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今日在大牢外弄出这些事情,一是为了借助童贯的大名迅速将自己货物的名气宣扬出去,二是想在北上行路寻人的时候,能够得到童贯的庇护。
如今的大宋贪官污吏横行,处处还有山贼水匪,据说新进又有两伙人举兵造反,可以说宋国境内乱成一团。
李南等人现在已经来到大宋腹地,想要带着这些价值连城的货物继续前行,山贼土匪他倒是不怕,但是想要不被官府和军队借机杀人劫财,那就必须得到朝中强力人士的保护。
蔡京和蔡攸一系自从李南反叛的消息传来后,已经彻底断了;高俅跟李南有着杀子之恨,所以他才选择了军方第一人的童贯。
事情很顺利,李南在付出了十块玻璃镜子的代价后,就得到了童府的一位管事随行。
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有了这位童府管事在,只要李南遇到了麻烦,那沿途各州府的官吏驻军都可以随意调动,从这点上来看,大宋朝官场和军队的腐化已经极其严重了。
十五万大军很快集结完毕,宋军兵分两路,由王禀、刘镇等率领,一路直趋杭州,一路杀向歙州。
将那些买来的犯人暂时安置在赢来的几座宅院中后,李南也带着那位童府管事和侍卫们坐船北上了。
有了童府管事在,沿途无人敢拦阻这艘官船,顺风顺水之下,数日后,李南终于见到了阔别已久的东京城。
第398章 夜正半擒获时迁()
尽管大宋如今处处燃起叛火,但是东京城还是那么繁华热闹,城中的百官商贾们还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
如果说在大宋有一张悬赏通缉榜单的话,那在岭南造反的李南,一定可以进入前三之列。
有鉴于此,虽有米兰达的易容术伪装,李南还是尽量避开了容易遇到熟人的地方,寻了个较为僻静之处暂居。
因为一路上沿江探寻露迪娅三女的下落,都没有任何消息,所以李南和阿舒尔每日出去打探,只希望能在东京城有些收获。
这一日众人探访一天又是失望而归,大家情绪有些低落的吃罢晚饭,李南便起身回到了卧房。
米兰达也是冰雪聪明之人,见到李南心情不佳,连忙跟进房间打算好好安抚他一下,不久后房中便响起激战之声。
李南经过数次强化,体力又充沛至极,也亏得米兰达这个异域佳人有受虐体质,这才承受住了他的数度攻伐,两人直到初更时分方才停歇下来。
缓解了心中抑郁的李南搂着怀中佳人,正待安心入眠,忽然耳中听到屋顶上传来一丝微不可见的响动,顿时提起了警戒之心。
虽然刚才的声音极小,但是李南听得出来这是有夜行人踩踏瓦片发出的动静,莫非自己的身份暴露了?
李南在东京城的敌人着实不少,不说别人,单说被李南欺骗的徽宗赵佶就绝对不会放过他,至于蔡京、高俅和原来的赵相公一党也都对他恨之入骨。
见到李南的异状,刚刚还一副疲惫欲死的米兰达,也如母豹般的惊醒起来,随手从枕边拿出一把匕首戒备。
李南指了指房顶,示意米兰达保持安静,凝神聆听了片刻后,轻手轻脚的穿好衣服走出门外。
两三米的高度对于李南这样的人来说,攀爬上去不是什么难事,他悄无声息的上到屋顶后,便仔细的四下打量起来。
李南等人是九月从岭南出发,到达东京城已经年末入冬时节,此时真是云寒星斗无光,露散霜花渐白。
虽无星月之光,但是李南的双眼习惯了黑暗之后,很快就发现远处的屋顶上同样趴伏着一个人,此人似乎正在观察下面房中情况,所以并不知道李南的存在。
见到对方并不是冲着自己而来,李南悄悄松了口气,这个黑衣人多半是个夜半出来偷盗的小贼,只是碰巧扰了自己的美梦罢了。
李南本想下去回房继续休息,可是转念一想有些不对。
这小贼刚才在房上行走,差点躲过自己的耳朵,可见其身手步伐不凡。这样的人理应去城中富豪聚集之地偷盗,而这里并无大富大贵的人家,他为何会来此行事呢?
