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瘦了百姓。更像是隐喻,高方平人瘦,却会肥了百姓。今番:官场瘦子高方平,肥得流油东南系,齐聚东南登台……呜,易安之惊才绝艳实在令人叹为观止。绝了,绝了!”
“哪有这么夸张,你想多了吧?”
李清照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隐喻了这么多,却被他们解读出了这么多的东西。汗,这些家伙可真会脑补的……
江南名士们是一群脑子有病的傻子。李清照则是个裱。
这是朱等人的评价。
因为这些吃饱没事做的名士们,几乎在一夜之间,便异口同声的声援高方平那怒怼应俸局的通判令。这一切是因为受到那个祸国殃民的李清照的影响。
“加油啊,整死这些东南蛀虫!”
“高方平到处都好,就是太流氓了。”
“我觉得还不够猥琐,真流氓应该直接带军队打进苏州来,把朱那个祸害吊路灯。”
“你脑子有病吧,那叫造反不叫福祉哈?”
“说说而已,还不让人说话了?”
“还真不能说了,江州已经出现了一个秀才因胡乱言语,险些被刺配一千里的案例。”
“那不是被猪肉平否决了吗?他保护了咱们读书人的说话权利。”
“汗,说起这事,有消息,蔡胖子判的时候高方平措手不及,他竟是不知道大宋律有这法条。”
“但他却以奸诈无耻,官字两张口的特性,弥补了他读书之不足,最终胜出了不是吗?”
“这倒是,然而知道这么一个棒槌被钦赐同进士登第,总觉得不是事,太讽刺了。”
一时之间不但江州,高方平在整个江南地界的热度开始慢慢的攀升了。
有声望,或者说有争议的人不论在什么地方,永远是最被关注的。高方平当初说的好,褒贬并不是特别重要,最重要的就是要有关注度,否则啊,再好有个卵用,你做了什么,说了什么,都没人知道,也没人想知道。
高方平出道至今,自来是个风云人物。包括没有“魂穿”前,高衙内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过街老鼠,拥有绝对的关注度。
所以高方平走至今天这个地步有一定的侥幸,正因为当初的关注度,让人们很快就发现了这个人忽然转变,于是产生了猎奇心理,更加的关注。于是在这种情况下,小高还真的做成了一些事,惠及了一些人,这些造就了他今天那无出其右的声望人气。
“厉害了我的猪肉平,上任不到一月怒怼东南系,虽然大可能被脑子打掉了,不过勇气是可嘉的。”
“要逆天的节奏,说的对,虽然他大概率被按到,不过一但他此番爬出东南这个大坑,新一代之中、相位路途之上,再也无对手。”
“未必就被他们按到,不要忘记曾经几次对他四面楚歌时,其后最终的大反转。猪肉平要是这么好对付,他十三岁大闹青楼的时候就该被吊路灯了,然而现在他不是好好的,那个受到太祖皇帝保护的柴家子弟现在蹲在刑部大牢中没人管,这又不是假的。”
“是啊,说起来这犊子害人的能力那是杠杠的,柴氏子孙都栽他手里了。”
……
尽管猪肉平作为一个官老爷,闹出了不太懂法的笑话。然而江州城的气氛总算活跃起来了。老百姓明显的问题多了些,懂得了事关利益的时候,适当的问几句为什么。
秀才们敢说话的也就更多了,老百姓提问的时候,他们就会多解释几句“为什么”。
这源于那个喜欢抓人小辫子的黄文炳被杀掉了。而新来的高方平所涉的第一件大事,就是把一个因言获罪的秀才案子拨乱反正。或许猪肉平这么做是为了他自己的政治目的,但在事实上却也是让其他秀才活跃的理由。
目下的各种消息到处传,听听也就算了,这些对高方平已经习以为常,这次不完美,却也不差,又是一个白银开局。
想做成一些事还远远不够,目下的民望累积还是太薄弱。
民望不会凭空而来,靠讲故事那是不行的,最终得做事。于是就要去找事来做。
所以高方平开始调集各县的文报阅读,想掌握一些东西,寻找一些东西。
阅读的初期,一些问题,一些数据,让高方平触目心惊。
这份德1化县文报这样记录大观二年一月县治情况:“元月初九,河捞女尸一具无伤痕,疑为沉河溺死,免查。元月十九,河捞女婴尸两具,均一尺二长,无户籍无源头,免查。元月二十三日,河捞女婴尸体又一具。免查……”
看到此的时候,高方平扔了文册怒拍桌子道:“把德化知县给老子叫来!”
