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图点点头,又一把拉着我的手强制让我摸了摸小菊的肚子。
本来我被他这动作弄得不自然,但当接触小菊肚子感受到她胃部传来的凉意时,我一下镇定了许多。
可随后我又产生了疑问,“老巴,被食鬼附体的人不该是暴饮暴食么,怎么小菊却变成这幅模样?”
巴图正给小菊把脉,沉默稍许后回答,“建军,小菊别看被食鬼附体,但食鬼早就离开了,而且……”他顿了顿说了一个猜测出来,“小菊最近一定吃了什么中药,这才导致她被食鬼附体后出现了另类的征兆。”
我点头赞同巴图的观点,巴图又捏开小菊的嘴凑近闻了闻。
我懂他这动作的意思,既然食鬼是钻到人胃里作祟,不管进入也好出来也罢肯定都是通过嘴巴,他瞧小菊的嘴巴,就是在找食鬼留没留下线索。
我没出声打扰,静静蹲在一旁。
巴图似乎发现了什么,还特意把小手指伸到小菊的嘴里抠了抠。
我仔细盯着,发现巴图小手指伸出来时,指尖处粘着丁点黏糊糊的液体。
巴图没跟我解释什么,反倒盯着这液体嘿嘿笑起来,一副洞察到秘密的样子。
之后我俩又替小菊把衣服穿好,巴图压着小菊的人中,强行让她苏醒。
苏醒后的小菊脸色还浮现出一股不自然的红,但她神智清醒了许多,甚至还望着周围问我怎么回事。
我当然不能告诉她实情,不然她一个女孩家家的以后肯定会落下阴影,而巴图编个理由,说她被食鬼附体后正要出工地,正巧被我俩看到及时救了下来。
小菊连声感谢,而我俩也带着她一同走了回去。
虽说这场飞来艳福的事是过去了,但我觉得,食鬼事件却变得更加复杂。
第七章 群鬼现
我俩先送小菊回到贾鱼的帐篷,又回到了我们的“狗窝”,但我俩没急着进去,聚在外面聊了起来。
我说出了自己的担心之处,“老巴,今晚的事你也看到了,咱们守在这里防不住食鬼,尤其这妖钻完肚子就跑,丁点机会都不给咱们留。”
巴图也叹了口气,赞同的点点头,随后又话题一转跟我说,“我倒是有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但需要咱们三人做出牺牲。”
我听他这话觉得慎得慌,但还是忍不住问道,“你那是什么办法?”
巴图看我表情猜出我心思,他嘿嘿笑了又说,“建军,这办法我先不说,让你睡个安稳觉,等明天箫老三起来咱们再碰这件事不迟。”
而且他还不给我开口追问的机会,一闪身先钻到帐篷里去了。
我无奈的一耸肩,甚至还恨恨的隔着帐篷瞪了巴图一眼,心说他面上想让我睡的安稳觉,可这么吊我胃口我这觉还能睡着么。
我不知道这帐篷里其他人的睡眠质量怎么这么高,反正我进去后挤着躺到床上时,他们连动都没动,鼾声依旧。
我在这种氛围中又熬到了天亮时分,这时工地上有人大喊起来。
我心里一直警惕着没怎么睡,这喊声刚有我就醒了,但没想到巴图和箫老三比我还快。
巴图嗖的一下冲了出去,还速度不减的往喊声处赶,而箫老三相对差了一些,他刚睡醒人还糊涂着,一边跑一边打晃。
巴图这劲头倒让我说不出什么,毕竟这爷们的身子不能拿常理夺之,可看着箫老三我就不服气了,心说这三爷们怎么也这么厉害,睡的香起来的还这么快?
