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妆,果然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狄芸熙眼底涌出恨意,声音也变得尖锐起来。
“常言道,最了解你的人并非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敌人,这句话说得果然没有错。”
凤倾妆脸上挂着淡定从容的笑意,神态悠然镇定地从屏风后面走出,启唇好奇道。
“狄芸熙,我自信,以你的功力,根本无法发现房间内隐藏着别人,你究竟是怎么发现我的?”
随着凤倾妆走出来,巫惊羽也随之走出。
“香味,就是你身上那股令人讨厌的木兰香,勾走了封太子的魂。”狄芸熙刻薄尖锐地讽刺道。
“原来如此,谢谢你坦言相告。看来我如果想顺利混出炎京城,就必须将身上的木兰香先掩盖起来。”凤倾妆寒瞳璀璨灼亮,灿烂的笑容看在狄芸熙的眼中非常的欠揍。
“你还真是天真,如今发现了你藏身的地方,我一定会向封太子告密,你认为自己还有可能混出炎京城?”
轻蔑地扫了凤倾妆一眼,狄芸熙眉梢微冷,唇角挑起一丝冷嘲,威胁道。
“如果你想再亲眼目睹一次我与封玉拜堂成亲的画面,就去告密吧,我绝对不会阻拦你。”
凤倾妆神情淡然自若,不见丝毫的慌张,淡淡地扫了一眼狄芸熙,不咸不淡地说道。
闻言,狄芸熙秀眉紧锁,垂首认真思索着。
这时,只见凤倾妆唇角上扬,一丝诡异的笑容溢出,手微微一动,一股幽香洒向狄芸熙。
“凤倾妆,你好卑鄙。”
清亮若辰星的美瞳拢上薄怒,抬手指着凤倾妆,话刚说完,眼前一黑,便朝着后面倒去。
“芸熙。”狄赫焦急地大喊一声,身形行动如风,眨眼的功夫闪到狄芸熙身边,伸手扶住她。锐利的鹰眸戾气浮现,杀意毫不掩饰地看向凤倾妆,冷喝道。
“解药。”
“你不是想将狄芸熙带回东启国,我现在迷晕了她不是正合你意。”凤倾妆冷眉微挑,顿了顿,继续道。
“放心,梅毅竹配制的迷药对人的身体伤害不大,只是要委屈你心爱的芸熙妹妹昏睡个十天半个月。我想那个时候,你们已经离炎京城很远了,我也不用担心她会告密,你也不用担心她不肯跟你回东启国。既然能够两全其美,就没有必要浪解药了。”
“你确定对身体真的没有伤害?”狄赫不放心地问道。他也知道凤倾妆所言非常有道理,以狄芸熙倔强的性子,若是不使一点儿手段,只怕想要带她回东启国很难。、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此迷药对身体没有伤害。现在你该放心了吧。”凤倾妆脸上笑容淡淡,眼中闪烁了一下,转瞬即逝。
天知道,她可没有亲自验证过,哪里知道这种迷药对身体有没有伤害?
“我就暂且相信你一回。”
狄赫说完,打横抱起狄芸熙走出房门,朝着她的房间走去,大概是要送狄芸熙回房。
“妆儿,那迷药对身体真的无害?”巫惊羽墨玉般的俊瞳浮现出一丝怀疑,凑到凤倾妆耳边问道。
“不知道,没试过。要不我给你也下一点迷药试试?”凤倾妆灼亮有神的黑眸流露出一丝顽劣,整个人多了几分生动活泼可爱,完全不似平常的清冷。
“你舍得吗?”
241孤男寡女
巫惊羽邪肆的俊眉上挑,唇角勾起邪魅无边的笑。
“我这个素来冷心冷情,有什么舍不得的,反正又不是我试药。”凤倾妆灵秀动人的美眸轻眨,多了几分娇俏,几分淘气。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纤纤玉手微动,空气中顿时弥漫着幽香。
“妆儿,你来真的。”
巫惊羽勾唇潋滟一笑,妖孽般的俊容风华绝代。足下一动,身形飞速地朝后退到窗边,推开窗,寒凉的秋风吹散了屋中的幽香。
凤倾妆淡雅而笑,转身走到床边直接合衣躺下,眉头轻锁,思索着究竟用什么方法才能够混出炎京城?
