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此刻距离死光也快了
郝昭苦笑一声,八旗兵早就死光,梧桐士卒折损过半,汉威卫也派上场了,姬希也坐不住,手持一柄共析钢环首刀厮杀,此刻郝昭、姬希、宁复身上多少都带着伤,郝昭脸上多了一条刀疤,姬希右手手背多了数道刀痕,宁复更是被集中招呼的对象,腹部被坎了一刀。
此刻的兵力已经不足以支撑三班倒,只能变成6时辰一换,有时候支撑不住,另一班也要出来帮忙抵抗。
此刻燕军士卒稍稍退去,他们又得到了片刻的喘息之机。
许久,郝昭环顾四周,看着不少因攻城战而失去肢体的士卒登上城墙,守卫着第一线,他流下泪水。
若是他们生出了投敌、退缩的心思,郝昭心里还好受点,但是他们没有,反而不顾失去肢体的痛苦,奉献自己最后一丝微薄之力,这让郝昭如何不为之动容,如何不心生愧疚。
他们大半都是家中的支柱,甚至还有很多很多青少年,他们有很多人都是汉国未来的希望,他们还有很长的一段道路要走,却在这里失去了自己的一部分肢体,那是怎样的一种绝望和孤独啊!
但是他们依旧没有退缩!
这让他有些不敢置信,前世这种时刻,早就有人打算出城投敌,甚至要抓住他这个主将邀功!
君以国士待我,我必以国士报之!
当初诸夏的一次救援,让数百士卒轻生死,前赴后继的牺牲自己的性命保护他。
如今,诸夏给了他们一颗心,一颗以自己身为汉家子民自豪的心!现在,他们用这颗心来报答诸夏,报答汉国了!
这颗心里,有成为汉家子民宣誓时的澎湃,有得到三十亩田地的激动,有杀我汉家子民一人,我便屠你万人的自豪,有屠光燕胡的信任,以及各种方方面面,加入汉国之前和加入汉国之后的生活对比,各种关爱百姓的小细节,都让他们死心塌地的跟着汉国,跟着诸夏,甚至甘愿付出自己的生命!
就在这时,一个依靠这城墙,有些失神的任由狂风暴雨冲刷,忽然,雨中传来不知何人的呢喃
“汉家子民永不为奴!任何人不得践踏汉家子民的尊严!我将会为汉家子民获得大片生存空间!”
这段话,城墙上的众人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这是任何汉家子民都会铭记于心的誓言,是他们身为汉家子民必须牢记的誓言。
渐渐的,其余士卒也跟着呢喃。
“哪怕双手沾满鲜血,哪怕所有人斥责我们为屠夫,哪怕我们为此会牺牲很多人”
呢喃声渐渐变大,变成了朗诵,越来越多的汉军士卒加入了这个行列当中,朗诵声穿过倾盆大雨。
“我们也决不罢休!!”
千道声音汇聚为一个声音,浩荡而掷地有声的誓词压过了暴雨的声音,穿过那密集的暴雨,传入燕国营寨之中!
而此刻营寨内,宁御面色无悲无喜,面无表情的听完汇报后,一旁的紫狐先生皱眉说道:“看来我之前的猜测是错的,若不然那姬希不可能到现在不动手,不过此刻,那些士卒应该快要崩溃了。”
宁御徐徐点头,正要说话,忽然似乎听到什么,皱眉道:“什么声音?”
紫狐先生也是听到了一点,满脸疑惑。
就在这时,一道更加浩荡,更加清晰,更加掷地有声的声音传来!
“一个民族地生存空间,是无法靠乞求和妥协来实现的,而是靠铁和血来实现的!
我们的血管里流淌的血液,也不容许有丝毫的妥协!”
“大汉——万岁!”
紫狐先生的面色微微凝重,宁御面色未动分毫,讥讽地冷笑道:“无法靠乞求和妥协来实现,而是靠铁和血呵呵,既然他们还是这么精神,孤就送他们一程,这喘息之机不要也罢!
