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那陈氏命大,在鬼门关绕了一圈又让她活了过来”听到流元的汇报,容氏眼里流露出不甘,就差一步,水清云再晚回来两天,陈氏便能一命呜呼。
陈氏死了,这水府自然只有她一个夫人。
手心微握。
或许是回光返照也说不定呢。
嘴角浮起一丝算计的微笑。
水清云把孙嬷嬷放回来,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嬷嬷,听说姐姐的身子已经大好,我真为姐姐高兴,你去库房把圣上上次赐下来的燕窝拿出来,一会我去看看姐姐”容氏嘴迹含笑,笑得雍容华贵。
“是”孙嬷嬷不疑有二拿着库房钥匙走了出去。
容氏领着一众姨娘浩浩荡荡的去了南院。
“公主,真是难为你了,在姐姐床着守了两日”容氏笑容满面的向水清云行了行礼“听闻姐姐的身体大好,妾身真为姐姐高兴,这不把圣上上次赐下来的燕窝给姐姐拿了过来,希望姐姐早日康复”说着容氏看了一眼孙嬷嬷,孙嬷嬷把燕窝放在一侧。
“夫人有心了”水清云起身“大家都坐吧”
二姨娘,
二姨娘,三姨娘,五姨娘瞅了瞅床上的陈氏,看着陈氏脸上的确是红晕了许多,不由羡慕陈氏的命好养了公主这么一个好女儿。
“瞧这姐姐这气色,不出几日便能下床了”容氏打开话匣子。
“前些日子娘身上的血气大损,还是要调理一阵子”
“嬷嬷,我有些渴了,你去给我倒杯茶来”容氏见她们坐下半天,连杯茶都没有,出声吩咐孙嬷嬷。
孙嬷嬷走到门口刚好看见红花拎着一壶开水进来,孙嬷嬷上前接过“红花姑娘,还是老奴来吧”
红花对她说,她身上的嫌疑还是没有洗清,所以在水清云面前她也傲慢不起来。
“那就有劳嬷嬷了”红花也不推托。
孙嬷嬷为容氏及在场的人都倒了一杯茶。
二姨娘轻笑“孙嬷嬷的手艺的确是好,这茶真香”
容氏眼神暗了暗。
不长眼的奴才,谁让你在这里表现了。
“哪里”说着小饮了一口,不多久容氏额上就流了许多汗下来。
“夫人,你怎么了,怎么流了那么多汗”虽说现在正值秋天,有秋老虎一说,但是屋里面还是挺凉快的,容氏好端端的怎么流了那么多汗。
三姨娘这么一喊。
二姨娘,五姨娘也向容氏看去。
这一看当真是践吓了一跳“夫人莫不是中暑了”
容氏用帕子擦了一下。
帕子上都是汗。
“想来是昨晚没有睡好,今天有些烦闷所致”容氏说着扇了扇手中的帕子,企图让自己凉快些。
“我看夫人还是请个大夫看看吧,出这么多汗,免得是旁的什么?”五姨娘语带嘲讽道。
“还用请什么大夫,公主这里不是有个女神医,让她瞧瞧便是”二姨娘看了看坐在水清云一侧的成芬。
成芬闻言眼皮都没抬。
她可不是谁都给看的。
当然,让她帮容我瞧瞧也不是不可能,得水清云发话才行。
“成芬,看着夫人好像是很难受的样子,你且帮她看看吧”水清云轻轻的喝了一口茶。
成芬这才站起来。
“夫人请把手伸出来,我给你把把脉”
容氏依言伸出手。
成芬厥眉。
“夫人不是中暑,是中毒”成芬放下容氏的手,轻声说道。
“中毒?”容氏吓了一跳“可严重?”
“慢性毒而已,我给你开几副药回去调调即可”
“那就有劳成大夫”容氏脸色不善,随即眼神飘过孙嬷嬷,正好看见一包东西自孙嬷嬷衣袖中掉落“嬷嬷的脚边是什么?”
