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清归明,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一辈子充当建奴的走狗。
明军火器的威胁巨大,大清军队没办法破,范文程知道后果,他必须要帮助多尔衮解决这个问题。这段时间,他一直在考虑这些事情,只不过并没想出非常好的解决办法,毕竟大清与大明的科技生产力完全不在一个档次。,还有,满清的贵族们,除了多尔衮这样极有远见的人能考虑长远外,其他人根本不会去想大清也能制造火器这类事情,大多的满清贵族,依然崇尚马上得天下。
范文程生怕自己所提之事,惹恼满清贵族,引来杀身之祸,因此在多尔衮没召他讨论这些事情之前,他不敢主动提及。即使主动和他说这事,问询他意见,范文程依然小心翼翼。
现在的多尔衮,是范文程唯一的依仗,他不敢有任何惹恼多尔衮的地方。
第十二章 轻重缓急()
“唔,范先生所言很有道理,那就这么定了,所需的铁器从朝鲜获得,工匠想办法从关内搜寻一批来,”多尔衮对范文程所提挺是赞赏,“这事就这么定了,范先生你奉本王的令去操办吧,需要任何人都可以与本王说,本王知道你能把这事办好的。”、
多尔衮的话,让范文程差点眼泪都流了下来,他赶紧跪了下来,恭恭敬敬地磕了几个响头,“多谢主子的信任,奴才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尽心尽力替大清做事,替主子做事!”
“范先生,这段时间委屈你了,你放心,有本王在,再没有人敢对你做什么!”多尔衮拍了拍范文程的肩膀,以示自己对他的信任。
“多谢摄政王的关爱,奴才感激不尽!”范文程再次跪下磕头,把额头都磕破了,鲜血直流。
范文程一副狗奴才的嘴脸,让一边另外一位狗奴才佟养性看着都觉得恶心。这家伙,只差用嘴去舔多尔衮的脚后跟了!
但佟养性不敢有任何轻视流露,为了不让多尔衮看轻,他也马上把自己的一些想法说了出来。
说了一通与火器有关的事,多尔衮又把自己心里一件犹豫不决的事说了出来。
“范先生,据探子传报,如今孙传庭真率大军西征陕西、河南,辽东曹变蛟的人马被抽调南下,曹越的大同军也被其带走,曹越本人被发配到南京练兵。大同空虚,镇军只有不到一万人,本王问你,我大清是不是要趁此机会再次南征,以报几次失败之仇?”
一听多尔衮说起这事,范文程马上打起了精神,看了两眼多尔衮的神色后,很坚定地摇摇头:“主子,奴才觉得,我大清数次南征均没取得战果的情况下,还是不要轻易南征为好。这次南征,我大清军队损失惨重,汉军八旗和朝鲜八旗几乎全军覆灭,蒙古八旗也损失惨重。我大清的国力受到了极大的削弱。奴才觉得,现在我们要做的,还是休养生息,整顿后方,待我大清恢复了元气,再南征为好。”
范文程说着,也马上把他这样想的理由说了出来。
大清军队遭遇惨败后,对领近部落的威慑力也下降,朝鲜及一些蒙古部落起了反叛之心,女真内部也出现了不团结,这还是在豪格死了以后发生的。这些不和蔼的事情,必须要尽快解决,不然会愈演愈烈。还有,大清军队惨败,元气大伤,即使女真八旗主力仍在,但如果要再次出征,那打仗的主力肯定是女真八旗,因为没有其他仆从军可以大量使用。
如果战争再次不利,那女真八旗损失会很大,这可真正伤了大清的根本,万一真的损失巨大的话,想短时间内恢复元气,那是很难做到的。因此范文程建议多尔衮,不要再次冒险,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稳固后方,继续控制好朝鲜及蒙古各部,镇压反叛者。
待明军与李自成的农民军拼个两败俱伤之时,恢复了一部分元气的大清军队,才可以去拣个便宜。
当然这是无奈之举,如果没有前面两次的大同惨败,那孙传庭率大军平定流寇之时,就是大清军队趁机袭扰辽东及北京一带的机会。
末了,范文程道:“主子,奴才并不是说我们就无动于衷,我们可以对辽东做出佯攻,不让洪承畴知道我大清现在的实际情况,我们也可以在威胁洪承畴的同时,从他那里得到一此我们所需的东西!”
