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醉了。”钟凯将身体的重心都压在洪晨身上,说:“我要和你睡,我不走了,我要去你宿舍和你做……”洪晨慌忙捂住钟凯的嘴:“你要吓死我?快别说了。”钟凯顽皮地伸舌头舔着洪晨的手心,洪晨痒得收回手,“你别闹啦。”又很怀疑:“你开玩笑的吧?我都没闻到酒味。”
“亲亲,亲一下就知道了,Kiss一个。”钟凯说着真的把嘴噘着靠近洪晨。洪晨惊出一身冷汗:“真是怕了你,你放老实点,我带你去喝茶,站好……压死我了。”
钟凯微眯着眼,色迷迷的看着洪晨,伸出舌头舔着上唇。洪晨毛骨悚然:“你是不是酒精中毒了?做出如此淫贱的模样!”钟凯又笑嘻嘻的重复了一遍。洪晨恶心得直想吐,提腿踢了钟凯屁股一脚:“再这样我把你打成植物人!”钟凯调皮的晃晃脑袋,一边躲闪,一边继续恶心洪晨。洪晨又气又好笑的说:“孺子不可教也!”佯怒的转身往学校大门走去,宋薇和林雅欣不知从哪冒了出来,拦住他的去路。洪晨先是吃了一惊,不自然的笑道:“我……我正要去找你们呢。”
第十一章
钟凯从后面追来,笑呵呵的说:“不和你闹了,走吧。”“去哪?他跟我们约好了去唱歌,你……”宋薇以为是同学,很不客气的说道,不耐烦的偏头飞了个大白眼,却发觉站在洪晨身后的不是他宿舍的同学,而是个陌生男子,一个穿着体面、英俊潇洒、高大健硕的男人,慌忙把话咽回去,收起凶悍面孔,低头一个劲的打嗝,这时一个女孩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抱怨:“你们真坏,也不算上我。”“潘淇呢,还在后面?”林雅欣问道。“她本来都跟我走到楼梯口了,说衣服不漂亮,又跑回去换了。”那女孩头发未干,披头散发的遮着脸,洪晨都辩不清她是谁,但一听“潘淇”二字,不禁皱起眉头,扯着林雅欣走到一边,“怎么叫她来啊?”钟凯偏头看他俩,竖着耳朵偷听。“她上次听了宋薇的宣传,一定要听你唱歌。”林雅欣掩着嘴笑,“她说她请客,她很不错呀,给她一个机会嘛。”
洪晨向大家介绍完钟凯,潘淇坐着一个男同学的自行车来了,穿着一条水蓝色吊带裙。她跳下车,对那男同学挥挥手,抱歉的说:“对不起,让你们等这么久。”又对洪晨怯怯的说 :“我想参加你们的娱乐活动,好吗?”“当然欢迎了。”洪晨言不由衷。
钟凯笑道:“哟~!洪晨身边这么多漂亮小姑娘啊,你们四个是学校的四朵金花吧?”
宋薇一个人笑得花枝乱颤;掩着嘴娇滴滴的说:“不是在讽刺我们吧?”“怎么会是讽刺?你们四个应该去考表演系。”钟凯故作一本正经说道。
宋薇直勾勾看着钟凯,似醉非醉,云里雾里,钟凯一眼看透她的心思,戏弄的对她眨了下眼,宋薇立刻触电般的哆嗦了一下,羞答答的低着头,两只手激动的折磨胸口的纽扣。洪晨看在眼里,不动声色的把右手绕到钟凯背后,在他腰间狠狠掐了一把,疼得钟凯“嗷”的大叫一声,捂着痛处,蹦到一边。
钟凯从未听洪晨唱过歌,洪晨说他自己五音不全,他还以为是真的。
洪晨点了首张洪量的《美丽的花蝴蝶》, 〃忽隐又忽现
留恋花从间
你如此多恋
嬉戏不成眠
何时才疲倦
不飞不收敛
我不能了解
总是爱伤悲
你象只蝴蝶在天上飞
飞来飞去飞不到我身边
我只能远远痴痴望着你
盼啊望啊你能歇一歇
你象只蝴蝶在天上飞
飞来飞去飞不到我身边
我只能日日夜夜等着你
想啊念啊你能停一回
忽醒又忽睡
等你入梦寐
你如此不觉
使我不成眠
