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力叔跟它硬抗根本不占上风,总反被它的一爪震得反退几步,而渐渐地,随着饿魇王体力消耗、力量减弱,力叔挽回了局面并最终在硬抗上能跟它平分秋色。
趁空力叔对我喊道,“小建军,咱俩换下位置,你顶着我接着与饿魇打,我伺机下蛊。”
我知道现在到了杀魇王的关键时期,当然不退却,急忙跟力叔换了位置,甚至我还强提着一口气让自己变得比刚才更加善战。
力叔趁机把铁盒从兜里拿了出来,刚才他只是初步看了下铁盒中的定魂蛊,并未细瞧铁盒的外貌,等现在要用时,这老头却突然“哭丧”起来,“完了完了,哪个缺德玩意把铁盒弄成这德性的,开盒机关都被弄坏了。”
我正拿枪托跟饿魇王死磕,听他这话心里一堵,我知道他是在发牢骚,但把铁盒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是我,我要真没反应才怪呢。
力叔又是抠又是敲的鼓弄好一通,可铁盒盖子根本就纹丝未动,那十三个定魂蛊还老老实实的被封在里面。
我看力叔拿出一副小孩吃糖吃不到的表情心里愧疚极了,但同我也明白了一件事,这铁盒盖上一定有个机关,在它开启下十三个定魂蛊会同时解除封印,到时力叔只要把这盒子往饿魇王身上一扣就万事大吉了。
但事已至此力叔只好采取了别的策略,他对着铁盒啪啪的打了两掌上去,甚至随后他还用嘴对着盒盖咬起来。
反正被他这么胡乱的一折腾,铁盒一角漏了一个缺口,一个肉呼呼的定魂蛊露了出来。
力叔嘿嘿乐起来,捧着铁盒跟捧个宝贝似的,一边高呼让我们腾地方一边对着饿魇王靠去。
我不管巴图和雪莲什么反应,反正我是极其配合的腾了很大一块空间出来,毕竟不管怎么说,定魂蛊不认敌友,我要离得近了别被力叔失误之下把蛊种在我身上。
饿魇王明显对定魂蛊很陌生,别看它刚才跟我们抢铁盒抢的挺疯狂,但看到力叔向自己靠近,它没躲避反伸出熊爪向力叔抓去。
力叔艺高人胆大,望着直奔自己脑门的熊爪,他不仅没害怕还高兴起来,说了句走着后,把露出来的那只定魂蛊对熊爪甩了过去。
这只肉呼呼的虫子不偏不正正好落在熊爪掌心处,估计是它天性使然,碰到血肉这类东西就跟瘾君子碰上毒一样。
这虫子突然亢奋的扭起了身子并不耽误的对准熊掌一脑袋钻了进去。
从外表上看这定魂蛊肉呼呼的一副无害样,但真等它干起正事来,只能拿恐怖来形容它。
也就在我一眨眼间,这肉呼呼的虫子就消失在熊掌之上,接着很明显的熊掌上鼓起一个包来,而且这包还以极慢的速度移动着,慢慢向饿魇王的胳膊甚至是胸口靠去。
我被这种异变弄得愣了神,力叔急眼了,跳着对我脑袋抽了一下,“小建军,你这娃子玩清高?快去给我‘顶缸’,我还抽空准备下第二只蛊呢。”
力叔这一抽还真挺狠,我脑勺被抽的生疼,但同时也被抽精神了。
我握着枪又冲了上去。
我知道定魂蛊一共有十三个,虽然不知道十三个定魂蛊都下在饿魇王身体里会有什么效果,但凭目前来看,单是这一只定魂蛊就把饿魇王折磨的不轻。
蛊包游走到哪里,哪里就处于短暂瘫痪中,比如蛊包刚才在饿魇王的右胳膊上,当时它这条胳膊就滴沥啷当的自然垂立着,根本不受身体支配。
我心说这挺好,跟敌搏斗就希望能找到敌人弱点,只要抓住敌人弱点不撒手,往死招呼着,打斗保准能赢。
对现在的饿魇王来说,蛊包就是他的弱点,我们只要咬住蛊包,蛊包走哪我们就打到哪,不信有饿魇王好果子吃。
当然我也没实在的一枪托砸在蛊包上,我怕自己一击之下把定魂蛊给砸死。
我们三跟饿魇王打得正欢,力叔又把铁盒里第二只定魂蛊弄了出来,他又吆喝着让路这类的话,并借机向饿魇王靠去。
饿魇王这次害怕了,望着铁盒一脸的惧意,看的出来它有逃跑的打算,但我们三也不傻,不可能给它创造这种机会。
巴图喊了一声缠住它后,率先向饿魇王的右胳膊扑去。
他又用起了在小通天塔跟一目和尚打斗时的招数,四肢像个八爪鱼一般缠在饿魇王右胳膊上,身子也稳稳压在胳膊肘处,试图凭借自身重量短期内控制住饿魇王的右上半身。
