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又发现的一个弱点。浩然正气讨厌邪恶,所以着急,所以上了火,所以降低了身体的负荷。
从这角度上说,这其实并不是他的极限,只不过是浩然正气着急下所形成的身体极限。
朱桂微微叹了一口气,他没想到这种情况,所以根本没有准备去火的药物。看来只能回去给他治疗了。
当然,也可以找本地的大夫看一看。清火去火,并不是什么疑难杂症,是可以治的。
“祁大山,你们带他去找大夫,开一些清热去火的方子。”朱桂对自己的亲卫道。
“殿下,我不想出去。”祁大山不乐意。
朱桂继续说:“放心,这里其实已经没有什么事。你们可以数一数,他一共净化了29只鬼。再加上你们除去的,这里还剩多少?”
“29……50……还剩多少?”
祁大山有些发虚,算术并不是他擅长的。
在使用算筹,朝廷也不重视数学的时候,一个普通人能掰手指分清1…10,就已经不错了。
比如买一文钱一个的烧饼,买十个以上。给一文,取一个烧饼的行为。在这时代并不是笑话,而是事实。
但是客观上说,元朝不但是中国数学的最后一个黄金时期,而且还是中国古代天文学发展的巅峰。
数学家朱世杰的《四元玉鉴》完全代表着宋元数学的最高水平!美国科学史家乔治·萨顿G。Sarton在他的名着《科学史导论》中认为《四元玉鉴》是“中国数学着作中最重要的一部,同时也是中世纪最杰出的数学着作之一”。清代数学家罗士琳在评论朱世杰的数学成就时说:“汉卿在宋元间,与秦道古九韶、李仁卿冶可称鼎足而三。道古正负开方,仁卿天元如积,皆足上下千古,汉卿又兼包众有,充类尽量,神而明之,尤超越乎秦李之上!”意思是说朱世杰数学成就博采众长千古难得尤其超越了宋朝数学家秦九韶和金末元初的数学家李冶。
天文学家郭守敬在元世祖至元时代修撰《授时历》、制作简仪、大明殿灯漏等辉煌成果远远领先西方数百年。明人徐光启对元代郭守敬在天文学历法上的巨大成就赞叹说:“乃守敬之法,三百年来,世共推归,以为度越前代。”
同时徐光启也认识到明朝数学衰落的可悲现实,因此对这种情形批判道:“算术之学特废以近代数百年间耳。”而徐光启好友李之藻对于明朝天文官员们的评价是:“在台监诸臣,刻漏尘封,星台迹断,晷堂方案,尚不知为何物者。”真是可悲啊!
而一说到杂学,大体上向儒学甩锅是不错的,但是在这事上,朱元璋的责任也不小。
元朝为草原文明。元朝从建立至结束,始终都有草原文明的强势存在,并未走入传统中原王朝的正轨。首先从“正统”这一法理来讲,元朝是成吉思汗所创立的蒙古帝国的一部分,在元之前,蒙古族从未从属于华夏文明,在蒙古贵族心目中,元朝是以往蒙古帝国的延续,“元”这个名称只是为了巩固统治需要,在蒙古人内部,真正的称呼是“拖雷汗国”;其次从统治表现来看,元朝“四等人制”这一政治文化,将原汉族政权的人民看做是被征服的对象,而非王朝的臣属。《草木子》说道,元朝统治者推行“内北国而外中国”、“内北人而外南人”的政策,把草原看做根本,而把华夏传统地域视作放牧和获取所需的“草场”;第三要从经济来看,元朝统治者由始至终都抱着遵守游牧经济这一生存法则,对中原地区从未有过治国安邦的治理理念,在他们看来,传统的华夏地区只是他们众多征服地区之一,属于无限榨取以供享乐的猎物,他们所关心的是自己如何能过舒适生活,注重的是如何敛财并无度地“赏赐”给他们的属下。
元朝在整个统治时期,都保有其独立的草原文明,甚至有意采取各种措施,力图将华夏文明纳入到草原文明中来。典型的特征是排斥华夏历代的农耕典章制度,坚持蒙古文的法定性,强行更改被统治民族传统的习俗和语言,变汉族姓氏为胡语。如禁止普通老百姓取正式名字,仅能以编号代替。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原名朱重八(编号为八八),凸显的就是元朝统治者的一种征服姿态。
不过老朱不会想这么多,他只知道自己没有名字,只有编号。当时不仅是他,就是有钱人,比如陈友谅,他在元朝的编号就是陈九四。
也就是说元朝治下,汉人是只有数字的牲口,而不是人。
这也就造成了元的数学越发达,越受汉人讨厌。
在明军,不会算术,老朱不会生气,但如果有人老在他面前七七八八的算数,绝对会勾起他不好的回忆,而这是当人手下绝对不会犯的。
第395章 纤娘()
而祁大山到底是不会,还是在故意卖萌。
朱桂看了他一下,没有出声。
这算是古代职场的潜规则了,上辈子朱桂也是职场中人,当然明白。
