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常斩摔在地上,摘月掉下眼泪,终于失去了师父的宠爱。
想说的话还没有说,穴道已被封住,也许就要被师父废掉功夫。
一声衣衫撕裂,摘月露出如玉肩头。
皮肤细腻有光,好似半轮明月。
摸天道人抛却指间残布,满眼**,嘴角狞笑:“花了十六年种的蜜桃,却被别人尝了鲜味,到我嘴里,只能剩下一口烂杏了。”
师父!
摘月想喊,她喊不出来,音脉已被师父封住。
你在说什么?你在做什么?
摘月想质问,却只能在眼中迸出泪来。
摸天道人伸出两爪,人如两足禽兽,撕开摘月的衣襟。
外衫残破,内衫凌乱,最是诱人时。
再加上娇女楚楚一滴泪,没有男人,能抵挡这种诱惑。
胸前若隐若现一片柔软,散发着光明,点燃摸天道人的兽火,他伸出罪恶的手,想一尝垂涎已久却不能采摘的禁果。
多年的敬仰,换来一朝羞辱。
多年的宠爱,只为此时兽行。
原以为能荣耀的走完一生,却没想到,只是不堪。
摘月咬紧红唇,死死瞪着摸天道人,她不要摆出一副受人欺凌的模样,她要亲眼看着禽兽,是如何撕破道貌岸然。
“你居然不知羞,敢睁眼看着,果然已经久多风流。”摸天道人的双眼已红,看着摘月的愤怒眼睛,狠狠咬牙切齿:“我养你十六载,捡个二手货,也算对得起你了!”
说着不要脸的话,摸天道人脱落长袍,他解下腰间丝绦,裤子滑落,露出肮脏的东西。
摘月面无表情,泪水也不再滑落,等着摸天道人一步一步走近,要亲眼看着他从人变成魔。
肮脏的手,伸向摘月的腰带,梁上传来两声笑,话音懒的好像不舍得张嘴说话:“做这种事情,话特别多的人,是因为心虚,这就叫做有贼心没贼胆,最让人笑话。”
一句讥讽,让摸天道人恼羞成怒,他反手一掌,带着仙家罡风,打向房梁,嘴中怒吼:“何人猖狂,给我下来!”
这一掌,果然打下了一个人,也打碎了一只酒壶。
酒壶破裂,酒水四溅。
溅出的每一注酒水,都像离弦之箭,不偏不倚的刺中摘月被封的八大要穴。
一瞬间,摘月重获自由,恨意涌上双眼。
先一段驱魂咒,逼迫摸天道人的魂魄驱离躯壳。
再一段摄魂咒,将摸天道人的魂魄,摄在指尖。
指尖甩向无常斩,最后一段还魂咒,将摸天道人的魂魄,安放在无常斩上。
从梁上掉落的人,看着摘月,满面醉笑:“师姐好手段,这一套魂咒耍得漂亮,就算地府无常在此,也未必有师姐的厉害。”
“你要是还敢盯着我看,我就挖你双眼。”
被摘月训斥一句,采星急忙低下眉目,乖乖的用单手遮住额头,不敢再看摘月残破不堪的衣衫。
“把你的袍子脱下来扔给我。”
衣衫破了,不能复原,采星已别无选择,只有脱下自己的白色长袍,闭眼抛向摘月的方向。
“你可以抬头看我了。”
美貌俏公子,素裹白袍下,亭亭玉立,单手持剑,侠气盎然。
采星点头微笑,几多感慨,慢慢莫名其妙一句:“地府里最美的白无常。”
感慨过后,采星看着地上躺着的摸天道人,形如一滩烂泥,连裤子还没穿上。
“师姐想拿你师父怎么办?”
“我没有师父。”摘月低下头,眼角噙泪。
十六年的恩义,像珠线断裂,一朝分崩离析。
“我可以做师姐的师父。”
采星突然说这句话,让摘月莫名其妙。
“师兄什么意思?”
