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听得夏侯婉说出此话,心中一苦道:“自己堂堂一七尺男儿,竟然需要一个小姑娘来保护自己,倘偌自已不能强大起来!哪一次终要躲在女人身后,则确实有些说不过去了!就算是为了自己,也要强大!否则亦不知那一日才能报了杀母之仇?难不成要等到自己的仇人都死光光了,才……”
一想至此,林落凡不由自主地攥了攥自己的拳头。
二人说笑打趣,亦不知过了多久,只觉一转眼的时间,日已初升。
夏侯婉站起身来,趁林落凡不备,偷偷在他脸颊上香了一口道:“林哥哥,日后要多多努力些,我相信你,一定比我强!”话毕,转身即走,生怕林落凡看到了自己的娇羞的女儿态来。
林落凡心中道:“我不想做得什么英雄,但也绝不当狗熊,只愿这一辈子与婉妹生下七八个娃娃,然后再寻一处世外桃源生活下去,就也知足了!”
眼看着婉妹转身几个起落,便是远去了。独留下林落凡一人,他右手抚着夏侯婉所吻脸颊,愣在当地,直至朝霞映在天边,这才起身,回屋疗伤去了……
第0213章 醋意横生再进花楼()
翌日。
林落凡起了个大早,昨夜梦到夏侯婉临别之前嘴里哼着的一首曲调,甚是好听。醒来后,在他嘴里来来回回学着夏侯婉的样子哼了起来。
不知为何心中突地咯噔一痛,这才忆起,这调子是前些日里,那名来此手持算盘的青年,临别之时亦曾哼过。
林落凡越想越觉有此可能,难不成那日里来的那名青年,是婉妹的师兄?对婉妹生了爱意,这才前来羞辱了他?
这一日,林落凡心如思潮,无法入睡。耳边竟是那首腔调有些怪异的山歌在他耳中萦绕。
他辗转反侧,心中道:“林落凡啊林落凡,你枉自还是一名来自于二十一世纪的年轻人,今日里竟为一首曲子自怜自哀!莫说婉妹不爱他的师兄,即便真得爱了又能怎地?自己尚有杀母之仇还未报,又那里顾得多这许多的男女欢爱?更何况若自己学有所成还算罢了,若是一事无成,到时候不但大仇报不了,说不得还会连累了婉妹。如今自己只须好好修行,又那管得了那许许多多的烦心事去?”
他心境既定,情绪渐渐平复下来,但仍不免痛,心中如同打翻了醋瓶酸不溜溜的。
过了一会儿,林落凡提起长剑,在院中对着一颗老树,糊乱砍了几刀,似乎是为了发泄心中怒气。
突觉一股藏在气海的天地元力上涌,挺剑对着大树刺了出去,姿势运力,宛然就是落日剑法里的一式“大漠孤烟”,那剑身之上,倏金光一闪,长剑竟然透穿了那株老树的剑身,直没剑柄!
林落凡吃了一惊,自忖自己往日里不可能做到一剑刺入树身,直至剑柄,这需要多大的力道灌注入剑身之上,才能做到剑入树身,而剑身不折?
他呆了一呆,向外一拉,剑身竟未拉动,这是怎么回事?
他心中好奇,想起前番在明教宗门里吞噬了灭绝的神识光球之后,他曾用剑划出个石匣,那时里的他,脑中浑浑噩噩,好似不明所以然的便作出了平日做不出来的事来。今日又是如此,难不成自己有时竟被灭绝的潜意识控制了?
林落凡站在院中,思了良久,又觉不像,那日里以剑划出石匣完全是凭着灭绝里潜意识做出的事情,他隐约之中对于天地元气的流动与内在规律似乎有了一种更深层次的理解。
今日之所以能将剑身刺身这三人才能环抱住的老树树身,仿佛是将气海中的那丝银丝调动了起来,顺着他右手的经永注入剑身,这才有了此等奇效!虽然这两次的达到的效果一样,但完全不是一回事!
