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染要进门,守门的人自是不敢阻拦,只是很纳闷,这三天两头的,表少爷和表小姐接连上门,而且诶脸色一个比一个还要难看。
乔染进入东方府后,直奔着柳氏的院子去了。
“你来又是做什么?“柳氏坐在堂上,经过了这么些事,柳氏竟是连装都不想再装了,说出来的语气很是不善。
“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也废话少说,老夫人,我是来拿回玉琅阁和彩云阁的地契。”乔染笑看着柳氏,今天她要把不输于他们的都让他们给吐出来!
“什么意思?”柳氏瞪大双眼看着乔染。
“没什么意思,老夫人也莫要个我装傻,我只是要那会我爹的东西,这么多年,有劳老夫人替我兄妹二人看管铺子了,只是这么久了,就不敢再烦劳老夫人了。”
“你在胡说些什么?什么地契?我不知道。”
“哦?老夫人这意思是不愿交还地契了?”乔染轻笑出声。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何来不愿?”柳氏眼底闪过一丝戾色,这个贱丫头。
“玉琅阁和彩云阁在京城的名声可是不小,人人都知那是我乔府的产业,老夫人确定什么都不知道?”乔染看着柳氏,眼神里有些意味不明的感觉,让人感觉甚是心慌。
这回柳氏倒是不装了,“哼,你说的倒是轻松,这么多年若不是我拿着自己的身家出来,那铺子早就关门了,地契我收着自是理所应当的,现如今你们是翅膀长硬了,便这么来对付我老婆子?”
“呵,老夫人不觉得是你倚老卖老,欺我年幼吗?不过说的也是,要是没有老夫人,也许那两间铺子还能发展得更好也说不定。话说回来了,那是我爹留下来的,老夫人这样鸠占鹊巢,只怕难以服众。”乔染冷笑出声,没想到这柳氏竟是这般不要脸。
“你这是威胁我?你这样子传出去亦是大不孝!”此时,柳氏心里又开着窝起一团火,如今这兄妹二人已经脱离了她的掌控,她着手玉琅阁和彩云阁这么多年,她很清楚这两间铺子给她带来的利润。
“大不孝?别忘了青云寺的事情是你不仁不义在先,有了这件事情还会有人觉得我不孝吗?我也不过是在反抗而已,毕竟老夫人可是想要了我的性命。若老夫人执意不交出这两间铺子的地契,那么咱们就只好在公堂上见真章了,我倒是要所有人都看看,老夫人是怎样欺我年幼意图谋夺我的家产!”乔染不闹也不怒,衣服笑容得体地看着柳氏,她就不信,这招拿不住柳氏。
“老夫人……”一旁的颜妈妈急叫出声,“二小姐,万事好商量,怎么说您和老夫人也是一家人,万万不可为了这么些事情就闹上公堂呀!”颜妈妈这么说着,同时也是在提醒柳氏。
柳氏也是一惊,没想到乔染竟是这么说,看这丫头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的,她堂堂侍郎府老夫人,怎么能上公堂那种地方?之前的事情她已是热闹了皇上,若此时再传出这么件事,那结果……
乔染也不急,安静地坐着等柳氏的回答。
柳氏见乔染这样子,顿时也是怒火中烧,上公堂她是不愿的,可是要交了那地契,她更是不愿。但如今也是没有别的法子了,罢了,这几年在这两间铺子得到的也不少,地契给了她就是,她就不信,乔染一个刚及笄的丫头,还能把这铺子管好不成,要不了多久,有的是她来求自己的时候。
柳氏这么想着,面色也缓和了许多,便吩咐颜妈妈回房将地契拿出来。
乔染看着,也能猜想得个大概,只不过……怕是要让柳氏失望了。
“多谢了,老夫人,那账上所缺失的银两我便不计较了,就当做这几年来你帮我们掌管铺子的报酬。”
东西拿到手,乔染一刻也不想再呆在这里,带着二人离开了柳氏的院子。
乔染刚出去不久,柳氏怒得将手边的杯子摔了出去。“可恨!”