雪莲很默契的用同样招数缠住了饿魇王的左胳膊,当然雪莲身子轻,缠好身子后她故意伸出一脚压在它的胸口,怕身子重量不足想通过这只脚再借些力道。
我一看心说得了,最脏最累的抱脚活又归我了,其实细琢磨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不会缠斗的技巧,就算他俩给我机会让我缠住饿魇王的胳膊,我自认自己做不到。
最后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撇了猎枪一咬牙对准饿魇王双腿扑了过去,随后就像猿猴抱树似的紧紧抱着它双腿不撒手。
饿魇王使劲挣扎几下,我不知道巴图和雪莲什么感觉,但我是差点被它这力道挣脱开,或者它力道再稍微大一些,又或许它能再加持一下的话,我绝对会无奈的松手。
可就这么一耽误,力叔赶到了,这老头嘿嘿笑着把第二只定魂蛊对准饿魇王的脸颊甩了上去。
又一个蛊包在饿魇王的脸上出现。
看样这蛊包一定是狠狠刺激了饿魇王,让它突然间把自身隐藏的潜力释放出来。
它嘴中嗒嗒嗒的声音响起,同时一展身子,把我们三个缠着它的人全给甩了下去。
我心说要坏,尤其它魇叫声过后,那些妖松鼠肯定会第一时间赶过来帮忙。
我急忙向不远处的猎枪扑去,想争分夺秒拿到武器缠住饿魇王给力叔制造再次下蛊的机会。
巴图和雪莲也都这意思,从地上爬起来后奔着饿魇王扑去。
可饿魇王却根本不想恋战,一扭头纵身向远处逃跑。
这下它算露出熊的本质了,不再扭扭捏捏的直立走着,反倒是四肢并用的跑起来。
我发现饿魇王跑的真快,尤其还在它左手不太灵活的状态下,也就在几个眨眼的功夫就跑了几十米开外。
倒不能说我们四人好说话,给它一个逃命的机会,而是凭我们的实力根本就追不上它。
我扭头望着巴图他们问,“接下来怎么办?”
力叔望着远处不时喷出的小雪花,摇了摇脑袋,叹气道,“良机已过,咱们别恋战了,也撤吧。”
我打心里觉得可惜,尤其饿魇王都中了两个定魂蛊,不说多了,只要再有五分钟的打斗时间,我相信我们就能致它于死地。
但可惜归可惜,我叹了一口气算把这事给翻过了去,接着力叔叫来狗橇,在他一声口哨下,我们向风林雪海的边缘地带进发。
这次猎杀饿魇王的计划最终以失败为结束。
第十二章 逼卵
本来一场人与妖之间的殊死大战,最终结果却是两方全部逃离。
饿魇王的逃离速度很快,它逃过之处,都无形般卷起了一场雪尘。
我们四人在狗橇的拉动下逃的也不慢,说白了风林雪海压根就是魇妖的地盘,我们既然决定放弃这次猎杀计划,那还是提早撤离的好。
就这样我们警惕的赶了一天返程路,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异样的感觉,但我觉得自己脑袋越来越空。
刚开始我就像得了重感冒刚好那般,有点轻飘飘的意思,别看死死扶着小车把手,但总觉得自己没扶稳似的。
后来这种症状越发厉害,尤其我扭头看着巴图几人,就好像我们处在不用世界中那样,感觉他们离我好遥远。
我打心里也想过,心说自己这状态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可我把最近经历的事逐一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最后也只好安慰自己般的得出一个结论来,还是我眼睛的事,雪盲的刺激让我视觉神经在短期内出现了小问题。
可这事还没完没了了,晚间我们聚在帐篷里吃饭的时候,当我看到巴图启开一盒肉罐头后,我望着那冻肉不自觉的张开嘴巴,甚至口水还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
我反应过劲,知道自己失态了,急忙呵呵笑着抹了抹嘴角。
但我发现他们三却都出奇的拿出一副警惕样子看着我。
我脸一红解释一句,“嘴巴馋,最近都没好好吃一顿,这不身体抗议了嘛。”
巴图摇摇头,接话问我,“建军,身体还有什么不适的反应么?”