来人,传孤令,从今日开始,不要给对方任何喘息之机,再有一次让孤听到这个声音,孤就让他当蚁附!”
宁御说完后,面色还是阴了下来,汉军士卒的誓词对他来说格外刺耳,同时心中对于汉军士卒的抵抗力量感到心惊,咬牙道:“那毛头小子究竟给了他们灌了什么**汤,居然让他们这么顽强!混账!”
紫狐先生也为之动容,他忽然想到一些汉国小说中的内容,一直以来他都以为那不过是汉国的手段,如今看来,很有可能是真的啊!
“汉家子民永不为奴”紫狐先生呢喃道。
“先生?”宁御皱眉轻唤了一声。
紫狐先生犹在神往,并未察觉。
“先生?!”宁御加重了几分语气,他有些嫉妒,那毛头小子今年不过16岁,何德何能让那些士卒心甘情愿的赴死,何德何能拥有顽强抵抗十几天的大将?如今令紫狐先生失神,更是引爆了他心中的嫉妒。
紫狐先生蓦然惊醒,一回头,就看到宁御眼眸中,眸中异样目光,顿时令他一惊。
283、夜不能寐(2/2)()
283
目光下,紫狐先生心中凛冽,面上平静道:“君上何事?”
“先生方才在思考何事?”宁御微笑着询问。
“后勤之事。”紫狐先生平静的说道:“汉国不会死心的,他们有船只,随时可以借大海绕至后方,奇袭后勤路线。”
宁御面色稍稍平复,疑惑道:“先生不是早就布下陷阱了吗?有何不妥之处?先是在河道设下陷阱,打消对方的警惕之心,再在潞县内设下重重埋伏,应该万无一失了吧?”事关大军存亡,他自然要多问一句。
燕国通往无终县的后勤路线,明面上蓟县潞县无终县,但实际上这条后勤路线不过明面上的靶子包括城内的物资实际上是易燃之物,城内有四千五百人精锐,以及八千征召兵埋伏,若敌人势大则引火将汉军埋葬在潞县。
与此同时,陈登对着甘宁和赵云指着地图说道:“对方知道我们有船,河道必有陷阱,但同时,潞县虽然身处腹地,但依旧临海,南方并无屏障。那狐狸不可能将后勤路线放在潞县这里,必然是走狐奴、平谷一代,也方便上谷郡的物资、人力调动融入后勤路线当中。”
“太远,河道中有陷阱,我们不可能顺着沽水向上奇袭,必然要下船深入燕国腹地,后勤方面也是一个问题,真的要袭击对方后勤路线,我们至少要带上一个月的后勤物资。”甘宁皱眉道。
“是啊!所以我们才没有登船,而是出现在这里!”陈登卷起地图递给身后同样策马而行的陈启,笑着说道。
此刻陈登一行人正策马而行,行走于一望无际的原野中,一行一万两千人的部队正在急行,随行的还有一支负责运输的物资的战车群。
自出了土垠县,陈登等人和张辽一行分兵而行。
与此同时,青州,黄国,栖霞县。
“还没找到丞相的下落吗?”此刻黄侯神色憔悴,询问着一旁伺候他的吕平。
吕平是毗人,为他的身边心腹,同时负责黄国情报。
“回禀君上,此事蹊跷,明显是事先有预谋,原先那山上山贼早就被肃清一空,当时在山上的明显是另一帮人,这帮人行事周密,没有留下丝毫证据,但是从尸体的伤口看来,多为一击毙命,有弓弩利器。连同丞相在内,约有三百人失踪,同时还有黄金、辎重。”吕平将调查结果一说,便静静的等待黄侯决断。
“你说,此事和季国有关系吗?按照你的推理,出手的是士卒,还有弓弩,又是在季国领土内,怎么看都是和季国有关吧?”说道这里,黄侯拍案而起,咆哮道:“他要干什么?把我当傻子吗?他季国是要和黄国开战吗?”