我们三一条线的往外赶,等赶到地方我才发现,喊话的是个外来小伙子,瞧他那打扮我能猜出来,这小子是从枯岩镇新赶来的工人。
巴图已经跟这小伙聊上了,我凑到他们身边时没听上几句话,只知道小伙提到菊花嫂子和野外狂奔这类的字眼。
巴图沉思少许后就拍了拍小伙肩膀,还让他别再张扬,老老实实去饭堂坐着歇息。
之后他又向贾鱼住的帐篷跑去。
我稀里糊涂的跟着,可等到贾鱼帐篷前我发现,这帐篷里只睡着贾鱼,他老婆没了。
这下我反应过来,心说那小伙说的菊花嫂肯定指的是小菊,而且细想之下小菊肯定又被食鬼附体在野外狂奔了。
但我又想不明白,既然小菊在狂奔,那我们三找到她把她拽回来就得了,何苦还把贾鱼叫起来呢。
巴图倒是给了我答案,他不客气的钻进帐篷,一把将贾鱼拉了出来,而且箫老三还会来事,走到贾鱼身边跟巴图一左一右的把这爷们给架起来。
贾鱼都懵了,望着我们问咋回事。
巴图一边架着他跑一边回答,“爷们,你还有闲心睡觉,你老婆在野外跟别的汉子打情骂俏,你再不处理以后就等着当绿毛龟吧。”
贾鱼一听急了,但还不敢相信的问道,“不能吧?”
我瞥了他一眼,心说这有什么不能的,昨晚要不是自己意志力强,你这绿帽子早就扣上了。
这红杏出墙可是大事,贾鱼一下来了精神,被架出去没多远就自行跑起来,而且这小子跑的还挺着急,害的我跟在他后面捡鞋。
估计在刚才聊天时,巴图跟小伙问清楚了事发地点,我们没绕远,直接奔着目的地去了。
本来我以为小菊不正经能躲在哪个小树林里呢,可没想到被附体后的她真的很疯狂,竟然跟别人当不当正不正的在马路上亲热起来。
离得老远我们就见到了,而且贾鱼看到这幕又气又急的声都变了,他大喊着小菊的名字,接着狂奔起来。
我其实挺不理解,悄声问巴图,“老巴,小菊不正经也不能全怪她,毕竟被食鬼附体了,你怎么非得把贾鱼带来?要是不带贾鱼光咱们三偷偷把小菊带回去,弄不好这事没现在这么严重。”
巴图摇摇头,回我道,“建军,我也不想拆散人家夫妻俩,刚才小伙说的话你可能没听到,他们是一组十个人今早从枯岩镇出发的,据他描述,在路上突然间其他九人就狂暴的乱叫唤起来,还发疯似的进了野地狂奔,这小伙吓坏了,拼命往工地赶,可不料没跑多久还发现工头老婆正在大马路中间公然调戏一个工人,你说说看,咱们三怎么办?”
我被一个接一个的消息弄愣住了,而且稍一琢磨就摆正态度说,“那九个人肯定被食鬼附体了,咱们当然是捉那九人要紧。”
巴图打个响指,又指着远处小菊解释道,“她现在就是神智不清,又恰巧在工地里找到一个花心爷们,这才‘偷偷摸摸’来到这男欢女爱,但我敢肯定她体内的妖又跑了,咱们捉妖要紧,小菊这烂摊子就让贾鱼管吧,让他跟这偷腥爷们商量下以后谁要小菊。”
虽说巴图的做法有些冷酷,但却让我不得不服,尤其跟小菊的胡搞相比,那九个人的性命显得更重要。
我们三又不耽误的跑起来,尤其经过贾鱼时,我还把鞋撇给他强调一句,“贾鱼,地上凉,穿好鞋在玩命也不迟。”
我们全速跑着,突然间巴图和箫老三同时喊停。
我没想到他俩停的这么突然,还没搂住直接撞在箫老三背上。
箫老三被我撞的一咧嘴,又指着旁边的树林说,“那九个人从这里钻进去的。”
