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能怪他,那一对水灵俏皮的姐妹花,就连见惯大场面的朝歌,每每一想到她们,都不免为之一动。而且并未影响美目的先天性失明,不但不是缺欠,反而更给这对姐妹花增添了一种极眩拥拿栏校萌松鑫尴薨
很快,梁库带着他的微笑,甜甜的造梦去了。
本来就已经很静的屋内,变得更静。
朝歌就着有点昏暗的蜡烛光,在炕上把一张张坟图拼接起来。土守形也在一张张的看。
朝歌:“明天就可以把整个墓地的构图拼全了。”说着,把石函轻轻压在了图中祖坟山的位置上。
土守形:“真想快一点揭开这个风水大局,不知道明天牧家村还会有什么变化?”土守形眼神迷离,像是在看着一盘越来越眩拥耐良移濉
朝歌却一放松:“我倒希望人来的再多点,也可能人来的越多,我们对这风水大局越知道的多点。”
说话间,蜡烛火苗有点变弱,朝歌在炕席上抽了根席篾,挑了挑烛芯,然后继续盯着炕上的那半个坟图出神。
可不知道为什么,被挑起的烛芯不但没烧亮点,反而越来越弱了,最后竟带着一股烛烟熄灭了。
朝歌在炕角摸出火柴擦擦的打着火,奇怪的是连费了五根火柴,竟然半点火星都没擦出来。
就在朝歌准备擦第六根的时候,土守形望着房中西北角的地上笑了。
朝歌顺着土守形的视线也向北角看去,虽然蜡烛已灭,借着照进来的月光还能隐约看到,那里的砖地上空无一物。
朝歌奇怪的再看看仍在微笑着的土守形,他有点不明白,熄灭的蜡烛、莫名其妙的火柴、还有黑区区的屋地,这好笑吗?
黑暗中,土守形接过朝歌手里的火柴,再拿着那半截蜡烛,静悄悄的走到了房屋的南角。他把蜡烛底磨了磨立在地砖上,然后擦的一下,就一下擦着了手中火柴。
就在火柴亮光一燃的时候,朝歌的眼里也燃起了奇异之光。
蜡烛被点着了,壮起的火苗,把房间渐渐照亮起来。接着,朝歌就看到了一样东西,一样令他睁大眼睛的东西。
就在刚才还空无一物的北角地砖上,竟然渐渐现出了三只黑睛闪亮的老鼠。
这不太可能,明明眨眼的工夫,怎么可能出现了三只老鼠呢。而且这老鼠虽然好像很怕人,但竟然还静静的趴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视着两人。
土守形此时缓缓道:“来了,说来还真就来了。”
朝歌再看看土守形和老鼠各自站的方位,才恍然悟到,子鼠性水,而人的眼睛和这蜡烛一样,都是五行属火,三鼠汇聚北方水位,正剋局中火性之物。不禁失声道:“阵衍术?”
土守形却微微摇了摇头:“更像山术中的一种,叫三鼠运水!”
