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见其低头,东岱本波冷哼一声,心里暗道可惜了,此次又没能杀了这厮,不然的话自己可就又能多了几百个勇士了。
在一旁看着这些的赫连明次眉头暗皱,已是看出这次是无功而返了。
PS:东岱指千户部落,本波称为官。在吐蕃的军事行政机构里,共分五如六十一东岱。有的地方小的就不与各位大大解释,如要解释的话,太占字数,如有不懂可查度娘。纯历史类的太过难写,每日三千来字是小的极限,就是这点量,写完头都疼的历害,实在是里面的知识太杂,小的文化水平又不高所致。
第二百二十八章 城上
又是打退了吐蕃人的一次攻城,看着慌慌张张往后逃去如蝼蚁的敌寇,背靠垛口而坐的李扬小声的问着对很疲惫的县尉:“怎么援军还是不到,按道理也应早早的过来了。”
“下官也是不知,兴许是出了些事吧!好在这几次的来势不似前些时辰那般凶猛,还能顶的过去。明府如是累了可进箭数里歇息,这里有下官守着,可保万无一失。”
李扬摇头:“不退敌寇,岂能安睡!张县尉,你看我等能否守的住?”
“明府,应是无恙!有下官在可保明日安然,如是援军再迟上一二日,那下官就无法了。别的不说,只凭着一腔的热血是杀不了敌的。战至如今明府想必已是看到,百姓持刀终不是个法子,杀敌百余自伤数十人,如今这吐蕃狗又是轮番而上,而我等又不敢松懈,这二相之下;稍有疏忽让吐蕃狗上了城头,下官怕有些人顶不住而兵溃。到时都自顾奔命,那就大势去亦。”县尉不敢大声,交耳而道。
李扬点头心道确实如此,前几次见有敌寇快要上了城头,也是几名差役与赋闲的府兵而杀,抽丁的百姓见了,虽是手拿利刃,却不敢上前还往后退,差些冲乱了阵脚,酿成大祸!不由的头疼起来,转眼看那张县尉好似还有话说,又似不想说的样子,就知道应是有解决的法子,于是问道:“张县尉心中应有对策,可否明言?”
县尉脸上挣扎半天改为摇头,苦笑一声将头低下回道:“无法。”
李扬见此,暗叹一声拍拍县尉之肩说道:“我知道了。如事到危急之时,有什么法子就使了出来,寿昌全县尽万百姓全仰仗着我等,有什么后果,本官自与你担着。”
县尉抬起头看着李扬,终是点了点头。
“敌袭!”鼓声响起,李扬扶墙起身,有些起身猛了,这眼前发黑险些打了个踉跄,闭眼平稳了一下心绪,呼出胸中浊气,朝外看着又是一队吐蕃人蜂拥而来。
“放箭!”“立盾!”“准备滚木!”等一声声令下,众人齐齐忙乱起来。
是役,伤敌三十余,自损三十一人。
又是难得的空暇时分,看天色已是黄昏时分,不知是谁在吹了笛子,一声声悠扬的曲调传过,听在耳边竟是那么的凄凉。
这时城下隐有人在哭泣,渐渐的声大了起来,李扬烦躁往下探头问道:“何事!为何悲伤!”
那哭声停止,主簙在城下搓手不安的回道:“明府,是下官一时疏忽,没有盯紧,让一小娘子逃了进来,她见到死去的良人忍不住而泣,下官已命人将她拉下去了。”
“莫要为难了她!”李扬心情沉重,凝望着县府的方向,心里唤道,娘子!一时之间心里难过之极。
“回明府,如今城上可战之人尚有七百余,城西正面为四百余,其它三面各百人,各处防守尚好也好在吐蕃人只攻一面,如是攻了四面,恐死伤还要多些。”县尉小声的说道。
李扬回过神来问道:“吐蕃人分数批攻城,不如我等也分为三队,其三面只留观察哨,其余都歇歇,你看可好?”