起了好奇之心的李南,小心翼翼的从对方背后潜行而去,直到距离对方不过两米的地方才停了下来。
这房顶的瓦片已经被那小贼揭开了几片,所以屋内的声音也传到了李南的耳中。
一女子问道:“明日随直也不?”
一男子答道:“明日正是天子驾幸龙符宫,须用早起五更去伺候。”
片刻后,先前说话的女子好似吩咐丫鬟道:“官人明日要起五更,出去随班;你们四更起来烧汤,安排点心。”
这几句对话完毕,屋内便响起了脱衣上床的声响,看来房中的夫妇打算就寝了。
李南好歹也做过不少时日的天子近臣,皇宫大内去过,贵妃淑妃也品尝过,所以光从这简单的几句对话中就分析出很多东西。
首先这家的主人必定是个班直,也就是皇帝的贴身侍卫,否则那女子不会说出随直的话,也不会有保护天子去龙符宫之语。
那问题就来了,什么样的蠢贼敢去招惹一位皇帝的近卫班直?
大宋的班直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想要成为班直首先要彻查祖宗十八代的底细,确保身份要绝对干净清白,而且无论是招箭班还是金枪班,任何一个班直都是武艺绝伦之人,个个都是万里挑一的人物。
房内渐渐响起低微的鼾声,想来那夫妇和丫鬟都已熟睡。
那小贼将瓦片盖好后,转头想要下房行事,不料刚回过头来,黑暗中一只大手突然出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在了他的脖颈之上。
李南右手掐住了这小贼的咽喉后,不待对方有所反应,一个手刀便砍晕了他。
回到自家宅院中,张昊和米兰达都等在院中,李南将小贼带进卧房之中,随后便将之摔在了地上。
张昊单膝跪地,面带愧色的说道:“主人,我保护不周,请您责罚!”
李南摆摆手说道:“这小贼身手不凡,再说他也不是冲着咱们来的,你们没有发现也很正常。起来吧,不用自责了。”
虽然得到了李南的谅解,但是张昊还是有些自责,米兰达平日里跟侍卫们相处的还算不错,所以她赶紧岔开话题,指着地上的黑衣人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人?”
李南笑了笑说道:“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不过我知道他肯定有古怪,至于他的姓名来历,就要麻烦你了。”
汉书。司马迁传有云:三木之下,何求不得!
当贼的一般心性轻佻,意志不坚定,故而米兰达根本还没下狠手,这黑衣贼便将一切招了出来。
此人虽然身材瘦小,贼眉鼠眼长相不佳,但他的名字李南还真是听过。
黑衣贼叫做时迁,绰号鼓上蚤,高唐州人氏,出身盗贼。这次前来东京城,乃是奉了宋江之名,前来盗取金枪将徐宁的家传宝甲。
宋江在梁山伯起义之后,很快就聚集了不少被官府逼迫的活不下去的渔民和农民,其后在京东东路闹出了不小的阵仗。
京东东路临近东京城,宋徽宗赵佶先命人招安,不成之后马上派遣了几路兵马征讨,其中就有一路由汝宁郡都统制呼延灼率领。
呼延灼乃是宋朝开国名将铁鞭王呼延赞嫡派子孙,祖籍并州太原,武艺高强,杀伐骁勇,有万夫不当之勇。因其善使两条水磨八棱钢鞭,故人称“双鞭”呼延灼。
此人武艺高强也就罢了,毕竟战场中个人的武勇并无大用,呼延灼最厉害的地方是他训练了一批三千人的重甲骑兵,在平原地带骑兵冲锋起来无人能当,更别说只是乌合之众的梁山人马了。