德1化的县治所就在州城内,所以德化知县张绵成来的很快。
进来之后,这个面相儒雅三十出头的知县张绵成也不是太慌张的样子,也很有礼貌,站在下方拱手道:“听闻明府恼怒召唤,下官有什可劳?”
“你少给老子文绉绉的,不要浪费我时间,这样说话会增加我判断你之话意的时间,于是一次谈话原本只需一刻钟,很可能就要演变四刻钟,我一秒钟几百个铜钱上下,你明白我的意思吗?”高方平很流氓的道。
“行。”张绵成翻翻白眼,倒也干脆。(未完待续。。)
第400章 论解放思想
高方平把刚刚那份文书拿起来,直接朝他砸了过去道:“给我解释一下,你治下仅仅元月,从河里捞起三个女婴尸体,一个成年女性尸体,免查免查免查,免个锤子,什么都免查,朝廷设立德化县难道是用来摆造型的?你今天要是说不清楚老子怼死你……”
冷不丁就一本册子扔过来砸在头上,虽然没被伤到,张绵成却是被吓得跳起来,意料不到这个流氓会在公堂如此犯浑?妈的成何体统?
张绵成却是也只能苦口婆心的道:“明府息怒,好歹听下官先解说。”
“说,我听着。”高方平这才摸着下巴。
“下官有苦难言,这些事官府又怎么管得住。”张绵成道:“千年以来,这事从未禁止,皆出自于宗族。官府奈何?其实除去唐朝,这事在我朝已经很温柔。朝代唐朝相对女权最盛,我朝许多规矩源自唐风,妇女地位已然提高。但终究男女尊卑有别,用民间老百姓的话来说,养女即是赔钱货,养男传宗接代赚嫁妆,这是自来之规矩。于是乎,越穷,越落后的地区,溺死刚出世女婴之风越盛。那些女婴出生后都不报官府上户籍,仁慈的不待见者,偷偷送入城内放在大户人家门口,弃之。不仁慈者放在荒野,弃之,望路过好心人收留,然而实则自欺欺人,大概率死于野狗之口。心狠者坠河溺死。还有的自己没有主见,处于两可之间,皆因元月正是祈求春雨之际,祭祀河神行为在南方尤其猖獗,自是不可能用男婴,宗族长者开声后,那些拿不准的恰好生女婴者,便顺理成章的贡献自家女婴去祭祀。”
顿了顿,张绵成又道:“成年女性被溺死者,多为犯错不检点之人,乡间之宗族私刑最是严重。朝代,许多就不禁止类似私刑。我朝而言,于国法不允许私刑的,但是国朝官府来不喜作为,此外一。其二,下官反问明府,大环境如此的现在,各地都在放纵,任由宗族私刑泛滥的现在,本县若去过问,除了拉来乡贤仇恨外,会有用吗?恐怕第一时间便引发反弹,被知州大人治罪。最次也会出现抵触情绪,导致农耕不积极,服役不积极,生产不积极。就算下官排去这一切干扰,铁腕查办,这又不是国朝严抓的峻法,那么我走之后呢?有道是‘铁打乡贤流水官’,下一任是别的官员,然而乡绅,还是那群乡绅,宗族,还是那群宗族,家法,还是同一部家法,私刑,亦是同样的套路。”
高方平大皱眉头,看向了梁红英。
梁红玉微微点头,表示就民间的风气来说,张绵成的说辞和许多地区都能对上号。
高方平又抬手捏捏眼角,其实仔细想来,这样的传统风气是延续了几千年的,就算后世建国之初期,依旧猖獗。真正把这些搞绝了、彻底洗牌翻盘的,是那场持续近十年的“破1四1旧”大运动。
那样的运动有它的背景,有它的政治目的以及危害。但同时也有它的时代意义和用处。
世界上原本就没有完美的事,说白了就是病重之后下药太勐,或者叫刮骨疗毒,杀灭毒瘤的同时附带了大量的自伤和后遗症。