“不行!明府,如今只能紧持不能松懈,人之疲劳坚持数天无事,如一躺下就不愿再起。这吐蕃狗谁人能知道他们只打西边而不去窥视南北?又怎么能知道这是迷惑之象,如是全力攻来,士气一懈再恐相聚就迟了。”县尉回绝了李扬,但见李扬的脸色又道,“不过,到二更至三更之间,可小睡一会,那时敌寇肯定不会攻打,到了四更天就难说了。”
李扬知道自己是门外之人,有些事情不知就莫要插手,笑笑回道:“就依你之见,我不过是个书生,战事还需多仰仗张兄。张兄费心了。”
“谢明府信赖!”县尉抱拳谢道,又是脸色变了变,终是咬了牙,将李扬拉到僻静之处小声的说道,“明府,非是下官乱说,依下官看来,一时半会这援军肯定是受阻了。午后那阵明府问下官怎么办,下官还侥幸想着未有多时便能看到援军,可如今看来,怕是难了。还是那句话,明府且看,这守城的人数倒是够了,可战力说实话他们能坚持到现在已是不易。如不下猛药,恐难再支!”说到这里,撩衣跪倒竟是恳切的说道,“为了寿昌全城的百姓,下官斗胆,恳请捱过了今日,明府且回县府安坐,守城之事就莫要管了,就全全交于下官,下官可保寿昌不破!”
李扬忙去挽扶,县尉死跪不起,无奈惊问:“你倒是说说,到底是为何?”
县尉摇头道:“明府难道不知有你在城上,诸事多有不便,虽是明府不说什么,但民壮们仍要以你为首,下官之令传不出五步,这般缩手缩脚实是兵家大忌!”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明白了,本官这就回去!”李扬当头一棍,自己是犯了糊涂,想想县尉所主的俱是实事,自己除了在这里添乱还能做些什么,实是本末倒置了,笑笑道,“是本官糊涂了,那好,且看本官坐镇县府与你做个调度。”
县尉听罢方才起来,笑了回道:“明府体恤下属,当是我寿昌一福。”心里却道,你是个好官,有些事情还是莫要知道的为好。我那法子有伤天和,不是你这读书人能承受了的。此次吐蕃来袭过后,你还是好好的为任寿昌,造福于民吧,至于这后果还需我来承担。”
但见城面吐蕃未曾攻来,县丞等人将饭端上城头,匆忙的用过饭后,就见城外吐蕃人又缓缓的攻来。
徐四自怀里揣了五文钱后,这运道却是来了,暗中盘算了一下,到了现在有数的功劳已是三授首,助他人杀敌五人,按军中勋官制,此战应为中阵,瞧自己的战绩最少也能拿个下获,授勋二转,为正七品上的云骑尉。嘿嘿,可当赎刑、可任吏胥、可明里纳妾,想到这里徐四心里便是火热,眼里放着狠光,不禁摸了摸怀中的五文钱,这时的目光却是瞧向了不远处挂在矛上的包裹,明府虽是未说什么,但意思已是明确,有功则赏!败则杀之!
“敌袭!”听到这是第几次的呼号,徐四的心里只是小跳几下便平静了下来,左手将身边不知谁人的盾牌拿在手里,也不嫌上面的鲜血,就这样握的死死的,右手提了一杆长矛,半起身扒在垛口往下瞧着,大声的吼道:“又是来讨死了,来呀,再让爷爷杀个痛快!”
