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几个废物来这里做什么?”常茂一斜眼,看见了旁边的常家子弟。
常家子弟不敢隐瞒,一个个跪在地上哀嚎,“二叔,我们担心您的安危啊!”
“二叔,我们错了,是这般这般……”
这群子侄跟倒豆子一样,将事情说了一遍。
常茂一听是火冒三丈,骂道:“一群混账!老子带你来沧州府,是准备明年北征立功的,你们看看你们这点儿能耐,常家的脸面都给我丢尽了,明天天亮给我回老家练习武艺,没有我的命令,谁敢出家门一步,打断你们的狗腿!”
“是!二叔我们错了!”一众常家子弟不住的磕头。
“还不滚!大晚上的让人家客人们睡不好教,丢不丢人!”常茂咆哮说道。
一众常家子弟不敢犹豫,屁滚尿流的逃出了客栈。
常茂看着趴在地上,疼的不停的抽抽的胡永杰,转头对韩阳说道:“兄弟,这次是为兄对不住你,差点儿让弟妹受欺负,你说怎么处理这老货!要他命,小兄二话不说,立刻掐死他!要他发配充军,军中正缺人手!你要是感觉还不解气,我就上书圣上,满门抄斩也可以!”
趴在地上的胡永杰闻言,吓得屁滚尿流,什么形象也没有了。
韩阳看着趴在地上,一脸颓废的胡永杰,心中有些不忍,毕竟自己还没有孩子,做事情还是积些德。
对常茂摆摆手说道:“兄长,既然你性命无忧,贱内也没受伤,法不责老,他也一把年纪了,便让他走吧。”
众医师闻言,顿时暗挑大拇指,这韩阳后生,虽然暴力了一些,但是人家心善。
刚才胡永杰那么对他娘子,他竟然愿意开恩给他留一条活路。
单凭这一点儿,就能看得出,韩阳小哥有一颗仁德之心。
韩阳好心,看他年迈的份上给他留条活路。
哪料胡永杰猛地抬起头来,一脸仇恨的看着韩阳说道:“小子,你别得意,你一定是施了什么妖法?这肠痈只有老夫的法子能治!你敢把你怎么治的病说出来吗?”
众医师闻言,顿时有些替胡永杰臊得慌。
你这老货能不能要点儿脸?
人家治好了,就是治好了。大家都是靠手段救人的,最不相信妖魔邪道,你怎么到了现在开始胡言乱语起来了?
我们大夫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不过有一点儿,众人还是比较好奇的,那就是韩阳是如何治好肠痈的。
毕竟大家都诊断过,常茂的肠痈非常厉害,根本没有法子治,最后必然会活活疼死的。
韩阳看向一脸好奇的众人,笑道:“我想诸位也非常好奇我如何治好的这肠痈之病吧?”
众医师纷纷摇头,一脸严肃的表情,“韩阳小兄弟,你说的什么话?这治疗肠痈的手段,乃是你安身立命的本钱,我们岂敢窥视。”
说完之后,众人又有些期待的看着韩阳,口不应心说的就是眼前这种状态。
韩阳哈哈大笑,“什么安身立命的本钱,对于在下来说,只不过是微末小技罢了,今日传授给诸位,也算是造福世人。”
吩咐店小二拿来一块木板,用从灶膛拿来一截木炭,在木板上勾勾画画,便将人肠胃勾画出来。
众人看着韩阳勾勾画画,认真的模样,心里万分的懊悔,这么善良的一个少年郎,竟然被大家百般刁难,自己从医那么多年的医德都去哪里了?
一时间众人仔细观瞧的同时,心里万般的惭愧。
韩阳指着阑尾的方向说道:“这便是人腹腔肠道的构造,在腹部的右下方,这个位置,是盲肠,这个位置是回肠,而这盲肠和回肠之间,便是阑尾。
阑尾的根部在盲肠的内侧,远端游离并闭锁,活动范围位置因人而异,变化很大。
这一段肠道,在人的成长阶段,非常重要。所以若是孩提,不到万不得已,切莫用开腹手术,应该尽量以中药治疗。
刚才胡神医那方子,去除掉最重要的一味天山雪莲之后,诸药汤即可。”
众人纷纷担忧说道:“君臣佐使,缺一位不可,若是没有天山雪莲还有效果吗?”