“先生一言,让本王茅塞顿开,”多尔衮听了范文程所言后,紧皱的眉头也舒展了开来,微露笑容称赞范文程道:“本王就依先生所言,暂时放弃南征计划,待平定叛乱,稳固了后方,组建了几个火器枪再议南征之事。希望那时候,李自成能把大明打的一团糟!”
“主子,其实我们可以派人联络李自成,商议南北夹击之事!”范文程再次提出一个大胆的决定。
多尔衮想了一下后,也马上同意了范文程的建议,“先生所言有理,本王会好生考虑一下的!”
在多尔衮和范文程、佟养性等汉奸走狗商议后续之策的时候,辽东的洪承畴,也并没有闲着,他担心建奴会趁辽东大量兵力被抽调入关,特别是最善战的曹变蛟部南调之后,会趁机攻打,因此严令麾下将士严阵以待,以最高战备状态迎接接下来可能的建奴入侵。
同时派出大量探子,往盛京方向打探建奴的动静。
在松山之战结束后,洪承畴已经做了大量的准备,包括整顿兵马、加固城墙等措施。
洪承畴其实很想趁建奴在遭遇数次惨败后,趁机收复辽阳等城池。但他知道,凭现在辽东大明军队的实力,是没办法主动出击,收复失地的。
现在辽东的镇军,只能做到依城固守,想主动出击,基本上是痴人说梦。
他曾上表建议朝廷筹集兵马粮草出关,主动攻击建奴,但被崇祯否决了。不是崇祯皇帝没有这想法,他是很急切想收复整个辽东,彻底消除建奴的威胁,而朝中没有一位大臣支持洪承畴的建议,所有人都认为,在建奴实力未受大的损失,流寇之乱未平定之前,对建奴只能采取守势。
在大明君臣眼里,现在大明最大的威胁并不是建奴,而是李自成的流寇。
他们认为,建奴南侵,只不过是想掳掠大明的财富和奴隶,没有想过占据大明的领土,辽东那些被建奴攻占的城池,现在也都荒废在了那里,建奴并没有实际占领。
不会与大明争天下的建奴,与想代大明而立的流寇相比,流寇的威胁更大。因此,无论是崇祯皇帝,还是朝中大臣,现在最急迫的就是举大军平定流寇,恢复中原。也就在大同之战刚刚结束的时候,崇祯皇帝就迫不急待地命令孙传庭率几十万大军进入陕西、河南,准备与李自成决一死战。
崇祯皇帝甚至还期望,南京的遭遇,能早日训练出十几万精兵来,以便能尽早解决流寇之乱。他对曹越的练兵计划充满了期望,因此对曹越也格外恩宠,给予了非常多的方便。
但在给予曹越更大权力的同时,也派了不少人对曹越严加监视,包括新任的南京镇守太监王宁,还有南京的几位锦衣卫头目。只是崇祯皇帝不知道,他派出的这些监视之人,差不多已经被曹越收买。
第十三章 时不我待()
这段时间,曹越很忙,但也过的很充实。
南京的一切,基本照着他所想的那样发展,包括募兵、练兵的进展,还有南京官场上的动向。
锦衣卫还真是个大杀器,自己的哥哥曹超还有几位哥们在那里,掌握了锦衣卫的主要力量,南京官场上那些有劣迹的官员“命门”被掌握后,没什么人敢与他顶着干。曹越虽然知道这样威逼人家有些不道德,但对付比他更不道德的人,用这样的手段也并不羞耻。
还有,特卫营的训练,打探官员们的**也是他们的重要科目之一,这些神出鬼没的人差不多把南京的官员闹的人心惶惶,他们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为什么自己做的很多私事,都被曹越知道。他们对曹越充满了恐惧和愤怒,但又无计可施。看到南京的官员对自己很是忌惮,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曹越很有成就感。想着自己的远大目标,他也没了心理负担。
有道是,成大事者,何必拘小节?