夜渐深,皓月当空。
月华如水洒落在驿馆每一个角落,轻风扬过,纱帘浮动。
躺在床上的凤倾妆想着想着问题,便渐渐进入了梦香。
半梦半醒间,一俱火热的身体朝着她靠近,将她紧紧地搂在怀中,火热的大掌在她的身上游移,点起簇簇火苗。
起初,迷迷糊糊间,凤倾妆闭着眼睛身子微微扭动了一下,抗议着热源打扰她的好眠。可是当一个灼热的硬物抵着她的身体的时候,蓦地惊醒。
一睁开眼睛,便看到巫惊羽氤氲的俊瞳染上几许情yu,湿濡的灵舌轻舔着她小巧的耳垂,带起丝丝酥麻,火热的大掌握住她胸前的美好rou捏着。
“巫惊羽,你这个精虫充脑的家伙,春天还没有到,赶紧给我拿开你的狼爪子,到软榻上睡去。”凤倾妆眉头不悦地蹙起,冷着一张脸不高兴地说道。
丫的,这厮fa情也不看看场合,如今困在苍炎京城中出不去,而且这里还是狄赫的房间,居然还有心思想这些。
话落,趁着巫惊羽没有防备,凤倾妆玉足一抬,直接一脚毫不客气地踢过去。
后果可以想像,巫惊羽从床上滚下,摔在地上。可是他的手紧环着凤倾妆的楚楚纤腰,带着她一起摔到了地上。
为了不让心爱的人摔痛,巫惊羽甘愿当肉垫,凤倾妆非常不雅地趴在他的身上,二人的身体紧紧地贴合在一起。
“妆儿,原来你比我还心急。”巫惊羽笑得邪魅无边,调笑道。
“急你个头,精力这么旺盛,就赶紧给我起来想一想,三日后狄赫离开炎京城后,我们怎么混出炎京城去?”
白了巫惊羽一眼,凤倾妆从他的身上爬起来,清冷的嗓音如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巫惊羽体内的yu火。
“三日后等狄赫离开后,看看情况再说吧。炎京城是苍炎国的都城,封狐狸最多下令封城三日已是极限,三日后城门必定要开启,到时候我们再想办法混出炎京城去。”
从地上爬起来,巫惊羽收敛嘻笑,难得正经八百地说道。
“原来你心中早有主意。”凤倾妆赞赏地看了一眼巫惊羽,继续道:“夜深了,早点睡吧。”
非常不雅地捂嘴打了一个哈欠,正要上床睡觉的时候,凤倾妆突然回首,瞪向巫惊羽,黝黑的眼瞳迸射出一丝厉芒,清冷如霜的声音透着一丝慑人的压力,指着屋中的软榻道。
“为了防止你继续打扰我睡觉,今晚你睡软榻。”
话落,扯过一床锦被朝着巫惊羽扔过去。
接过锦被,巫惊羽无奈地笑了笑,佯装出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一步三回头地朝着屋中的软榻走去,希望凤倾妆收回刚才的话。
结果大失所望,无可奈何叹息一声,抱着锦被在软榻上凑合了一晚。
一觉到天明,这一晚,狄赫并没有回房,一则是不想夹在二人中间当电灯泡,免得被二人给恶心死;二则担心中了迷药的狄芸熙,守护了一晚。
安静地过了二日,因为全城都贴满了二人的画像,凤倾妆和巫惊羽二人这二日在驿馆内呆着,也不能随意出去走动。
不过,有小金子在,凤倾妆的消息依然灵通。
傍晚时分,斜阳西下,缓缓沉落,澄红的晚霞依恋不舍地在炎京城的西边角散开。
待到最后一丝残阳落下,易容的银筝和钱满贯二人从驿馆偏僻一角翻墙而入,闪入狄赫所居的启华楼。
“主子。”
一进入房间,银筝走到凤倾妆的身边轻喊了一声。
凤倾妆点了点头。
而钱满贯进入房间后,直接走到巫惊羽的身边眨了眨眼,凑到他的耳边,轻撞了一下他的肩头,笑得暧昧道。
“表哥,昨天晚上你和凤姐姐二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有没有?嗯嗯,那个啊?”