山术,是道教五术“山、医、卜、命、相”中的一种。
世面上常听常说的画符行籙或是咒语法术,都属山术一个范畴。因为它的神奇和有效,对人对物的作用常常如鬼似神,所以排在五术的首位。但同样也是最难练就的。
随着现代科技的兴起,和人心性上的浮躁,关於山术各派的种种实修法门,早被掩埋在历史之中,现在人对它的印象,也只剩下“迷信”和“神奇”这两个名词了。
在大渡河上游,到现在还生存着一个以狩猎为生的嘉绒族,猎人中有一部分被称为“吊鹿子”的,他们主要依靠在鸟兽出没的山道上,铺设绳套机关,来捕获猎物,听说,他们还掌握有一套严密咒语法术的催山术。
据说一施此法,平寂的山谷,顿时会变得山摇地动,阴风阵阵,山上的獐鹿麂兔等动物,都自动地钻进吊鹿子布下的机关。
看手法,这种少数民族的催山术,很像从道教山术中演变而来的。土守形对符籙、咒语一类的山术,只是听说并未真见。眼前这三只老鼠显然就像是被某种术力控制着,但从五行站位上看,又似乎与阵衍术有些相似的地方,所以土守形有点不敢确定了。
此时土守形护立的那根蜡烛火苗一弱,三只老鼠竟不约而同的抬起前爪,向前挪动了半寸。
屋里光线随着速暗,朝歌惊奇看到,那三只老鼠又开始若隐若现的模糊起来。
土守形:“再拿一根蜡烛给我。”
朝歌从炕橱中,又拿出一根蜡烛递在土守形手中。
第二根蜡烛亮起来的时候,三只乌睛闪亮的老鼠又清晰的呈现眼前。朝歌忽然想到,如果刚才并没察觉三鼠运水的危局,施术的人,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在你茫然无视的眼前,把想要的东西拿走。
想到这,朝歌不禁向炕上看去,石函还安然无恙的放在那里。
土守形似乎看出了朝歌想法:“对方还没这个把握敢闯进来,现在应该只是来探底的。”
五行术设局隐密凶煞,对斗双方稍有疏忽,就会陷入阵中。而且最忌被对手摸清路数。上次文物贩子的惨败,就是因为施局路术已被看清,一明一暗,土守形也就自然稳操胜券。
朝歌一看土守形并未使用自己的导引阵术,就已经猜想,既然对方是上来探底的,土守形也就自然没必要用真功了。
忽然,本来恢复火亮的烛苗,又开始弱了下来。可这次那三只老鼠并未向前移动呀。再仔细一瞧才发现,三只老鼠身上的毛,从头部开始,一根根的竖立起来。
朝歌从土守形皱起的眉毛知道,背后控局的那个人,大概在催加术力了。
朝歌也看出了凶险处,如果土守形还只是利用自然五行火力,来抵抗三鼠水局的话,随着对方术力的不断加大,迟早是支援不住的。但如果运起土局对抗的话,又恐怕被人摸清低路。
朝歌心里一转,多日来对阵衍术的不断深入,已经越来越明白它的布控原理。虽说这三鼠似乎是被某种山术控制着,但目前运北方水气而剋火的奇用,却正是五行阵衍里的东西。
朝歌忽然生出一种趣心来,他想试试利用自己悟到的东西,和这三只老鼠斗上一局。
朝歌在炕橱里取出最后三根蜡烛和一盒火柴,一根递给了土守形加大烛火之力,否则一旦佔据南方火位的烛光熄灭,整个屋内局中将会被水气淹没。到时候土守形如再不催动土阵,恐怕真的就被操控在别人手中了。
另一方面,朝歌也可借着两力相持的空隙,施展自己的布局。
所在的这座房屋坐北朝南,火性南方位是窗,西金、北水是两面砖墙,代表木气的东面开了一扇门。而门下稍稍凸起的一条木质门槛,就是朝歌即将布局的关键。
因为在五行生剋里,水虽剋火,但也生木,而木却生火。如果把点着的蜡烛立在正处东方的门槛上,就会启动局中的木之一气,从而把三鼠运统的水气引来生木,这一生木不要紧,就像把滔天水局泄开了一个口子,更要命的是,这木一生旺,就把木槛上的蜡烛火气也越加的生旺起来。
这样一个回圈下来,三鼠运水的巧阵,竟反成了一个泄气自伤局,要是背后控局人再不收手,恐怕会被吸尽命力。
朝歌想到巧妙处,不禁微微的翘起嘴角,手拿蜡烛火柴向门走去。可刚迈出一步,就听到了土守形的声音:“这几步很危险,如果感到不支,千万不要勉强。”