“老夫人息怒啊!现在就让那丫头蹦达会儿,日后有她受的,她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姑娘,还能比得上老夫人您的手段?”颜妈妈看得是心惊肉跳的,最近老夫人是越来越容易动怒了。
柳氏听了,也稍稍静了下来,觉得颜妈妈的话没有错,说到底她也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如今又岂会败在一个小丫头手里?
34。惩治恶奴()
出了东方府,乔染便回了定安府,徐管家早先听了乔染的吩咐,将刘掌柜和方掌柜叫到了定安府中,看到乔染进来,徐管家立马上前,“小姐您回来了。”
“嗯。”乔染在彼岸的搀扶下直接坐在了大厅之上,清雅也立即奉上一杯茶。
垂首在下方的两人战战兢兢,他们已是站了许久,可愣是不见乔染说一句话。
“有什么要说的吗?”乔染睁开朦胧的眸子,瞧着下方的二人冰冷的道。
方掌柜一愣,摇了摇头回道,“是二小姐叫小人来的,小人实在不知道二小姐叫我二人来是何意。”心里暗骂一声,不就是一个瘸子吗?
“哦?”乔染嘴角裂开,笑容灿烂。
这笑让人看不透,毛骨悚然,方掌柜暗自咬了咬牙,竟然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
突然的笑容消失,一阵冷光在眼底,声音低沉道,“既然方掌柜年纪大了不清楚,那么本小姐就替你们好好说道说道。”
方掌柜不明所以,心里直泛突突,总觉得乔染这话里有话。
“两间铺子每年三千两的银子,这似乎有些说不过去了,根据账本上所记载的,最少每年也有上万两银子。就算是经营不善,也不可能如此寥败!真当我是个傻的,什么都看不出来?刘掌柜倒是精明,一年的账册竟是墨迹全然一般,若是我要看的是三五年的账册呢?”
这话一说完,刘掌柜一个踉跄,“二小姐,小人……”
“阿昇,将账本取来。”
阿昇听了忙带着人去了玉琅阁和彩云阁,不稍片刻便赶了回来。乔染抿了口茶水,也不着急开口,淡淡地瞥了那二人一眼,两个掌柜到底是没有见过这样的阵势,心里也打起了鼓。
方掌柜暗道,自己那嫂子东方氏不是说这二小姐最好应付的吗?怎么能有这般的气势?
乔染望了眼阿昇,“把账本给两位掌柜好好看看。”
阿昇会意,将那一沓账本都扔到了方刘两位掌柜的脚边,甚至还有几本账册被砸到了他们的脚。
他们哪儿敢叫苦,只得低头后退了半步,而方掌柜却是硬着头皮道,“二小姐,您这是作何?”
乔染淡淡望着他,“这账册,刘掌柜便细细念给我听吧!”
刘掌柜大惊失色,“这……二小姐!小人……”
话音未落,彼岸已经一脚踢了出去,刘掌柜哪里受得住她这一脚,一下子便扑在了地上。
乔染满意地点点头,“刘掌柜,可以开始了吧?”
刘掌柜摔的嘴里一阵血腥味,又害怕一旁的彼岸,只得翻开那最上头的账册。
他瞥了一眼,心里一顿,结结巴巴的道,“正月初十,进账……”
乔染心里冷笑,淡淡道,“刘掌柜倒是接着念啊!”
“进账三百两……”他脸色一下子白了,这本账册是其中掩了黑账的!
