找到,不能草草下定论,过了一宿,县官彷佛换了一个人,立场完全转向了江家。贾行芳跺着脚嚷嚷道:“老爷,怎么能对一个弱女子施以大刑啊!”

哗啦,一副赅人的、专门用来挤夹疑犯手指的刑具抛掷在贾小姐的面前,令素妆白裹的贾小姐倒吸了一口冷气,她稍微迟疑一会,便灵机一动,对县官道:“老爷,如此残酷的刑罚,弱女子怎能忍受的住,一旦夹在手指上,因不堪疼痛只好含冤屈服,与其含冤屈服不如速死,父母官怎么忍心以无中生有的罪名杀人呢?”

“哦,”县官也认为如此对待一个弱女子有些不妥,于是,又命衙役请来一位产婆:“贾小姐,既然你忍受不住拶板的挤夹,本官体谅你,去吧,”县官指着产婆对贾小姐说道:“你跟她去吧,让产婆检查你是否怀孕!”

“好的,”贾小姐坦然应允,产婆嬉皮笑脸地对自己的小徒弟说道:“你且先把小姐带回我家的产房里,我还有些事情要迟到一会!”

“退堂!”县官扯着嗓子一声大喊,宣布休庭,江贾两家人你瞪着我,我盯着你,忿忿地退出大堂。江某突然有所省悟:贾家小姐态度如此执着,言词如此激烈,看来,此事多有捕风捉影之嫌,尚若如此,我岂不输掉这桩官司?不!

江某的眼珠一转,计上心来:绝对不能输掉官司,贾家虽然是名门望族,却是日薄西山,一天天地走向没落,而我江家,却是如日中天,财源旺盛,日进斗银,与贾家已不在一个层次,以我儿子的容貌和才气,娶个皇族之女,应该不成问题。

想到此,江某暗中派人给产婆捎去厚礼,又写了一封密信:如果产婆愿意配合,事成之后,还有更为丰盛的礼物相送。

“嘻嘻,”捧着沉甸甸的银锭,产婆冲江家仆人诡秘地笑道:“请你家老爷放心吧,我知道应该怎样去做!”

第二天重新升堂,江贾两家再次在县衙相见,依然是横眉竖目,互不服气。

县官问产婆道:“贾小姐的身子可否查过?”

“禀老爷,”产婆向前道:“奉老爷之命,老妇已经仔细地查验过贾小姐的身体!”

“嗯,”县官继续问道:“结果如何啊,贾小姐是否怀有身孕?”

“禀老爷!”公堂死一般地沉寂下来,人人都屏住了呼吸,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产婆的身上,产婆没有理睬大家,慢声细语地,却是令贾小姐绝望地说道:“经仔细查验,贾小姐的确怀有身孕!”

哗,产婆的话,犹如晴天劈厉,叭地炸开,顿时满堂皆惊,直听得贾行芳目瞪口呆,表情怔讷地望着贾小姐,似乎在说:妹子,难道,这是真的么?如果这是真的,贾家的脸面可让你丢光了!哥哥从此将怎样立足于社会,又将如何面对众人啊?

“嗯,”县官正颜厉色地盯视着贾小姐:“贾小姐,现在,你还有何话可说啊?”

“你,”贾小姐绝望地瞪着产婆,手指哆哆发抖地指着产婆:“你,你信口雌黄,就不怕天打雷劈么?”

“哼哼~~”产婆却是振振有词:“你做出不检点的事情,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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