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来八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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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来八法-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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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君毅说到这伫,巳因过份的激动而泣不成声,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尤其像玉麟连君毅这等江湖上响当当的角色,竟当着他情敌的面前而知此悲痛,便可以看出他对唐小萱的情感是到了何等的程度了。

这时,唐小萱哭着扑入连君毅怀中,不顾一切的用嘴唇去吻乾那张面孔上斑斑点点的珍贵泪水,边凄哀的道:“君毅,我对不起你………我害了你……君毅啊………”

江青脸色肃穆的注视着眼前这感人良深的一幕,他在脑海中深思着一个问题,沉默无言。

连君毅仰起头,哽咽着道:“江青,你说,你爱不爱萱妹妹?你说说老实话,你不要欺骗自己的良心,你说啊,江青……”

于是──

江青缓缓走近二人,目光凛烈而冷静,他彷佛在谨慎的挑选着出口的词句,极为艰辛的道:“小萱,在很多日子以前我第一次看到你时,只觉得你是个天真未泯的小妹妹,但仅只年余,我不能不承认你己长大了。小萱,在男女相悦的情感领域伫,老实说,我自认懂得很多,但是,你却决不比我少。你能领悟的真谛,甚至更在我之上。小萱,你是个纯洁而重情感的女孩子,我只能说,在你我相见之时,已经晚了,现在,我再告诉你假如我们能更早一些认识,我一定会热烈的爱你,甚至比你对我更深,可是,如今却不可能了,小萱,在这一方面,我心中所受的创伤已经够深。小萱,我只是个极为平凡的人,我没有任何值得你依恋的地方,你原谅我,好好地去爱你的未婚夫,小萱,我不会忘记你………我看得出,你对你的未婚夫也有着极深的情感存在,这是不用隐瞒的,是么?”

唐小萱埋首在连君毅怀中,抽搐不停,哭得异常悲切,连君毅却在泪脸上展露出一个兴奋的希望,他凝注江青,眼神中已透出感激的光芒……

江青迈上二步,拍拍唐小萱肩头,道:“小萱,答应我………你说话呀,点点头好么?”

唐小萱依旧啜泣无语,江青低沉的道:“小萱,该哭的应是我才对,这些日子来,我已经够痛苦了,别再让我为你而增加一份心头上的负荷,小萱,你一定会爱他的,试着慢慢去爱,你必会发现,他比我强得多。小萱,记着我的话,去爱一个爱你的人,好么?小萱,答应我……”

良久,复良久啊!………

唐小萱终于几乎不易察觉的点了点头,她这轻轻的颔首,却已揉碎了自己那颗血淋淋的心了,至少,在目前是如此。

玉麟连君毅一时惊喜得呆在当地,半晌,他疯了似的抱着唐小萱乱转乱蹦,又哭又笑,那情景,痴得可怜,痴得可叹。

江青默默一笑,退到一旁,心中有着无比的安慰,却也有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怅然,人的情感,原就是一件微妙的东西啊!

祝颐走到江青身边,对他赞美的一笑,搂着他的肩膀,用力的搂着,低沉而有力的道:“四弟,现在,我发觉了你更多值得敬,值得爱的地方………”

江青落寞的一笑,轻轻的道:“三哥,确实的,我是个极平凡的人……”

祝颐尚未同答,玉麟连君毅己冲了过来,“噗通”一声就跪倒在江青面前,令人不及阻止的叩了三个响头。

如来八法……第93章 赫赫邪神

第93章 赫赫邪神

江青慌忙向侧傍闪出,只手微抬,一股软绵而强轫的无形劲气立时舒卷而出,轻灵地将玉麟连君毅兜起,送出三步之外。

这时,连君毅的面孔通红,激动得说不出一句话来,他对江青铭感的深度,可以自他那泪痕未乾的俊眼中看得很清楚。

祝颐在傍笑道:“连兄何苦如此,论情论理,我四弟岂会拆散人家美满鸳侣?”

