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黄叶随风飘落,缓缓的如同一片纸张,上面写满了这世的沧桑,为了能让母体更好的活着,毅然的断了生机,飘向大地。
李扬用手接住,二指捏住叶柄,来回的搓动,那叶片滚动着,还有些绿气残留在上面,向人叙说着往日的辉煌。
“李郎,你在想什么?”朵儿看到李扬发呆,问道。
李扬展颜一笑,将手指轻轻松开,让那叶子回归了大地,呼了口气说道:“倒没些什么,只是看着它就想到了小时候与弟弟拉叶柄比赛,对,还有小荷。看看谁的叶柄比较韧些,赢了就将所有剩下的叶柄都归自己,这要输了可是哭鼻子了。”
“大郎,可真调气。那时老是赢我,害的人家老是哭,你却在一旁大笑,要不是你母亲责怪你,你肯定不会哄我。”小荷心中很想咬上李扬一口,这一世怎么总被他欺负。
“我的儿啊,我的儿啊”听到有人唤道,三人回头一看,却是杨父与杨母站在门口。杨母隐隐含泪,探双手跑向小荷。
小荷心中高兴,见是母亲和父亲,放开李扬如燕子般扑入母亲怀中,叫道:“母亲,母亲。”
“想死母亲了,你这一走但断了音信,也不托人捎句话回来,好让母亲担心!”杨母抹去眼角的泪痕,埋怨的说道,“这几日不见,怎么瘦了。”
“母亲——”小荷撒娇的喊到。
“叔叔,婶婶安好,小侄李扬有礼了。”李扬向二老施礼。
“伯父,伯母安好,朵儿有礼了。”朵儿随着李扬施礼。
杨母稍稍福了一礼,却是拉起朵儿说道:“哟,好水的小娘。”回头向杨父问道,“这不是你说的张家小娘?”
杨父绷着脸看也不看李扬,回着自家的娘子:“正是。”
“真是好人才,今年多大了,有十五没。。。。。。”杨母脸上带笑,拉住早已红了脸的朵儿不住的问着。
李扬没人理,躬身在那里,又不敢起身,真是尴尬万分。
小荷偷眼看父亲的脸色不对,从母亲的怀中钻出,怯生生的朝父亲叫道:“父亲安好。”
“哼!”从鼻子哼了一声,朝里面叫道:“李兄长,李兄长可在?”
小荷向李扬吐了吐丁香小舌,又跑到父亲身边,拉着父亲的袖子不住的摇动,说道:“父亲,女儿可真的想念你和母亲。父亲——”
“哎——你呀!”杨父被自家的女儿一摇,脸色缓了下来,脸上露出笑意,溺爱的拍拍小荷的手背,转头向李扬却是带着恨意说道:“你!也起来吧。”
“哎呀,是哪阵香风把这贵人刮来了。快快,进屋说话。”父亲与母亲迎了出来。
杨父哈哈一笑,拱手说道:“什么贵人,连自家的女儿都管不住,真是臊的很。”
“唉?贤弟说的哪里话了,小荷知书达理,是你的福气。来来来,外面凉,看浸了寒气。”父亲挽起杨父之臂,相邀进屋。
杨母自有母亲拉去一屋说话。
院中留着三人相互瞪眼,也不知是谁先笑了出来,齐齐的笑出声来。
“你们几人都进来吧”屋中传出话来。
三人互相看着对方,诺诺的的进了屋中,见正面杨父与父亲坐着,旁下杨母与母亲拉手说着话。
见三人进来,母亲招呼道:“小荷,朵儿来,这边坐。”待二女坐好,母亲转着对杨母说道:“你看可好?”
“姐姐说好就好,我看也好。”杨母也说了些不着边际的话。
小荷与朵儿挨着母亲下首坐好,只觉得有几道目光看向自己,这心中不安了起来,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这手里便抓个衣角的抓衣角,抓了飘带的抓了飘带,各自看着别处。飘到没人理的李扬身上又飞快的飘走,却都红了脸庞,心中暗自啐了一口。
“你也坐下吧”杨父→文¤人··书·¤·屋←却是说道。
李扬忙拱身谢过,找了个靠门的位置坐下。
“嗯——这个。”父亲看了看杨父,杨父朝他点了点头,“咳,今日与你们说一件事情,你们仔细的听着。”
三人不管在做什么,忙支起耳朵听着。
“这事呢,我与你叔婶方才商议了一下”父亲停了一下,又向杨父示意。
杨父点点头,说道:“此事我杨家应许了。”
三人心中又是一跳,也不知为何这心中一紧,不自然的互相飞快的看了一眼。
“大郎!”父亲猛的叫道,将李扬叫的惊忙站了起来。
杨父却是在一旁问道:“李扬你今年已有十八了吧?”