我不理解他这话的意思,但还是老实回答,“眼睛有点难受,看东西迷迷糊糊的。”
巴图没再接话,凑过身子强行给我把脉。
我愣愣看他一眼,心说自己不就忍不住流回口水么,犯得着这么大惊小怪么?
但大惊小怪的不止是巴图一人,力叔也凑了过来,尤其这老头还没了平时嘻哈模样,也一脸正经的拉着我另个胳膊把起脉来。
雪莲虽然没有类似的行动,但她却紧紧注视着我的双眼,既像是监视我又像是在我眼中找寻什么。
我被她瞅的很不自在,故意避开她的目光,可帐篷里就这么大地方,我避开她却又迎向了巴图和力叔的目光,弄到最后我只好低头向地面看去。
巴图先停止了把脉,皱着眉望着我不说话。
我觉得他有些不对劲,但为了不打扰力叔把脉,我也没急着出言询问。
这样又过了片刻,力叔也把手收了回去,还长长叹了口气。
我心里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心说自己身子里一定出了大问题。
我故意先笑着缓和一下气氛,再问道,“这怎么回事?大家说说话。”
巴图开口了,不过他不是接着我的话,反倒望着力叔问道,“还有多长时间发作?”
力叔拖着长音嗯了半天,下结论,“也就这三两天之间吧。”
巴图又看着雪莲接着问,“有办法逼出来么?”
雪莲显得挺犹豫的回答道,“越早动手越好,但也就五成把握。”
我是忍不住他们在这你一言我一语的打哑谜,摆手打断他们谈话,想让他们解释这“哑谜”的意思。
可我接下来的话还没说出口,巴图就抢先跟我说,“建军,你先睡会,一切会好的。”
我一愣,随后眼前一黑,该死的老巴竟然对我下黑手,一拳把我打晕了。
我不知道在我昏迷期间他们都做了什么,反正等我悠悠转醒时,我发现自己是在瓦房旁边那个地窖里,而且我还被绑在一个十字架上。
巴图他们都在,正围着我看。
其实也就是眼前这帮人我都认识,不然凭现在的场合我绝对以为自己要被剐了。
但我还是压不住心里那股冲动,问他们,“要干什么?”
巴图拿出一副抱歉的语气跟我说,“建军,委屈你了,咱们现在一没麻药二没强心剂,一会给你逼卵怕你疼得受不了,这才想了这么个笨方法出来。”
“逼卵?”我念叨一嘴,之后一脸恐慌的追问,“什么卵?”
巴图跟我解释,“你在风林雪海被妖松鼠咬了一口,当时我检查鼠尸的时候发现它们嘴里有极其微小的白色颗粒,凭我的经验,这些颗粒极有可能是饿魇卵,而那只咬过你的鼠尸,它嘴里没卵。
别看巴图没接着往下说,但我顺着他思路一想就明白了这话里话外的含义,接话问,“老巴,你是说我体内有饿魇卵了么?”
巴图默声点头。
我觉得自己眼前一阵昏暗,心里着急起来,心说一只熊中了饿魇妖卵后都能饿瘦成人的模样,我这一个爷们要是被饿魇给祸害了,最后就算不死也得变成一个人干吧?尤其在往悲观里想,我中的还是一般的饿魇卵,这卵真要孵化了在我体内寄生,以后只要饿魇王一声嗒嗒叫,我还不得咧个大嘴替它捉兔子去?