玉麟连君毅努力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语声有些混淆吃力的道:“江……江兄……我,我说不出多么感激你……在下此生此世已不能用任何方法报答你对我的思惠于万一,江兄,原谅我方才的莽撞,与你一比,我实在太肤浅了……”

江青苦笑了一下,轻轻摇头道:“连兄万勿如此,你们本来已是同林鸟,在下对你们又有什么帮助的地方呢?假如一定说有,也只不过是略微开导了二位几句,这太不算什么了,朋友之间、未来就应该互相协助的,你说是么?”

玉麟连君毅愧然垂首,默默无言。

江青回首一瞥站在老远,呆若木鸡似的几个青衣下人,沉声道:“连兄现下居于杭城么?”

连君投急忙点头,道:“是的,在下已经艺满出师,在江湖上闯了两载,这次是回家过年……”

江青轻轻的道:“连兄与小萱是何时相识的?”。

玉麟连君毅那张俊美的面孔,又没来由的红了一下,嗫嚅的道:“在下与萱妹,结识于半年之前,乃是由苍浪子轩辕石老前辈所引见,轩辕老前辈,及唐伯皆为家业师之挚交好友…………”

江青一笑道:“唔,日子不短也不长,你一见面便爱上小萱了?”

连君毅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有些见腆的道:“是的,刻骨铭心。”

“你会永远如此对她么?”江青深沉的说。

连君毅果敢的抬起头来,双瞳中散发着逼人的坚定光芒,他恳切的道:“永生永世,江兄,你放心。”

江青安慰的点点头,在面孔上展开一个灿烂的微笑,向站在亭内,犹在拭泪的唐小萱行去,亲切的道“小萱。我要走了,今后,愿意和我交个朋友么?愿意将我看成你的大哥哥么?”

唐小萱睁着那双泪莹莹的大眼睛,凝注着江青良久,她彷佛要在这一段凄楚的时间里,将江青的影子深深地印烙在心版之上,这凝神,这气韵,充满了悲切与绝望,有一股令人梦牵魂萦的感触。

江青觉得有些承受不了对方那注视的眼神,他故意藉着一声咳嗽将目光转到一边,仍然真挚的道:“愿意么?小萱,你尚未回答我。”

宛如在跋涉了一次长途的旅行,是如此的艰辛与牵强,唐小萱轻轻地点了点头,但是,这又是多么悲伤的应诺啊!

江青招呼连君毅来到身边,道:“连兄,大喜的日子再在那一天?”

玉麟连君毅有些尴尬的道:“本来,在订婚之后,在下一直就想快些与萱妹妹正式成亲,但是萱妹妹却坚决不答应……”

江青微喟道:“傻丫头,她在等谁呢?又有什么意义呢?连兄,我看,你们还是早些行了秦晋之礼比较好……”

连君毅有些兴奋的道:“江青,在下居于西湖之滨,翠堤胡同第一家,到那里问连将军府任谁都知道,在下双亲,为了在下婚事,早已焦虑无已,江兄可否莅临舍间,亲告在下二老此事?老人家如若听到了这个消息,欣悦之情必较在下更甚……”

江青转首向垂着颈项的唐小萱道:“小萱,你有什么意见么?”

唐小萱幽怨的看了江青一眼,恨声道:“你就这么巴不得我嫁出去么?”

江青笑了,拍拍她的肩头,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是为了你们着想,到了现在,你又何苦再折磨人家呢?傻妹妹,别孩子气了,在最近,我即将远行,假如你们不决定一个日子,只怕我连喝你们喜酒的机会也没了,这该多么遗憾呢?小萱,别忘了,在今生,我只有一次吃你喜酒的机会……”

唐小萱那对美丽的双瞳又迷蒙了,她轻轻的呢喃:“今生只有一次……是的……只有一次。”

她猛然抬起头来,道:“好,君毅,我一切依你,我不会再傻下去了。”

玉麟连君毅高兴得脸红脖子粗,在这么冷的天气里,额际竟然沁出粒粒汗珠,他有些手足无措。吃力的道:“委曲你了……萱妹妹,等我们这就回去禀明二老,即时请师父老人家来杭,选定一个最近的黄道吉日,马上成亲……”

他说到这里,又回身向江青长揖道:“江兄,尊驾可一定要到,江兄,你一定会明白,在下与萱妹妹是如何期望你在我们成亲那天前来观礼……”

唐小萱抿抿嘴唇,冷然瞧看江青,道:“江青,你屑于来么?”

