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管穑归来:“君上,那郝昭并未感染瘟疫,他用一块布裹着口鼻见我,对于我的劝降他拒绝了。此人好不识趣,君上,干脆将县衙烧了吧!就让他为汉国尽忠吧!”
“你说什么呢?这不是意料之中的吗?只要孤将汉国灭了,抓住诸夏,威逼他,就不信他不降伏,孤再施以恩惠,再离间他们,不信他不归顺!
届时,他能为诸夏死守一县,就能为孤,为彦儿镇守整个燕国!孤要他的子孙,世世代代守护燕国!张辽则对外攻城掠地,燕国争霸指日可待。”
这里的争霸是指霸主,如春秋五霸、战国七雄,非统一天下,最高的,也就是称王,皇帝这个概念尚未出现。
一时之间,宁御雄心万丈,可以预见,若能收服此二人,再遍访贤士,求得紫狐先生这样的谋士,彦儿必然能坐稳燕侯职位,乃至成为燕公!
一想到彦儿,宁御眼里便满是慈祥,为人父母,渴求的,也不过就是自己的孩子能无忧无虑一世,他的目的就达到了,等彦儿成年,他就逐步让彦儿接手燕国,任何的罪责由他来承担。
管穑连忙闭口不言,低着头。
“孤亲自去劝说!”宁御当即下了决定。
然而一行人出了营帐,到了外营,紫狐先生惊得站起,双目突睁,失声道:“怎么回事?瘟疫不是被隔离了吗?怎么会忽然扩散成这样!”
此刻外营,十个人中有三个人咳嗽,这三个人里,一个人头昏脑涨,精神萎顿,一个人面起红点,不断挠痒,甚至面露痛苦之色。
“瘟疫?”
宁御等人面色一白。
此事一出,宁御等人顿时没了前往县衙的心思,连忙回到内营,新一轮的瘟疫风波又开始了,而紫狐先生非常疑惑于瘟疫为什么会死灰复燃,上一次的那种手段之下,应该都禁绝了,就算有所遗漏,也不该来得如此迅猛。
紫狐先生提出想要面见几个病情最严重的人,宁御毫不犹豫的拒绝了,紫狐先生本身体弱,宁御哪敢让他接近那些人,当然会毫不犹豫的拒绝。
“君上,若不揪出原因,过不了几日,燕国将士依旧会感染瘟疫,唯有找到原因,抓住源头,我们才能彻底禁绝,否则别说攻打汉国,燕军将士可是会死绝的!”紫狐先生苦声劝道。
宁御一听,不由迟疑,半响,他咬了咬牙,点头道:“好吧!但一切由孤来安排,先生想问什么也由孤来转述。”
“遵命!”
而于此同时,燕国大胜的消息正传回燕国,原本得知汉国的士族优待政策,正蠢蠢欲动的士族们,只能放弃联系汉国的举动,这其中自然也有那些顶尖士族的压迫。
汉国的士族优待,针对的是中小型,而大型、顶尖的则并不在列,但是那些大型、顶尖的士族,毕竟只是很少的一部分,那些中小型士族则遍布整个燕国,他们家族成员虽然没有高官,只有一些小吏、百人长,之类的官职,可一旦他们联合起来,却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
然而此刻汉国大败,五万援军(虚报)尽没,顿时打消了他们的念头,其中不少人酒后失言,悲嚎道:“数百年不出的圣明贤君啊!可惜了!听说还只是一个三五束发少年,可惜了!可惜了!”