“师姐刚才用了,驱魂咒,摄魂咒和还魂者,还有一句招魂咒没用。”采星点点头,对摘月眨眼笑了:“师姐可以将我的魂魄,招到摸天道人身上,如此做,我就顺理成章的是仙鬼之战的带头大哥。”
第四百五十二章 肮脏
今晚三更时,是围砸地府的千家地仙汇聚时。
夜越深,百态观便越灯火通明。
百态观和其他的道观一样,建在深山里,所以最不缺的就是地方。
来自各个道场的地仙们,已经陆续登门来访,百态观架起几十口大锅烧水烹茶,道士们忙忙碌碌的穿梭,想招待几千个人喝茶,也并不容易。
在观主内堂里,摸天道人对摘月仙子扬眉一笑,说话的时候,一改满脸正气,尽是慵懒:“徒儿,你知道为师为什么要约他们三更天见面吗?”
摘月冷哼一声,没有答话,摸天道人不熟练的摸摸胡子,拿出一副老谋深算的模样:“因为在这个时候见面,所有人都是吃饱了饭的,只管他们一口热水就行了。”
一记反手打歪摸天道人的帽子,摘月一把揪起他的胡子,双眼瞪得杏圆:“徒儿,为师,你叫得挺顺口的,你知不知道我现在看着你,脑子里全是你刚才不穿裤子的丑相,你再惹我发一点火,我保不住会用无常斩砍了你的头。”
“难怪摸天道人说师姐长了一对杏花眼,我仔细一看,果然是这样。”
他还敢胡言乱语?
摘月气红了脸,扬手要打,摸天道人立即求饶:“师姐别打歪了我的嘴,我今天晚上是带头大哥呢。”
按照之前的计划,摘月将采星的魂魄,招到摸天道人的身上,此时正襟危坐的摸天道人,其实是驾驭他**的采星。
看他那张脸,摘月心里就恨,放下扬起的手,揪下他几缕胡子,看他下巴冒出血珠,也算出了点小气。
两个人在打人和求饶之间,笑闹了一小会儿,突然听到有人叫门:“师父,我是探云。”
这是普通的一声叫门,听起来却很怪异,因为探云使劲压低声头,好像在做半夜敲寡妇门的丑事。
摸天道人以眼神示意摘月,摘月立即飘飘跃到房梁上藏好,摸天道人使劲挥舞肥袖,驱散满堂的脂粉味儿,这才清了清嗓子,端起一杯茶,有模有样的说一句:“进来吧。”
探云进了门,探出头四处看看,确定无人跟踪后,再把门轻轻掩上。
看他鬼鬼祟祟,不像进师父的门,倒像是黑店伙计要杀人。
他进门以后,立即挺胸抬头,与摸天道人并肩而坐,自顾倒了一杯茶,喝得有滋有味儿。
师徒之间,辈分有别,此刻并肩而坐,似乎不合礼数。
探云却坐得极其自然,好像与师父平起平坐,是天经地义的事。
他突然用出这个路数,也着实让人不明白。
摸天道人很能沉住气,用茶碗盖子拨弄着漂浮茶叶,徐徐饮一口水,慢慢滋润喉咙。
探云毕竟年轻,喝茶的时候没有好心性,如此香茶在手,喝起来形同牛饮,十足粗鲁。
猛喝了两口水解渴后,探云的下一句话,险些让摸天道人喷出一口茶。
“爹,人来得差不多了,什么时候动手?”
爹?
真是个天大的意外!
听到这个真相,躲在梁上的摘月,险些叫出声来。
难怪探云敢面对师父如此放肆,他和摸天道人,竟然是儿子和爹。
这一下可难办了,采星不敢乱说话了。
爹和儿子之间的秘密,只有摸天道人和探云天神知道,万一说错了哪一句,立即就会被看出破绽。
所以,摸天道人低头饮茶,久久无言,脸上一副深思的表情。
探云等了一会儿,实在没有耐心,他放下茶碗站起来,满脸焦急的模样:“爹,我们弄出这么大的阵仗,你不会现在反悔了吧?”