孙嬷嬷不明所以,捡起一包纸状的东西,找开闻了闻“老奴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像是什么药粉”
“给成大夫看看”
成芬接过闻了闻“夫人身上所中之毒,就是这种”
容氏脸色大变,不可置信的看着孙嬷嬷“嬷嬷,我自认一直待你不薄,你为何要算计于我”
孙嬷嬷赶紧跪下。
“夫人明查,老奴确实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你还狡辩,我刚刚明明看见这药粉自你身上掉落”容氏喝斥出声。
孙嬷嬷心中冤得不行,又不知容氏到底想干什么“夫人,老奴真没有害你之心”
“不是你,难道是公主,难道是姐姐?”容氏冷哼。
对于一个她已经不信任的人,与其如虎一般待在她的身边,不如她自己找个合适的机会拔掉,省得她晚上睡觉都不安稳。
水清云如看戏一般看着她们主仆二人。
容氏的疑心病果然重。
“夫人,真不是老奴,老奴跟在夫人身边一辈子,怎么可能做出伤害夫人之事”孙嬷嬷这才感觉到夫人的语气不对。
以她对夫人的了解。
夫人定是对她起了疑心,夫人这是要拔掉她。
“我的一食一行都由你在负责,不是你还能是谁,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狡辩,之前公主说你谋害姐姐,我还不信,如今竟害到我的头上”容氏语气冷咧,句句指向孙嬷嬷。
“唉,夫人,孙嬷嬷毕竟是你身边的老人,想来是干不出这样的事的”二姨娘瞧着心惊,心思却不由自主的转到水清云身上。
水清云一出现,夫人就出了问题。
莫不是水清云想除掉容氏,然后让陈氏一人在水府独大。
容氏的手一挥,一个镯子自孙嬷嬷袖间掉落。
“铛”的一声,清亮无比。
那是一只上等的翡翠镯子。
成色上等,色泽诱人,一看就是皇家的东西。
看着这个镯子,容氏的眼光更加吓人。
孙嬷嬷看着这个镯子,心里一个咯噔。
完了,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那镯子正是今早红花送给她的那只,说是公主对于昨晚之事甚是抱歉,用来赔罪的,务必让她收下。
没想到就是这么一只镯子,让容氏对她起了灭她之心。
眼光转向水清云,嘴里大叫“夫人,你别上了她的当,这一切都是她的计谋,老奴不曾有半分背叛你之心”
“明明是你自己见利忘义,竟说到公主的身上,来人啊,把这个见利忘义的奴才拖下去关进柴房”
容氏在看见那只镯子的刹那,已经确定孙嬷嬷的确背叛了她。
“
“夫人,你不能这样对老奴,想老奴这些年为你办了多少事?”一直以为容氏待她是特别的,没想到她不过在南院关了一夜,夫人就对她起了疑心,让她的心瞬间跌落了谷底。
孙嬷嬷这是在威胁她了。
容氏的眼中划过杀气。
看来孙嬷嬷的确是留不得了。
“公主,公主”还没等容氏让人把孙嬷嬷拖下去。
月影一脸有情况的冲了进来。
“何事?”
“发现了流苏的尸体”
“流苏?”水清云似在想流苏是谁。
“就是大厨房的那个丫头,为夫人送过饭的哪个?”对于公主的装傻能力,红花表示佩服。
“她死了?”水清云扬声问道。
“是的,尸体就在何富贵昨天那个麻袋里”
“这么说,是何富贵杀的人?”
“何富贵一口劲的否认,说他也是听孙嬷嬷的意思办的”
孙嬷嬷的脸色一白。
原来在这等着她。
等她没有了容氏的信任的时候。
“夫人,老奴一切都是按你的意思办的啊,你不能不管老奴”容氏即然对她不义,休要怪她不仁。
这事本来就是容氏的意思,只不过水清云一行人回来的太突然,一切还还没来得及处理妥当而已。
“满嘴胡言乱语,我什么时候吩咐过这些,来人啊,把孙嬷嬷带下去乱棍打死”容氏的脸色相当精彩,一会红一会白。
好你个水清云。
竟然跟她玩这个。
即然如此,就别怪她来个死无对证。
“如此奴才,是该打死”水清云冷冷的看了一眼孙嬷嬷,孙嬷嬷只是开始,如是陈氏真的死了,容氏的日子也不想好过。
孙嬷嬷就这样被拖了下去。
三位姨娘在一旁看着心惊胆战。
她们可是瞧得清楚。
现在不是容氏与陈氏两人在斗。
是容氏与水清云在斗。
第一回合,以容氏损失一名老将而收场。
心中不由暗暗发誓,以后还是离水清云远些。
不,是离陈氏远些。
得罪了陈氏就如同得罪了水清云,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容氏一回到房里就把房里的丫环们罚了一通,随即一脸怒气的坐在房里,满脸不甘。
心中越想越气,她一个耶律王朝的公主凭什么管她水府的事情。
“娘”水文静端了一碗莲子汤轻轻的推开门进来“听下人们说,娘在南院受了委屈,女儿吩咐厨房给娘熬了一碗莲子汤给娘败败火”
说着把莲子汤递到容氏跟前。
容氏看也不看接过碗咕噜的喝了下去。
“静儿,现在别说是莲子汤,就是千年寒冰也化不了我心中的怒气”
“娘又何必生气”水文静轻轻的坐下“水清云想为陈氏出气,又不能朝娘动手,只能拿孙嬷嬷来出气,孙嬷嬷死了,水清云就再也找不到为难娘的理由”孙嬷嬷是死了,可是死得也不怨。
“娘不是气这个”容氏叹了口气“现下娘也没别的盼头,只盼着陈氏快点好,水清云赶紧回到属于她的地方去,每回看见她我的心里就堵得慌”
“娘担心这个做什么,她早晚都昨回到耶律王朝去的,她能护陈氏一时,难不成还能护她一世,况且女儿昨天进宫听人说,她的亲生母亲的尸首也从镜南带了回来,她总不可能顾着亲娘不管,管陈氏这个养母吧”水文静昨天也是听了一嘴,起初没太在意,现下想来如这件事真是真的,水清云她们离开大晋朝只怕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
“她的亲生母亲,那不是耶律王朝的皇后?”