这就和当初李自成入京一样,刚进京被奉为圣明贤君,被抄家之后立刻斥李自成为逆贼,然后又将野猪皮奉为圣明贤君,接引入朝,跪舔野猪皮。
说白了,无非是汉国放回来的那些被洗脑的士族传出的汉国政策,让他们看到了兴盛家族的希望,直接翻倍啊!这段时间燕国地价又翻了翻。
再者,诸夏不过一个少年,唬弄宁御或许不好使,一个小屁孩轻轻松松的就可以得到信任,甚至体验一把把持朝政的感觉。
当然,也有人对海外领土感到疑惑不能尽信,但是倭寇他们是知道的,前些年曾经屡次袭击沿海,这些倭寇肯定有老巢,这就为汉国的海外领土作保,有了几分可信。
一时之间,燕国境内人心起伏,而来自各国的情报组织,纷纷将此事传回国内,而黄国的细作自然也不例外,对于汉国这个和黄国有过接触的国家,他可比其他国家要紧张许多,快马加鞭将此情报送回黄国。
290、略有不同(1/2)()
290
翻了翻资料,发现秦国信仰的是上帝,这里的上帝非昊天上帝,而是白帝,北方信仰的非昊天上帝,而是黑帝,昊天上帝是儒家弄出来的,太一神没有错。此外,也弄懂了古代的官职,一边写,一边学习,一边完善嘛。
不一会,宁御就在外营准备了一个帐篷,命人抓来感染瘟疫最严重、中等,以及最轻的三个人,命人将他们口鼻用布里里外外裹了三层,却并不妨碍他们答话。
将他们双手倒捆背负身后,一旁的甲士的口鼻处同样带戴着好几层布,这个时候,就连汉国都没有,更别说燕国了,自然只能用布遮鼻。
这一点还是紫狐从郝昭身上想到的,郝昭残部之所以能支撑这么久,肯定有着应对瘟疫的办法,也不可能无缘无故的遮住口鼻。
紧接着,紫狐先生和宁御坐在另一间相邻的帐篷,由小吏代为询问,一系列琐碎的过程后,紫狐先生开始将自己的疑问道出,再听着那些感染瘟疫者的回话。
直至当日暮色降临,紫狐先生这才找到根源所在,像宁御、谢集等人,根本不喝水,而是喝酒,包括紫狐也是,就算偶尔喝水也是温水。
但是!
燕侯等人所吃的饭菜同样会用水,洗菜、做菜都会用到水,为什么管穑、宁御没有感染,为什么他没有感染瘟疫?偏偏这些燕军士卒就感染了瘟疫了呢?
答案是生水!
紫狐先生顿时恍然大悟,而宁御等人也是心有余悸。
当这个答案为燕国官员得知后,所有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一股凉气自尾椎钻入脑际,令人生出一股后怕,燕**营下层士卒自然不能喝酒,因为有军法,但刑不上大夫,他们自然可以喝酒,燕**法用不到他们身上。
当然,不是没有人喝水,只是他们的水大多都是早就烧开备下的温凉水,就算掺入生水,根据个人体质,也因人而异,同一种东西,有的人半死不活,有的人屁事没有。
实际上这个时代,各种疾病就是在这种情况下,累计经验,察觉问题,然后写成书册,或者口口相传,成为老兵们教导新兵的一个谈资,只是这个代价有时候会很沉重。
好不容易沉寂下去的燕**营再次沸腾起来。
一连数日,都在抓捕有感染瘟疫迹象的人,抓捕后隔离,隔离之后,就是一把火。
大汉三年五月十七日,夜。
前后两次瘟疫,燕军不仅仅军心动摇、士气低落,更是让燕军仅剩三万一千兵力,而在此期间,管穑沾染瘟疫,管穑身为燕国大夫,宁御不可能也将管穑一把火烧了。
但为了整个燕国着想,宁御不得不强忍悲痛之情,将管穑隔离,每日送去一日三餐之外,也就任由其自生自灭,宁御曾在门外鼓励,若管穑能熬过来,他就是燕国上大夫。
此刻燕营内,无论是上层还是下层,都是人心惶惶。
然而就在这时,燕营外,趁着夜色,正潜伏着万余大军,分做几支部队,悄然躲在几处山坡后,静静的看着不远处的燕营,目光炙热,好像烧开的沸水。
而这些人中,依稀有着几名被捆的燕军士卒。
半夜,燕营陷入一片沉寂之后,距离燕营最近的一处山坡后,这支部队将推到在山坡后的马匹拉了起来,马匹早已被带上口罩,裹住马蹄,牵着马匹,虎视眈眈的逼近燕营,其后,埋伏在其他土坡后的士卒,同样朝着燕营逼近。
直到距离燕营不足三百米,赤红大纛骤然立起,黑狮铁骑众人纷纷撤去马匹身上束缚物,翻身上马,然后紧随张辽朝着燕营冲去,紧随其后的,是大股大股的旗兵,他们轰然爆发出震天的呐喊声,如山呼,如海啸一般,朝着燕营拍去。
十六名黑狮铁骑率先一步,朝着寨门抛出绳索扣住寨门,紧跟着奋力向后方拉扯。
此刻燕营内传出惊慌声,哨塔上的燕军士卒敲响钟声,下方百人守门士卒拔剑冲向寨门,想要砍断绳索。
倏倏倏倏倏
黑暗中,伴随着一阵马蹄声,数百支箭矢穿过寨门落到他们身上,令他们不由顾忌的连连后退,而哨塔上的燕军正欲射箭还击,伴随着一阵摇晃以及木材的咔嚓折断声
寨门轰然而倒!