前者是对身外的天地元气的一种感悟,后者则是对体内吸引在丹田处的天地元气的应用。
林落凡想到如此,心中尽是兴奋之意,随后接连又是试了两三次,均是无功而返。那插在树身里的长剑,一动不动,根本拔不出来。如此三番两次之后,林落凡依旧不明就理。折腾了大半宿,这长剑仍是嵌在老树树身之中,纹丝不动。
一夜的冥思苦想过后,精神疲惫,回到屋中倒头睡下。
第二日太阳高照到了响午,这才起来做了午饭,随意吃了两口,再此对那剑身拔了起来。
一次,拔不动,二次,还不动,三次,四次,五次,那柄长剑依然嵌在树身当中,犹如古井不波一般,剑柄在微风中微微颤动,似乎在嘲笑着林落凡的赢弱。
林落凡心中寻想道:我既能将长剑刺入树身,反而拔不出来,这又是何道理?
他一试再试,均是无功而返。接连两日,林落凡无时不在想着拔出嵌入树身的那柄长剑,反而越拔越是失了耐心。
当日黄昏,王天德寻他前去丽春院喝花酒。其心里正烦,推脱不去。王天德却道:“修行非一日之功,放松一下心情,说不得反而想出了其中的奥妙呢!”
林落凡点了点头,想想也是,这几日来,日想夜思,均是想不明白那日里怎么竟能将这长剑嵌入树身之中?
如今心中苦闷自不必说,在王天德三番两次的劝说下,终于出了书院院门,直奔迎春楼行去。
这日正是暮春天气,华灯初上,永安城里大大小小的十几家赌坊妓院均是传了一片丝竹之声,中间夹杂着喝酒行令,唱曲欢乐之声。
林落凡与王天德一进门,便见迎春楼里的大堂之上正在大排宴席,十几名富家公子家坐了两桌,一个个锦铂玉带,每人身边都做了一名模样俊俏的姑娘,正在喝酒行令。
王天德向那边瞄了一眼,道:“落凡兄弟,这几人都是当今朝中几位重臣的公子爷,咱们可是惹不起。而且这几人当中,十人之中有着八九人亦是书院的学生。”
林落凡皱着眉头道:“他们不来惹咱们,咱们自不会去招惹他们,你说是也不是?更何况,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人与不天斗,这可是亘古不变的道理。你老爹虽然有几个钱,但若真与这些官场上的人斗将起来,非得破产不行!”
王天德嘿嘿笑道:“这官场其是就是个无底的黑窟窿,拿多少钱都填不满。人心的欲望是无限的,所以这窟窿也就是无底的!”
林落凡未曾想到王天德小小年纪竟然能将世道看得如此透彻,心中不由地对王天德令眼相看起来。心道:看来每一个社会,每一个成功人士,都不是白白得来了的。王天德如此年纪,便有如此的想法,想必爱他父亲的耳濡目染多了,才会生出如此感慨。自己亦是在上一世中活了三十几个年头,才想明白了这么一个道理。
说话间,二人寻了一处角落的八方桌前,唤了小厮,要了好酒好菜,王天德又拉来了两位姑娘,一个陪自己,一个自是陪着林落凡吃花酒。
林落凡百般推脱,王天德这才不客气地将另一名姑娘亦是搂在怀里,在那两名女子的胸上盯了许久,手下更是大动,他边是哈哈大笑,边是对着林落凡道:“你我兄弟,哥哥给你叫了个姑娘,你怎么就不要呢?那日里你可是一夜未归,就勾达上了一个叫落落的姑娘,怎地今日竟还不要姑娘了?莫不是怕上次我请了你,这次要你掏钱,你舍不得你那口袋里的银子了吧?”
林落凡道:“怎么可能?我口袋里根本就没银子,又怎么会舍不得!?”
王天德被林落凡一语噎下了话头,连连摇头,口中却是爽快地说道:“我既叫你来的,自是我来掏钱!说来也怪,自那日里,我来这处青楼也不是一两次了,次次都见不到落落姑娘,兄弟你的面子大,要不你叫小厮喊那落落出来?”
