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院里的小径一直向前,走过假山流水向着凉亭而去。凉亭位于后院角落里,地势高,站在上面后院景致一览无遗,周围移栽着一些楠竹,郁郁葱葱,疾风扫过,不时发出沙沙的声响。
三人来到约有一人高的凉亭石壁下,便停了下来。
叶如陌心里疑道,这是在看电视?难不成,石壁上会有条暗门?看起来,这里确实适宜搞个什么密室,神不知鬼不觉的,谁会想到密室会设在凉亭下。
思绪间,奚辰逸似是在石壁上轻按下,转眼间,面前出现了一条小小的暗门。
叶如陌瞪圆了眼,捂住差点尖叫出声的嘴,心里扑通扑通直跳,凉亭是空的,下面真的是个密室!暗门是铁制的,上面不知用什么东西粘着石块,时间长了,竟然长出些绿色植物。
古代劳动人民的智慧真是太逆天了,不,是面前这人太恐怖了,好好的建什么密室,难道有不为人知秘密?
083 红鸾姑娘?小青?()
“小心点,跟上。”正神游天外,奚辰逸低沉地声音从耳边传了过来。
密室门悄然合上,密室内石壁上烛火星星点点,借着幽暗的火亮望去,凉亭大小的密室地面上空无一物,石壁墙角处隐约可见青苔堆积,在晦暗未明的灯火里发着幽幽的光芒。
正前方有一个约两米宽的天井,隐约可见一条台阶向下延伸而去,常年不见阳光的密室台阶上已经长了一些青苔。叶叶如陌轻扯着奚辰逸的衣襟,紧随他身后,沿阶缓步而下。
这人心里藏着太多的秘密了,这真是传闻中玩世不恭,只知道进烟花柳巷的瑾王?
一时间,叶如陌也摸不准了,再多的宫斗秘籍、宅斗秘籍,与现实相比还是有差距的。
越往下走,地面干爽起来,烛火愈见明亮,目及之处,两间不大的牢房,里面关着的竟是红鸾姑娘一干人等。
“县衙大牢里面是?”叶如陌忍不住疑道。
今日清晨,曾听衙役说起提审红鸾姑娘的事,难不成那些人是冒牌货?红鸾姑娘其实早就被关在这里。
到底是谁让他这么担心?云奚国还有什么事是王爷不能掌控的?
一个看似简单的瘟疫案,背后究竟藏着多大的阴谋?叶如陌脊背处陡然升起一股凉意。
“死囚。”奚辰逸淡淡地回道。
“这么说来,其实红鸾姑娘的事,你早就发现了,那天晚上我借酒拖延时间,也是你配合的?”叶如陌低声质问。
“既然有人愿意演戏,本王爷也乐的清闲。”奚辰逸唇角微勾带出一丝笑意,回眸望向叶如陌,俊逸的脸上满是兴味。
“你…。”
真是糗大了,一个小姑娘大庭广众之下,撒酒疯,调戏美女,连带自动送上门像只小树熊样轻搂别人腰肢,曾以为给古代劳动人民做出多大的贡献,结果…。
说话间,三人已经到了牢房前。
奚辰逸神情敛了敛,叶如陌也知趣地闭上了嘴。
正事要紧,这和自己即将获得的自由息息相关。
幽暗的灯火里,红鸾姑娘神情淡定,独坐在牢房里面的稻草堆上,轻纱遮面,绝世的面容若隐若现,在这种地方待了一整天,依旧保持出尘的气质,真不是个简单的女子。
“红鸾姑娘,可曾想清楚?”奚晨逸低沉地声音回荡在狭窄阴暗的牢房里,隐隐地透着一丝威严,纵使在这种地方,依然不能抹去那一身的贵气,绝代风华。
红鸾姑娘缓缓转过身来,望向牢房外的奚晨逸,不答反问,“传闻果然不可信,谁会知道荒诞不经的草包锦王爷,心思竟然这么缜密?”
“真不好意思,让你们失望了。”奚辰逸嘴角微扬,带出一抹冷笑。
红鸾姑娘美眸沉沉,冷哼一声,“成王败寇,想杀便杀,有什么好说的?”