何时动琴弦
别付诸流水
你不能体会
有人独喜悦‘‘‘‘‘‘ 〃 他向钟凯投去了意味深长的一瞥;这一瞥流露出了无声的埋怨和无奈;钟凯觉得一阵惭愧;笑容也越来越不自然。
洪晨唱完歌坐到钟凯身边,钟凯瞪着他:“好哇,敢骗我这么久!”洪晨兴致很高,贴在他耳边笑着说:“要是不留着点,你早腻我了。”“还藏了什么?”钟凯飞快的用舌尖卷了一下洪晨的耳朵。洪晨低呼一声,捂着耳朵,趴在沙发(违规词)上,缩成一团,淇淇把话筒递了过来,“洪晨我们唱《选择》好吗?我还点了《明明白白我的心》。”
宋薇对钟凯笑道:“洪晨在学校里很招女孩喜欢呢。”钟凯想了解洪晨在学校的情况便对宋薇风流的一笑:“咱们坐那儿聊。”
当钟凯得知林雅欣是洪晨前女友,而正和洪晨唱歌的淇淇自林雅欣和洪晨分手后就坚持不懈的追求洪晨这些事时,不禁很惊讶:“那小林还挺大度的啊。”“洪晨人好,本来感情这种事就是不能勉强的,只是我们都很纳闷洪晨为什么会找个那样的女朋友,以他的性格,应该喜欢温柔文静型的,可他那个女朋友偏偏是个狂野奔放型的,洪晨每过完周末回来,脖子上都会有好几个吻痕,上次连眼睛上都有,班里同学都笑翻了,也许是互补吧,本来洪晨就是害羞被动的人。”宋薇说。钟凯笑得连烟都掉地上了,他又重点了支,对宋薇说:“你跟他挺合适。”“啊?”宋薇连连摆手,“他比我还小两岁呢,我喜欢比我年长的,而且洪晨是个小封建,经常对我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有一次,他居然说我不守妇道!当然,他是开玩笑的。”“你俩聊得挺投机啊。”洪晨拿着话筒对两人说道:“宋薇,来唱首歌吧。”“不不不,”宋薇连连摆手,拼命摇头,假装咳嗽,“嗓子难受,你开你的演唱会吧。”“钟哥~~咱俩唱。”洪晨笑容满面的对钟凯抖了抖手中的话筒。钟凯过去时,洪晨压低声说:“别利用纯情少女的低智商来获取我的军事机密。”钟凯摇着头略带尴尬的笑了笑,说:“我送你一首《月亮代表我的心》。”“很贴切,”洪晨瞟了他一眼,微笑着说:“都是变化多端。”
天雷正要勾动地火,洪晨突然双手挡在钟凯肩头,照例提醒他戴套。“没了,”钟凯已是欲火焚身,一边用强,一边嘟哝:“我又没病,你有什么好怕的。”洪晨敏捷的一拧身,推开钟凯,坐了起来,为了不惹恼钟凯尽量把话说得委婉:“用套卫生些,我不想事后你心里别扭,我也尴尬。”钟凯涎着脸上来,“你哪儿我没亲过?我怎么会嫌你呢?乖,别戴了,穿着袜子洗脚多别扭?”“不行,去买吧。”洪晨一次次的推开钟凯,后来急了,一脚踹去,差点把钟凯踹下床,钟凯火冒三丈,兴致全无,忿忿的一甩胳膊,吼道:“不做了!”
洪晨明白这个时候不能跟钟凯赌气,更不能硬碰硬,他笑嘻嘻的从后面搂住钟凯,道着歉。“别碰我,撒手。”钟凯气呼呼的说,扭着身子。
洪晨吻着钟凯的耳根,用舌尖撩拨他的喉结,如条蛇一般的缠着他,抚摸他,钟凯呼吸渐渐粗促,终于忍不住笑着警告洪晨:“硬了啊。”
洪晨骑坐他大腿上,右手仍在他胯间游走,贴着他的耳朵,把声音放至最轻柔,“还做不做啊?”他向后仰了仰,双手反撑着床,偏着脸微微颌首,抬着眼皮眼神媚惑的看着钟凯,缓缓抬起右手,食指在钟凯胸口轻轻划着,用委屈的口吻说:“我是为你着想,你也知道我很要面子,当然不愿面对那种尴尬的事情,我是一直希望能给你留下好印象。我要是疑心你有病,我怎么会跟你好到现在?你动不动就发脾气,我还要怎么顺从你呢?”