当然这种方式不是高方平的风格,大宋也真的没有做这种事的土壤。而且就算想搞,高方平真没有这样的绝世威望,朱八八都未必有这样的行动力和威望。
但是理论上来说,目下的东南地区又需要一场近似的洗礼,来洗去这些根深蒂固的东西。比宗族思想更严重的问题是宗教思想,那更是只有破四旧级别的**宝,才怼得过宗教思想。
思想怼思想,就是最快最犀利的政治层面的闪电战。
然而在没有绝对威望的时候搞那一套就不叫斗争,叫掀开内战,叫哗变。高方平首先就被朝廷的猥琐相公们捉去害死掉了。
好在老爷爷有张良计,小高有过墙梯。
有道是,世间的一切问题都是钱的问题。参考郓城模式,让他们有钱赚,并且看到了往后的希望。这些犊子就不会整天去研究家法和教法了,比方说郓城的那些乡贤,大多数被王勤飞带去养猪去了,妈的那些没节操的东西,其实四个月前他们还在集体说猪肉下贱呢。
然后少数的个把诸如晁盖那类乡绅,已经被大魔王逼上梁山去了。当然本质上大魔王只是背锅,事情乃是宋江自带饭盒干的。
说来说去发展才是硬道理,它真是硬道理。经济的增长几乎可以掩盖和淡化一切问题。本质和破四旧差不多,只是战线拉长,难度变高,更加的平缓,循序渐进。如此而已。
实际说穿了不论运动还是发展经济,都是思想战略层面上的“唯物主义怼唯心主义”。就是打仗,唯一只是表现的形式有所不同。
yy完毕,高方平敲桌子道:“我要解放江南思想,发展我大江南的优势生产力,把这里变为沃野万里的天府之地!”
梁红英和张绵成不禁面面相视了起来。张绵成一时不习惯大魔王,不敢说。梁红英知道他的德行,不想说。
“张绵成你想不想跟着我,做成一些大事。咱们联手,一起让这个传统的鱼米之乡,恢复该有的风貌?”高方平道。
然而张绵成不吃他这一套,神色非常古怪的样子道:“难道是您的那个什么解放思想?”
高方平道:“你少给我一副讽刺外加滑头的模样,解放思想怎么了?”
张绵成只得尴尬的抱拳道:“那就有请明府说说,怎么解放思想?”
“你眼睛瞎了,我不是正在做吗?”高方平道:“我这么拉仇恨,才来就驾临江州就当堂怒怼小蔡,你以为我容易?这不是为了让江州百姓和秀才打消顾虑,恢复活力,开始说话吗?他们不说话,不说他们要什么,老子怎么知道他们要什么?同理,那些深受乡贤迫害的妇女们不说话,不来官府问我猪肉平要说法,我怎么知道她们想要?她们不开口,不亲自流着眼泪对我说她们不愿意把身上掉下来的女婴沉河,我如何去把那些乡贤捉来吊路灯?妈的抓谁我都不知道好吧!民不举则官不纠,这又不是说着玩的。以往之官员不作为,懒政,坏政,导致苦人妇女们不愿意说话了,思想就此被禁锢了起来。有道是,地里不种小麦你就别埋怨杂草疯长。同理,身为皇帝的守臣,你官员不维护皇权,不下到基层扩张皇权,植根皇权,那么族权教权,就犹如那空地里疯长的野草,你不占领人家当然就自然占领了。”
到此,高方平怒拍桌子道:“于此我就推导出结论:民不添乱就是功劳,但官员不作为就是犯罪,就是亵渎皇权。皇帝命你为守臣,是把这块‘田’托付给你管理,妈的你不踏踏实实种植水稻,任由乡贤和宗教哪类的野草势力把皇帝的田占领了,张绵成你难道不是在禁锢思想?”