“如此美人,谈何杀不杀的?不如把你脸上面纱取下来,让本王见识一下,何谓倾国倾城?”奚晨逸唇角微勾带起一抹笑意。
身后,叶如陌冲着奚晨逸俊逸无双的背影,暗自啐了一口,德行。
骂完,忍不住凑上前去,眼眸定定地望向静坐不动的红鸾姑娘。
这些天,她将阳通县的老少爷们迷的神魂颠倒,倒底长着一副什么*的模样?
别说爷们好色,这女人同样爱看美女,不然,自己也不会白白花去五两白银,只为一睹芳容。
原本静坐不动的红鸾姑娘闻言,手掌拧成拳,僵直的身子似是微微一抖,不自觉地向里靠去。
这明显是遇到危险时,身体所出现的本能反应。
叶如陌微微一怔,她在害怕什么?难道着里面有认识的人?
一时间,叶如陌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红鸾姑娘,这面纱,是自己扯下来还是本王进来帮你?”奚晨逸熟视无睹,低沉略带磁性地声音继续在耳边响起。
这厮就是这样,明明在逼你做某件事,这充满磁性的声音,妖魅似的容颜,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总让人误以为是情侣之间*。
灯火迷离里,红鸾姑娘玲珑的身躯蜷缩在墙角里,颤抖着,望向奚晨逸汪汪的杏眼里闪着一丝恐惧,甚至是绝望。
旁侧牢房里的舞女们纷纷望了过来,眼眸里闪过一丝担忧。
这些人连死都不怕,竟然会担心遮掉一层面纱?真是匪夷所思。
“红鸾姑娘,怎么了?”奚晨逸的声音依旧轻柔,只是上扬了些许,透着一丝不容忤逆的威严。
叶如陌望着楚楚可怜的红鸾姑娘,心里闪过一丝不忍,不就是揭去一块遮脸薄纱?怎么比起要她的命更甚。
思绪间,耳边已经传来开锁的声音。
牢房里,红鸾姑娘娇躯轻颤,手捂面庞,尖叫,“别,别进来。”
地牢内,针落可闻,奚辰逸开锁的动作未曾停下。
半晌,红鸾姑娘像是定了定情绪,望向牢房外的三人,眼眸里透着一丝决绝,玉手微扬伸向面上轻纱,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自己……来。”
奚辰逸脚步停了下来,望向蜷缩成一团的红鸾姑娘。
忽明忽暗的灯火里,红鸾姑娘双眸微抿,眼角泪水缓缓滑落,连藕般的玉手向耳边轻揭,轻纱自耳际边缓缓坠落。
大家屏住呼吸,拭目以待,似是过了许久,面纱才完全揭了下来,如同此时的红鸾姑娘,无力地飘落在牢房深处的草堆上。
一声尖叫传来,舞女里有人捂住了嘴,瞪圆了眼望向不远处的红鸾姑娘。
天啦!这是怎样的一张脸?
精致可人的五官依然可辨,只是脸颊上长满了深浅不一的条纹,像是一条条蜈蚣爬在上面,玲珑有致的身材配上恐怖到极致的面容,真的让人恶心。
错愕间,红鸾姑娘已将掉落在地的面纱拾捡起,“王爷,您这下可满意了?”声音里透着一种绝望的冷,刺骨般凌冽。
一旁的林韩若似是被面前的情景震住,嘴里惊呼道,“小青。”
神情仓皇里透着一丝沉痛,顾不上礼仪大统,从牢门前的奚辰逸身侧冲了进去,一把抱住红鸾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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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4 商门舞姬?()
什么状况?
难道红鸾姑娘是林韩若失散多年的亲人?也太狗血剧了吧。
在众人不可置信的眸光里,林韩若表情沉痛,眼眸里闪着兴奋的光芒,轻扶红鸾姑娘的玉肩轻唤不止,声音里透着一丝不可抑制地兴奋,“小青,我是韩若,你不记得我了?”