张辽当即率领骑兵冲入寨门,紧随其后,大股大股的旗兵同样呼啸而入。
然而
就在张辽刚刚冲入燕营,还没开始按照计划烧毁燕国粮仓,骤然发现营寨内丝毫不见乱相,反而空荡荡一片,不见人影,张辽见状,暗道一声不妙。
豁然,就在这时,四周火光大盛,四面八方传来震耳欲聋的呐吼,同时传来一阵密集的马蹄声,于张辽所部百米处勒马而止,战马人立而起,嘶吼一声,其实非凡。
“张将军,老夫在此久候许久!你可算来了!”
为首一人赫然是鲁林,此刻他面容有些怪异,似是激动,似是愤怒,又或者其他什么!
而距离战场之外的内营一出高台上,宁御和紫狐先生站在那里,看着远处灯火通明的战场,他很是庆幸的说道:“果然,汉军残部不会善罢甘休,和先生所言一样,果然夜袭来了。”
“君上,此刻高兴还有点早,前几日士卒外逃,对方很有可能对燕营内情况了如指掌,我虽设此计,但是此刻燕军士卒军心动摇根本无力为战,唯有吓走对方赢得休整时机,再调动援军,才能将对方彻底扫平。”紫狐先生平淡道。
宁御闻言,神色有些叹息。
“张辽,果然不出先生所料,你果然前来夜袭,此刻深陷包围,你还不速速下马受降?”鲁林威风凛凛大喝道。
“咦?这位大爷,你看着好眼熟啊!不就是大都督的手下败将嘛?我记得好像是叫叫啥来着?”曹寒忽然兴奋的出列朝着鲁林打着招呼,但旋即陷入昂长的搜肠刮肚之中。
鲁林脸色顿时一黑,死死地盯着曹寒,生平奇耻大辱,他又怎么会忘,但此刻对方却连你的名字都没记住,显然根本就没有将他放在心上。
张辽微微皱了皱眉毛,盯着曹寒,此刻战场之上,岂能纵容曹寒耍小心子脾性?
曹寒一见连忙吐了吐舌头,缩了回去。
旋即,张辽看向鲁林,语气傲然道:
“我汉家子民,唯死战,无苟活!你于我汉国交战至今,看到有一个汉军士卒投降吗?”
鲁林一愣,他这一愣,却是两种不同的想法,第一个想法,他还真的从未见过汉国士卒投降,无终之战至今,每天都在死人,但却是没有见过汉军投降。
第二个想法,按照计划,他这一出现,张辽不是应该择一方向突围,落荒而逃吗?怎么还气定神闲的在那里和他说话,他还特意为汉国准备了一处防备薄弱之处。
这和紫狐先生的谋划根本不同啊!
291、无耻之尤(2/2)()
291
下午还有一更,就这几章,汉燕之战就要结束了。
鲁林心里想着这些,面上不露声色道:“张辽,我家君上惜才,如今你已无路可退,你若愿领军降于燕国,君上必重用于你,荣华富贵,岂不美哉!我甚至可以不计前嫌,绕过那姓曹的小子!”
