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3 下- 第11部分

　　迟到了半个多小时，潇淮江才出现，不过还和韩雅在一起。

　　韩雅圈著潇淮江的胳膊，对我抱歉地笑了笑：〃听说你们今天有约啊。真是不好意思，我们家人想跟他一起喝茶聊天，你看能不能。。。〃

　　〃没事，你们快去吧。〃我在她说出要求前主动放弃。

　　韩雅又说了些不好意思之类的话，潇淮江站在她身後，只是动了动嘴唇，什麽声音也没发出来。

　　等他们走了後，回店里的路上我又想了想，潇某人拿嘴形比划的那句话应该是〃晚上给你电话〃吧。

　　

　　回到店里的时候，林枫正趴在柜台上发呆，旁边的CD放著的是那首大丫前几天推荐给我的歌，宇恒的《星期三的约会》。

　　〃怎麽这麽快就回来了？〃

　　〃嗯，他还有其他的事。〃

　　〃周末啊，什麽事这麽重要？〃林枫颇有意见地坐直了身体。

　　我就把事情说了一下。

　　他听了後阴阳怪气地哼哼：〃他还想左右逢源？〃

　　

　　之後的时间里我的临时帮手基本没帮什麽忙，净顾著坐在角落里发短信了。各！咯！的响，我都有点心疼他的手机。用那麽大劲儿干嘛？

　　

　　傍晚正要关店门时，第三个意料外事件出现了。

　　我也没留意徐筱薇什麽时候从哪儿冒出来的，总之她径直走到林枫面前，撇下一句〃我有话跟你说！〃後就首阔步地走了。

　　林枫看看我：〃这门不好关，你一个人能行吗？〃E91F252CB透很：）授权转载　惘然【ann77。bbs】


　　我做了个没问题的手势。林枫犹豫了一下，转身出了店门，朝徐筱薇的身影追去。

　　

　　整个晚上，我的手机都静静地躺在床头柜上。

　　我觉得自己也够傻冒，脑袋让门夹了！竟然还真等他的电话！

　　

　　第二天我比唯一的那位雇员到得早，但是有人比我还早。林枫靠在店门左边，潇淮江靠在右边。

　　林枫左脸上有一块青，隐隐能看清五根手指印；潇淮江也有，不过是在右脸上。嘿，这俩人够有默契的啊。

　　我得出的结论是，这徐筱薇心够狠的啊，这一巴掌扇的！没三五天根本下不去！相较而言，韩雅下手就轻了一些。

　　整个白天，他们都在店里忙帮。他们都不和对方说话，看都不看一眼，不过倒是会跟我说话。导致我们店员一直用诡异警觉的目光看著他们。

　　其实我觉得还不错，有点回到小时候三人行的那种感觉，虽然有两个人还在闹别扭。

　　

　　晚上我回家，他们也颇有默契地跟著我。

　　关上门，他们憋了一天的话也算是沈冤得雪了。

　　他们很简明地发表了自己的观点和意见。说白了，就是不能这麽三个人晃著吧，说是让我做个决定。

　　首先，虽然有些不服责任，我还是觉得他们这麽晃著跟我没什麽关系吧，当然被女朋友扇了，也与我无关。至於做决定，就更是想都没想过。三个人就这样不好吗？

　　潇淮江翻了我一眼，说给我一个月期限考虑。

　　被我磨了半天磨到了两个月。

　　最後，他们都不甚满意地顶著乌青的脸走了。

　　他们一走，我又开始後悔了。我怎麽就糊里糊涂地答应了。不知到时候我说两个都不选的时候，他们会是什麽表情。这麽想想竟然觉得还蛮好笑。

　　

　　小叶周一才回来，和去的时候不同，拎了大包小包的，跟逃难一样。

　　打开来，乱七八糟什麽都有，还有好几瓶酒。

　　小叶解释说都是顾某人的东西，他以後每周末要过来。

　　我本来想说干吗这麽麻烦，你搬回去不就行了。不过看到小叶边抱怨边收拾的那副幸福样儿，我还是老老实实闭了嘴。

　　