“徐四哥,你乱嚷什么,小心那些吐蕃番子听到来找你。”旁边的自小的玩伴,嘻笑的说道。
徐四也是嘿嘿的笑笑,见玩伴有些害怕,用盾一顶道:“打了半天也未见你斩获一人,罢了,你到我身后去,看看我的历害。”
“徐四哥,你小瞧我,这次我偏要让你看看,我张家三郎也是个有卵子的人!”玩伴听他话里的意思,脸色就一变,有些涨红的喝道。
徐四摇头不语,忽将手上的盾牌遮起,用右手的矛尾将玩伴扫了进来,就听得嘭嘭二声,玩伴脸色惨白颤声而道:“要我的命呀!”再也没有方才那般的英气。
徐四对耳边响的几声惨叫充耳不闻,将眼眯起,看着鹅车驶过,大喝一声:“着”起身将长矛抛下,那长矛直直的冲向鹅车,扑的一声,扎穿顶上的木板,里面随着啊的惨叫冒出一股血水,鹅车下面乱成一团,吐蕃之人纷纷从下而钻出,这便成了极好的靶子,城上的弓手搭弓注射,未到一息的功夫,这数人便倒地哀号。
“不错,又添一人。”临时的伙头笑着赞道,却是将身子紧缩回了墙内。
“长杆起,顶飞梯!”话未落下,一架飞梯便搭上了城头,玩伴惊叫一声要去取长杆,徐四摇头,将他拦下。
有人忙去跑过,却被一支从天而降的箭支插顶而亡。
“徐四哥,你又救了我一命!”玩伴喘了气道。
徐四将盾面压在飞梯之上,随手将玩伴手里的刀拿过,急道:“你去搬大石,看我如何砸烂了他。”
玩伴唉了一声,将十余斤的石头取过。徐四笑笑道:“这能砸死个鸟!”单手拿过朝下扔去。
惨叫声起,想必是砸中了,玩伴兴奋就如自己砸中敌人一样,探头想去看,让徐四瞪眼骂道:“你莫要命了!”一把拉到身后,自己举了刀就往下剁。人倒是未看着,就见一股热血从下喷出,听得下面连声大叫,徐四伸出一条腿用力一蹬将飞梯荡去。
“完了?”玩伴问道。
“嗯,杀了一个,尸体正巧砸了下面,将那一干敌寇慌的松了手,齐齐掉了下去;真是好笑又愚蠢。你在这里躲着,见有不对就喊我,我去帮了伙头。”徐四的脸只染了几滴血,但如今略是白净的面上却是让玩伴有些害怕。
玩伴不敢去看徐四的眼睛,哦的应了一声,躲在了墙垛之下。
第二百二十九章 相斗
徐四将盾扔下,单手提了刀,快走几步到伙头身边,一刀将飞梯左轮砍去。飞梯不稳晃荡了起来,徐四急叫道:“伙头,搬根滚木砸死他们。”
伙头一呲牙应声,伙同旁人抬过滚木,顺飞梯而惯下,也不听下面如何,松了一口气,无力的靠墙躲下,喘了气道:“好你个徐四,真是让我小瞧了你,日后小子发了达,莫要忘了老哥哥。话又说起来,老哥哥有一妻妹小姨,年过十六,许与你如何?”
“成!回去便与我母亲说。”徐四随口应道,心里却是极喜,这小娘子街上也见过几面,虽是罩了纱,但那婀娜的身姿可是馋人,想必容貌也差不哪里去,“等平定下来,我便备了聘礼。”
“一言为定!”伸出手掌二人相击。
“不好了,这里快来人,吐蕃狗上城了。”左边有人在呼叫,话未说完便成了惨叫。
徐四提刀就往那边冲去,被伙头拉了一下,徐四回头不解的相看。那伙头摇头道:“不关我等的事,自有老爷们处置。”
徐四默然,顿了顿用手将伙头的手从衣襟上拉开,笑道:“要是我死了,还是那句话,从我怀里将那五文钱送回我家中。”说罢,朝那边奔去。
“徐四!徐家四郎!”伙头大呼了几声见唤不回来,想动弹起身追去,腰眼那里刺痛了一下,骂道,“这些个狗番子,多时咬了我一口!”见是徐四跑的远了,大声叫道,“好汉子,莫要死球了,老哥还与你做连襟呢!”