“这件事,需要从长计议。”摸天道人慢慢摸着胡子,紧锁浓眉,轻轻叹一口气。
“早就商量好的事情,就别变卦了。”探云急得直跺脚,险些跳起来:“等剿灭地府以后,咱们一战成名,爹来做地仙盟主,我来做百态观掌门,从此以后,统领地仙群雄,功名利禄,美女财宝,还不是唾手可得吗?”
徒爱虚名,是人之常情,贪图富贵,是人之本性。
但修道之人,讲究清心寡欲,探云怎么莫名其妙的提起女人?
难道他早已经知道,摸天道人是个道貌岸然的君子?
就算是再道貌岸然的人,也不会轻易将自己的丑事,说给儿子听。
摸天道人还在沉吟无话,一盏茶,已经被他喝得只剩几滴。
“爹,如果你想听,我再给你说说我和摘月睡觉的事。”
和摘月睡觉?
他做得好春秋大梦。
他已经厚颜无耻的不是人了。
就算脸皮再厚,做爹的,怎么会听儿子的床第事?
摸天道人深锁浓眉,还没回答,探云已经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他编了一场风流事,描绘的肮脏不堪。
风流事里的男女,被他说成是自己和摘月。
他将一男一女在床上的那点事,说的事无巨细。
从女人的耳朵鼻子红嘴唇,说到胸前屁股大白腿,任何一个器官都不落下。
甚至,他说的自己都投入了,学着**的样子,抚摸自己的身体,发出奇怪的细音。
我的天,简直不堪入目,不堪入耳。
连采星平时这样不正经的人,都听到脸红。
“你别说了,我不想听了。”摸天道人重重顿下茶碗,脸上佯装怒意。
“爹,我还没说完呢。”
探云的额头已经流汗,他似乎编着编着把自己都给说信了。
“爹,我知道你喜欢听我说这些,只有在我给你说这些的时候,你才能抱着摘月。”
他仍然没完没了,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爹,你摸吧,摘月就在你怀里,她什么都没穿,浑身滑腻腻的,她像一条蛇,使劲缠着你,她好白呀,白的发光,她让你快一点,再快一点,她马上就要来……”
如此声情并茂的演出,被一束冰蓝剑刺破了。
冰蓝剑自房梁上垂直刺下,贯穿了探云的头颅。
一剑到底,刺穿他的心脏,横着一划,挑出他留着黑血的心。
这一对肮脏的父子,都死在摘月手下,都死在自己编织的幻境里。
可笑,可悲,可怜。
第四百五十三章 颠倒三界
探云天神死了,死在摸天道人的脚下。
他的死相难看,人被纵劈成两半,心被挖了出来。
劈死他的,是摘月的无常斩。
无常斩是摘月的随身佩剑,陪摘月自幼长大,如果剑有灵性,无常斩与摘月一定形同姐妹。
或许摘月一万个想不到,无常斩第一个杀死的人,竟然是她师兄探云。
卑鄙的人,死一万次都不多。
直到今天才知道,摸天道人和探云,竟然是父子。
身上流着同样肮脏的血,做着同样肮脏的梦。
地仙界盟主,百态观掌门,去他娘的傻子做梦吧!
为了这一点私心,他们竟然不顾生命涂炭,不管三界颠倒,绸缪了仙鬼大战。
还有摘月,她是这对恶心父子永远也不能染指的女神。
美丽的花儿就在身旁,却不是为他们绽放的。
他们想瞎了的心,简直快疯了。
所以他们只能幻想,一切也只能凭幻想。
盟主的荣耀,掌门的权利,摘月的美艳,从来都只是他们的幻想,永远也不可能得到。
摘月在杀人的那一刻,压抑不住心头的愤怒,她下手决绝,毫不留情。
等她看到探云卧在黑血里,真正死去时,她突然觉得喉头发紧,胃里翻江倒海,转过身吐了。
鼻子酸涩,眼泪流了下来。
眼泪,是摘月的绝望,她不知此生后还能相信谁?