张绵成不禁动容,看似这个十八岁的不良少年在满口胡言,流氓逻辑,却是越听越是心惊,最终居然被这个流氓给说圆满了,已然是自成一系。
惊为天人的同时,张绵成也不免想昏倒,因为这个祸害真的没有惊喜,他说大道理的同时也要栽赃抹黑,我老张好歹兢兢业业没犯什么大错,平日里也有些同情心,结果在小高的口里愣是被他形容成禁锢百姓思想,蔑视亵渎皇权。靠!
“此贼将来会是一代领袖,开宗立派的思想大家,也会是一个大精神恐怖份子!”这是张绵成目下在心里给小高的评价。
冷静了好一阵子心情才平静下来,张绵成开始敬畏他了,如履薄冰的道:“明府之言看似流氓逻辑,实则却字字珠玑。经您的醍醐灌顶,下官已然知道了您所谓解放思想的方式。”
“说来听听,你要是说不对我就上书弹劾你蔑视皇权,害死无数女婴,那是皇帝的子民,皇帝的女儿。”高方平不怀好意的样子道:“你真的别怀疑,比你奸诈,比你会玩手段百倍的那个王黼,当初也被我整的不要不要的,所以我要弹劾你真的不难。”
张绵成道:“您撤销对丁二一案的判决,就是解放读书人尽量说话的思想,拨乱反正顶住了‘不因言获罪’一节。您撤销州衙第三号政令就是在解放百姓思想,让他们知道,有些东西最好开口问问,官府不会永远是对的,也不是说就没有商量的余地。这些都是解放思想,解放到一定的时候,百姓就会有自己的想法,兴许正如您说的,家长不要女婴要溺死的时候,兴许那个时候母亲就不在沉默,会含泪来官府问一句为什么?”
高方平这才容色稍缓,微微点头道:“好在你不是个棒槌,听明白我的意思了,也看懂了我的作为。”
张绵成低着头,不说话。(未完待续。。)
第401章 该放手就放手
“你觉得我是做大事的人吗?”高方平很直接的问。
“您是我所见过最像做领袖的人,更具以往您的作为,也不是靠嘴说,而是实干派酷吏。”张绵成道。
“你这么说我就当做是真正的夸奖,再问,你愿意跟着我一展报复吗?”高方平道。
张绵成低着头像是在犹豫,又像是在考验高方平。
“混蛋东西。”高方平拍桌子道:“装什么蒜,我知道你是个有想法的人,只是因为特殊原因,被放在了施展不开的江南而无法作为,同时你又不愿意同流合污。”
张绵成好奇的道:“明府怎知我是这样的人?”
高方平道:“第一,我派神卫军接管江州城内治安防务的时候,你没有为难任何一句,这是第一次显示心态。二,江州治下五县,固然是你的人口最多,但是其余四县均未在元月文报中提及‘死女婴’,一个案例也没有,而你治下德化县三个死女婴这绝不是偶然。结合你对本官解释时候的语态,你显然是忧心这样的事,也研究过这样的事。所以别人在捂盖子维稳,而你表面不得罪蔡倏,却故意把一些问题捅出来,试探我猪肉平能否看到?”
顿了顿,高方平阴笑道:“老滑头,我高方平猜错了吗?”
张绵成鞠躬,心服口服的道:“明府英明,您果然是江州一直在等的那人。”
“你这么说,我就当做是你效忠投诚了。”高方平道,“我猪肉平最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