徐四心中一暖,见有穿皮系毛带赭面之人迎面而来,随大喝一声举刀便砍去。
吐蕃众刚砍了一名大呼小叫的唐人,心情舒畅的看着生命之火从那双惊恐的眼中消散了,正准备将首级系在腰上,就又见一提刀的唐人迎面举刀奔来,心里兴奋又能夺一功劳,怪叫连连,举了刀也不躲闪就迎了上去。
徐四见此大骇,回刀格挡,听的当的一声,一股巨力冲来,不禁后退几步,但看那吐蕃之人也是惊讶,不相信的看着自己后退一步,立刻恼羞成怒,哇哇乱喊着乱刀劈过。
徐四连连挡下,心里叫苦,这狗好大的力气,格了几下这小臂竟是有些发了麻,照这样下去,自己非是要交待在此地,也不免懊悔,何必来逞这英雄,这下可好退无可退,进又打不住,自战以来首次升出无力的感觉。
终是不敌,在一声重响后,徐四的刀被磕飞。吐蕃众的眼中已是露出了兴奋的光亮,仿佛在颗大好头颅又要收入囊中,狞笑着嘴里不知念着什么,随着羊臊之气扑面,一抹寒光印着灯火之下像是血染的一般,朝徐四脖子砍来。
徐四大惊,也不知自己的脸色是否变的惨白,反正是这胸腔里的心已到了嗓眼,如此时有人在他胸上轻轻的击上一拳,那颗红心便会立刻脱口而出。忙里之间,也顾不得什么,直往后猛退。
刷的一刀从面前而过,吐蕃众大叫,有些气极败坏的跟进复砍一刀。
徐四退是退了,可没能看到脚下,被杂物一绊便坐了个腚蹲,正好又堪堪躲过。不等那吐蕃众回神,徐四手脚并用往旁边滚去,惊恐之下竟是发不出声来。
吐蕃众见此却是用刀指了徐四的狠狈样子大笑,偏头与齐头的另一众说了句话,眼里的凶光闪过,斜下便砍。
徐四方才惊着未看周围,如今一看更是心凉,前面数尺之内,尽无唐朝人,城墙飞梯之处,源源不断的往上窜着吐蕃人,哇哇怪叫纷纷提了兵刃朝远处逃避的唐人追去。见眼前这狗东西又是一刀砍来,心里不知为何却是平静了下来,手里在翻滚之时抓住了一把丢弃的横刀,使了力气朝上一挡。
当,又是清脆的一声碰响,吐蕃众大意之下被击退二步。
徐四趁着机会站起,将身子躬了重心朝前,双手握刀二眼死死的盯住那吐蕃众。
吐蕃众来回扭了扭头,发出啪啪的脆响,将刀横了忽开口用唐话说道:“你这唐人,行!”
徐四笑笑露了二颗白门牙回道:“吐蕃狗,来吧,大好的头颅谁人来拿!”
吐蕃众脸色一变,眉头皱起,举刀作势朝前一步。
徐四被一股杀气所袭,差些没能顺过气,不由的后退了一步。
“哼!”吐蕃众冷哼,作势之刀迎头劈来,呼呼带着风声,势要将对面的唐人一劈二半。
徐四用力啊的狂叫,借喝声将气势扳回少许,见此刀处处都是杀机,无处去躲,咬了牙抬刀上架。
当——,徐四向后退出数步,直到撞到了人的身上,方才止住去势,看着颤动不已,都要将刀握不住的双手,苦笑着摇头道:“败了,竟是挡不住!”
“呵呵,好个汉子!竟能挡下这一刀,你叫什么名字,日后跟着我做一名执衣如何?”耳边有人大笑着拍着徐四的肩头说道。
徐四回头惊道:“张县尉!”
县尉朝他点点头,对左右人道:“将他扶下去,好好养着,过了几日他便是精锐!”又缓声说道,“你先下去,待本官会会这吐蕃狗!”
徐四却道:“我要留下看着他死!”
县尉笑笑大步提刀走向吐蕃众,问道:“你是要本官亲手割了你的头,还是你自己跳下城去逃命?”
“呀!呀!唐狗!拿命来!”吐蕃众受到如此的轻视,岂能不气极,自右朝左斜着朝下劈过。
“哼!”县尉冷笑,“找死!”随手横刀前探说道,“你等看好了。”这一刀却没有相碰,只是搭在吐蕃众刀上随势而动,划了个小半圆,将那凶猛的刀势化去,腕间使力反转,又多绕了半圈,反客为主的将它绞进,最后刀柄一吐暗劲,将吐蕃的刀架开,使其留出空门,见机迈步,欺到身前,变刀势为横向,正好搭在吐蕃众的脖间。
吐蕃众刀不由已,气力已懈,当发觉时已见寒光在项间,知道此人功夫好极,便闭了眼道:“你到底是何人?我吐蕃之国东岱百户校尉死而无憾!”
“哼!你难道未听过有人称我张无敌吗?”县尉将刀一拉,割断了吐蕃众的喉头。
吐蕃众眼睛睁大,忽笑着嘴里含血咕噜咕噜的说出,一个不太清楚的好字,便仰头栽倒。
“儿郎们,随我将吐蕃狗杀回去!”县尉振臂呼叫,率一群执刀的百姓民壮大声呼号的朝涌上的吐蕃人冲去。
“杀!”眼前的一幕让众人惊奇,跟着眼前已成神灵的县尉,原来只知日出而作,日暮而归的百姓们崩发出血性,举了各式的兵器,不知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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