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们便看懂了,顺着水清云手指的方向看去。
那是一条条长长的河流,一看就知道是萧海河。
“我打算在这里切开一个口子”水清云指着纸上面的一个黑点“这块地方土质不松软,地势也高”最主要的是这里承受水压的受力点高,但这句话水清云没有说出来。
“从这里打通连接这里,然后”水清云静静的在那解说着,三人也静静的听着,不时的提出疑问,水清云也能回答的很好。
萧海河水含盐量极高。
好在现在容州土地里种的都是耐盐性极好的高梁和蚕树。
所以,引进萧海河水也不用担心起不到大作用。
经过一天时间紧密的安排和设计,第二天一大早,便要开始动工。
水清云早早的便赶去了,她到了不一会,容州帮的三位的当家的便带了二三十位兄弟过来,兄弟们手中都拿着长短不一的工具。
水清云的方法是,先在岸边的附近开通,最后再来打通沟与海之间的通道。
如此能大大的减少河水倾覆过来的危险。
水清云先在计算好的地方,划出直线,然后兄弟们按照她归定的深度和宽度进行开挖。
萧海河与容州田地那边的水沟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兄弟们干起活来也卖力,没到两天的时间,从萧海河那边挖过来的大水沟便与田地里的水沟汇融在一起。
最后一道打通关节犹为得要。
如是这道关节打的不好,前面做的再好也是徒劳无功,还要面临被河水吞嗜的危险。
所以,在最后一关的时候,不止三位当家的守在一旁宁神静气,兄弟们手心出汗,连水清云自己也是有些紧张。
心里有两个念头。
一是,一定没问题。
二是,一旦泻洪,河水倾覆过来,她应该采取什么措施能够把危险降到最少。
深呼了口气,各种答案在心里走了个来回,心里已有个底。
“姑娘,今天湖面风平浪静,且天空晴朗,应该不会有突然的大风或是大雨,这个时机最为合适”大当家的张龙也收起平日里宏亮的声调,里面多了一丝谨慎。
这是一个先例。
如是这个先例破的好,以后的容州,不管是下雨也好,天晴也罢,都不愁。
破先例总会有风险。
这个他是知道的。
就如同打仗。
仗打的好班师归朝,仗打败了,有可能面临着全军覆没。
“是啊,姑娘,兄弟们都等着你的命令,你怎么关健时刻不说话了”刘喜也表现出其急切的一面。
这里面有担心,但更多的是希望。
“不急”水清云轻轻一笑。
这个笑容明艳无比,如同这初升的太阳,泛起腥腥红光,却有种异样的美丽。
“大当家的,让兄弟先在河里的两边固定两根铁柱子,一定要又牢又结实”
“二当家的,你让兄弟在河道的这边,同样固定两根又牢又结实的铁柱子。”
“三当这遥,你让兄弟在河道的周边五米范围内都打上结实的铁柱子,然后塞沙包进去,堆的越结实越好,然后让兄弟们去吴老五那把那块铁板搬过来”
水清云一条一条指令发着。
不管是正面,反面还是邻边,她都采取了措施。
这种措施可以确保工程的万无一失。
三位当家的立即调派兄弟忙活起来。
铁柱子是水清云是在计算出受力点的时候,便让铁匠铺的吴老五打出来的。
木头桩子不经河水的洗礼,只有铁柱子耐用,而且坚固。
这样的工作又持续了一天。
一切准备工作就绪,就等着水清云的一声令下,打通河与沟之间的切口。
萧海河与沟之间的切口终于打开。
兄弟们兴奋的跳上岸,等着水清云拿开那块沉重的铁阀门,静等着萧海河水涌涌流出。
“姑娘,兄弟们都上来了,要不要移开?”张龙脸上难得的露出跃跃一试。
“姑娘,你要不要站到那个地方去”这是刘喜的声音,水清云站的太近,也不知道她会不会被吓到。
“不用,我就这里就好”说着看了一眼边上的众多兄弟们“你们都往那边退,这个阀门由我们来开就好”
兄弟们立即退开了,站在高处远远的望着。
“我数一二三,我们就开始”水清云撩起袖子。
“还是我们来吧”
“一起”
“好”
红花与月影也在其中。
六个人,一个阀门。
阀门轻而易举的就让他们移了开来。
洪水哗哗的向水沟涌起。
没有咆哮,没有凶猛。
有的只是有条不序。
他们如同一个长蛇,滑向每一条干涸的水沟。
“哦,哦,哦”兄弟们在顶上欢呼起来。
他们成功了,他们成功了。
“水姑娘,谢谢你”张龙大步跨向水清云。
她是一个奇女子,更是个敢想就敢做的女子,他佩服她。
“不用客气,这都是大家的功劳”她不过就是动了动脑子,干活这样的事确实是辛苦兄弟们了。
久旱已久的容州村民,看见沟里突如其来的河水,都欢呼了。
奔走相告的同时,不忘回家拿起水桶和勺子,为快要枯死的高粱们施水。
此刻,水清云正懒洋洋的端着一本书,嘴里吃着小点心,享受着难得的午后时光。
红花坐在一旁,正目光炯炯的看着水清云。