“正月初十进账三百两,可我这账本上,怎么只有一百两?那二百两去了哪里?”乔染拿起之前的账本冷冷地道。
“这……”
“二小姐,如今我们这两间铺子的地契在东方老夫人那里,也就说明这铺子已经不是您管了,至于银子的事情,您自然是无权干涉了。”这时候,方掌柜上前来,他早就知道柳氏手中拿着玉琅阁和彩云阁的地契,如今柳氏才是这两间铺子的主人。那些银子自然都是进了柳氏的口袋,当然这其中他们也吞了不少,柳氏不查,乔染自然也没有这个权利了。
“哦?真不巧,这地契就在今日回到了我手里,方掌柜你说我有没有这个权力干涉?”
方掌柜面色铁青,一脸的不可思议。
“我也不多说了,银子的去向大家心里都有数,我这里庙小,容不下二位这样的大佛,今日起,打哪儿来回哪儿去!”
“二小姐……”方刘二位掌柜急忙出声,这意思是撤了他们,他们岂能不急?
“嗯?”彼岸冷眼瞪去,吓得他们一哆嗦,这个丫鬟还让他们心有余悸,顿时不敢向前。
“二小姐,您不能这样做啊,我可是东方老夫人的人。”
“是呀,二小姐……”
“怎么?难道还想吃棍子?”清雅气不打一处来,这两个人简直可恨!
“来人,给我将他们二人轰出府去!”
乔染一声令下,便有侍卫进来将他们拖出去,那几个侍卫也丝毫不客气,直接将他们扔出府外。
来的时候衣着光鲜,走的时候却是如此的狼狈不堪,路过的人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现在该怎么办?”刘掌柜狠狠的站起身对着方掌柜道。
“还能怎么办?只能先去东方府找老夫人。”
……
“小姐,你怎么就这轻易地放过了那两人?”一旁的清雅不解道。
阿昇也是气不过,“是啊小姐,像这种人,打一顿赶出府去都是轻的。”
乔染却是对着他们二人笑着摇了摇头,自己若是直接惩治了那两个掌柜倒是可以解了气,可是他们背后的人是柳氏,这其中还牵扯到了东方府,她可以不管东方府的其他人,可是她要顾虑到东方靖。
“便让他们各自狗咬狗去吧,若这件事公开出来,少不得要连累到舅舅。”
“小姐,您看这玉琅阁和彩云阁该由谁掌管才好?”徐管家适时出声道,刚才他也被乔染给震慑到了。
以前小姐看着混混沌沌的,如今倒是精明了许多,这手腕也越发的厉害了。
“之前的掌柜可还在?”
“在,他们被老夫人撤下来便在铺子里当了个管事的。”
“那就由他们二人继续掌管着,准备下去,该有的赏赐都安排好。”乔染重新人用这两位前掌柜,心里也是明白这两人是个忠心的,否则那柳氏该是收买他们而不是将他们撤下来。
“是,小姐。”
35。国公夫人病因()
“小姐,苏小姐身边的绿衣姑娘来了,说是国公夫人病重,请您去国公府一趟。”这日,乔染同往常一样在房里看医书,清荷走了进来,面色焦虑。
“什么?义母病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听到是国公夫人,乔染立即放下手中的医书焦急地问道。
对于国公夫人,她很感激,也是真心的把她当成是自己的亲人来看待。
“说是已有几日了,如今已是昏迷不醒,苏小姐没法,只得请您过去。”
乔染了然,出了这么大的事,素清一个人定是很着急的。
“快,备车,立即去国公府。”话刚说完,乔染就已经疾步奔出去了。
“诶,小姐,你等等。”清荷惊呼,忙拿着拐杖追出去,心里也是一阵焦急,小姐的腿已好的事情没有几个人知道,她这么跑出去,让人瞧见了,那还了得。
来到国公府,绿衣不敢怠慢,直接引着乔染到国公夫人的院子里去。
“小姐,乔二小姐到了。”听了外边绿衣的声音,苏素清忙起身迎了过去。
“染儿,你可来了。”见到乔染,苏素清上前紧紧握住她的手。
乔染也回握住她的手,上次见她也只是脸色有些苍白,可是这一回却是憔悴了许多,“你啊,照顾义母是好,怎的也不注意自个儿的身体。”
“无碍的,只是母亲……”
看着苏素清的样子,乔染心中也是一跳,“义母如何了?”