我也没在意他俩是怎么瞧出来的,反正随着他俩又往林子里跑。
巴图和箫老三一边跑一边四下望着,寻找可疑痕迹。
我觉得凭自己这眼力,四下打量也不会发现什么问题,但话说回来,他俩这么出力气我却溜达的跑着也不是个事。
我心说自己装装样子也好嘛,随后也皱着眉拿出一副警惕的样子四下看起来。
但箫老三却立刻对我提醒道,“建军,老三求你了,跟踪这活我和老巴来就行,你专心跑路吧,千万别撞到我。”
我被他说得郁闷,但一琢磨也是这个理,随后变得专心只顾着跑路,而我们这么一番长途爬涉后,渐渐深入了林子深处。
这片林子挺怪,按说像荒地这种地方,越是人少林子该越茂盛才对,可我发现,随着我们渐入深处,树反而少了很多,尤其到最后树都没了,望眼一看全是人一人高的荒草。
箫老三把枣木剑抽了出来,还喷了一口血水加持一下。
倒不是我挑理,只是来到枯岩镇后看着箫老三总喷血,心说这爷们也不怕这么弄下去会口腔溃疡。
这样走一会后巴图先摆手示意,指着前方打个手势,那意思让大家小心。
我倒很听话,还顺手把自己裤带解了下来作为武器,而箫老三先是有些迟疑,又侧耳倾听一番后拿出一副明白的样子点点头,又对巴图竖起了大拇指。
我们三走的很慢,在淌过这片草海后发现眼前竟是一个小型墓地,而那九个汉子都围在一个坟墓前。
我不知道这九个人是用什么办法把坟给刨开的,而且还把里面的棺材给拽了出来,打开盖子疯抢着吃里面的死人骨。
我经历的事不少,但还头次见到有人这么恶心,牙口这么好,竟然对枯骨感兴趣。
那些吃指骨的还算一般,有一个爷们竟然抱着死人头骨啃起来,而且在他狂啃之下,这头骨竟还被吃掉了一部分。
我们三都被这些妖人吓住了,而且随着我们的出现,他们也停下了啃食,个个扭头看起我们来。
我们不自觉的聚在一起,巴图还特意拿胳膊肘撞了箫老三一下问,“三爷们,都说你抓鬼厉害,眼前这九个鬼呢,你露两手给我们瞧瞧。”
箫老三也不客气,反拿胳膊肘撞了巴图一下说,“巴图!眼前这九个明显是被妖附体的,要抓他们关我什么事,你和建军上,贫道我拿眼睛支持你们。”
我算看出来了,他俩在这时候还有闲心斗嘴,一来肯定有了收拾这九个食鬼的计策,二来也觉得这几个食鬼收拾起来很棘手,这才偷懒互相推卸起责任来。
而且自打箫老三跟我们搭伙后,我倒是轻松了不少,至少巴图想“折磨”人时多了一个对象。
我也懒得加入他们的争斗中,抱个胳膊在一旁看起来。
他俩斗嘴斗得欢,可这九个食鬼却不耐烦了,呃、呃的怪叫着向我们慢慢靠近。
他俩其实也都偷偷盯着食鬼,一看它们有动静,他俩也停下争斗一同扭头看起来。
巴图又问箫老三,“三爷们,你那有什么办法没有?解决这几个食鬼。”
箫老三哼了一声,瞪着巴图问,“老巴,你都有了计略还来问我?”
我是被他俩这一言一语弄糊涂了,而他俩互相嘿嘿一笑后同时喊了句逃。
尤其他俩说完就转身,害得我还慢了半拍。
不过这倒没影响什么,虽说这帮食鬼摇摇摆摆的追着我们,但它们速度不快,我们逃起来很轻松。
只是我一边逃一边在心里琢磨,巴图和箫老三的计划到底是什么?总不能说就这样一直逃下去逃到工地吧?