远处的紫狐先生叹了一口气道:“可惜了,看来对方对营内情况了如指掌,唬不住对方了,唯有死战,君上拿出厚赏激励士气,我方兵力在对方之上,还是有优势的。”
宁御面色难看起来,点了点头,毫不犹豫折身下去进行安排,而紫狐先生则继续看着鲁林和张辽之间的谈话。
张辽闻言,发出一声冷笑:“无路可退?那倒未必!传本都督令,杀!”
下一刻,旗兵部队骤然发作,分做四股杀向四面,张辽则率领三千名黑狮铁骑及无衣弓骑混合骑兵部队,冲向防御薄弱的东侧,不过,他并非逃跑,而是在冲出包围之后,以更快的速度,更加蛮横的姿态,又杀了回来!
黑狮铁骑在外,无衣弓骑在内,夜色下犹如黑白相间的洪流狠狠凿开鲁林所部。
鲁林所部刚开始还稍作抵抗,但没有多久,除去最精锐部队外,其余士卒本来军心不稳,提心吊胆,生怕被隔离,如今黑狮铁骑一阵冲锋,顿时溃散。火把扔在地上,稍有引火之物便燃烧起来。
此刻,燕营内陷入一片混乱,厮杀、火焰遍及整个燕营。
而张辽所率骑兵并未恋战,而是将战场留给旗兵,他们则按照之前逼供,那些被捕燕军士卒所述的粮仓位置,一路势如破竹般横冲而至。
而此刻,粮仓所在燕国布下了重军把持,也做了完善的防火措施,这对于张辽所部的精锐来说并非难事。
守卫粮仓的燕军精锐,此刻正严正以待,见张辽冲锋而来,被其气势所慑,慌乱之下,并未计算距离,直接放箭。
一阵箭雨破空而来,张辽连忙下令停步,目测了一下距离,很是从容的看着箭雨落在自己身前的地面上,形成一片荆棘丛林,令见着触目惊心。
张辽见状却是冷笑一声,下达了一条命令。
射箭?
无衣弓骑从未怕过!
黑狮铁骑立刻后退,无衣弓骑一边咏诗,一边排成几排,连绵不绝而出,将手中轻箭射出,轻箭重量轻于普通箭矢,射程自然远超寻常箭矢。
再者,无衣弓骑骑在马上,虽然是匈奴马,个子矮,但,那也是马!
双方一番对射,汉军毫发未损,对方弓箭手却被射了个哀嚎遍地,毕竟为了射箭他们全部列于前排,同时他们身上并未披甲,这也令无衣弓骑的箭矢造成杀伤力。
对方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弓箭手顿时后撤,步卒顶着铁皮方盾,长枪自盾牌缝隙中刺出,做出一副死守状。
无衣弓骑当即迅速靠近,摸出重箭轮流不休招呼对方,不时有人被射中,惨叫一声栽倒在地,露出防守空缺,虽然及时补上,但燕军纷纷露出暴躁表情。
无他,面对无衣弓骑这种流氓招数,自然被恶心的要命,弓箭射不到,步卒也打不了骑兵,只能被动挨打,换做谁都会恶心大半天。
最终,燕军再也无法忍受,这些日子积累的心头郁气爆开,其中一人黑脸大汉咬牙切齿的对着将领说道:“将军!下令吧!我宁愿去死,也要宰上几个畜生,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厉害。”
那名将领何尝不是心尖冒火,对方太不要脸,用这种下三滥的招式,根本不堂堂正正的打一场。
然而他也不想想,难不成汉军就应该傻傻的和他厮杀?这不是白痴了吗?
“冲锋!宰了他们!”那名将领被怒火冲昏头脑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自然是在这样耗下去,最终还是会被打败,不如酣畅淋漓的厮杀一场,解解恨!
然而他们刚刚下令,无衣弓骑也听到了,毫不迟疑的策马掉头离去,途中还不住的用轻箭骚扰他们。
见状,燕国将领顿时咒骂一声,他们都有披甲,这种轻箭的伤害有限,但却格外的恶心,比起之前还要恶心!
“无胆鼠辈!”
“休走!”
“啊呀呀呀!气煞我也!”
这时,前方无衣弓骑忽然分开一条道路,紧跟着一阵震天撼地的马蹄声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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