　　後来知道两个月的约定时，大丫欣慰地感叹他们终於有行动了。小叶特没良心地嘟囔了句，这麽麻烦，干脆3P好了！

　　虽然不知道两个月後是什麽状况，对於现状，我还算是比较满意的。

　　

　　第四十三章　生活絮语＇上＇

　　十一长假，我白天去开店，晚上则是窝在家无聊地看电视上网。小叶过得却很滋润，他和顾成风两个人去泰国玩了，还每天发短信回来刺激我。其实本来潇淮江提议出去玩的，不过林枫要补课，去不成，当然也没同意我们单独去。所以，出游计划就这麽样地被林枫小脸一翻地扼杀在了繈褓之中。

　　大丫比我还闲，整天跑来找我插科打诨，没完没了地抱怨她收假时要交的作业一个字没动。

　　不过不得不夸奖一下林枫的的老师还挺人性化的，最後还是放了三天假。潇淮江借了一辆车载著我们去邻近的地方玩。

　　我要付油钱，林枫要付过桥费都被他拦住了。

　　他摆摆手：〃让我挥霍一次请你们吧，顺便预祝我找到新工作。〃他笑了笑，〃我辞职了。〃

　　不知道我们三个人谁人品问题比较严重，总之那辆借来的车在太阳落山後就开始抽疯了。车子一跳一跳的，跟蹦蹦车一样，颠得我们头晕脑胀速度却还比不过自行车。

　　老潇愤恨地砸著方向盘：〃靠！忘了这边的汽油是掺了乙醇的！混在一起带不起来！〃

　　就这样，这车时好时抽，时抽时好，而我们也跟著它时走时颠，时颠时走。等最後到达邻近的小城镇时，天都全黑了，我的肚子也饿得连叫的力气都没有了。

　　

　　绕了一圈，找了家看著还算不错的酒店，就停好车进去了。

　　操著有些不标准的普通话的接待员小姐对我们笑笑：〃你们运气真好，还剩最後一个标间。〃

　　我晕，我们怎麽看也三个人吧！

　　再问接待小姐还有什麽好点的住处没，她得意地微笑著对我们说，他们这儿地方小，挂牌三星酒店就他们这一家。

　　

　　最後，我们还是妥协了。其实也是懒得到处跑著找了。睡一夜嘛，凑合一下。

　　在餐厅狼吞虎咽地吃饭，挺著圆鼓鼓的胃回到房间时，我又想到了新的问题：两张床，三个人，怎麽分配啊？

　　其实我是瞎操心了，等我洗完澡出来时，人家两人已经不辞辛苦把两张双人床紧紧地凑在一起，拼成了一个通铺。呦呵，这不是传说中的炕吗？

　　

　　晚上躺在床上，明明又累又困，我却睡不著。左边林枫握著我的左手，右边潇淮江握著我的右手。而我，跟肉夹馍里的馅儿一样，被卡在中间，连翻个身都有困难。两只手掌传来的不一样的体温和不一样的触感也搅得我心神不宁。旁边还有老潇打呼，林枫哼哼制造的噪音。他俩倒是睡得香！

　　且不说困倦的感觉，单就是密密麻麻的游客潮，就把我的热情磨灭的差不多了。不过确实很久没有三个人一起玩了，忽略一些让人心烦的外界因素，这种感觉还是不错的。

　　

　　十月七日匆匆赶回去後，潇淮江匆匆投入新工作中，林枫匆匆投入学习中，我还是慢悠悠地在店里晃悠。小叶回来的时候带了很多东西给我们，热带水果都往回背，真是服了他了！

　　

　　大概就是从这个时候我有了新的习惯。周六陪林枫逛逛书店，去图书馆溜溜，或者混到附近大学的自习时里学习。不过学习时间只有三分之一，剩下的三分之二都聊天聊掉了。周日，则是陪著老潇去超市买买东西，或者去影音店淘些影碟、CD什麽的。我服了老潇了，他真就能那麽镇定地买那些同志电影，还跟老板讨论得热火朝天！聊就聊吧，买就买呗！可是他还每每不忘向我抛来几个暧昧的眼神。每到这种情况，我都想学鸵鸟──把脑袋埋进沙子里。周围有这样的地理条件吗？没有。所以，我只能尽量厚著脸皮傻笑。