他也不怕官员们的报复和弹劾,掌握了军队,那还要惧什么人?
更何况,他手中还有崇祯皇帝的尚方宝剑,可以先斩后奏,这同样是个大杀器,没有官员不忌惮。
募兵及练兵的事进展的很顺利,十五个营七万五千余军士已经编入南京镇军之列,正在开展有条不紊的训练,后续的征兵工作继续进行中。
江浙一带的兵员也已经征集了几万人,正在往南京而来的路上。据曹越的统计,崇祯皇帝给的员额是十万人,但现在已经打算征召更多的人马,他可以在陕西、河南战事进行正酣的时候,派出一两个营去增援,再可以借机向朝廷要更多的兵额,相信崇祯皇帝不会拒绝的。
手下的统兵将领严重不足,曹越也想办法从其他军队中挖取。
阎应元、张煌言、黄道周、钱肃乐、王翊等曹越知道或者不知道名声的才能出众者,都被他挖到南京镇军中来。阎应元现在还是个小吏,但知道其历史大名的曹越,专门派人将他从任职地江阴挖来。张煌言即张苍水,曹越也是知道其大名,专门派人请他到南京军中任职。而黄道周、钱肃乐、王翊俱是张苍水推荐的人,在知道这些人的才能后,曹越都给予他们军中重要职务。
南京火器制造厂的筹建工作也同样进展顺利,这个新建的兵工厂地址选在幕府山一带,距离燕子矶大营很近。南京城内原来的那些武器坊同样保留,并继续生产火药及其他火器。新建的这个兵工厂,将利用新购置的那些机器,大规模生产火枪及手榴弹、火炮,并利用西方工匠,开始生产燧发火枪。
王余佑、宋应星、王徵、孙云球、方以智、顾炎武等曹越知道其名望或者从其他渠道得知其人才能科技人才,他也想办法挖了过来。
《天工开物》的作者宋应星绝对是这个时代的超级牛人,只不过不重视科技的明朝时候其才能一直不被人重视。崇祯十五年时候,宋应星因为一些众所周知的原因,愤然辞官归里,曹越派人将他请到南京,委以主管新建的南京兵工厂的重职。早就仰慕曹越名声,又想有一番作为的宋应星,答应了曹越所请,替曹越主持兵工厂事务。
王徵是明末时候另外一位非常著名的科学家,他早年喜爱古器和机械,出仕以前,研制过水力、风力和载重机械,写成《新制诸器图说》。后又与瑞士传教士邓玉函一起编译《远西奇器图说》,主要叙述西方古代和文艺复兴时期静力学知识,包括地心说,重心及其求解,求水体积、浮体体积,比重,简单机械及其联合使用。《远西奇器图说》是中国第一本有关西方力学的编译著作。
曹越在史书看到过王徵的资料,因此将其挖到南京后,同样让他到兵工厂主事,与宋应星一道,主持新式器械及火器的研制。
孙云球是明朝时候著名的光学大师,方以智同样是一个著名的物理学家,曹越都是慕他们在历史上的名声,通过非常多的努力将他们挖过来的。
这几个人及曹越所雇佣的一些西方工匠组成了新组建的南京兵工厂的技术团队。
曹越希望,通过自己的大力支持,还有这些人的才智,能设计并制造出更多饱含先进技术的武器及其他器械,将大明的科学技术提升到一个新的高度。
这些人可以说对曹越所立下的战功都非常仰慕,而曹越派人请他们又许以很多优厚的条件,到了南京他们又能人尽其才,发他们的所学,而且曹越给予他们的地位,与他们原先所比高了不知多少层次,这让他们非常满足。在西洋工匠那里,他们又能接触到更多的先进知识和技术。
可以说曹越费了许多精力和财力挖来的这些人,到了南京后都有一种如鱼得水的感觉。