刚说完,巫惊羽脸色一黑,抬手拍向钱满贯的后脑勺,教训道。
“你小子就是欠揍,满脑子的肮脏思想。我与妆儿那可是比清水还清,比雪山之巅的白雪还纯洁,你可不要随便乱说毁了妆儿的名节。”
“我看是你不是不想吃了凤姐姐,一定是强悍的凤姐姐不愿意,一脚将你给踢下床了吧。”钱满贯漆黑的眼眸灼亮有神,胡乱猜测道。
被猜了个正着,巫惊羽脸色宛若锅底般,更加的阴沉难看,墨玉般的墨瞳怒瞪钱满贯一眼。
一瞧这神情,钱满贯便知道自己猜中了,笑着宽慰道:“表哥,身为男人,我为你感到悲哀,世间女人无数,凭你的条件要什么的没有,偏偏看上凤姐姐这般剽悍的女人。你将来的日子好自为之吧。”
说完,拍了拍巫惊羽的肩膀,深表同情。
“臭小子,皮硬了不想活了是吧。我的妆儿风华绝代,温柔可爱大方,又不失妩媚,你居然敢说她剽悍。就算是她剽悍,我也喜欢。”巫惊羽厉芒一扫,反驳道。
“你那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哪怕凤姐姐变成一坨臭烘烘的牛粪,在你的眼中都是鲜花一朵,香的。”钱满贯用非常不贴切地语言打着比方。
“靠,该死的钱满贯,姐姐我看你长得就像一坨牛粪。”
房间内,听到此话的凤倾妆黝黑的双瞳拢上薄怒,直接飞起一腿踢向钱满贯。
242倒挂金钩
钱满贯防备不及,呈倒挂金钩的姿势垂挂在软榻一角,扯唇痛哼着。
“丫丫的,看你还敢把姐姐我比喻成牛粪不。”凤倾妆双手插腰,怒扫钱满贯,气呼呼地说道。
银筝站在凤倾妆身后捂嘴笑着。巫惊羽则更狠更绝情,丢了两个白眼球过去,直接赏了钱满贯两个字。
“活该。”
正巧,狄赫刚好推门而入,看到这一幕,冷硬刚毅的面容,唇角可疑地扯了扯。走过去,酷冷的声音在房间内荡开。
“我都已经安排了。明日仪仗队出炎京城,让银筝姑娘装扮成芸熙身边的婢女,至于那位喜欢玩倒挂金钩的钱兄弟,可能要委屈他一下,明日就充当芸熙车驾的车夫。”
“行,就按照你说的办。”凤倾妆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道:“只要你将银筝与钱满贯带出炎京城,到时候青龙偃月刀我自会派人送到你的手中。”
“主子,那你和巫少主呢?”银筝关心问道。
“你不用担心,我们自然另有他法混出炎京城。”凤倾妆淡淡道。
这时,钱满贯从软榻上起身走过来,不满地嚷嚷道。
“小爷丰神俊朗,貌比潘安,身上哪里有半点车夫的样子,不行,给我换一个身份混出城。”
“不喜欢当车夫是吧。那感情好,我等一下就让人去打听一下,看一看有没有拉牛粪的车出城,把你这一坨人模人样的牛粪装在车里一块儿拉出城去。”凤倾妆清冷的厉眸一扫,迸射出慑人的寒芒,阴恻恻地说道。
闻言,钱满贯一脸的郁闷,再也不敢嚷嚷了。
几人在房间里又商量了一下明日出城的事情,以及出城后的联络点,便各自散去。
易容后,换了一身淡绿的长裙的银筝去了狄芸熙的房间。
同样的,易容的钱满贯也不敢穿得太过招摇,不舍地脱下那一身俗气透顶的元宝红衫,一身浅蓝锦袍的他,在凤倾妆的凶恶的眼神逼视下,花了一个时辰的时间,肉疼的做了两张薄皮面具留给凤倾妆和巫惊羽二人。
接着,迫不得已换上粗布灰衫,那是车夫穿得平民服饰,去了下人住的地方。
三日已到,狄赫一大清早就去了一趟苍炎皇宫,向苍炎帝辞行回到驿馆之后,冷鹰等一众人早已经在驿馆大门口整装待发。
一回到驿馆,狄赫步行如风,先回到躲藏在房间内的凤倾妆和巫惊羽二人道了一声别,特别提起炎京城外见面时,千万别忘记他的青龙偃月刀。