林落凡正待用言语搪塞过去,忽听得不远处一处酒宴处传来一名女子的声音,那声音好似林间莺燕,听着几分耳熟。
林落凡心中猜忖着这女子是个什么模样?那知他心念才动,那女声突地尖锐起来,继尔反是似带哭腔,林落凡转过头来向那女子瞧去,他不瞧还好,一瞧之下,竟是落落被那几个公子哥围在了当中,想必是起了争执……
第0214章 解围落落替她赎身()
落落姑娘对他有救命之恩,林落凡岂能不管,就要站起。
那知坐在一旁的王天德,一手把住林落凡的前臂道:“落落本就是这青楼里的姑娘,他吃的是这口饭,自然就得受得了这等窝囊气!你说是也不是?”
林落凡转头道:“那也不能就此不管!倘偌这被围之人是你,难道你要我袖手旁观不成?”
王天德道:“不是不管,但你若要在这种地方强出头,最好还要称称自己斤量,我亦是好意,怕你吃了大亏!”
林落凡心中略动,转念又是一想,大丈夫做事,想做便做,又何必计较自己的得失?何况落落姑娘虽是青楼女子,但在林落凡的眼中与常人一般无二,哪一个女子生来便想着进了青楼,做了这等行当。
落落说不得就是个苦命的姑娘罢了。人家前番救下自己的性命,自己若是就此默不作声,才是有违本心之举。他大袖一甩,快步向落落那处走去。
王天德苦劝不住,见林落凡冲了过去,思了良久,亦是将心一横,跟在了林落凡的身后。
走至近前,林落凡挑眼向里看去,只见一名锦衣青年站在落落身旁,脸色苍白,眼神冷戾,明明年龄尚轻,只有十四五岁,却像是在酒色里打熬了无数年,尤其是那人的神态,给人一种极其狂傲的感觉,令人见而生厌。
青年把着落落的左臂,在落落脸上一扫,阴恻恻地说道:“落落姑娘,你三番两次戏耍了本少,今日被我遇到,还想翻出本少爷的手掌心不成?”
落落不知为何听得那青年说得两句,手捂着左脸,一脸惧色道:“司马硕少爷,奴家怎敢戏耍了你?这不是我有了客人吗?你又何必动手?”
林落凡向落落面上一瞅,但见落落虽是右手捂着脸颊,仍有指印露了出来,想必落落已然被眼前这个叫做司马硕的青年打了一巴掌!
司马硕嘿嘿笑得两声,从人群旁里钻出一名中年女人,脸上也不知涂了多少的粉才能遮下她那满面的皱纹。
中年女人来到司马硕的身前,未语先笑,抬手扬了扬手中的丝帕,在司马硕的身前一点。
那司马硕眉头微皱,满脸的厌恶之色,直将那中年女人忙是缩回了手指,但她仍旧强颜格格笑道:“哟,我当这是谁呢?原来是我们的司马大少来了,坐坐,快坐下说话。”回首训斥了身旁的两名小厮,又是对着落落连施眼色。
司马硕道:“你们这青楼里的姑娘很不给我的面子,今天小爷别无所求,就要这名姑娘暖床就成!”
中年女子,脸色一怔,随即又是面上带笑道:“司马少爷,我们迎春楼里的姑娘又不是只有落落一个,她这姑娘模样生得不好,嘴角上有颗黑痣,人家都说这女子嘴上有痣,命里不好。况且这姑娘就连那床上的功夫啊,也是差了不少!”中年女子干笑了两声,又道:“再说落落确实今日身子不大方便!我的大司马硕少爷,你又何必跟她一般见识呢?来来,我给您要两个咱迎春楼里的头牌!”她连招了两下手,从旁里上来两名长相艳丽,身子婀娜的女子,二人被中年女人一推一送,投进了司马硕的怀抱。
司马硕将身子一横,抬手拂袖,那两名迎来的女子,便如被秋风扫过的树叶一般,二人同时摔倒在地。似乎吃痛不已,就连那美目之中亦是含上了泪花,只是不敢坠下。
这两名风月里见惯了“大场面”的女子,自动投怀送抱,结果连话也未说出来,就被这司马硕甩在了一旁。她二人大觉面上无光,但仍是笑个盈盈,做出一幅娇弱之态,起身对着司马硕道:“硕少爷,你怎么还不理奴家了呢?这是谁惹着你了?”