黄侯气地太阳穴直跳,没了陈登,谁来抵抗济南国?更何况,陈登从未插足朝堂,也从不和那些士族有任何瓜葛,对他的统治没有丝毫的威胁!
虽然在储君问题上,双方意见相左,他也确实不爽陈登违逆了他的意思,但是黄国不能没了陈登,济南国虽被打败,但底蕴尚在,唯有陈登才能抵抗,甚至拿着封邑这个胡萝卜吊着陈登去攻打济南国,然后他再施手段收回领土,如今却危险了啊!一旦济南国得到消息,发兵攻打,他如何抵抗?
“君上,此事恐怕和季国无关。”
这时,吕平摇了摇头说道:“季国不可能那么愚蠢,奴婢有一个更可疑的目标。”
“谁?”黄侯一听,连忙追问。
“汉国?”
“汉国?呵呵,如今汉国自身难保,怎么可能有精力来掳人?燕国那边传来消息,燕国调动了五万大军,而且还在不断调兵遣将之中,汉国必亡。”黄侯很是笃定道。
“或许是奴婢猜错了。”吕平也是半信半疑,但旋即说道:“但是君上,若贸然质询季国,恐怕会引起两国交战,不如先遣使询问一二,让他准许我们派人调查,您看可好?”
黄侯阴着脸,点了点头,说道:“孤自然知道,先遣使问问。对了,另外通知雁儿,让他把手缩回来,清溪郡不是他能碰的!小心我剁了他的手!孤可是认真的!”
若是陈登惨死当场还好,他二话不说将清溪郡连皮带骨吞下去,但现在陈登生死不明,作为他的君上,他必须要保证臣子失踪期间封邑的完好,若不然谁还敢为他效命?
以前他快要灭国的时候,光棍一条,那些领土又不是黄国的,但此刻心里却是肉疼了起来,但最起码他还保持理智,没有被利益蒙蔽双眼,还是比较英明的。
而公子雁得知后,面色不悦,但关乎储君之位,他只好将之前的打算取消掉,但就在这时,前几天被他派去接触言戎的人回报消息,说是言戎打算投靠他。
公子雁虽然心动,但顾及黄侯,最终下令让言戎按兵不动,而使者撤回,等日后有机会再启用这颗棋子,至于对于言戎是否真心投靠,公子雁没理由相信一个人会心甘情愿的为杀父仇人效忠。
至于派去接触刘阖的人则回报刘阖婉言谢绝,这令公子雁面色一沉,心中厌恶,一个投靠,一个不投靠,鲜明的对比,令刘阖心中某种感官放大,但碍于黄侯的命令,他不能发作,只能撤回所有人。
“滴!是否使用旅游券?”
待在船上关注汉图的诸夏忽然听到系统提示,有些疑惑道:“我不是说了战争结束后再使用吗?你催什么?”
“滴!你没事!”
“我有事!而且现在是在海上!”
之后系统便再次销声匿迹。
诸夏一头雾水,完全不懂系统的目的何在,旋即继续关注汉图,准确的说是无终县,他通过数据变化,来查看郝昭等人目前现状,每一次常备兵力的缩减都令他心急如焚。
“君上,请相信郝卫正!”一旁的骆谨劝说道。
“光有相信是不够的!”诸夏叹息道,他终于理解史上那些君王是如何的夜不能寐,而此刻身处后方的汉家子民欢声笑语仿佛回荡在诸夏的脑海,在这样的压力之下,君王又怎么能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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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4、无终城破(1/2)()
284
燕国大夫管穑此刻正向燕侯禀报:“君上,派遣往土垠县的万人大军被汉军两万余人击溃,据报,就在这三日赶来。”
“巧了,无终县城破就在今日!”宁御一听,露齿一笑,神色却尽显森冷:“攻破无终,修整两日,再击溃援军,汉国将再无可战之力!”
紫狐先生正要说什么,帐外忽然爆发出一股喝彩。
宁御精神一振,下意识的起身,盯着帷幄,目光中闪烁着预料之中的期待,紫狐先生、管穑亦是盯着帷幄,心中万分紧张。
不久,帷幄被撩起,燕国将领谢集忽然闯入,神色大喜的行礼道:“君上!无终城破了!此刻燕军已经攻入无终县!”