“回叔叔,正是。”李扬回道。
“哦,兄长,我看这就么定了。”杨父与父亲说道。
父亲笑道:“依了贤弟就是了,却是便宜了大郎。”又向母亲说道:“你与弟妹将小荷和朵儿叫到闲屋说话,我与贤弟就在这里将事说明。”
母亲笑盈盈的拉着杨母说道:“妹妹,方才他们都发了话了,咱们这心也落实了。走,带这二个孩子去旁屋细说,你看可好。”
“好”杨母笑道,另一只手将朵儿拉起,“这人哪,怎么能长的这般水灵呢?”
母亲更是心中高兴,也将小荷拉着,好好的看了看,仿佛是今天才认识一般,说道:“妹妹真是好福气,这孩子是一天一个样,真是如仙子一般。日后若要娶了过来,可要想苦了妹妹。”
“哎!我们女人终是别人家的。”二人边聊边各拉一个走了出去。这二女心中发慌,回头看着李扬,李扬无奈,只能送一个安慰的眼神过去。
待女人们出去。李杨就如所扎的难受,这上面的二位那目光如刀枪一般狠狠的盯了半天,李扬只得低头不敢向上看。
“大郎”这次父亲倒是很缓的说道。
“孩儿在,父亲。”李扬答道。
“你看朵儿这小娘如何?”父亲问道
李扬不加思索的回道:“无不是万里挑一。”
“嗯,我前日和你说过,这聘礼已下,那就算我李家之人了。本是想过二年与你完婚,但发生了那件事,我也看出这朵儿已是无法回头了。我也与你母亲商议过,过了几日便托信去晋阳,让张家来人,就让朵儿与你先拜了天地。你看如何?”父亲说的话却是让李扬又惊又喜。
“一切依父亲安排”李扬眼前闪过崖上让人心碎的画面,这心猛跳,心中暗自想道,决不负卿!口中便坚决的应了。
“哼!”一声冷哼响起,带着怒意的声音传来:“好个李家小郎,你将我家小荷放于何处!”
小荷对自己情深意重,自己怎能不知。罢了,今日便死也死了,活过就活过了,李扬将心一横,抬起关直视着杨父,一字一字的说道:“我与小荷生生死死永不分离!”
意料中的风暴并未来临,杨父与父亲看了一眼,慢慢的说道:“望你日后好好的待她!”忽又拨高了语气历声说道,“如若听到她受了委屈,我定不饶你!”
李扬呆住了,直直的看看杨父,嘴里哆嗦的说道:“叔,叔叔”
父亲却是骂道:“混账东西,还不改口!”
李扬这才回过神来,大喜往外,急爬在地上磕头,叫道:“岳父大人,小婿给你磕头了。”
“行了,别卖假大空了,起来吧。”杨父心中一阵疼痛,这心头肉就如此送了出去,真是可恨,如不是前几日那事的发生,这女儿执了性子不回,已是传遍了这云州城,岂能如此这般。女生外向,如水呀,这心思出去了,就如人也泼了出去,收不回了。这看着李扬越看越不顺眼,越看越气。咬着牙忍了下来,端起茶杯,手抖动着将水撒出,但那边的人看出,又将杯子放下,缓了缓,说道,“定下日子,一同与那朵儿办了吧。”
父亲却是心中极为高兴,早就看着这二个丫头顺眼,这一日成不了自家儿子的娘子,这心就落不安稳,这下可好,这杨家今日却是带了如此的美事来,真是趁心如意,一会用饭定饮上几杯才好。哦,还要打发娘子去城隍庙里多捐些香火钱。脸上也带着笑来,对李扬说:“你可听明白了。”
李扬立刻磕头如捣蒜,高兴的说道:“明白了,孩儿明白了。哦,谢岳父,谢岳父。”
“不过——”杨父拉长了语调说道:“你与我记住,这小荷为大!”