司马硕理也不理她二人,面上铁僵,似要发怒。那中年女子连连对二人使了眼色,这两名风满娇弱的女子这也尴尬笑得两声道,翩然离去。
林落凡才是走近,只听得“啪”地一声,那司马硕竟掴了那中年女子一掌道:“少他妈的给老子废话,今夜我就要她来陪我。你若是不肯,我看你这青楼也不必干了。如果落落真是不大方便,本少也要亲眼验过才算!若是没有,看我不拆了你这青楼?”
中年女子,被司马硕抽了一个嘴巴子,哪还敢乱说话。直捂着嘴叫痛不已。
此时四周站了不少的丽春院的姑娘与小厮,却没有一人敢再上来。王天德站在一旁对着林落凡呶了呶嘴道:“此人司马硕,是当今皇后的远方宗亲。若论起辈份来算,怕是叫皇后一声表姐。这人小小年纪,便入了洞玄,修行资质出众!在司马一族中,算是青年才俊。只是此人骄横跋扈,沉溺于酒色,无人敢惹。据说这些年里做了不少的伤天害理之事,只是没有闹出什么人命,所以这官府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的过去了。我劝你,还是少惹为妙的好!”
说话间,司马硕伸手来牵落落的手,落落往旁里一躲。
司马硕大怒,直觉得落落这一个青楼里的姑娘也敢嫌弃了他,这简直就是落了他的脸面。抬手冲落落脸上一掌打了过去,眼看着避之不及,落落就要落得个跟那中年女人一般的下场,挨上司马大少的这一巴掌。
林落凡闪身站在落落身前,伸手一格,便已挡下司马硕那一掌道:“且慢!”
司马硕面上一怔,退后几步,这才瞧清楚了面前竟是站着一个玉面书生,调笑道:“哟,这世道上还真有不知死活的家伙出来英雄救美?少爷我不打无名之辈,你且报上姓命出来?若是少爷我心中高兴,说不得便让这姑娘让给了你!让你先行试菜,明日小爷我再来试过!咱兄弟二一添作五,作了那连襟也未尝不可!?……再然后……哈哈……。”他话未说完,便是止住不说,回头冲着那帮贵公子笑了两声,想必下面的话尽是些下流无耻的话,只是未曾说出来罢了。
林落凡面色一肃道:“落落姑娘今日里不会接客,是因为我替她赎身了。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她自今日起,算是我的侍女!她接不接客,不是你说了算,而是我说了算。”
当时当下的世间,奴仆婢侍等同于私人财产,可以随意处置。大汉朝境内的情况要稍微好些,汉律严禁蓄意伤奴,但不禁买卖,转赠美貌姬妾,聪慧婢侍!
在永安城内并不少见,而那些发生在风流名士间的转赠,甚至往往还带着一些传奇美好的色彩。
但既是私人财产,自然受大汉朝的律法保护。不经主人同意,任何人都是无权要求别人的女婢做任何事情。
林落凡一语甫毕,落落便吃了一惊。
那躺在地上,捂嘴喊痛地那名中年女人或者说是青楼里的老鸨眼珠一转,似是又活了过来,强笑道:“是是,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呢!这落落姑娘自今日起,便不再是我青楼里的姑娘了。是这位……这位爷给她赎了身去……”
“我姓林!”林落凡点头示意道。
老鸨道:“对对对……。是这位林公子替落落姑娘赎了身,所以我说话自然不会算数。这件事,自然也就与我青楼没有半点关系了!司马公子,你可不要把这帐头记在我的头上啊……”
司马硕一拍身旁的八角桌,只听得“咔嚓”一声,桌面碎成数段。身旁胆小的看客,早已纷纷离去。
司马硕怒指着林落凡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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