叶如陌揉了揉眼睛,望向同样错愕的红鸾姑娘。
好像人家姑娘并不领情,根本不认识他,在这里犯什么花痴?
“小青,你不记得我了?小时候你住在孤儿院里,我经常去找你玩的。”这一刻的林韩若,全然褪去了一方父母官应有的官威,语气轻柔,像个邻家大哥。
看来,两人确实有过一段很好的记忆。
只是……
红鸾姑娘仍就一脸茫然地看着林韩若,眼里透着惊悚,身子抖瑟着向后缩去。
从她的表情来看,确实是不记得了,又或是不想与他相认,装的。
或许在她失踪这段日子里曾遭受过非人的折磨,以至记忆中不曾留下只字片语。
叶如陌叹了口气,走了进去,想拉起林韩若出来,面前这种情况只能让她先静一下。
突然,红鸾姑娘眼神迷离,身子“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再抬头时,美眸里已啜满了泪水,神情仓皇,双手颤巍巍地向前伸着,对着面前两人唤道,“给我,给我,求求你给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声音里满是祈求。
这又是什么状况?
叶如陌瞪圆了眼,望向四周,人人瞠目结舌,剧情总是转换太快,以至于大家都有点跟不上节奏。
倾国倾城的绝世佳人,瞬间成了一个乞丐都不如的奴隶,只要给了她所需要的东西,貌似做什么都可以。
这还是万花楼所见,那个举止优雅声若天籁,让魂牵梦绕遥不可及的红鸾姑娘吗?
林韩若怔然,眼眸里闪过一丝沉痛,已走到牢房门前的身形遽然停步,返身脚步踉跄着向前跪去,紧拥着红鸾姑娘的娇躯,声音颤道,“小青,别怕,我在这里。”
叶如陌眉头微蹙,这是什么情况?过来提审犯人,竟成了这个结果?
牢房角落里,红鸾姑娘依旧身子瑟瑟发抖,面色苍白,嘴角喃喃。
叶如陌的脑海里不由地想起那种吸食毒品的病人,一样的神情,一样的唯唯诺诺。
一瞬间,所有的事情浮上心头,瘟疫散播事件,红鸾姑娘似是被人控制…。,这幕后定是藏一个精通医理的人,他用医术控制着这些人,同时利用医术不费一兵一卒夺人性命,造成恐慌。
他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叶如陌冲出牢房跑向隔壁舞女们待的牢房里,如果自己猜的没错,这些人都是被某种药物控制了。
在这个时代,或许炼制不出所谓的海洛因、冰毒,但鸦片绝对有可能。
隔壁牢房里,关着六位舞女,不到半个时辰,已经有五位身子东倒西歪瘫倒在稻草堆里,呻吟着,挣扎着。
原本妖艳的脸上污秽不堪,分不清是泪水,还是口水。表情时而狰狞,时而绝望,衣不蔽体,先前性感迷人的姿态全然褪去,一个个像只饿到极处的恶兽撕咬着,寻找着猎物。
一名舞女年约十七岁,身材瘦弱,跌坐在牢房门口,神情尚算清醒,望着面前让人惊悚一幕,表情平静,像是见怪不怪,眼眸里透着的绝望,让人为之震撼。
“你想不想死?”
牢房前,叶如陌望着面前的舞女,沉声问道。
“想—想—想。”舞女绝望的表情里闪过一丝惊喜,反复颌首,如同鸡琢米。
叶如陌面色沉沉,“活下去,也会像她们那样?”
“姑娘,求您赐我一死吧。”舞女眼眸里闪着惊恐,双手抓着牢房栅栏,哀求着。发作时如同噬心的感觉,比死亡更令人恐惧。
“你说吧,这是怎么回事?”