水文静点头。
“那便好”容氏心中舒了一口气。
早点离开这里好。
她本就不属于这里,偏爱管这里的事。
“娘,你说太子他会不会介意昨天之事”水文静思来想去心下还是不放心。
“静儿,这都过了一天了,宫中还没有反应,你就放心吧,想来圣上的主意还是没变”
容氏安慰道。
其实静儿嫁给六皇子或是太子她心里没太子所谓。
在她看来,谁最有可能登上那个位置,她便把静儿嫁给谁。
眼下,她还是看好的太子的。
“娘,我想派人去把太子约出来,与他说说昨天的事情,告诉他这完全是一个误会”水文静想了想,唯有这样她的心里才会好过些。
“傻女儿,所谓越描越黑,昨天你与六皇子的事,不止太子看见了,连皇上和十六王爷都看见了,你能跟太子解释,你还能跑去跑去跟十六王爷和皇上解释”她是不赞成的。
此事最关健的人还是皇上。
皇上想让静儿嫁给谁,与昨天发生的事其实没有太大的关系。
还没等水文静要不要去找太子谈谈,君启轩找了上来。
“你来干什么?”水文静眼下最不想看见的就是君启轩,特别是想起是昨天还与他那样,心里直感到一阵恶心。
“静儿何必对我如此生疏,比起现在的静儿,我更喜欢昨天的你”君启轩邪魅的双唇隐隐带笑。
“你昨天到底对我做了什么?”不说昨天还好,一说昨天水文静的火冒三丈。
“没什么,不过是稍稍易容了一下而已,谁知静儿眼
谁知静儿眼神竟然那样不好,错把我当成太子皇兄”
“你卑鄙”水文静大窘。
明明看着是一样的脸,谁会想到是另外一个人。
“父皇已经答应把你许给我”君启轩嘴唇微勾,对于水文静此刻的反应颇为满意。
“不可能”水文静蹭的一声站起来。
“这有什么不可能”君启轩也不恼“现下太子皇兄的势力已经够大,父皇为了让我有制衡于他的力量,自然会把你许给我,况且,昨天我们那样,父皇也没道理不把你许给我”
“皇上他怎么可以出尔反尔”
“出尔反尔”君启轩冷笑“这话从何说起,父皇从来就没下过旨意,至于口头的旨意,笑笑也就过去了,谁会当真”
“六皇子”水文静深吸一口气“你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你明知道昨天的事情并非我本意,我的心底只有太子一人”
“静儿真是深情,听得我很是伤心,只怕是静儿一人的单相思”看见水文静如此,君启轩心中腾起一股无名火。
“太子心中迟早会有我的”
“哈哈”君启轩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你只怕不知道吧,太子已有心上人了”
“不可能”
“太子的心上人就是跟在水清云身边的那个医女”
“六皇子,你不要再说了,我是不会相信的”水清云身边的医女,长是漂亮与否,她没什么影响。
“听说耶律王朝的锦皇子也喜欢那个医女,为此还与太子干了一架”君启轩继续说道“太子皇兄此次回来可是半分也没有向父皇提起与你的婚事,这一切不过是你的一厢情愿,你与其把筹码押在太子皇兄的身上,不如押在我的身上,至少我的心里是有你的”对付女人,只要找准她的弱点下手就好。
水文静心心念念太子皇兄,只要把她的希望打碎就好。
“六皇子不觉得自己胃口太大了些,一边搭上了右相之女,一边又搭上我水府”水文静也不傻,六皇子娶她无非是想娶水府的势力,想让父亲与他站在一条线上。
“原来静儿是担心这个”提起史雅芝,君启轩周身起了冷意,现在的史雅芝可谓是让人倒尽了胃口“静儿不必担心,右相家的那位我会让她消失的干干净净”
他不会娶那样一个女,娶回去也只会是一个笑话。
水文静一怔“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君启轩起身“我今天只是来知会你一声,不管你同不同意,父皇已经把你许给我,我希望曾经以后你与我能一条心保我坐上那个位子,到时候你就会是大晋朝最尊贵的女人”
水文静不发一语。
见水文静不说话,君启轩也不急。
他知道水文静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怎么样才对自己最好。
“公主”水文静一袭白衣,楚楚动人的进了南院,见水清云正坐在石桌上惬意的坐着,柔柔的上前唤了一声。
“二小姐前来有事?”语气间带着疏离。
“公主”水文静在水清云的对面坐下“你我到底是姐妹一场,何必如此生疏”
“不曾好过,何来生疏一说”自始自终你们都不曾把我当过姐妹。
水文静也不恼“姐姐,听闻你身边有个医女很是厉害,我最近身体有些不舒服,能否请姐姐的医女帮我看一下”
“二小姐身体不舒服想来有固定的大夫,怎么会找上我”
“不过是些女儿家的小病小痛,你也知道外面的大夫都是些男的,多少有些不方便”
“如二小姐在我这里看出个好歹,那岂不是我的罪过”
“怎么会”
成芬一身亮丽的衣衫从陈氏房里出来,手下还拿着一个喝汤汁的碗,太阳照射在她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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