　　

　　那一天，陪著林枫把附近大学逛了个遍都没找到比较空的自习室，每个教室都是人满为患。我感叹大概是考试周到了，大家都开始狂K书了，教室资源比较短缺。

　　林枫倒是挺高兴的提议：〃咱们去哪儿玩吧！〃

　　後来，他把我拉到了一家游戏厅。我们就在那里，混在一群小孩儿中，开心地玩了一下午。临走的时候，他把玩夹娃娃机夹到的多拉A梦玩偶像扔垃圾一样扔给了我。不过，我还真是没出息的接受了。我们各夹了三次娃娃，人家三次全中，我连个线头都没夹上！怎麽也得安慰一下我不平衡的心态吧。

　　

　　没几天，潇淮江献宝一样给了我一个银质的饰物，说是一个朋友从西藏带回来给他的，能辟邪。我倒！辟邪？我终於知道老潇跟他妈哪儿像了！他妈信生辰八字，他信辟邪什麽的，还真是挺搭调！後来，我把那个银饰放进了多拉A梦小巧的口袋里。

　　

　　〃时间过得真快啊，转眼冬天都到了。〃潇妈妈一边感叹，一边看著窗外的天说，〃天气预报说这周可能会下雪。〃

　　我也学她的样子看看天，发现什麽端倪都看不出来，就嗯了一声表示赞同。

　　〃唉，我们小江有你一半省心就好了。〃潇妈妈叹了长长的一口气。

　　这又唱得是哪出？不过我习惯了，通常他们这个年纪的妇女思维跨度都这样，她这一跳，还算是小跳呢。

　　〃小羽啊，你还记得我之前告诉你小江他们单位追他的那个女孩吗？〃看到我点头後，潇妈妈又哀怨地叹了一口气，〃他跟人家分手了，也不告诉我，我这两天才知道。

　　〃多好的女孩儿啊，〃潇妈妈不无惋惜地感叹，〃唉，这孩子！什麽时候能定下来让我省省心啊？〃

　　我实在无话可说，只能做一个有耐心的聆听者了。

　　

　　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有吸引家长倾吐心声的那种体质？

　　潇妈妈前脚走，林爸爸後脚到。他忧心忡忡地告诉我最近林枫是怎样怎样地有些不对劲儿，还利用从细节分析问题的原理告诉我他怀疑林枫早恋。我喷！早恋？林爸爸真可以，上个世纪的词汇都能翻腾出来。临走，他还语重心长地嘱咐我跟林枫聊聊，验证一下他的猜测是否属实。我哼哼哈哈地敷衍著答应了，心里却不忿。这不是唆使我当间谍吗？还得把自己也捎带出卖了。可能吗？

　　

　　他们都走了，大丫才从书房踱出来，自在地靠在沙发上，开始悠闲地剪指甲。

　　我叹了口气。

　　她瞥了我一眼：〃是不是有点罪恶感？〃

　　我点点头。

　　她叹了口气，抬眼看著我：〃不是我说你，这有什麽好拖得！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喜欢谁多点喜欢谁少点，你自己掂量著看。没几天了噢。〃

　　我望了望墙上的挂历，又叹了口气。是没几天了。

　　

　　第四十三章　左右为难＇下＇

　　正如同潇妈妈预测的，那一周真的下了雪。

　　那天半夜，听到小叶扯著嗓门兴奋地狂呼〃下雪了！〃的时候，我翻了个身，挣扎著看了眼窗外，确实有白白的物体零零星星地飘落。眼皮不听使唤地往下落，又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周围都成了白色的世界。小叶显示出异常的兴奋，早早拽了我去开店，一路上连蹦带跳地在厚厚积雪的地上自在地跑著。听著有节奏的〃咯吱〃声，我们享受著脚底传来的雪由蓬松到压实的感觉。

　　下午林枫竟然千年难得地翘了课，拉著我二话没说就往附近的公园奔。

　　我问他这麽冷的天去公园干什麽啊，他兴致勃勃地说：〃堆雪人！〃

　　这样的笑容有多久没有见过了？也许是受到了他的情绪的感染，我也变得有些期待起来。

　　