第八章 擒鬼
我们这种逃法很怪,或者压根就不该叫做逃,说是引诱更恰当些。
巴图和箫老三一边逃一边扭头往后看,要是把食鬼甩的远了他们就慢上一些,要是食鬼追的急了他们就快上一些。
他俩逗食鬼逗的挺热闹,可苦了我,尤其这种变速跑很容易让人岔气。
等我们快逃出荒草丛时,天色还突然一暗。
本来天就刚蒙蒙亮,这一暗让我冷不丁的极不习惯,而且我还警惕的止住脚步抬头向天上望去,想知道天暗的原因。
也说今天天气本就不好,满天碎云风还大,这时正巧有个碎云挡住了日头,遮住了本就不多的日光。
我心里一松解除了警戒,本想继续逃,可箫老三和巴图却紧急行动起来。
他俩奔着一颗孤立于荒草丛中的老树跑去,看得出来他俩都想爬到这棵树上去,但巴图快了半拍,而且别看他年纪不小了,但身手还说得过去,嗖嗖几下子就爬的挺高,而且他还把角度拿捏得极准,让自己完全跟树干“融合”在一起,乍看之下都注意不到这里藏着人。
箫老三骂咧了一句,叫着我继续逃。
我这下明白了,心说合着他俩是要在这一路上解决食鬼,前头有人引鬼,后面有人埋伏,伺机把落单的食鬼打晕解决掉。
这办法倒是不错,只是我觉得这么一来二去到最后自己肯定是那引鬼的倒霉蛋,而且还真应了我这话,箫老三一边跑一边还打量着周围,就差有个地方藏身,不然保准也离我而去。
倒不是我胆小,非得拉个人一起引鬼才行,只是这荒草地里怎么跑周围景色都一个样,我路感本来就不强,心说要是巴图和箫老三都埋伏去了,自己极有可能会迷路,到时别说引鬼了,弄不好我还得求这些食鬼把我带回家去。
我一把拉住箫老三说道,“老三,你现在别藏了,等过了荒草丛再说,只要进了树林你爱去哪匿着都行。”
箫老三瞪了我一眼,做了个鬼脸,“建军,拜托你有空练练路感,这可是野外逃生的一个手段嘛。”
我被他噎的不轻,而且较真的说,路感这东西貌似都是先天条件决定的,自己后天想练那也练不出来嘛。
我俩在这说路感的事,可没想到食鬼那边却出岔子了。
我俩等了半天,这些食鬼也没追上来,我和箫老三都拿出一副纳闷的表情,又返身往回跑。
直到我们跑到巴图埋伏的地方,巴图从树上探个脑袋悄声问我俩,“你俩到底是引鬼还是真逃,要是真逃就说一声,别把我丢这不管。”
随后他顿了一下继续说,“这帮食鬼很邪门,追到我这里就止步不前,甚至就像有什么东西呼唤它们似的,它们没犹豫的又往回走。”
我和箫老三听得直皱眉,而且我们三又一商量,决定再试一把,巴图接着埋伏,我俩回去重新引食鬼。
只是这次往荒坟地赶时,箫老三多了一个举动,他一边跑一边从地上捡石子,而且还挑的很仔细,选的都是圆滑的石子。
那帮食鬼又聚在原来那坟前,围着尸骨啃起来,我们没敢近身,离远了对着食鬼叫骂挑逗。
但很奇怪的是,这些食鬼对我们都不理不睬的,尤其细瞧之下我发现,他们的脸比刚才更加苍白,不客气的说都快赶上死人了。
我倒不认为这是他们身子弱的缘故,反倒觉得是他们被妖附带的那股凉气冻得不轻,而且往深了想,妖肯定还在这些人体内。
我们叫嚷一通没效果,我拍了下箫老三肩膀对他说,“你去引鬼。”
箫老三一愣反问我,“建军,为嘛我去引,这不都你的活么?”
要是巴图这么跟我说,我肯定没话反驳,毕竟我俩捉妖这么久,每次我都揽着引妖的任务,他负责消灭,可现在情况不同,老巴埋伏好了,我俩都是负责引鬼的。
我也不客气,强词夺理的说道,“老三!你后来的,你去引。”
箫老三气得一咧嘴,其实他也明白,我的身手没他好,他去引鬼更妥当些。
随后他又笑了,指着石子跟我说,“咱们谁都不引,看我拿石子把他们勾过来。”
在他捡石子的时候,我就猜到这小子想撇暗器,但望着我俩跟食鬼之间少说有三十米的距离时,我又产生了怀疑,心说这么远的距离,他用石子当暗器能有什么效果?
箫老三也不跟我吹嘘,只强调句让我瞧好后,他就活动下手腕一甩手撇了一颗石子出去。
他用的力道不大,但我发现他丢石子的动作很怪,而且石子离手瞬间的角度也很怪。
这颗石子打着旋带着弧度对准一个食鬼的脑袋袭去。
隔这么远我都能听到啪的一声,石子不仅正中食鬼后脑勺,还激的反弹一下。
这食鬼正拽着一块大腿骨啃的陶醉,被石子打中后猛的一愣。
我对箫老三竖起大拇指赞了一声,随后就准备着引鬼往回跑。
可这食鬼也真是好脾气,傻傻琢磨一会后又低头啃起骨头来。
我和箫老三都拿出一副纳闷的眼神望着这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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