“还在昏迷着,请了许多大夫,宫里的御医也来了,可是都……”说着眼泪便要掉下来。
乔染见状,只得握了握她的手,同她走进了里屋,看到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国公夫人,乔染也有些触动,往常见到国公夫人,那身子骨可是硬朗的很,如今说病就病,竟还严重至此。
来不及多想,乔染上前给国公夫人搭了把脉,苏素清见到她这番动作,疑惑地看着她。
一旁的清荷看到苏素清的眼神,出声提醒道,“苏小姐,我家小姐近来无事看了些医书。”
苏素清点头,也不敢出声打扰到乔染。
乔染在为国公夫人诊脉时,只觉得与常人没什么区别,确是像感染了风寒一般,可是却不至于昏迷不醒,想到这儿,乔染越觉得这里面有些古怪。
“染儿?”
“有些不对劲,义母此前可有接触什么人?有没有什么可疑之处?”乔染这句话问的却是国公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子琪。
子琪细想了下摇头道,“没有,夫人此前也是同往常一般。”
“确是如此,父亲的侍妾不少,好在她们都还算安分,母亲也懒得去理会她们,平日里也免了她们过来请安。”苏素清坐到床边,替国公夫人掖好被子。
乔染环视着整个屋子,心里不禁疑惑起来,义母绝不是染了风寒这么简单,宫里的御医医术如何是不必说的,小小的风寒还不至于难倒他们,如果说这些都只是假象呢?
乔染突然心中一凛,假象……如果说风寒是假象,是想要掩饰什么?可是这府中又有谁想要害义母?
此时,乔染不知不觉站在窗边凝了神,从子琪的方向看过去,她以为乔染在看窗边的那盆花,“二小姐也觉得这花好看?”
听到子琪的声音,乔染这才回了神,倒是没有听清楚子琪刚才说了什么。
不待乔染回答,子琪又接着道,“这花是秦姨娘差人送来的,夫人瞧着好看,便叫奴婢找个地方好生放着。”
乔染这才注意到窗边的那盆花,这花乔染认得,是上等品种的拒霜花,此花初开时呈白色或淡红色,后变深红色,花叶可入药,有清热解毒,凉血止血之效。
这么一想,乔染不禁伸出手轻轻触碰了一下,然而这一盆却让她有了发现,她伸出手指捻了一点那花盆里的土。
“二小姐,这花有什么问题吗?”子琪上前道。
“将这花挖出来。”
看到乔染神情严肃,子琪虽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却也不敢多说,按照她的话将那拒霜花从花盆里挖了出来。
而守着国公夫人的苏素清此时也走上前来,同是疑惑。
只见那盆底除了用来栽花的土外,还参杂着一些暗黄色的东西,乔染神色一凝,虽然那东西因为浇灌已经冲了不少,苏素清等人也还是瞧了个真切。
“染儿,这是何物?”
乔染伸手,将那暗黄色的东西放到鼻子边闻了闻,“甘地。”她轻轻突出两个字,可是脑海里却是快速的思索着。
她记得师父给的医书上面有提过,拒霜花和甘地加在一起,若让其气味沁入口鼻,可掩盖去附近这一味药,扶金使用不慎却是极为有害的,故很少有人将其入药,义母突然病倒,看来是有人蓄意而为之。
“子琪,速去将国公爷请过来,另外再请一位医术较好的大夫过来。”
子琪迟疑了一会儿,随后看到苏素清点头便出去了。
“染儿,这是怎么了?”苏素清早就好奇,这会儿也是耐不住性子问了出来。
“待义父过来,你便知晓了。”乔染报以一笑,示意她放宽心。
“怎的连我也瞒着。”
没一会儿,苏国公被请了过来,大夫也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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