之后,便出了房间走到驿馆外面,翻身上马,一声令下。他一马当先走在前面,后面是几十名侍卫,在来就是狄芸熙的车驾,最后依然是几十名侍卫。
一路朝着城门走去。
狄芸熙的车驾前,换了一身粗布灰衫的钱满贯头上戴着一顶草帽,嘟嚷着嘴,满脸的不爽,挥舞着手中的马鞭认命地赶着车驾。而易容的银筝与狄芸熙身边的贴身婢女,二人坐在内照顾着昏睡的狄芸熙。
封城三日,今日的炎京城在封玉的命令下,除了东门大开外,其余三门依然封闭。
东城门,进城的人畅通无阻,可是出城的人却排成了长龙,等着官兵们一一盘查过后才能够出城。
城门下,停着一顶软轿,瞧着城门官哈头低腰,毕恭毕敬的模样,便能够猜测出软轿内的人身份贵不可言。
这时,狄赫的仪仗队走到了东城门,距离城门下方约三四丈远的距离。
“太子殿下,东启国狄将军的仪仗队已经到了东城门,需不需要百姓让道,让仪仗队先出城?”城门官向坐在软轿中的封玉请示道。
“苍炎乃是礼仪之国,这还用得着请示。”封玉冷沉的声音从软轿内飘出。
“下官明白了。”
得到指示后,城门官赶紧跑过去,下着命令,官兵们赶紧将要出城的百姓们驱赶到一边,留出一条道来。
前路无阻,狄赫打马走在前面,带领着仪仗队朝着城门下前行。
“本太子都还没有好好招待一番,狄将军这就要回出城回东启国了。”
等到狄赫打马刚好走到东城门下的时候,封玉掀开软轿布帘,一袭白衣胜雪,身姿俊挺从软轿内走出。
俊美的脸上依然挂着温润如玉的笑容,只是那笑容却不达心底,透着春寒料峭的冷意。
“原来是封太子。”狄赫翻身下马,客套地寒喧着。
“受苍炎帝之邀前来参加封太子大婚,只是天不遂人愿,大婚被破坏。本将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今晨已经入宫向苍炎帝辞行,带着芸熙回东启国去。”
听到‘大婚’二字,封玉眼底浮起一抹幽光,心口一扯,一股刺痛传遍全身。
这一场大婚不但是他一生的痛,同样也是他一生的耻辱。
面上笑容依旧,不让人看出心底的痛,淡冷的声音随着秋风荡开。
“既然已经向父皇辞行,那本太子也不再多作挽留。为了防止贼人借着狄将军的仪仗队混出城,本太子只好得罪了,命人检查一番,还请狄将军配合。”
“当然当然。”狄赫笑着答应道。
“那本太子就不客气了。”封玉笑了笑,手一挥。
城门官便带着士兵们走过去,手拿画像一个一个地对照着。
“回太子殿下,东启国狄将军的仪仗队内并没有看到画像上的人。”城门官毕恭毕敬地回道。
“你确定都搜查过了。”封玉眉梢轻挑,轻润的嗓音透着一丝冷意。
“回太子殿下,就连狄郡主乘坐的马车都搜查过了。只是狄郡主似乎身子不太好,整个人都昏迷着。”城门官如实说道。
“那还真是巧了,三日前狄郡主可是生龙活虎的,怎么才短短三日就昏迷不醒了。本太子倒是好奇得很,要亲自过去看一眼。”
微笑着说完,封玉负手朝着狄芸熙的车驾缓步走过去。
刚走到马车边上,看到坐在马车前面赶车的钱满贯的时候,总觉得身形有着一丝熟悉之感,眉头蹙了蹙,正要开口盘问。
狄赫也跟着走了过来,抢先开口道。
“芸熙一直闹着不肯跟本将回东启国。无可奈何之下,本将只好使了一点儿手段,对她下了一些迷药带她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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