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屋外,文渊却是沉默无言。紫缘也不催促,只是微笑着在旁边等着。两人静了好半晌,文渊忽然凝视紫缘,道:“紫缘,对不起。”紫缘一怔,道:“怎么了呢?”
文渊道:“昨天,我跟呼延姑娘……做了错事。”紫缘闻言,脸色微微一震,唇边的微笑悄悄消散。文渊低声道:“紫缘,你要听下去么?”紫缘点点头,柔声道:“有原因的吧?你说好了,我再决定生不生气。”
文渊也不隐瞒,将韩凤请自己当东宗掌门,自道真名、倾心于己、乃至于一夜露水夫妻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紫缘静静听着,脸上既无愠色,也无愁容。
听到终了,紫缘才道:“没有了么?”文渊道:“之后我就回来了。”
紫缘低声道:“你既然跟韩姑娘如此……那是爱着韩姑娘了?”文渊缓缓摇头,叹道:“没有。韩姑娘她喜欢我,但是……我并没有爱上她。可是,我又没办法拒绝她。”紫缘点点头,轻声道:“这样啊。”忽然微微一笑,道:“你为什么跟我说呢?要是你不说,我就不会知道啊。”文渊叹道:“良心不安啊。紫缘,这种事情,我决不能瞒你的。”
紫缘听了,不禁微露笑意,道:“那好,这会儿我知道啦。没什么其他的事了吧?”文渊见她如此反应,登时有点错愕,道:“没其他事了。”紫缘微笑道:“嗯,那咱们进屋吧。你弹首曲子给我听,好不好?这几天只见你练功,竟没听你弹琴呢。”说着轻拉他的衣袖,便要走。
文渊拉住紫缘,道:“紫缘,你不生气?”紫缘道:“怎么?”文渊道:“我……我和韩姑娘……做了这等事,你难道不在意?”
紫缘微微低头,道:“在意么,多多少少是会的。可是又怎么样呢?做都做了,韩姑娘也走了,你也一回来就告诉了我。她也没有来跟我们争什么,我难道还跟她呕气么?”文渊仍感不安,道:“可是……我这么做,是对不起你们……”
紫缘摇了摇头,轻声道:“你的心思,我是知道的。韩姑娘说得可怜,性子却强,你心肠这样软,是推不了的。说起来,我该气也是气韩姑娘,怎能气你呢?”
文渊道:“这话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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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缘低声道:“你被人家半使强的逼上了床,又不是心甘情愿,那……那岂不是被人家占了便宜?只不过你是男儿身,旁人看来好像占尽好处,其实然而不然,说不定你才是吃了大亏,被韩姑娘……那个……霸……霸王……”说到这儿,忍不住抿嘴而笑,面透红晕,不好意思说出那个词来。
文渊一呆,接着哈哈大笑,一把抱住紫缘,道:“紫缘,亏你想得到这层!你这一说,可像是把我心底话讲出来了。”
紫缘突然被他抱在怀中,吓了一跳,急忙轻轻敲了他手臂,嗔道:“别……别闹,要给人赵姑娘出来瞧见,成什么样子?哪,谁说你可以抱我?我说过我没生气么?”
文渊拍了拍头,苦笑道:“你要生气,我还比较心安理得。”
紫缘微笑道:“是啰。我知道这次你是不得已,心里就算不舒服,多少也该为你想想。刚才我听着,是有点生气,这会儿也好了。”
文渊听了,暗叹一声,低声道:“紫缘,我要是没有遇见你,这一生真是枉然了。”紫缘脸上一红,道:“说这什么话?十几岁的人呢,讲得这样苍凉。”
接着微微一笑,道:“这件事,你跟我说了便罢,别和茵妹、瑄妹说了。茵妹或许只会趁机捉弄你一番,瑄妹孩子心性,肯定不高兴了。又不是什么天伦剧变,能轻描淡写的过去最好。”
文渊轻声道:“你不在意,我就安心了,不说便不说。本来这件事,我对你最是抱歉。”紫缘一怔,道:“为什么?”