　　堆到一半，正商量著用什麽做雪人的鼻子时，小叶的电话就来了。

　　〃你们堆完了吗？〃

　　〃嗯，快了。〃我想到把他一个人丢在店里也怪无情的，就加了一句，〃要不你也过来吧。〃

　　〃切~我才不稀罕当电灯泡！〃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我忍不住笑了。明明很羡慕，很想过来，却还要硬撑。

　　

　　挂了电话，看到林枫从小坡上冲下来，穿著白色外套的身影和周围的雪景融合在一起。

　　〃用这个当鼻子吧。〃他说著扔给我一根不知道从哪里翻腾出来的红萝卜。

　　

　　等大功告成，雪人先生装备齐全地微笑著时，我们正懒懒地靠在长椅上，满意地观赏著自己的劳动成果。

　　〃小羽，我喜欢你，从小就喜欢。〃

　　他的突然开口，让我心慌意乱地坐直了身体。不知道这人什麽逻辑，好好的蹦出这麽一句话，弄得我都不知道说什麽好。

　　他看著我的眼睛由於雪地的反光，亮亮的，很清澈。

　　〃还记得我离开的时候，你抱著我哭了。〃林枫说著笑了，〃其实我当时也很想哭，不过看著你哭就哭不出来了，只想安慰你。後来总是会想起来你抱著我哭的样子，觉得有些开心也有些感动，知道你一定会想念我。因为你为我哭了。〃

　　记忆已经不是很清楚了，但是想起自己那时大略的窘态，还是觉得有些尴尬。我想跟他解释，那没什麽特别的意思，只是年纪小不会控制情绪而已。可是透过两个人呼吸产生的白气和白气後面他清澈的眼睛，就什麽都说不出来了。

　　这一刻，有种感动，说不清楚的感动。就像是一只羽毛在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轻轻安抚，让人很舒心的感觉。

　　有时候，不只冲动是魔鬼，感动也是。

　　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竟然不可自制地吻了他。我不知道这个吻的含义，只是知道那一刻，有种想要吻他的冲动。

　　他显然也被吓了一跳，直到我放开他温暖的唇，他才长长地呼了一口气。然後身体突然靠前，主动吻了上来，不过这次吻得更久更深入。

　　

　　回去的时候，他拉著我的手，我则是耷拉著脑袋反省著感动是魔鬼啊。

　　

　　走到楼下的时候，刚巧碰到潇淮江领了个女人有说有笑地在等电梯。看到我们，他的表情有些不太自然。我才想起自己的手还握在林枫的手掌里。下意识地想抽回手，林枫不但不松手，反而握得更紧了。

　　电梯到了，潇淮江什麽都没说，就拉著女伴进去了。

　　林枫刚迈了两步，回过头，抖了抖我们之间拉长的手臂：〃怎麽不走啊？〃

　　〃咱们等另一部吧。〃

　　林枫很听话地退了回来。

　　望著电梯门关上，我竟然忍不住想他们在空荡荡的电梯间里会做些什麽。

　　

　　回到家，还没坐稳，潇淮江就一个电话打过来，说让我上去一下的语气就跟命令一样。

　　虽然不忿，可我最後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上去了。

　　他家的房门虚掩著，让我想起了上次在这里见到他和韩雅的那些片断。有了前车之鉴，我用力地按了按门铃。没有人应门，只有潇淮江的声音飘出来，他让我直接进去。

　　虽然有心理准备，但是眼前的情景还是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几月啊？那个女人坐在潇淮江床上，穿著一件针织的低胸吊带，露出短裙下一双修长的腿。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冷啊，光看著她我就觉得冷了。不知该夸她身材妖娆还是夸她抗寒能力强！

　　看到我，她的表情有一丝惊讶，随後就变成里不屑。

　　〃就是他？潇淮江你开玩笑呢吧？〃那女的说著就站起身，〃你要对我没意思就直说！没必要找个男的来当挡箭牌！〃

　　我正在分析他们在这儿唱的是哪出，潇淮江就从身後圈住了我，下巴枕在我肩膀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