当然,朱桂也不会帮他计算,不管他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的。
“你们先出去,除了为黄子澄请大夫外,还要小心那个降头师的逃跑。他的手段已经使的差不多了,估计会逃。”
“这事很重要。可不可以抓到幕后黑手,就看你们的了。”
“是,殿下。”
这一回,祁大山没有拒绝,而是愉快的接受了。
“斩!一剑破万法。”
送他们出去,虚空一斩,直接打开了鬼域与阳世的联系。
而当他们出去后,朱桂随手一挥,飞刀如雨,直接破坏了百鬼域。
以朱桂现在的实力,小小的百鬼域可困不住他。如果不是为了训练手下,他早出手了。
还留在他身边的左千户知道他与王爷的差距,但是当看了朱桂的出手后,他发现他其实不知道。
随着百鬼域被打碎,里面的怨气得到了净化,阴森的气息和危险不在,剩下的一些,只需要天亮太阳照射,就可以消除。
当朱桂他们走出来后,祁大山他们立即回报说:“公子,我们顺着阴气大约追踪了十五公里,追到河边,线索完全断绝。”
回到阳世,他们继续叫公子,而不是殿下。
在百鬼域中叫殿下,除了百鬼域的环境外,他们自以为可以抓到降头师,里面又没有活人,说了出来,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但是,很明显,他们失败了。
“我们比你们晚出来多久?”左千户问道。
“差不多有一个时辰。”祁大山回道。
“什么?只是一会儿,便过去了一个时辰。”左千户大吃一惊。
他们分明是前后脚,但是却相差了一个时辰。
时间上的变化,大的惊人。
“你们详细说一下,水边的情况。”朱桂并没有责怪他们。
他们便相差了一个时辰,那么祁大山他们又与降头师相差了多久?
有这时间,绝对够他们逃的了。
“是,公子。”他们立即讲述了他们的发现。
“根据你们的描述,当地的县官也死了。而你们追到河边,没有人,只有一艘船,这艘船,你们查了么?”
左千户开口询问。
祁大山点头说:“查了,我们登上船。船上只有一老翁与他孙女儿。说是这里的老渔户了……”
那老翁有可能就是那个降头师,也有可能仅仅是普通的渔民。
然而现在都没有了意义。时间上既然有了一个时辰的差距,他就算是游泳,也游过河了。
再来纠结他是不是没逃,与追没追上,已经没有意义了。
杰洛斯想了一下说:“咱们先离开这里。然后派人到忠义城,由忠义城下文,命令他们处理好尸体与有可能的瘟疫问题。”
“是,公子。”失败了的祁大山他们立即应下,没有任何的疑意。
“公子,咱们不回去?”
左千户一听便明白朱桂没有回去的打算。如果朱桂想回去,他大可直接现身下令。
在忠义城附近的丘温五县,虽然陈朝没有归还,这里的官依然是越人,但是大明的命令,他们也不敢不听。
旁边就驻有十万大军,而自己国内由于吃人妖怪的出现,说不定什么时候国就亡了。这时候还敢梗着脖子不听大明的命令,真的没有。
他们甚至巴不得攀上与大明的关系。万一有事,也好向大明求救。
现在朱桂没有现身的打算,更是命人回忠义城,然后再下文。
弄这么复杂,可不像是要回去了。
朱桂自然不会就这么回去了。
“当然不会回去了。还没找到幕后黑手,怎么回去。”
“殿下是说这事有人指使。”
如果是交手之前,左千户不会怀疑这点,但是在交过手,还是一个可以控制时间的对手,左千户怎么看都不像是会被人控制的棋子。
左千户看向祁大山他们,希望他们可以支持自己。
然而三人的任务刚刚才失败,这时候哪儿敢开口。
好在朱桂给出了解释。“尸鬼道兵是阴阳家的传承,早已失传。这可不像是一个降头师可以拥有的法门。”
有这么个解释也就足够了。哪怕朱桂不给解释,左千户也必须服从。
一行人先是回了客栈,然后由祁大山他们去请大夫。
大夫来了之后,别的不说,一眼就看出黄子澄是着急上火。
自从世上出了妖魔,着急上火的人便很多。
虽然没有像黄子澄这样急昏过去的,但是着急上火,嘴上全是火泡的笔笔皆是。
“着急上火,身体虚弱,应该以金银花……”
大夫写下了药方,朱桂便命人去抓药。
大夫开的药全是普通的药材。单是比药效,绝对是比不上真元液的。
但是真元液,他却是不能再喝了。是药三分毒,真元液不是药,但是就像人吃饭一样。一个人在额定时间内可以吃多少,是有限额的。吃的多了,不仅不会有益,反而会撑死。
吃真元液是撑不死人,反而可以洗伐筋骨,促进人体的进化。
但是进化不是说进化就进化的。自身的潜力,身体中的化学能,化学物质等等基础的东西,缺一不可。
黄子澄今夜已经吞了不少真元液了,可以说他会昏迷,除了着急上火之外,最重要的便是他的身体已经没有了更多可以挖掘的潜力。