文渊道:“昨晚韩姑娘拿葡萄酒来,我随口吟了两句诗,是‘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紫缘道:“嗯,又怎么样?”文渊道:“我想到琵琶,就想了到你,可是……我还是干下这件事。昨晚我和韩姑娘在一起,心里挂念小茵,挂念师妹,可是最觉得对不起的,那还是你。即使你现在不怪罪我,我也觉得对不起你。”
紫缘低头不语,过了一会儿,轻声道:“你觉得对不起我,以后给我一些补报罢!”说完望着文渊,忍不住面露微笑,略带捉狭之意。文渊道:“如何补报?”
紫缘微笑道:“看你呀,就要留给你操心。”文渊一呆,苦笑道:“你这可难住我了。”
紫缘笑吟吟地看着他,忽然头一低,笑容收起,轻轻地道:“渊,我这一生,是决不能没有你了。这次我不会生你的气,韩姑娘是怎样的人,我从你呀、茵妹她们那里听来,也大概知道,你成全她这么一次,我不会太在意的。可是……那也只限于这么一次。要是再有这种事的话,我就不知道会……会怎样了……”
文渊听她言语,语气虽柔,却有些许颤抖,不禁心神震动,轻轻搂住了紫缘,低声道:“我知道。紫缘,实在是对不起。”紫缘抬起了头,看着文渊,慢慢闭上眼睛,身子微微向上一挺,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两人抱在一起,一吻再吻。文渊吻着紫缘柔软的双唇,微闻幽香,忽然一阵心动,手掌放在紫缘的腰间,揉了一下。紫缘娇躯一阵酥软,不禁微微扭腰,唇间发出轻轻一声嘤咛。昨夜文渊和韩凤床第缠绵,虽是销魂,却哪有在紫缘身边的自在?一厢情愿和两情相悦,相较之下,便是截然不同!
吻了许久,紫缘喘了口气,双腮赧红,水汪汪的眸子瞧着文渊,纤纤玉手伸进他的衣襟里,抚摸他的胸膛。文渊拉着紫缘坐在地上,隔着她的裙子,缓缓摸着她的大腿。紫缘闭上眼睛,只睫毛不安地跳动着。
忽然她身子一颤,低声喘道:“啊……啊炳,不行……”在这时候,文渊已经将手指移动到她的股间,裙子绉进紧夹的双腿之中,慢慢浮现潮湿的水印了。
紫缘不断轻抬下巴,兴致逐渐高昂,婉转的轻喘,不断从她那樱桃小嘴之中逸出。
看着紫缘害羞而雀跃的表情,文渊也无法忍耐,悄悄用手指在她股间按了一下。紫缘身体一弹,“啊”地叫了出来,声音之娇柔,好似是融化了的蜜糖。文渊听得心跳加速,一收手,搭上了她的腰带,轻轻解开。
紫缘喘气几下,投进了他的怀里,低声道:“我……我觉得好热。”文渊轻声道:“把衣服脱掉?”紫缘含羞点头,仍是微微娇喘,轻声道:“我想要。就……就在这里……”
文渊拉开她的衣襟,看着她肚兜下丰胸半掩,汗水晶莹,两座玉|乳越显得玲珑可爱,娇嫩诱人。他看得兴奋起来,更不停手,一层一层脱去紫缘的衣服,把她那美玉一般的身体全部展露出来,继而卸下自身衣物,让早已硬起的棒棒出阵,朝着紫缘的身体前进。
就这样,两人在屋前的空地上肢体相缠,赤裸裸地翻云覆雨起来。虽然不若昨夜身处华房,口尝醇酒,但是对文渊来说,这时和紫缘在草地上翻滚仰卧,反而才是绝顶享受。跟韩凤在一起时,他只能在身体上满足。对象变成了紫缘,他却更可以完全放开心情,得到一种说不出的幸福。或许韩凤可以感觉到,但他却是不能。
文渊扶着紫缘坐起,使她双腿分跨自己两侧腰际,搂紧她纤柔欲折的柳腰,往自己的方向不断震动,好使棒棒一次又一次地深入她的私|处。紫缘满脸尽是羞意,拼命压制舒服的呻吟,可是那不断扭动的娇躯,毕竟隐藏不了她的亢奋。狂涌的蜜汁流了满腿,棒棒后抽时,日光下的嫩唇晶光闪闪,绮丽异常;猛一插入时,爱液又成了四散的珍珠,随着她的呻吟抛了开来。“呃……啊啊……渊,再来……唔唔!”