梁山大军屡次被呼延灼击败后,一位叫做金钱豹子汤隆的铁匠提出了一个破解重骑兵的方法,那就是用钩镰枪斩击战马的马腿。
为什么李南对梁山伯的这些所谓的‘好汉’极为反感呢,就是因为这些人大多都是无情无义之辈。
汤隆这个铁匠自己落草为寇也就罢了,他的表哥金枪将徐宁一家人好端端在东京城生活,却被立功心切的他给牵连进来。
徐宁擅长使用钩镰枪,而这种枪法专破骑兵,梁山的军师吴用听闻此事后,马上就制定了一个计划,这才派遣时迁、汤隆等人来到了东京城陷害徐宁。
梁山这些所谓的好汉中,有不少的人的遭遇都跟徐宁差不多,他们在家之时都是富豪或者官吏,后来差不多都是被一些好友亲戚所‘赚’,也就是被欺骗逼迫后落草为寇。
听完了时迁的供述,李南淡淡的说道:“这种人留着也是没用,杀了之后把尸体处理了吧。”
第399章 至梁山吓呼延灼()
时迁闻听此话顿时大惊,连忙辩解道:“各位好汉,小人此来只是对付徐宁,并没有冒犯到你们,何故要痛下杀手啊?”
李南指着时迁骂道:“那徐宁又不曾得罪过你们,就为了破解呼延灼的重甲骑兵,尔等就要陷害于他。徐宁若是被尔等赚去梁山落草为寇,那他家中的妻妾、子女、父母、姻亲,乃至从人侍女,都会被官府治罪!这些人不论年龄大小,男人会被发配充军,女眷则会沦为营妓,你们这些自私自利之徒,可曾想过这些后果么?”
“呃”被李南痛骂后,时迁一句辩解的话也说不出来。
原本军师吴用赚取徐宁的计划里,确实有接走徐宁妻儿的步骤,但要说将徐家人全部带到梁山,这就有些不现实了。
“呵呵。”李南望着时迁,冷笑道:“没话说了吧,那就早点死吧。”
眼看着米兰达手中的匕首贴到自己的脖颈上,从金属上传来一股凉到心底的寒意,时迁连忙喊道:“我有钱,我愿意拿钱换命!”
听到时迁的话,李南晒然一笑:“你一个鸡鸣狗叫之辈,能有几个银钱。”
发现李南不为所动,自己马上就要丧命,时迁用尽最大的力气暴喝道:“五十万贯!”
时迁的这句话确实给自己争取到了一点时间,李南倒不是贪图这些钱财,而是好奇他这样的盗贼从哪能偷到五十万贯的钱财。
李南拉过一把椅子放在时迁的对面,坐下后说道:“说说吧,钱从哪来的?放在哪里了?”
“这些银钱都在梁山上呢”
时迁的话还没说完,李南伸出大拇指赞道:“佩服,此时此刻你还敢戏耍于我,真是有胆量!现在你就是想死都难了。”
“不!不!不!”
时迁现在最怕的就是外表清纯可爱的米兰达,见到她走过来将一个皮包打开,露出里面造型古怪的精钢器械,不由满脸惊惧的说道:“小人绝对没有戏耍好汉的意思,那五十万贯确实放在梁山,但是我知道一个地方还藏着十万贯银钱!”
“说!”
时迁见到米兰达停下了动作,这才吞了唾沫说道:“前些时日,梁山大军攻打齐州之时,在官道上见到一队载满重物的大车,遇到这种肥羊我们自然就动了手,万没想到这车队的护卫勇猛非凡,两百多人拼死了梁山不下千人的兵士,不过最后车上的五十万贯银钱还是被我们得了”
“车上可有三个女子,一个是三十多岁的美貌蕃人,一个是千娇百媚的妇人,另外一个身材丰满壮硕?”
时迁疑惑的问道:“啊?好汉你怎么知道?”
“呼”李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纷乱的情绪,这才沉声问道:“她们还活着么?”