韩阳摇摇头说道:“什么天山雪莲,只不过是敛财的手段而已。他添加天山雪莲,无非是补充些伤患的气血罢了,结果却白白耗费病者的金银。”
众人看向胡永杰皆是鄙视的神色,被人点破了阴谋,胡永杰也不只羞耻,“茂太爷乃是国之柱石,用天山雪莲补充气血,那是理所应当之事,小子你还不速速将你的法子到来。借用老夫的方子算什么本事。”
韩阳将常茂的衣襟掀开,指着下腹部说道:“诸位请看,阑尾手术应该这里进行,如此这般这般……”
(本章完)
第28章 此事已连天()
韩阳一家世代行医,讲解一个阑尾炎还是没问题的。
而且阑尾炎也不是什么跨时代的东西。
至于开刀,从华佗时代开始已经成为中医的一个分支。
只不过中医认为做手术是非常伤元气的事情,这一点儿韩阳也颇为认可,如果不是逼不得已,一般最好不要做大手术,因为事实证明,大型手术对患者来说,确实是个伤害。
一通讲解,众多医师明白了大概。
韩阳最后解释说道:“阑尾炎手术,大家不到万不得已尽量不要做。第一,卫生条件非常难以满足,伤患非常容易感染。第二,止血并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我这里有点儿纱布,将来万一你们谁做了止血手术,可以用纱布吸取腹部的流出来的血液。”
韩阳回了客房,将纱布拿出来送给众人一些。
此时韩阳在众人心目中的形象,已经上升到了一个无以复加的地步。
“韩阳恩师,请受在下一拜。”一年轻的医生毫不犹豫的行了一拜师礼。
“不必。不必。大家都是医者,治病救人是我们的天职。”韩阳赶紧搀扶起那年轻的医师。
其他的年长的医师也行礼道:“韩阳小兄弟,今日之事,是我等的不对,他日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我等定然不会推辞。”
韩阳拱拱手,“些许微末之技,不必如此。如今天色已晚,诸位早些回去休息吧。国公现在的身体现在已经无碍了,不需要诸位的担心了。”
韩阳这么一说,一众医师又都羞红了脸。
今日众人前来,哪里是担忧常茂的身体,而是来找事儿来的。
他们根本不信有人可以治得了肠痈。
到如今想想,韩阳之高风亮节,与自己的龌龊心思,形成了鲜明对比。
一时间,众人皆羞愧难当,行了一礼,转身退下。
只剩下韩阳等人,以及趴在地上的胡永杰。
胡永杰瞪大了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不可能!不可能!这样治病不合常理!我不服!我不服!”
常茂呲着牙,冷笑道:“贤弟,这老货还不服输,要我说,还是宰了他得了。这老货太不是东西了。”
韩阳摇摇头说道:“今日之事,他已身败名裂。他活着与死了,没有多大的区别,让他把他叉出去吧,杀了他,脏了手。”
“也罢,贤弟,你果然是仁义的人。来人啊,将他叉出去!”
常茂一摆手,剩下的几个燕山左卫的将士将他叉了出去。
赶走了胡永杰,常茂与韩阳夫妇回了客房,两个小家伙早就困得不行,已经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常茂看了一眼床上的孩子,意味深长的说道:“兄弟,这两个孩子不简单吧?”