紫缘兴奋地拥抱文渊,口中紊乱地呼唤着,快感飞快地递增。一滴滴汗珠从她肌肤上渗出,有的滴在文渊身上,有的成了她发鬓的饰物,有的流到Ru房,从颤动的奶头上飞开。文渊没有多加注意,但是在紫缘激昂的反应下,他的攻势也更加剧烈了。
在猛烈的抽动中,紫缘的私|处内壁奋力收缩,温柔而有力,诱得文渊几乎要射出精来。他几次拼命忍住,继续动作,摩擦得肌肤火热,要把紫缘推上更高的颠峰。不过越是忍耐,紫缘的身体越是渴望,棒棒越是难以自制。
啪啪啪声响不绝,身体碰撞越趋激烈,澎湃的快感如漩涡般卷袭了两人。
“唔……唔唔……”紫缘没想到文渊这次做得这样久,身体竭力颤动,口中婉转呻吟,浑身酥软,舒服得快要晕了过去,连头都快抬不起来了。文渊也在她体内得到热烈的回响,挪出少许精力,轻声喘道:“紫缘……我……我要去了……”
紫缘紧紧拥着他的身子,急忙叫道:“不……啊啊……再……再等一下,哈、哈啊……我还想……再一下……哈、啊!”
突然之间,一阵脚步声响传来,却是小慕容在这当儿回来,飞快地奔了过来。她一到屋前,猛地见到文渊和紫缘正在办事,不禁吓了一跳,脚步立时止住,叫道:“紫缘姐?”
文渊和紫缘听得小慕容的声音,同时吃了一惊,文渊一惊之下,登时管控不住,下身一阵剧震,登时狂泄而出,滚滚阳精射入紫缘娇躯。
“啊、啊啊!”紫缘只觉一阵热浪袭来,顾不得小慕容突然来到,纤腰一挺,忍不住失声而叫,一时极尽浪荡,却也羞得不得了。
Jing液泄完,紫缘身子骤失支持,软绵绵地倒向文渊。文渊一举发泄完毕,却也有点脱力,顺势躺在地上,两人都是气喘不休,却有一半是被小慕容吓出来的。
小慕容刚好赶上两人云雨收场,看得目瞪口呆,半晌不说话。紫缘神智略复,满脸通红地转过头来,低声道:“茵……茵妹,你回来啦。”小慕容道:“回来啦!”跟着眨眨眼睛,脸蛋微微泛红,抿嘴笑道:“对不起啦,我这可回来得不是时候?”
文渊苦笑道:“不会,不会,就是吓了我一跳。”小慕容笑道:“是么?啊呀,你跟紫缘姐做了多久啦?该不会刚开始吧?别要被吓得一蹶不振,那可糟啦。”
文渊白了她一眼,笑道:“要是真的一蹶不振了,你也没好处。”
两人穿好衣服,跟小慕容进了屋子,紫缘仍是很不好意思,羞红着脸,拿了琵琶坐在一旁,低头调絣,调了半天。小慕容把短剑往桌上一放,笑容满面,朝文渊一挑柳眉,道:“你回来得好!我跑京城去找你,找不到,一回来,就看你跟紫缘姐……”脸上一红,笑道:“喂,你昨天到底去京城做了什么?”
文渊一望紫缘,紫缘低下了头,微笑道:“你就说啊,看我做什么?”