显然土守形也看出了朝歌的意图,只是后一句话颇让朝歌不解,不过来不及细想,朝歌就又向东门迈去。
可就在迈出第二步的时候,朝歌忽然觉得眼前有点眩晕。他停住脚稳了稳神。转头向那三只老鼠看了看,这一看不要紧,竟然发现三鼠中靠东门方向的那一只,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掉头对准了朝歌。
朝歌这才理解到土守形后句话的意思,屋内局中的一举一动,都会对脉局产生牵动,想来一定是背后控局的人,也深知这三鼠水局的缺欠处,所以对东门这一方向加力提防。
此时掉头对准朝歌的那只老鼠,眼神热胀、毛发颤抖,显然是被术力催动,体内翻滚难当。
朝歌稳住神后,又抬起了腿,可刚迈出半步,就感觉到比刚才更为加倍的眩晕,而且随着眼前黑暗的加重,心脏也像是被什么东西大力挤压一样,扑通扑通的巨跳起来。
朝歌知道,这一鼠的水气,几乎被催到了极致,已经开始克制到了同属火性的心脏了。如果朝歌再拼力迈出的话,不是这老鼠暴毙在地,就是自己吐血晕倒。
就在无比艰难之时,朝歌忽然听到土守形的细细声:“把手指按先戌后卯再午的次序顺推,然后再反推回来。顺推吸气,反推呼气。别着急,先稳住心。”
朝歌隐隐觉得这是土守形在暗地教他导引化解之法,按这个次序,戌土火库,卯生午当。再配合呼吸,把克制心脏的水气渐渐化开。
就不知这临时抱佛脚的用功,能否派上用场。
朝歌按照土守形所教先稳住心,然后先戌后卯再午的推起来。可不出所料,这平时需要十年苦练的导引推局,的确没帮上临时抱佛脚的朝歌多大忙,水气凝聚,心脏的压力依然在飙升。
朝歌恍恍惚惚的瞟了一眼那只老鼠,模糊中那老鼠的双眼,几乎要爆凸而出了。朝歌的性子就像是韧钢,越是给压力,就越是生出反弹力。此时面临难境的朝歌忽然生出一股逆火来。
他皱紧眉,向着东门方向又抬起了腿。
朝歌已经无法注意到,与此同时三鼠中间的那只,也慢慢凸眼颤毛的掉转了头,和东面那只老鼠,一同对准了正迈出一步中的朝歌。
正文 第二集 五行谜村 第一章 有趣
朝歌并不知道他这一脚落地意味着什么,土守形的一声喊,也来不及了。
可出乎意料的事情再次发生了。
朝歌并没倒下去,而是惊奇地发觉,就在心脏被挤压至爆的一刹那,胸中的那团水气,竟然瞬间像是被掘开了一道口子,顺着内经散成瀑布一样的细支,漫过内脏,流过双腿,最后在脚心泻入地面。
朝歌不禁一阵惊喜,难道土守形教的导引化解之法起作用了?但好像记得刚刚恍惚之中,并没再推这不顶用的导引术呀。但又怎么解释体内发生的奇妙变化呢?
朝歌试探着又按着土守形所教推起局来,奇妙的事情再次发生了。
随着手中推局的进展,来自两鼠的水气,更加快速顺畅的被泻出体外。但感觉上,似乎这导引推局只是辅助了那奇妙变化的作用,而并不是因为导引推局引起了根本性的奇变。
危机时刻,不容朝歌细想。更快速的抬腿迈步,向东门走去。
此时对准朝歌的两只老鼠,已经开始可怕的颤抖了,看样子随时都有爆裂的可能。大概谁也不会相信,就在这农舍短短的几步之间,竟会生出如此的惊心动魄。
朝歌终于走到了东墙门槛之下,他擦着了火柴,就在点着立在门槛上两根蜡烛的一刹那,屋中的阵局完全被逆转了。
从三只已经缩成一团的老鼠来看,运来的滔天水气,正源源不断的经过它们,被东门吸走。门槛上的两根蜡烛,放出了惊人炫目的光。
朝歌胸中的压抑感,彻底挥去不见,土守形也已经站了起来,注视着发生的一切。
忽然三声闷响,三只老鼠一同抖了几抖,趴地不动了。
三只老鼠的内脏被同时震碎了,背后那个神秘控局人,只能用这个办法来截断三鼠与自己之间的联系,否则迟早被泻尽命力、虚脱倒地。
朝歌快步走出房屋,院前屋后哪还有半条影子。
屋内还是那么静,跟刚才的惊心动魄相比,只是多了梁库梦中翻身被褥的细碎声。
这背后施术的人究竟是谁呢?