韩阳一愣,这才想起这两个孩子的身份,赶忙说道:“兄长,不瞒你说,这两个孩子是我在沧州府救下来的,本来想将他送到北平燕王府,谁曾想到今日发生了这一堆的事情,把这事情耽搁了。兄长,既然已经看破了这两个孩子的身份,烦请你走一趟,跟燕王殿下说一声,把这两个孩子接回去吧。”
常茂点点头,拍了拍韩阳的肩膀说道:“兄弟,这是你的机遇,我若是给送回去,便抢走了你一半的功劳。”
韩阳摇摇头说道:“我韩阳自己有的是本事,还不需要这种事情来盘结富贵。兄长你只需带个话便可。”
见到韩阳不为名利所动,常茂更是喜欢韩阳的为人。
压低了声音说道:“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你想想,若是没有人动手脚,沧州府怎么可能混进贼人来?”
韩阳没有想那么深,当下怒道:“兄长,你的意思是,沧州府出了叛徒?”
常茂摇摇头,“兄弟,你再想想?”
韩阳埋头沉思,百思不得其解。最后秦瑶看不下去,插了一句,“按兄长所言,怕是此事连了天了吧。”
常茂没有想到,韩阳的妻子竟然有这般见识,有些震惊道:“弟妹好见识!大将军虽然自从洪武八年,兵败而回,鲜有战绩。
但是御兵之能,纵观大明,依然无人能及。能够从他眼皮子底下,把一群蒙古兵神不知,鬼不觉的弄到沧州府来,这人的本事不说通天,也差不多了。”
韩阳恍然大悟道:“兄长,你的意思是太……”
常茂一瞪眼,眼神往窗边儿一条,韩阳这才意识到什么,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常茂示意了秦瑶一眼,秦瑶打着哈切,端起茶壶,去外面沏了一壶茶,过了半响晃晃悠悠的走了回来。
“没有人!”秦瑶说道。
“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韩阳兄弟,你救我一命,有些事情我自然要跟你说透了,以为我常氏一族今日的身份和地位,这种事儿我不能掺合,所以燕王那里我不能替你带话。
北平你也不能去,那里是个漩涡,你就老实的在沧州府呆着。
我不是给你一处庄园吗?你先好好的在庄园里过日子。
别人手眼通天,燕王也不是无能之辈。孩子他自会来找你要的。”说完,常茂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切,“天色不早了,我也要回府休息了。”
说完扯着嗓子往外喊,“常顺,接我回府!”
韩阳苦笑说道:“你不是把人家骂走了吧?还指望人家接你回府?你快再这里将就一晚上吧。大晚上的大喊大叫,打搅别人休息。”
常茂得意的看了韩阳一眼,笑道:“别人我不了解,我这大侄子我可摸得清清楚楚,打小每次揍他,他都哭着往外跑,别人都以为他真跑了,唯独我知道,这小家伙一准儿找个墙角蹲着哭去了。
这长大了,不掉马尿了,也强不到哪儿去。”
话音刚落,就听楼梯有脚步声,常顺领着几个兵丁走了上前。
先是给韩阳和秦瑶行了一礼,歉意道:“今日是常顺无礼了,还请二位长辈宽恕则个。”
韩阳笑了笑,无妨,“你也是个好孩子。”
常顺挠了挠头,像是犯了错事儿的孩子一般笑了笑,转头看向常茂,“二叔,您叫我啥事儿?”
常茂吹胡子瞪眼道:“啥事儿?你二叔病好了,不得回家啊?你个蠢货,啥时候能够脑子活跃一点儿!”