叶如陌低头,揉捏着自己的小手,对于里面的场景,熟视无睹。
舞女面露绝望,紧攥牢房栅栏,木屑嵌入掌心,血流不止而不自知,朱唇紧闭。
耳边不时传来其他舞女撕心裂肺的呼救、求死声,凄厉的声音飘荡在这窄小的空间里,久久不散。
许久,叶如陌蹲下身子,向紧握栅栏径自拉耷肩膀低泣不止的舞女沉声说道,“如果你说了,我便会救你们脱离这苦海。”
轻柔的声音似是一道春风,划过压抑沉沉的地牢,瘫倒在枯草上的舞女们纷纷侧目。
两目相对,倚在牢房旁的舞女闻言,似是一振,停止低泣,仰起满是泪痕的脸庞望向叶如陌,颤声道,“姑娘说的可是真的?这药毒性之大,噬心之重非常人所能承受,我们曾看过许多大夫,都说不可除去,必定终身受这药所控制。”
“那得看遇见什么人?”叶如陌面色清冷,淡淡回道,“只要你们愿意配合,不出七日病症即可除去。”
“姑娘说话可算数?”舞女眼眸陡然一亮。
“那是自然,别说这小小病症,就算是你们散播的瘟疫早已抑制住了。你说,算不算数?”叶如陌面色坦然,嘴角微勾带起一抹浅笑,仿若面前的病症对她来说,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感冒。
烛火摇曳,舞女幽幽地声音在耳际响起。
“我叫小竹,这里的姐妹们基本上都是孤儿,或是走失的孩子,从小便被带入门派接受训练,重新取了名字。门派门规森严,各分派之间从不往来。我们隶属于商门舞姬,平时主要是在各地演出,帮门里挣银子,另外执行一些简单的任务。舞姬里人数众多,十人左右为一组,设一姑娘为班头。我们这组的姑娘便是红鸾姐,除了自己组的人,其余人等很少见到,除非竞技比赛时。”
“散播瘟疫只是简单任务?竞技比赛?”叶如陌怔然,什么门派这么恐怖?
有着一套与现存法律秩序相悖的地下组织犯罪团伙,典型的黑社会性质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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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5 准备绳索和布条吧。。。。。(入v通知 )()
小竹的声音在耳际犹自传来,“一年会有几次竞技,以检验我们平时练习是否努力及水平高低,如果不幸输了,必定全组人员受罚。竞技时,才可见到其她舞女。各分派之间从不往来,只是每次执行任务时,才有人过来作为援手,提供药物和其他方面的便利。”
“你所说的那个地方,还记得吗?”
小竹茫然地摇了摇头,“小的时候我们在那里接受训练,从不许离开半步,如果有人逃走被抓回来不死非残。后来,我们对药物上瘾了,更加没人敢逃离了。直到长大成人技艺精炼,有一日晚上,红鸾姑娘带着我们离开了。自此之后,我们一直过着四处卖艺的日子。”
叶如陌摇头惊叹,真没想到,古代竟有这样的组织,将控制人心方法用的如此之好。
“你们门派叫什么名字?”
小竹仍旧茫然地摇了摇头。
“肥姨死了,你知道吗?”
小竹眼眸闪过一丝惊恐,身体颤抖着瘫了下去,奋力地摇头。
“任务失败的下场,知道是什么?”
小竹面如死灰,身子抖瑟着蜷成一团,嘴角喃喃,“死。死…。”
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是人?
叶如陌蹲下去,望向瑟瑟发抖如风中浮萍般的小竹,轻声说道,“你可知,我身后站着的是当今圣上唯一的亲弟弟,瑾王爷?如果你能配合我们查出凶手,定会护你等周全,怎样?”
对于一个处于崩溃边缘的人来说,就算是一根稻草都会牢牢抓住,更何况是一个活生生的王爷摆在面前。
小竹死寂般的眼眸里闪出一丝亮光,扑向牢房旁的叶如陌,攥住她的衣襟,颤声道,“我说…我说…。”
叶如陌嘴角划过一丝笑意,“这才是聪明人的决定。”
身后,奚辰逸一袭暗红色锦袍悄然而立,幽暗的灯火里,妖魅似的容颜衬托得愈加迷离,望向叶如陌的眼眸里沉了沉。
在小竹断断续续地陈述里,叶如陌总算明白过来,几天前她们接到门里通知,来阳通县执行一起秘密任务。
前来通知的男子年约三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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