跟着姑娘越久,越觉得姑娘有沉鱼落雁之姿,而她,感觉自己除了可以用武之外,她的才能也可以用到很过地方。
不由庆幸。
还好主子让她和月影过来保护姑娘,如没有姑娘,她和月影现在还不知道在那个角落,默默的执行着各自的任务,那里知道这个世界原来可以这样多姿,原来也可以这样靠自己去改变。
“姑娘,要是我是圣上,我一定封你为容州的一个大官”
“容州的大官可以干嘛”
“可以在容州做自己想做的事,最重要的一点,可以造福容州百姓”红花一本正经道。
姑娘如是个男子,别说是容州里面的大官,只怕大晋朝的丞相也能做的。
“我现在不也可以做这些?”水清云放下书本反问。
红花想了想确实是这个理。
姑娘不是官,做的却比官家还多。
且不索取任何回报。
试问大晋朝有这样的官吗,自然是没有。
“姑娘才不屑做大官,在容州种种地多好,这日子逍遥又自在”月影不赞同红花的看法。
为什么要当官呢。
当官有什么好。
像她们主子,官够大的吧,是个王爷。
但王爷又怎么样呢,还不在皇帝眼皮下小心的活着。
姑娘现在这样多好,无人管,无人问的。
“我说你们两个真够闲的,这个问题也拿出来讨论”水清云白了她们一眼,她们以为当官很好玩。
纯碎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
“第一,我为容州做的这些事,不全为容州百姓,很大一部分是为我自己,因为我想在容州有个舒适的家”
“第二,我只想挣银子,银子多了,给我个官当,我都不当,你们明白吗?”水清云拿起桌子上的一颗点心,难得的和两人解释起来。
重活一世,挣银子才是王道。
红花与月影似懂非懂。
她们觉得自己不必懂姑娘,姑娘做啥她们做啥就是。
转眼便是鬼节。
容州的百姓过节有个习俗,便是要给死去的亲人烧些银钱,希望亲人们在阴间不为银子所苦,也希望亲人们地下有灵,护住活着的人平平安安。
那一晚,家家门口便能看见惺惺火光。
水清云望天,神情间有些淡伤。
在前世亲人的眼里,她也已经是个死人,不知道她的亲人会以怎样的一种方式来怀念她。
随即又笑了笑。
家族对她的厚望过高。
谁曾想一道雷电便把她送来了这里。
她很想知道她的家人们知道她的死讯时,会是怎样的一种表情。
雷劈死。
她自己从来都没有想过。
她想过各种死法,唯独没有想过如此奇葩的死法。
水家向来只出烈士,这一次,出个被雷劈死的子孙,外界会不会认为是不是水家做了什么亏心事,不然这报应怎么会报到水家的子孙上面。
吹灭烛光,不再想自己的前世今生,闭眼而睡。
一个人影突不其然的闯入自己的脑海。
也不知道江州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君远航走的那样急,想来是遇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是不是老皇上又有了什么动作。
朝庭之上,弹絯十六王爷君远航纨绔好色,随便挥霍国库银两的奏折堆如小山。
皇上君炦气急败坏的把这些奏折摔向地上。
“你看看,你们看看,这些人就是见不得朕对这个弟弟一点好,十六年轻,风流点有什么,再说,国库的钱那次不是朕点了头的”君炦慷慨陈词,十足十一个一心一意唯护胞弟,注重兄弟情的好兄长。
“皇上,臣知道你爱护十六王爷,但皇上,十六王爷他毕竟是皇家子孙,代表的是皇家的脸面,他这个样子,可是一点也理解不了你的苦心”说话是左相柳承之,当今六皇子的亲舅舅,贤妃柳如意的亲哥哥。
“等十六玩够了自然就收心了”君炦不以为然。
“皇上,十六王爷已经不小了,按理说,早已过了娶亲生子的年龄,上次容家的嫡女中间出了岔子,不能做十六王妃,堂堂一个王府没有主母如何能行,如是有了主母,王爷或许因此收心了也有可能”左相柳承之,博学多识,才华横誉,为人深沉,凭借自己的手段和才能坐上了现在一人下,万人之上的位置。
“柳爱卿言之有理,柳爱卿可有什么好的人选”
“皇上,臣以为,人选现在不重要,重要的是先把王爷叫回来,如是王爷不在,我们在这上面花再多的心思也是徒然”左相不认为上次容家嫡女的事是巧合。
六皇子私下里和他提过,十六王爷与水家的那个傻女好像有一腿。
不管有没有一腿,水家长女是不是弃子,只要是水家的人,都有可能是接拢水溶的筹码,他怎么可能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为了防止这种事发生的可能,他必须尽可能的阻止。
“柳爱卿说的不错,十六的性情不定,如是朕给他选一个他不喜欢的,他有可能给朕抗婚,如是是他自己选上的,朕很乐意为他们赐婚”君炦假装没有听懂柳承之的意思,接的顺溜。