虽然在交手上多少知道,这是一种既像山术又有点像阵衍的奇术,但除此之外,便没留下半点线索。
“婉姨?”朝歌首先怀疑到的,是那位只听其声未见其面的婉姨。
朝歌:“但刚才的阵气猛烈,又不太像女人使出来的。”
朝歌说这话的时候,不自觉的想到了那个梦,梦中惨白柔弱的婉姨。如果这梦中之人真的是婉姨的话。
土守形没答话,坐在炕头正沉着眼,一点点卷着自家的土烟。
虽然惹人生怜的姐妹花,也在朝歌的思维中晃了一下,但马上从直觉上被自然否定了。
剩下的只有阿光了。
从潜意识上讲,朝歌最不倾向于阿光了。因为别看外表上阿光和气可亲阳阳光光,但在人面风水上看,这阿光似乎得了一种极凶险的奇病,任何猛烈的五行冲击,都会导致暴毙而亡。所以即便回想起许多初次见面时的可疑细节,但最终还是不能让朝歌对此做出任何肯定。
“会不会还有第五个人呢?”
始终未开一口的土守形发言了,仅有的这句话,让朝歌的思绪为之一震。
他忽然联想起一个被忽略掉的一个细节。那就是身患奇病的阿光,双眼失明的小轻小灵,柔弱怕光的婉姨,他们都有一个惊人的相同点,不是奇病就是身残,这像极了六甲旬的命局特征。
也就是说,他们极力造出互不相识的假象,很有可能在掩饰着他们的真实身分。
况且这类似山术的三鼠运水的用局风格,也的确跟文物贩子六甲旬手法相差很远。这样一来,难道真的还有第五个人?而那四人之所以没出手,是否在等着看完热闹,坐收渔利?
情况更加复杂化了。土守形说了那句话后,就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如果是这样,那朝歌和土守形就完全陷入到一个摸不到边际的危险境地。随时都不知道谁会再向他们伸出黑手。
更糟糕的,是残缺不全的家族史,谁都不敢肯定几百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这座静寂了几百年的巨大墓地,究竟埋着什么?
还有这尚未揭谜的石函,如果真像文物贩子所猜测的,两族的世代命运,都锁在这墓地之中的话,也就可能意味着,这石函臂骨就是开启墓地的钥匙。
也意味着,谁要是得到了它,谁就得到了掌控两族命运的神权。
但,同时也意味着,谁掌握了石函臂骨,谁就理所当然的成了众矢之的。
能保得住吗?
土守形依然土土的沉郁着,似乎让人心里摸找不到一点底。
但朝歌却忽然笑了:“我想到了一个妙局。”
朝歌边说,边慢慢把石函打开,然后推到了土守形的面前。
土守形的眼神从飘渺无底,渐渐转成了说不出的惊奇,因为他面前的石函里,竟然已经空无一物,而似乎更让他难以理解的是,朝歌此刻的表情,竟然似乎还在微微的笑着。
原来下午画图的时候,朝歌就已经把臂骨埋回了祖坟山。
一是觉得,既然本该空穴的祖坟山忽然有了这截臂骨,也肯定会有它必然的功用,只是他们暂时还悟不到罢了,但如果长时间拿出,恐怕会影响到本来保持了几百年墓地格局的内力均衡。
另一方面是,自从隔壁三婶家来了那三个神秘客人,他就已经隐隐有种感觉,牧家村从此要多事了,而布满杀阵的牧家坟地,无疑是保护臂骨的最好之地。
土守形看着眼前的这个后生小子,他猜测不出此时的朝歌正在想些什么,其实从最初的那一面起,他就试图琢磨清眼前的这位年轻而又复杂的牧氏后人。
其实朝歌的复杂,几乎连他自己都常常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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