采星久久无言,任凭摘月眼泪姿意。
珠泪断线,一剑割碎过往,那是摘月曾经拥有的回忆与欢笑。
哭到无力时,眼前有一盏热茶和一方丝绢,是采星递给她的。
采星惹恼女人有一套,却不会劝女人别哭。
所以他对着探云的尸体,无奈的摇头:“我早已说过,我不想听了,你如果闭上嘴,怎会有现在的下场?”
摘月擦干眼泪,彻底与过去做了告别。
慢慢喝一口茶润喉,摘月对摸天道人模样的采星轻说:“既然师兄顶着带头大哥的名义,就去将众家地仙劝散了吧。”
这的确是一个好主意,如此做,就能阻止仙鬼之战。
采星却皱起眉头,连连叹息:“很难,很难。”
“这场战事因为摸天道人而起,由摸天道人结束,也是天经地义。”摘月十分不解,追问采星:“究竟难在哪里?”
“难点一共有三处。”
采星长叹一口气,将顾虑一一说清楚。
第一难,我并不是真正的摸天道人,只是一个冒牌货,并不知道摸天道人用了什么借口,能汇集来千家地仙,围砸地府。
如果临时变卦,劝退大家,怕被人家的几个问题,就问出破绽。
第二难,我们现在所知道的原因,是因为地府屠戮妖界,抢了地仙风头,还因为探云被地府的人杀死过。
所以地仙群情激愤,再被摸天道人添油加醋的戏弄一番,才引发誓要与地府一战。
现在探云实实在在的死了,如果他活着,能亲口说他之死是一个误会,或许事情可以有转机。
但是他的嘴太臭,被师姐赏了一个痛快的死,实在太便宜他了。
师姐想一下,本来探云之死,就是引发战事的借口,现在他不能现身说话,地仙们会怎么想?
或许更会觉得是地府下了黑手,要对地仙开战。
第三难,地府雄霸三界一席之位多年,莫说是地仙门派,就算天庭也不敢轻易来犯,为什么这一次,地仙各大门派,突然都变成了斩鬼英雄?
雪中送炭之人寥寥可数,锦上添花之徒比比皆是。
这是万古不变的道理。
他们之所以敢来参战,因为此战必胜,各家各派都想来捡现成的便宜。
一千家门派,难道还砸不下一家地府吗?这是傻子都会算的账。
摸天道人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就算他现在活着,要临时转变心意,恐怕也难以阻挡别人捡便宜的冲动。
采星一口气说出三难,听得摘月眉头紧蹙,微叹一声:“难道我们什么都不做,真的任由仙鬼开战?”
“做,当然要做。”采星挺起头,说的掷地有声:“就算有三百难,我也要劝。”
“正该如此!”摘月痛快的夸赞,白了采星一眼,轻轻一笑:“既然师兄已经下定决心,还何必和我说什么三难?”
面对摘月的美丽笑容,采星仍然满脸愁苦,无法轻松:“我会去劝,但未必会有成效,如果不能阻止战事发生,希望师姐明白,我确实努力过。”
夜近三更天,天上没有星月,地上火把闪耀。
几千个人,几千件兵刃,聚在演武场,被火光摇曳得忽明忽暗。
人们的神态形色各不一,有的窃窃私语,貌似一团和气,有的互不服气,谁也不理谁。
冷水又被烧开了一次,小道士们穿梭在演武场里,忙着给盟友添新茶。
轻喝一口热水后,摸天道人凭空而降,飘落在演武台上。
主人已到,宾客们纷纷起身,等着听摸天道人主持大局。
一说过了辛苦,寒暄过几句,直奔正题。
“此次烦劳诸位仙友,到我山中小聚,是商议与地府的前尘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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