李扬倒不去想什么,只是心中高兴,忙应道:“是,小荷为大。”
“还有”杨父止住李扬的话头,接着说,“成婚后,小荷暂且不于你同住,要在娘家待上一看方可回来。”“都依——”李扬差点说了出口,急忙打住,眼睛疑惑的看着杨父。
杨父也不去看他,只顾自己说道:“我的儿不能白养,明年看你的出息如何。如若落了孙山,你且准备休书吧!”
“这,岳父大人。。。。。。”李扬急道,却被父亲打断,“混账东西,你岳父的话你敢不听!”
将李扬骂住,父亲转过头,笑着说:“贤弟,这?”
“兄长,我别无他意,此为激将之法。”杨父悄悄附在父亲耳边说道,但心中却想,哼,明年你好自为之,我杨家的人不是这般好欺负的。
“依了。”父亲拍板,李扬只是发愣,心中觉得好苦。
父亲与杨父又说了些闲话,将李扬晾在一边,看李扬碍眼,父亲摆手:“去,打几吊酒来,割上几斤五花猪肉,再采办些东西回来,交于你母亲。今日我与你岳父饮上几杯。”
李扬“哦”了一声,施礼退了出去。
“呀”将李扬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却见二女也刚出了那屋,看到他如见了猫,又似被踩了小尾巴,羞红了脸,二人将手拉着头也不抬的跑回了朵儿的屋中,“呯”的一声将门死死关紧。
第四十章 婚前
直到午时,二女都躲在屋中不肯出来,用饭时母亲去叫了一回,回来时笑咪咪的让囡囡送去。
用过茶饭又聊了一会,杨家人提出告辞,走时将小荷与朵儿齐齐带走,按风俗双方在婚前是不能见面了。
李扬眼巴巴的看着二女的身影消失在街角,这心里好阵子失落,等回过神来,发现这朵儿为何也要跟去呢?于是跟在父母身后,小心的问母亲:“母亲,这朵儿,为何也要将她带去?”
母亲今日的心情是非常之好,整天喜盈盈的,透着说不出的高兴劲,听自家的孩子问话,站定回道:“傻大郎,难道还能从咱家迎娶吗?这杨家已认朵儿为干女儿了,到时你的马头可要全奔杨家去,莫要记错了。”
“哦”李扬明白了,心中还是好想与这二位佳人再多待上几天才好,却将那几日烦了佳人的心情丢的一干二净,这患得患失中,李扬十分失落,眼前老是飘起佳人的一颦一笑来。
母亲看了看李扬,呵呵一笑,说道:“你呀!”
李扬不知怎么却是觉得脸上发烫,眼睛不敢去看母亲,四下乱瞧着。
“大郎,你告诉母亲,那玉环又是谁人?”母亲突然问道。
李杨心中惊奇,母亲如何知道了,不由的用眼看看母亲。
母亲白了李扬一眼,说道:“不用看我,你自己明白。”又有些担心的说,“大郎大了,不是少时的大郎了。这玉环想必也是位小娘,小荷与朵儿都已听到,你是推托不掉的,这事你要早拿主意,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莫要学了古人!”见李扬沉思,张嘴像有话要说,又道,“都是要成家之人了,自己去想去做,莫要事事问人,受制于人。母亲也为了你好,你好自为之吧。”
说罢母亲紧走了几步,跟上父亲,伸手将父亲的衣袖轻轻的拉着。父亲身上一抖却是很不自然的向旁边躲了躲。母亲用力拽了下,将父亲的胳膊拉过,从袖中找出手来握好。父亲的手张了张便紧紧的握住了。二人相随着进了屋子。
李扬回了屋中,看着空旷的家中,感到前几日真的如梦幻一般。那二位整日如蝴蝶飞舞般穿梭的身影却又像是重现了,一位站在桌子前,端着药碗用勺子小心的搅动着,眼睛却笑嘻嘻的看着床边另一位嗔怪的说着自己,“李郎,你又不听劝,等过了几日,我会让你起身的,今日你便再躺着吧。”李扬笑了,很是傻气的笑了,原来生活亦是如此之简单。