意识到李南的情绪有些不对劲,时迁也不傻,猜到那三个女人多半是面前之人的亲眷,连忙小心翼翼的说道:“她们还活着,都被关押在梁山上。”
“她们可曾被”
原本李南想要问一问她们是不是遭受到了侮辱,可是以露迪娅和潘金莲的容貌,被抓到了梁山的匪窝中怎会幸免,所以李南一时间问不下去了。
就在李南处于暴怒之前,时迁福至心灵的说道:“那三女容貌绝美,山上几位头领还因为她们打过几场,但是到我下山之时,还没有任何人碰过她们。”
“什么?”刚刚心情已经跌落谷底的李南,顿时惊讶的问道:“这是为何?”
“那蕃人女子被俘之后,曾经告诉宋江大哥,她们此行运载的银钱并不只是五十万贯,还有数百万贯被她们藏了起来,只要没人碰她们,那每过一月,她都会说出一个藏钱的地点。”
李南喃喃说道:“聪明,竟然知道用钱来给自己争取时间,不愧是露迪娅啊!”
没想到一路北上查访了这么久,最后竟然从时迁的口中知道了露迪娅三女的下落,既然如此,那这时迁也暂时不能杀了。
李南站起身来,在屋中来回踱步,脑中思考着救援露迪娅等女的办法。
梁山宋江一伙在京东东路攻打下十多处州府,大宋官军拿他们无可奈何,虽然不知道梁山的具体兵力,但李南估计最少也有十多万人。
李南的镇南军任何一个军团都可以吊打宋江一伙,可惜岭南距离梁山实在太远,想要带兵攻伐不太可能。
思来想去之后,李南还是决定要借童贯和宋军之势,前往梁山救人。
计议已定,李南望着被缚在椅子上的时迁道:“你想死想活?”
这种问题,时迁不用细想,连忙说道:“想活!小人想活!”
“我听说不少匪寇在入伙之前都有个规矩,叫做投名状,你可知道?”
闻听此话,时迁不禁一怔,不过他很快就明白了李南的意思。
生存还是毁灭对时迁来说不是一个难题,他沉吟片刻,便咬牙说道:“小人知道此次所有梁山来人的落脚处!”
李南抚掌大笑道:“孺子可教!”
…
时迁既然已经叛了梁山,那事情就简单了,张昊率领数十名侍卫,先在东京城外四十里处的食店内,捕获了神行太保戴宗,随后顺势又将接应的金钱豹子汤隆拿下。
数日之后,准备停当的李南,押着几辆大车来到了水泊梁山之前。
车队刚至梁山便被巡逻的宋军发现,当童府管事报出身份后,领军平叛的呼延灼和韩涛慌忙前来迎接。
如今大宋谁人会不晓得童贯的大名,虽然只是一个童家的管事到此,两位将官也是诚惶诚恐。
收了李南数万贯的银钱,又有自家主子童贯的嘱咐,因此童府管事对李南一直恭敬有加,但是面对呼延灼和韩涛这种小小的武将,他连正眼都不瞧一眼。
童府管事带着李南等人来到呼延灼的帅帐后,趾高气扬的说道:“这位邢员外乃是我家大人的贵客,在东京城闻听自家女眷被梁山贼众掳走,故而来此救援,两位将军,你们知道该怎么办吧?”
呼延灼和韩涛能把官做到现在的地步,也都去童府送过礼,因此两人都认得这位管事大人。
一待童府管事说完之后,两人连忙说道:“既然是童贯大人的贵客,末将自然明白!”
“明白什么?”童府管事不悦的说道:“说说吧,你们打算怎么帮助邢员外救出家眷?”
两员将官互视了一眼后,呼延灼拱手说道:“如今我们三路大军已经围住了水泊梁山,只待时机一至,便杀进去消灭所有反贼。”
呼延灼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就连童府管事这种不懂军略之人也听出了敷衍之意。
就在童府管事勃然大怒之前,李南清咳一声,开口问道:“敢问两位将军,既然你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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