江青心里一震,暗忖道:“这小妮子好厉害,她竟然看出我不会再去见她之面,所以故意用语来套我,唉,她怎知道见面之后,尤其在她成亲那天,她会忍受得住心绪的激动么?她会毫无感触么?假如那时有所失态,却如何是好呢?”

想着,江青温和的道:“小萱,别讽刺我,我尽力赶来……”

唐小萱紧逼不舍的道:“一定?”

江青眼廉半阖,深刻的道:“小萱,别逼我,不论任何时候,我们一定会有见面的机缘,别忘了,下次见到我,要称为江哥哥……祝福你们长比翼,永连心,问候令尊及轩辕前辈,再见了,后会有期。”

他说完话,向二人抱拳一礼,左手一带祝颐,已彷佛雪花般飘出五丈之外,唐小萱不自觉的伸出两手,却凝结在半空不动,纤嫩的十指,结成疤痕的小指头,与她的心同在颤抖。

连君毅握住唐小萱的双手,却急惶的大声叫道:“江兄,江兄,你住在那里,在下如何去探访你?”

两条人影如惊鸿般泻出数十丈外,只传来一缕悠远得有如九天之上响起的声音:“长离已吞声,再别何恻恻?旧缘随春去,新笑映烛前……”

沉寂了,消逝了,一切都平静后,连君毅轻轻的叹道:“真是君子,不愧为天下霸才,武林瑰宝,”唐小萱神色凄迷,喃喃自语:“旧缘随春去……旧缘随春去……”

连君毅笑吟吟的道:“不错……新笑映烛前……好,好,新笑映烛前……”

唐小萱回头怨恙地白了身傍的人儿一眼。赌气道:“呆子,回去吧,你还有兴致在这里欣赏雪景么?”

玉麟连君毅慌忙上前陪小心,唯恐稍有失闪的扶着唐小萱行向亭内,瞧他们相依相搀的背影,这该是多么相衬的一双?天下的事,或者都不能尽善尽美,但是,有点缺陷,有些回忆、不是更来得诗情画意么?

又是掌灯时分了。

冬日的白昼显得特别短暂,可是,冬日的夜却够美,冷是冷了点,却含蕴着令人沉入幽思的情韵,增添了淡柔的氤氲。

战府大厅内,炉火正旺。

红面韦陀战千羽坐在火炉之前,浅啜着一杯香茗,他的对面则是长离一枭,这时,二人眼睛半眯,在倾听着江青述说白天的遭遇。

江青那令人不敢逼现的双目,正闪射着湛然的异彩,他娓娓低谈着白天的事,祝颐间或在傍补充两句,空气中有着祥和与安祥的气氛。

末了,江青微笑着道:“在昔日,我早就说过她能寻到一个年轻俊逸的郎君,现在果然证实了我的话,小萱到底还是个孩子。”

战千羽摸摸下颔道:“四弟,你这件事做得很对,天下最傻的人,莫过于去为一件不可能得到结果的事而苦恼,与其如此,不如乾脆早些说明了断,也免得将来深陷难拔,酿成悲剧……”

说着一顿,继又叹息道:“唐家丫头也真够痴,她遇着你的时候,的确是晚了,姻缘是老天爷早已订好的,谁也勉强不来……”

长离一枭倏然接道:“小兄弟,那妮子够美么?”

江青颔首道:“相当美,尤其那颊旁的小小酒涡,唇角的美人痣……”

长离一枭的眼睛在红红的炉火照映之下,有着一股特异的色彩,他望着炉火,轻轻的道:“那么,你为何有些怅然呢?”

江青笑道:“前辈的鉴察力好生尖锐,不错,在下的确如此,前辈,当你喜欢一朵花,一件雕刻,你一定愿意它长在你眼前,甚至属于你,然而当它一旦失去时,多少也有些空虚之感的,对么?假如唐小萱是一件物品,在下决计不会让她属于别人,但是,可惜她是一个活生生的美人,前辈,这就完全不同了,在目前,在下如果再有此等奢望,就未免太过于幸薄和浪荡了……”

长离一枭大笑道:“好譬喻,小兄弟,你行,大丈夫必须如此。”

祝颐忽然插嘴道:“咦,二哥呢?”