他走到床边,侧坐于上心中却想起方才母亲说的话,心中好是苦恼,怎么就让人知了去呢,一直都深藏于心,还想找个机会向父母说清,却让这场事给搅了。现在又让小荷和朵儿知道,我该怎么办!心中乱想,实实烦躁,合衣躺下双手枕在脑后想睡去,但那缕心思如附骨之虫般又钻入脑中,左思是此事,右想也是此事,翻了好几个身,想的还是此事。
坐起,来到桌前,拿了纸笔想写点什么却头脑空空,由着自己的手在纸上乱写乱画,却是写了六个字:玉环、小荷、朵儿。将笔扔下,呆呆的看着这三个名字,又是每位佳人俏生生的立在眼前,或嗔或怪,或颦或笑,忽尔凝视忽尔痴坐,更有哭哭笑笑的话语响在耳边,这心中又是甜蜜又是烦闷。
晚时,二弟唤李扬用饭,李扬方才离了桌子,将纸揉了,随着出了屋。
第二日,父亲母亲早起却在屋中等着李扬,见李扬进来问安,便交待这几日就要请了张婆子上杨家,将日子定下,就在十一月初一,顺便也托人将信捎去晋阳,让张家来人吃宴席。
李扬自是无话,昨天那些个苦闷随着今日听到的喜气冲的无影无踪,心中悄悄的将玉环之事放下,准备这几日去忙乱些婚前的准备。
这婚前的议婚都已做了,但随着日子的临近,还是让李扬越发的晕头,不是今日弄错了这,就是前日丢了那,母亲与父亲看在眼里,便让他好生待着,别添乱。
于是这整个院子就剩李扬一个闲人了,在屋中读书却是读不进耳,出门却是看着满院的人忙里忙外,就连囡囡都去帮忙,那二个弟弟更是不消说了,被书堂放了大假,整日跟在父亲后面搬东倒西。李杨叹了一口气,就自己没用。于是想出门走走。刚出了门,就被村人围住,有问日子的,有叹李扬命好的,这妻有妾也有,还有追着讨要喜钱的,吓的李扬赶忙告声罪躲回了院子。
在迎娶的前一天,众人企盼的张家人也到了,却是小弟与一位堂兄夫妇而来。这堂兄夫妇纯粹就是来应个风俗,作这主家之人,又得了父亲给递上的五两喜钱,对李扬一家上上下下便是客气的很,也对李扬是妹夫长妹夫短的叫着,一点都不见外。可小弟却是不同,待了一会便去了杨家,临走时还狠狠的瞪了瞪李扬,让李扬很是郁闷不已,为何这小弟老是与自己过不去,真是怪事。
第二日,李扬早早的被母亲叫起,在众亲戚七手八脚的帮助下,穿好大红的吉服,出得院中答谢亲朋好友。
这院中早已是将席面摆开,上的些早点和凉盘,也有急性之人拍开酒坛,站于桌前便用。见李扬出来,齐齐围上欲捉弄李扬。李扬哪里见过这等阵势,心里早已发惊慌,见人来祝福,只是端杯饮下,几杯下去,却是头晕晕欲睡,幸好有熟悉此道的亲戚招呼才躲了过去。
到了午时更了不得,这相交好的齐齐到满,村人也有凑了份子礼钱都送了过来,李扬陪在父亲身边,迎来送往不知拱了多少回手,躬了多少回身,直累的腰似断了一般,但看一拨又一拨的宾客到了,强打精神又不住躬下身去。
“外甥——我的好外甥,没过几日你倒出息了。”正当李扬迎进一批时,还未起身,这耳边就传来一声戏弄的叫声,李扬心中呀的一声,高兴了起来,迎起的脸已是满脸春风,惊喜唤着:“姨姨,呀,姨夫也到了!”
原来是姨姨和姨夫站在对面,笑盈盈的瞧着自己,见李扬那欢喜样子,这姨姨就想上来朝李扬的脸上掐一把,看看四周都是人方才放下心思,先拜了姐夫,拉着姨夫跑到李扬的跟前,一手叉着腰,一手点着李扬的头不住的哼哼:“你倒美极了,这娘子都快娶了进门,却是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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