钟凯先是错愕的看着他,接着眉开眼笑,晃着身子,“你这个样子真好。刚才那眼神再学个给我看看。*,魂都被你勾跑了,从哪学来的你?”他激动的把洪晨压在身下,比之前更加兴奋,洪晨见他消了气,又不得不泼冷水,“好钟凯,别急,去买套吧。”“你去。”钟凯懊丧的拍了一下洪晨的屁股,坐起来点了支烟。“我?”洪晨惊讶的看着钟凯:“我可不去。”“你怎么就不能去了?”钟凯指指下身,“我这个样子能出门吗?”“等你抽完这支烟,应该也软了。”“你去跑一趟,小区里就有卖的,快去吧。”钟凯推推洪晨。“我怕丑!”“合着我去买就天经地义了?”“你脸皮厚嘛。”“嘿,什么人啊,不去是不是?那我可霸王硬上弓了!”“划拳,三局两胜。”
洪晨输了,苦着脸耍赖。钟凯笑嘻嘻的推他下床,“愿赌服输,还是学法律的呢,怎么能不讲信用!”
洪晨很不情愿的穿着衣服,求钟凯陪他去,钟凯在床上翻跟头,不理他。洪晨吓唬他:“我回学校!”“嘿嘿,没车啦!”钟凯得意的对他做鬼脸。“我打车!”洪晨话音刚落,钟凯立刻从床上跳下来,穿内裤,洪晨大喜:“跟我一块去是吗?”
“你钱包里钱够不够?不够我带。”钟凯拎着长裤问洪晨。“够了。”洪晨忙说。“我看看。”钟凯接过钱包,打开,从里面抽出两张十元钞票递给洪晨。洪晨瞪着他,又气又好笑:“你……你……你……”“快去快回。”钟凯一脸坏笑的坐在床边,将长裤一扔,把钱包塞进内裤里,继续翻跟头。
洪晨咬牙切齿的骂:“卑鄙!阴险!狡诈!”他恨恨地一跺脚,过去按住钟凯一通乱捶。
直到店里的顾客出来走远了,洪晨才低着头匆匆进去,店主竟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少妇,他不禁更窘了,脸烫得厉害,含糊的说:“杜蕾斯……大号。”说完,他飞快的瞟了店主一眼,店主颇惊讶的看着他,嘴型成O状。“有吗?”洪晨尴尬的问,汗珠顺着鬓角滚落到腮边,他忙用手背擦掉。“哦,有有有……大号啊?”店主迟疑的问,眼睛上下打量着洪晨,洪晨脱口而出:“人不可貌相。”身后响起熟悉的笑声,洪晨悚然回头,果然是钟凯,店主一边给他拿安全套,一边解释:“我也是番好意,您千万别误会。”洪晨付了钱,抓着盒子飞快跑出店,耳畔传来钟凯的声音,象买饮料似的大大咧咧的说:“来管润滑剂!”
“咱俩在一起都一年多了,你还是那么害臊。”钟凯坐在床头抽着烟,笑道:“刚才我只不过换了几个新姿势,你就扭手扭脚的。”洪晨皱了下眉头,本想坐起来,可后面仍有点火辣辣的疼,只得趴着:“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设身处地的为我想想,下次我要看见了流星一定许愿,保佑你早泄。”“啊?哈哈!”钟凯被烟呛了,眼泪都流了出来,“臭小子,够毒的啊!”洪晨也笑了,说:“男人最怕这方面出事,把这方面看得比命还重要,宿舍的同学经常吹嘘自己的性能力,还有的互相比较谁的大,谁的粗,我觉得好无聊。”“学生时代都这样,”钟凯握着洪晨的手说:“你今晚骚得真好,那眼神真是勾魂摄魄,告诉我,谁教的?”“谁能教我这个啊?”洪晨心里有点别扭,嘟哝着:“什么骚啊,好难听!应该说……情趣。”钟凯哈哈大笑,洪晨挠头笑道:“昨天下午我们学生会开会,讲了半个小时正事后,足足扯了两个小时闲谈,由于是七女三男,那七个女生索性把主题定为‘如何勾引一个男人’,另两个男同学还有事先走了,我本来也要走,硬是被她们拉住不放,说必须有异性给她们提宝贵意见,我想也对,因为只有男人才懂得男人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吃哪一套,她们问我何谓‘勾引’,我脱口而出‘就是不要脸呗’,结果被群殴,她们说了一大堆,我左耳进右耳出,因为觉得那确实就是‘不要脸’啊,刚才要不是见你生气,我也不会那样做。”钟凯坏笑道:“那我以后要经常生气!”“你啊,年纪比我大了一轮,却还象个小孩似的,总不知道让着我点。”洪晨叹了口气,“小时侯很喜欢郭靖,见他被黄蓉欺负也不恼,憨厚木讷,很希望有这么个哥哥,可以保护我,又可以让我耍耍性子,结果遇上了杨康。”
早晨,钟凯开车把洪晨送到学校,洪晨开不开车门,扭头对钟凯笑道:“别淘气了,我都迟到啦。”钟凯顽皮的眨巴了眼睛,解锁,洪晨一推开车门,飞快的在钟凯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匆匆下车跑进校门。
“洪晨!”班主任在后面喊道。洪晨心里一惊,半天才转过身来,忐忑不安的向神情严肃的班主任走去,心怀一丝侥幸;满脸堆笑的鞠躬打招呼:“李老师,早上好!”