文渊微微苦笑,便照实说了,只有留下韩凤向他示爱的前因后果不说,那也是紫缘的意思。小慕容听了,笑道:“还好你没当什么云霄东宗掌门,要是你当了,我们岂不是都要住到西域去?我可不要。”文渊笑道:“我也不要。”
小慕容手指叩叩桌面,忽然道:“你这么早就从京城回来,有没有听到一个大消息?”文渊道:“什么消息?”小慕容道:“我到京城时,大街小巷都在说啦。新皇帝登基了,当朝天子不是正统啦。”
文渊和紫缘听了,同时大吃一惊,叫道:“换了皇帝?”小慕容道:“是啊,新皇帝就是那代理朝政的鄇王,年号景泰,现在是景泰皇帝了。”
文渊道:“正统还在瓦剌军中,尚未遇害,何以会立了新皇帝?”紫缘沉思道:“国不可无长君,想是朝中大臣要安定民心,须得推出新皇帝来。”文渊点头道:“定是如此。是了,当朝既是有了皇帝,那么瓦剌便不能用正统皇帝做要胁,勒索金银疆土,可说杜绝了一桩后患。”
小慕容笑道:“还有呢,新皇帝已然登基,那么龙驭清的大好机会,也就灰飞烟灭啦。先前没有皇帝在位,他不趁机谋反,现在可没机会啦。”文渊一拍手,道:“果然不错!这下子大局已定,龙驭清说什么也没有理由作乱了。”
这话一出口,文渊自己忽然觉得一阵不安,又道:“不对。”小慕容道:“怎么不对啦?”文渊道:“龙驭清深知宫廷中事,怎会容新皇帝顺利即位,断了他的机会?其中恐怕有玄机。”小慕容道:“有什么玄机?他总之是没机会啦。除非这景泰皇帝也出了什么差池,不然……”
说到这儿,文渊、紫缘、小慕容三人同时静了下来,面面相觑。小慕容低声道:“喂,难道他会害死这景泰不成?”文渊道:“难说。”紫缘道:“这未免太大胆了。可他要是真的这么做,才刚刚安定下来的京城,便要大为震动了。就算当朝大臣再有才干,只怕也难以应付……”
文渊一拍桌,站了起来,道:“我再到京城去一趟。”紫缘道:“去做什么?”
文渊道:“当然是把情况探清楚。听街边百姓说话,听不出个所以然来,我要进皇城去探。”小慕容把桌上短剑一拿,道:“我跟你去!”
【一百七十六】
时为正统十四年九月,鄇王朱祁钰即位称帝,以次年为景泰元年,遥尊尚身陷瓦剌的正统为太上皇。
群臣联请景泰登基,一方面安定社稷,一方面也是以此对抗瓦剌,使得瓦剌无法挟持正统皇帝做诸般要胁。景泰再三谦让,终于还是坐上了皇位。这原本是他哥哥的皇位,如今天下移手,龙袍转披,景泰暗喜之余,却也有点七上八下。
只因瓦剌铁骑盘桓边疆,余威尚在,正统本是瓦剌太师也先手中的王牌,奇货可居,现在明朝立了景泰为帝,也先已无可要胁,却难保不会挥军硬攻。这个边关大患一日不解决,景泰坐这皇位,便一日不安心。
文渊和小慕容赶往京城,也是一样不安心,却是担心龙驭清的动向平静得离奇,实在大不寻常。两人到了京城,再次潜入皇宫禁苑,意图一探究竟。虽是两人同行,但文渊武功已深,小慕容心细机灵,潜行大内,丝毫不露形迹,来去自若,竟是无人察觉。可是任凭他俩四下暗探,到处偷听,却是没有人谈起关于龙驭清、皇陵派的事来。两人无奈之下,悻悻然出了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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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慕容叹道:“不成,不成,这么探下去,半点头绪也没有。”文渊道:“皇陵派的大本营,除了皇城,还有天寿山陵寝。长陵地宫迂回如迷宫,进去探消息太难,否则最好的法子,倒是往长陵去。”小慕容摇摇手,道:“就是太危险,犯不着身入险地。”
她低头思索一阵,忽道:“天天来京城、进皇宫,那也太累人啦。那些云霄派的姑娘们,不是都住在京城吗?不如找她们帮忙,多帮我们打听打听。”文渊道:“韩姑娘请我照顾她们,我没能应允,如今反要去麻烦她们,有点过意不去。”
小慕容笑道:“这么说来,不如你当时就答应,当了东宗掌门,这时候不就平白多了一票人手?”
文渊一笑,正要回话,忽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人叫道:“文师弟,文师弟!”
文渊和小慕容回头去看,只见一个长衫青年走来,腰系长剑,神采昂扬,却是久久不见的韩熙。文渊甚感惊奇,迎上前去,拱手笑道:“韩师兄,好久不见。”
韩熙拱手回礼,说道:“当日一别之后,听说龙驭清率众围攻客栈,幸喜师弟无恙。任师叔、向师弟如何?现下可都安好?”文渊道:“当时都已突围而出,之后任师叔自行走了。前些日子,我还和向师兄见过面,大家都平安无事。”
韩熙微笑道:“这就好了。文师弟,这几天家父正在找你,在此碰面,真是再好不过。”文渊道:“韩师伯找我?他老人家在哪里?”韩熙道:“我们最近忙于探访皇陵派的动向,需得住在京城,为了避过皇陵派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