我不再犹豫,甚至拿出一副哀求的语气跟巴图说,“老巴,我不怕疼,你们快点动手,趁着妖卵没孵化,你们快点把它弄出来。”
巴图犹豫了好一阵,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我能猜到的是,一会逼卵遭的罪绝不是一般人轻易能抗住的,我不住给自己打气,甚至在心态影响下,脸上还出现一股不自然的红。
最终巴图默默往后退了几步,对雪莲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他这动作让我看的一愣,心说原来这次负责逼卵的不是巴图而是“女法医”。
倒不能说我胆小怕事,只是我觉得当过法医的人心都狠,毕竟平时摆弄死人摆弄惯了,手劲没轻没重很正常。
我干咽几下,有点愣神般的看着雪莲。
也不知道雪莲从哪弄来一个铁箱子,看样跟急救箱很像,她蹲在地上把箱子打开,我清楚的看到里面有火绒、银针、器皿还有一小根树棍子。
对前几个我倒能理解,估计是用作针灸拔毒的,可那树棍子是干什么用的,我还真搞不明白。
雪莲没给我太多瞎寻思的时间,她把树棍子拾起来放到我嘴边,“建军,咬住它。”
我一下明白了,合着现在没麻药,我的止疼就全靠这根树棍子。
其实让我咬树棍子总让我想到了狗叼骨头,但我知道雪莲以及巴图他们没开我玩笑的意思,为了逼卵,我也不在乎这个,不犹豫的一口咬上去。
雪莲又张嘴从里面拿出一个小黑囊来,我记得巴图跟我说过,他们这些力叔的徒弟都有嘴藏黑囊的习惯,甚至我还记起了巴图、墩儿、俊脸他们嘴里的小黑囊装的是什么,只是雪莲这黑囊里有什么猫腻,巴图却没跟我提起过。
雪莲也不跟我解释,而且我咬着棍子也问不出话,她蹲下身,从黑囊里拿出一个类似于橡胶球的东西,对着器皿把橡胶球刺破,从里面挤出几滴绿水来。
别看这绿水数量小就几滴,但给我感觉,这绿水隐隐发着光。
巴图转身走到地窖一个角落,那里放着一只大水缸,在我印象中,上次我来地窖看无头鸡的时候,可没发现水缸,估计是被临时抬来的。
巴图打开水缸,用里面拿出一个装满水的水瓢,接着他捧着水瓢走到雪莲身边。
雪莲正拿着一只银针小心的对着绿水沾了一下,而巴图看我把眼睛盯得溜圆一脸疑惑,趁空跟我解释,“建军,这绿水也叫尸王水,是从无数死尸尸毒中淬炼的精华,毒性很大,一会要注到你体内,雪莲这么小心也是怕剂量超标让你横死。”
吧嗒一声,我失神之下忘了咬着木棍,不由大张嘴巴让树棍子来了次自由落体。
力叔看我这样子气得哼了一声,连说我败家,又走到我身旁捡起木棍从新塞到我嘴中。
我搞不懂力叔说的这句败家有什么意思,但给我感觉,我又没败坏他家财,只是不小心把用来止疼的树棍子丢到地上,难道这就算败家了么?
我的注意力并没停留在力叔身上多久,之后又被雪莲的动作吸引过去。
雪莲把沾着绿水的银针向水瓢靠去,接着轻轻把银针刺到水中。
本来还无色的整瓢水突然发生了剧变,从银针的入水的地方为中心,一股绿潮急速向四周扩散,几个眨眼之间就把整瓢水变得绿油油的。
我对这丁点尸王水的威力大加赞叹,同时打心里也对这瓢毒水深有估计。
我本以为他们会让我把这瓢水都喝进肚里去,尤其在这种观念的引导下,我不住的对自己打预防针,默念着说这不是尸王水,而是一种果汁。
可我还是太低估这瓢水的毒性了,巴图又从铁箱子中拿出一个器皿,小心的倒了一丁点瓢水进去,之后又用火绒对器皿进行加热,一直把这点水给烤干,露出星点的绿色粉末来。
雪莲又挑了几个银针,把针尖上都沾满了绿色粉末,之后向我缓缓走来。
我看明白了,心说原来要让我服的毒就这么一小点,而且看那意思还不用我喝,她会用针刺的办法将毒注射到我体内。
我心里暗喝一声,心说来吧,看看到底是我的忍耐力厉害,还是你这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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