这时候,使用普通的药物绝对是非常适合的。
当他模糊的恢复意识时,感觉到一股清凉自口中顺着自己的食管进入了自己的身体。
这种感觉很舒服,让他忍不住地呻吟,忍不住的想要更多。然而他一开口,是没发出声音,剧烈的痛苦便开始侵袭黄子澄。
痛苦主要来源于头部,口腔,食道和胃部。
此时头部的感觉好像是被人开了一个洞,伸进去了一根铁棒用力搅了无数圈,眩晕,迷糊,剧痛,这种难受的感觉无法形容。
而口腔,他舌头微微动一下,发现自己的口腔被大量的溃烂和水泡塞满了,连同喉咙,食道,胃部都充满了针扎一样的痛苦。
此时他甚至因为剧烈的痛苦而说不出话。
“这是哪?”黄子澄慢慢张开双眼。
……
朱桂没有留下来照顾黄子澄,他去了眉公河,也就是祁大山他们追丢人的地方。
朱桂本意是想看看有什么线索,但是来了之后,才发现这儿绝对没有线索了。
哪怕是一开始有,现在也没有了。
“公子,来一朵花吧!菊花十文,月季五十文,牡丹一百……”
这里已经不再是那个安静的河道,而是成了烟花之所,有如扬州的花船。
花船之所以出名,并不是什么后世美好的宣传。之所以出名,是由唐朝时白居易与元稹为妓女商玲珑的争风吃醋引发的。
白元二人同是贞元十九年的进士,在长安相遇之后互相仰慕对方的才学,经常通宵达旦地畅谈文学与理想。几年后,元稹得罪权贵被贬到通州,随后白居易也被贬斥到江州,二者同病相怜、惺惺相惜,互相写诗视对方为知己。
白居易主政杭州后,空暇之际将官妓商玲珑收为自己的红颜伴侣。同样色心萌动的元稹早就听闻过杭州商玲珑的大名,他趁着探访老友白居易的机会死活要见她。可是元稹的为人白居易实在是太清楚了,那是个对女人始乱终弃的货色。
俗称渣男。
于是白居易死活不让元稹得逞,但后者并不罢休,为商玲珑一作情诗便是十几首,后来更是创作出传唱一时的名篇《霓裳羽衣曲》。商玲珑终于被元稹所打动,忍不住背着白居易与其偷偷幽会。
商玲珑是官妓身份,离开住所是要请假的。她以老母病危为借口,需要请假一个月回家照顾,其实自己跑到绍兴与元稹缠绵悱恻去了。后来事情败露,白居易一怒之下开除了商玲珑的官妓身份。
失去饭碗的商玲珑只好去投靠元稹,但是元大才子此时又勾搭上别的女人,对商玲珑不管不问。最后一代西湖名妓被迫流入野妓之列,不久染病在身于草庵里奄奄一息。
其实元稹追求商玲珑的时候,是知道其与白居易的关系的,如此撬老朋友的墙角确实十分不厚道。
然而商玲珑并没能阻挡“杭州船娘”们的步伐,反倒愈来愈盛,也就形成了花船、船娘之类的存在。
朱桂知道,也有见识的想法,但是却一直没去成,而今天,他见识到了,并大开了眼界。
在根深蒂固的印象中,纤夫这个又苦又累的工作只有男人才能做。然而,在这里,朱桂看到了女纤夫。
都知道越的男人懒,但是懒到这地步,还是很少见的。
花船,也就是让人上去啪啪啪的,并不需要撑船,反而稳定性很重要,这就需要纤夫在岸上拉纤。
这样的活一直是男人的工作,但是不见男人,只见女人工作。这会让任何的中国男人极为反感。
由于反感,或者说是同情,朱桂买了花。
这本是对她们的帮助,但是这一买,朱桂才知道,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用卖花女的说法,是因为妖魔肆虐,食物不足,除了打渔之外,越来越多的渔娘做起了船娘的营生。
接下来就简单了,越女子本就强悍,既然有这么多的人没有工作,也不是人人都可以啪啪啪。抢男人的工作,拉纤,也便顺理成章了。
她们大体上也就相当于中国的男人。中国男人要是没有工作,肯定也是什么工作都做的。
“其实男人们是不让的,但他们可争不过我们。”卖花女不无骄傲的总结,又找其他人卖花了去了。
“信了你的邪!”祁大山不信道,他就是认为是越人男人懒。
一个大老爷们抢不过女子,怎么可能?
就像他自己,不想回去传信儿,他不也就没回去吗?
这事儿有什么难的。
“你们别不信,这事是真的。如果可以我也想去拉纤。”这时,旁边的一个老司机突然插话道。
看其打扮,一身青缎,不像是个穷人。但是也不好说,大越的男人不工作,让女人养,说不定是真没钱。保不齐想赚上一点儿。
比起里面有什么猫腻,很明显中国的男人还是觉得这是一个浪子回头,想工作的男人的可信性更大上一些。
“来了,来了。”
突然,人群沸腾起来,大量的是在欢呼的同时,不断撒出各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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