“好!哈哈哈哈!好!”
此言一出,宁御喜出望外,汉军顽强抵抗,燕国已经在无终县下折损了超过三万五千人的损失。
近日燕军一方多次攻上城墙,昨日甚至在城墙上死战数个时辰,东门险些失守,足以证明防御无终县的汉军是强弩之末,今日无终城破,着实令宁御心头舒畅,积郁的怒火也消散一空,不由令宁御喜出望外。
“可曾抓到那假冒吾弟之人?”宁御连忙追问。
“额。”谢集语塞,旋即说道:“城中混乱,消息还没传出,请君上稍待,臣这就去查问。”
“恩,速去速归。”宁御心中畅快,没有为难谢集,打发他去查问,旋即对管穑说道:“汉国终究晚了一步啊!哈哈,没了宁复,看他还有何借口攻打燕国,而孤却有大义灭汉。”
此次三万倭八旗乃是分成两部,跟着张辽的是德川。
赶路途中,德川心中忧虑,询问张辽:“主子,奴才有话想问。”
“问。”张辽策马赶路,面无表情说道。
“若是无终县被破,我们该怎么办?”德川小心翼翼道。
张辽陷入沉默,许久说道:“我相信伯道,无终县不会破,你把心放肚子里,汉国不会倒,更不会被灭。还有,此刻福寿膏见底了吧?唯有汉国长存,你才不会被那帮人撕碎。”
“奴才明白!奴才对汉国的忠心日月可鉴。”德川惶恐。
“明白就好!”张辽警告了一句,他也不想待德川太过苛责,逼反了对方。但同样的,他没有对德川有丝毫松懈,但同样的,也不能露出任何虚弱之色。
君上可是说过,倭人这个种族,你强的时候当狗都美滋滋的,你弱的时候,他会毫不犹豫反咬你一口,最好的办法就是利用宗教洗脑个几百年,彻底奴化对方,或者干脆屠杀殆尽。
而此刻,张辽心中确实崩得紧紧的,他知道,相信郝昭并不等于郝昭真的可以守住,因为那只是相信,却并非结果和事实,和张辽同样的,是诸夏,他亲眼看到无终忽然变成线条状,这是一种心灵上的折磨,让他几乎发狂!
与此同时,这个消息也被各方实力的人通过各种方式,传递向各个地方、国家。
汉军在燕国前后近七万人的猛攻下,以五千余微弱兵力坚守无终县接近一个月,这足以证明汉军之悍勇,以及郝昭的能力,此战影响范围之大,遍及整个北地。
然而就在宁御大喜着,想着,如何以胜利者的姿态,礼贤下士招降郝昭等人之时,下一刻,谢集面色大汗的赶回,不敢看向宁御,急匆匆道:“君上,郝昭据守县衙,城中仓库、辎重不知何时被搬空,此刻他们依旧顽强抵抗!”
那一刻,宁御的笑容一僵,旋即徐徐收敛笑容,神色深幽的盯着谢集许久。
帐内原本还一片喜悦之气,此刻骤显紧张、压抑,所有人大气不敢出,深深埋着自己的头颅,唯恐引起宁御注意。
许久,宁御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废物!”
谢集面色一变,但旋即再次深深埋了埋头。
“君上,谢将军也是心急了,没有探听清楚便向您报喜,他本意不坏。”紫狐先生连忙出声相劝,若是君臣离心离德,那才大大不妙。
然而他不知道,宁御背对着他的脸上,露出深深的厌烦,不知为什么,他此刻听到紫狐先生的声音,心里翻腻味,甚至有一种冲动,回头怒骂紫狐先生的冲动。
但最终宁御生生的忍下,他硬生生的撤出一抹笑脸,回头对着紫狐先生狰狞一笑,看似开玩笑的口吻说道:“先生,你说孤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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