上次的事件,他隐约知道是十六出的手。
之前他就没指望十六会同意,出了那样的事反而在他的意料之中。
如是把他叫回京中,再制造一些巧合,那成不成亲,娶不娶王妃还真就是他说了算。
“皇上说的极是”柳相做左相这么些年,皇上的性情他已摸的七七八八,听皇上的口气,他已经听出来,皇上已经答应并且正在想办法为十六王爷配对合适的人选。
有皇上在里面安排,还怕十六王爷翻了天不成。
“十六素来荤素不吃,对朕的话也旁如未闻,朕想不到一个好的办法把他叫回京中”君炦脸上又出现一丝懊恼,眼里的无奈一展无遗。
“皇上,不如”柳承之上前低声讲了几句,君炦听后龙颜大悦,直说好,当即便命人用八百里加急前往江州,宣十六王爷君远航入京面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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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这一章来了点甜的~~~~
V105 借酒装疯()
君远航死死的盯着手里的急报,突然笑了。
皇兄对他真是好啊。
八百里加急,只为给他加官进爵。
当然没说给他什么职位,只说边关军情告急,希望他能回去暂管兵部一事。
暂管兵部什么意思?
想给他搞点军权试试他。
皇兄也真是的,万一他真把他的军队都搞到他的手下,也不知道玩不玩的死他。
好不容易那个女人才对他有了点意思,竟然就让这么一份急报给破坏了,君远航握了握拳头,杀人的心都有。
“皇上,王爷一路上走走停停,好像把你的急报不当一回事,估计后日才能到京”
“皇上,王爷在城门口把右相家的公子给打了”
“皇上”白公公再次向君炦汇报君远航的行程时,君炦罢了罢手“老白,你说十六他是真的对兵权不为所动,还是故做表象做给朕看的”君炦批阅奏折的手突然顿住,语气随意的问了一句侍候了他一辈子的白公公。
“皇上,这个老奴也说不准”白公公心里一惊“十六王爷自小便玩劣,应该是天性使然”
白公公毕竟是宫里的老公公,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人家两兄弟的事,说到底人两兄弟自己会解决,说的好是效忠皇上,一个不好,弄个离间的罪名,那可不是好玩的。
“唉”君炦突然叹了一口气“十六如是能收收心多好,也能帮朕分忧一丝政务”
白公公立在一旁,没有接话。
“一路寻欢作乐,也该到了吧”
“禀皇上,老奴正要和你说这事,王爷已经到了在天京城的府第,不过王爷差人来说今天有些累了,等明儿个再过来请安”
“累了?”君炦的口气似是无奈“这一路上也不知道给朕惹了多少麻烦出来,回回他进一次京,朕都得在后面给他擦一次屁股,如不是他迟迟不选妃,朕还真不愿意他进京来”君炦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一想到要为君远航收拾他无闹过后的烂摊子就十分头疼。
“日后王爷会明白皇上的一片苦心的”
天京城,城内一片繁华。
在这样的繁华中,自然是有人喜来有人忧。
“王爷,太子殿下派人来报,要求明日登门拜访”
“不见,本王这次进京谁也不见”
君远航手举酒杯,行为慵懒的躺在贵妃椅上,双眼沉醉,如同他本就是一个成日流连花间酒杯的公子一般。
一口酒饮下去,暗道,云儿酿出来的酒果真烈性,还没喝个几杯,即然已有些醉意。
“王弟,一路过来,可有累着?”君炦打量着君远航,无比关心的问道。
“臣一路过来被路上的美景耽搁了些时日,还望皇兄恕罪”
“朕怎么会怪罪,王弟高兴就好,今晚朕设了一个晚宴,专门为王弟接尘,王弟今晚回去好好休息,晚上记得进宫便是”
“多谢皇兄,臣告退”
宫里一片歌舞升平。
说是晚宴,实则就是十六王妃的选妃宴。
大小官员携带自己的夫人和女儿出席。
君炦扫了一圈,暗自猜测,不知道等会十六会看上哪家的女儿。
如是一般的女子那便还好。
随即又笑了,这里是皇宫,十六再怎么样能逃过他的手掌心不能。
“皇上,皇上”白公公急急而来。
“什么事这么着急,不是让你去催催十六”
“皇上”白公公赶紧上前附上耳朵,听完白公公的话后,君炦就差拍桌而起,浓眉怒眼道“胡闹,朕早就告知他晚上有晚宴,他怎么还能跑到那个地方去,还喝了个烂醉”
皇上的音调不知觉抬高了很多。
很多夫人小姐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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