没有人敢偷懒,也没有人会偷懒,他们都以百倍的热情,投入到工作中,想通过自己的努力,研制出更多更先进的东西出来,给曹越以更多的惊喜。特别是被曹越任命为南京兵工厂主事的宋应星,辞官归里后被曹越请出任要职,知遇之恩让他倍觉感动,他几乎将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南京兵工厂的建议及后续各种器械和武器的研制当中,真正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
虽然说如今大明的局势强累卵,但从这些人的努力,还有南京镇军的快速壮大中,曹越还是看到了希望。他相信,只要给他四五年的时间,他就能将南京镇军打造成一支天下无敌的鈇军,任何敌人都不是对手的精锐之师。只不过曹越知道,局势的发展不可能让他有四到五年的发展机会,崇祯皇帝也不会让了在南京呆上这么多年,主领这么多军队。他必须要把握好机会,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南京镇军打造成一支精兵,把南京兵工厂发展建设好,设计生产出更多更好的火器。
为此,曹越也将所有精力都投到练兵及督造兵工厂的事务中去,连家都经常没空回。
第十四章 展露军威()
第一批新军募集后的三个月左右,曹越举行了一次阅兵和演习,以检阅新军的整体战力。
阅兵是古近中外军队都经常举行的一项军姿和军力展示,主要的目的是训练军队、宣示军威、震慑敌人、安抚民心。南京新军成立几个月了,曹越也想将新南京新军的面貌及整体实力展露在南京官民面前,让他们知道他的能力,及这几个月的成果。
曹越的南京提督行辕设在了燕子矶,阅兵同样安排在燕子矶的校场上。
被邀请参加阅兵仪式的包括建安王朱统钷、魏国公徐宏基、忻城伯赵之龙、诚意伯刘孔昭,及南京吏部尚书兼礼部尚书何熊祥、兵部尚书史可法、户部尚书高弘图和其他六部官员。可以说,南京官场上的所有重量级官员及南京的勋贵们,全都被曹越邀请到燕子矶大营,观看阅兵仪式。
严格训练了三个月的新军将士,早已经在校场上列队。
参加这次阅兵的共有五个营的将士,这也是平时训练中表现最好的五个营,曹越准备用这五个营的队列演练,给南京官员及权贵们一个惊喜和震撼。
在曹越领着朱统钷、徐宏基、何熊祥、史可法等人走上检阅台的时候,许多官员脸上已经露出了惊叹之色。原本的南京镇军是副什么样子,许多官员都清楚。但现在他们看到的是军容完全与原先南京镇军不一样的军队。等待检阅的两万五千余新军将士,排着非常整齐的队列,一个个如挺植的松树一样纹丝不动,尤如一个个方块一样摆在检场上。虽然说大多的官员没领过军,不懂军务,但如此严整的队列,还是让他们耳目一新,有了刮目相看的感觉。
再加上曹越在短时间内就训练出一支战斗力非常强大的大同军,先入为主的观点让他们下意识地认为,现在的南京新军,同样是一支精锐人马。只不过他们并不知道,接下来曹越要给他们看什么。
所有权贵都在检阅台上就位,地位尊崇的那些人都有位置,品级较低的官员,则只有站的份。不过并没人对此人怨言,校场上那整齐的队列,让他们心生好奇,他们很想看看曹越到底有什么精彩的节目奉献给他们。
一身戎装的曹越,在几名亲兵的护卫下,站在检阅台最前面。
阅兵仪式马上就要开始,军乐开始奏响。阅兵指挥官,被曹越任命为全面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