(本章完)
第29章 坑人的农庄()
折腾了大半宿,又是手术,又是打架,韩阳和秦瑶都累的不行,夫妻一夜无话,便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雄鸡报晓。
韩阳起了个大清早,拉着小朱高炽打了一趟八卦掌,小家伙哼哼哈哈的学的有模有样的。
练得差不多了,韩阳坐在椅子上擦着额头的热汗,朱高炽也在旁边不停的喘息,敦实的小个儿也出了不少汗水。
韩阳也没有想到,别看朱高炽岁数不大,倒是挺有天赋的。
一趟八卦掌练得有模有样不说,而且还一直跟自己说,他有了气感。
韩阳纯属当他童言无忌,自己练了那么多年,还是半吊子,你说有气感就有气感了。
感觉休息的差不多了,韩阳便让朱高炽去叫秦瑶起床。
韩阳发现,自从秦瑶辞去工作,整个人似乎都在退化的状态当中。
能躺着绝对不坐着,能睡觉绝对不醒着。
每天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倒不是韩阳不疼自己的女人,他实在是怕她这么勤于工作的一个人,忽然这么懈怠了,身体承受不了,再生个病啥的。
小家伙跟韩阳在一起呆的久了,孩子的性格暴漏了一些。
跑了几步,一下子蹿到床上,摇晃着秦瑶的脑袋,“伯母,起床更衣了,日头都上三竿了。”
秦瑶躺在暖洋洋的被窝里,不用操心学生的作业,不用看教导主任们的脸色行事,也不用担心明天没有工资,韩阳又挣不来钱,全家一起饿肚子。
自己想打架就打架,想干啥就干啥。
这种梦寐以求的生活,让她彻底松懈起来。
老公的事儿忙完了,今天自己一定要睡到中午,然后赏赏花,喝喝茶,继续醉生梦死下去。
就在这时,有个小家伙竟然很不知趣的骑在自己身上。
秦瑶懒洋洋的一伸手,一不小心,朱高炽飞了出来。
韩阳一伸手,抓住在空中飞翔的朱高炽,一脸懵逼的看着秦瑶。
在他心里,秦瑶一直是个温柔贤惠的好姑娘,就算是偶尔跟自己比武,那也是自己让着她,让她随便打着玩儿。
但是没想到,自己的娘子,实际上竟然是那么暴力的人。
看着韩阳手里转折朱高炽的腿,一脸懵逼的看着自己,秦瑶一擦眼睛,猛地清醒过来。
有些疑惑的挠挠头,眼睛鬼精灵的偷瞄韩阳,“咦,发生了什么?韩阳你抓着高炽做甚?”
朱高炽不停的抖动小腿,双手四处抓着,“伯伯放下我,我要再飞一次!”
韩阳将小家伙放在地上,上前抱起秦瑶,亲自把外套给她穿上,然后在她脸颊上轻轻的吻了一下。
“小懒猪,起床了,你忘了,城郊有一处庄园,等着咱们去接收了?以后咱们家就是地主老财了。”
韩阳一边理着秦瑶的头发,一边满怀期待的说道。
秦瑶撇着嘴,一脸不在乎的说道:“我建议你最好不要那套宅子,就郑国公常茂这种混不吝,为了一万两银子都能揍他亲侄子的人,他能好心给你一处宅子?我敢打赌,这绝对是个坑!”
韩阳皱着眉头说道:“不能吧,我毕竟救他一条命,他坑谁也不能坑我啊!”
秦瑶叫店小二打来一盆洗脸水,梳洗完毕之后,插上步摇,脸上补了些粉,又喷了些香水,然后又给两个小家伙洗了把脸。
朱高炽和朱高煦的小脸被洗的白嫩嫩的。
朱高炽仰着小脸,笑眯眯的也不乱动,任凭秦瑶施为。
秦瑶拍着朱高炽的脑袋,小家伙一脸幸福的模样。
“小家伙,想家吗?我怎么感觉你挺幸福的样子?”秦瑶笑着问道。
朱高煦还小,没有想家的概念,整天除了吃就是睡。
倒是朱高炽热年岁稍长一点,有些属于自己的思想。
“不想家,在家里先生天天让我背书,还老师打我手心。跟着伯娘天天有好吃的,有好玩儿的,还能听故事,我才不要回家呢!”
韩阳瞥了一眼没心没肺的小家伙,吩咐店小二弄了点儿早餐。
沧州特有的羊肠子汤,配上一小盆烧饼,另外还有一小碗咸菜。
粉色的羊肠被切成了一小段一小段的,用老汤熬煮,里面放了香菜叶和不少葱花。
韩阳用汤勺舀了些孜然和胡椒粉。
韩阳和秦瑶坐在桌边,朱高炽已经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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