战千羽笑了一声,道:“你这二哥真是为老不尊,他与侍候龙儿的战荣一同跑去听大鼓去了。”

江青道:“二哥兴致真大,天这么冷还老住外跑。对了,三哥,你回来还没有去看看裴姑娘呢?别让人家等久了。”

祝颐端起身傍的茶喝了一口,笑道:“老四,休要调侃为兄,将来等你的人儿回到身边后,小心为兄也不会饶你的啊!”

江青苦笑了一下,道:“将来?这个日子够长了……”

长离一枭一看江青神色又黯淡下去,急忙打岔道:“小兄弟,你最近可有什么计划到外面走走?老夫可以陪你……”

江青沉思了一下,缓缓的道:“在下想在最近几日动身到滇境师门一探,虽然怒江派对在下已无留恋,但祖师教养之恩却不可稍忘,离开师门多年,也应该回去看看了……”

红面韦陀战千羽道:“正是,待过了十五元宵之后,为兄陪你走上一遭。”

长离一枭亦兴奋的道:“好小子,老夫早就想到滇边一行,看看那里的风土人情,顺便也见识一下那位待你义重情深的师父九天神龙华明轩!”

江青不由暗地里感到一阵寒栗,他明白长离一枭口中所说的“义重情深”这四个字是代表着什么意思。

江青与红面韦陀战千羽心中一样明白,连忙接道:“卫岛主,兄弟拜弟之事,想必卫岛主早经知悉,那华明轩虽然待四弟有亏,但好歹也是他的授业恩师,过去的一切,就让他过去算了,二十年教养之恩,总不能太过忽视……”

长离一枭俊逸的面容在炉火的照耀下不怒自威,他沉重地哼了一声,唇间那抹深邃而古怪的微笑却冷冷地浮起,缓缓的道:“二十年教养之恩?不错,将自己的女儿顶在财势的方孔中,配给一块绣花枕头,将江青的掌门之位剥夺,私心传于不该得位的女婿,轻视江青,侮辱江青,带着可怜的目光施舍江青一丁点儿情感,哼,老夫最器重,最爱护,最钦佩的亲人、兄弟,岂能如此容人凌辱?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江青老弟放得过,老夫却难以忍下这口气,这件事老夫已经想过不止一天了,二十年的教养算得了什么,这施舍的教养,侮辱的教养,他们教了江青老弟一些什么?花拳绣腿,养了江青老弟些什么?粗茶淡饭,二十年的日子,所有对江青老弟的蔑视与轻藐,打击与折磨,还不够顶那花拳绣腿,粗菜淡饭么,还给怒江派的陈拳滥腿,老夫用黄金玉替江青老弟结算他那二十年的养育所言,一刀两断,然后再追旧账!”

江青在一傍听得冷汗涔涔,他明白长离一枭对他的情感是如何深厚,他更清楚长离一枭待他的真□与爱护,这是强烈的爱,然而在强烈的爱中,往往都附着深厚的偏袒,并且这偏袒有时也过于激厉。

师门的恩惠是如山的,纵使有错、有亏,但都能在人类的伦理与感恩中消弥于无形,或者,受的人吞着辛酸,但是,谁叫你曾列入那一派的门墙呢?谁又使你受过他的恩泽呢?

师门不记愁,冤家宜解不宜结,原是江湖男儿的磊落本色,武林两道不成文的定律啊!

江青诚恳囊地望着长离一枭,深刻地道:“前辈,在下现在还算是怒江派的弟子,不论他们待在下如何,总要在那恩师如山的德泽下抛舍怨恨,在下永远不能忘怀怒江派给予在下的打击与创痛,但是,在下却亦不能报复本门任何师众,在下自幼孤苦伶丁,为一弃婴,被恩师抱回,抚育成人,这其中之恩德,物质可以换算,慈情爱心却无法以世间任何财宝补还。前辈,前辈爱我如子如弟,便乞前辈看在恩师自幼育我,免得我冻饿而死在郊野的情份上莫再追究,昔年若非恩师,今日亦恐无我,纵使恩师带有私心,也就罢了,人有受恩还报之心,他待我薄,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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