班主任盯着洪晨好一会儿,重重的叹了口气,洪晨顿时羞愧不已,低着头说:“李老师,我知道错了。”“选修课不上也就算了,你竟然连主课都敢缺,夜不归寝,周末更是见不着你,门卫说经常见一男人开奔驰车接送你,有些闲言碎语都传到我耳朵里来了,你难道就没听过?其他同学这样,我说两句他们不听也就算了,可你不同,老师一直很喜欢你,器重你,其他教你的那些老师都对你印象非常好,你现在这么……贪玩,老师很失望,也很担心,学校校风校纪很严,上学期开除了十几个。”班主任顿了顿,又怕吓着洪晨,语气缓和下来,“我们学校和那些艺术院校不一样……你要注意影响,等真出了事,就悔之晚矣。”
“李老师,”洪晨无地自容,“我很抱歉让您失望了,我会自律的。”
“今晚来我家吃饭,你王姨早就说叫你上家里吃饭。”班主任责备的看着洪晨,“老见不到你,比校长还忙!我又没有你手机号码。”洪晨唯唯诺诺的点着头。“去上课吧。”班主任挥挥手说,又突然叫住刚走几步的洪晨,“你那戏什么时候拍完?”
洪晨一头雾水:“拍戏?谁?我?”
“听说你被人拉去拍戏,还是香港的电视剧,我看你本身也有那方面天赋,所以没拦你,要不是教你民诉的方教授向我反映你缺了他五节课,我今天也不会找你麻烦。”班主任愣了愣,“怎么?不是拍戏啊?”
“也不知是谁造的谣,太能胡编了!”洪晨在电话里又气又无奈的说,钟凯乐不可支。“我身边只要站了个女同学,立刻就有人那是我女朋友,更可笑的是有天傍晚我和宋鑫去校外吃饭,回来时遇见一个认识的女同学,大家边走边聊,结果就有人说我和那女同学手牵手压马路,我和她中间隔着一个一米七八,一百六十斤的宋鑫啊,别人硬是‘看不见’!”洪晨说着说着也笑了起来,“晚饭时,我跟李老师和他老婆说了,他们笑得直喷饭,他老婆笑我们学校的那些造谣生事的人幸亏没生在文化大革命那年代,我也是心虚,以为我俩的事被他们知道了,当时真是死的心都有了。”“胡说八道没,什么死不死的!”钟凯厉声呵斥,“有我在,怕什么?”“你比我更在乎,你以为我不知道?”洪晨呐呐的说:“还好现在没有外界力量分开我们,不然,你我都经不住考验。我呢,年纪轻,光有一股子傻气,你要考虑的比我多得多,害怕失去,我不想让你有负担,觉得愧对于我,所以给我买东西,给我钱,我都收下了。我知道,这样,你反而会在我身边留的时间久一些。”
钟凯突觉一阵心酸,泪水无法抑制的涌了出来,他慌忙挂断电话,捂着脸心情沉重的坐在沙发(违规词)上,原来洪晨心里很明白的,他知道他们不会永远,他用他的钱不是因为变虚荣了,而是为了让他心安理得,他明知他是个懦弱、自私的家伙,但还是爱他,他把一切都看得很透彻,明知是深渊还往里跳。
韩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