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君咒:"男人"也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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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君咒:"男人"也倾城-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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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对你一样长情

“皇上,不用派人在殿内驻守吗?”

“不用,你们守在此地即可。”他现在最迫不及待的就是同莫离独处。

今夜的“惊鸿殿”,静谧又安详。无暇的月光将白玉桥照的通亮,很难想象刚才这深宫之中还是尔虞我诈的一番纠葛。

萧风逸双手撑住桥栏,炙热的掌心瞬时将所握之处也温热了。

原本以为待到一切都平静下来,那该是何等的喜悦,却不料现在二人只是静静的站着。莫离站在他的身后,他如今是皇帝了,这个他想了若久的身份却让她感到局促。

“为什么不说话?”良久,萧风逸转头问向莫离。

只见她抬头对上了他的目光,忽闪的睫毛在月夜下显得长而微卷。“皇上不说,莫离岂敢擅自开口?”

他略有生气的转过身来与她面对面,“这么说话你就不怕与我生分了?”

莫离不去回答,只顾自说道:“皇上,早点歇息吧,莫离也有点累了。”

他的大掌抚上她的小手,而她没有挣脱却也没有回应。

“会不会觉得朕心狠手辣?”

莫离摇头,“凡成大事者,皆不是心慈手软之辈。何况萧风远和江太后有今日,也的确是他们当年的所作所为带来的报应。”

“朕是说,朕没有答应夏定侯最后的请求。”

莫离一怔,他果然还是不肯放过心贵人,她极力露出笑容,同时一手探上了他的手背,“可是莫离答应了。”

萧风逸没有再说话,只是用力一拉,将她搂进自己的怀抱。鼻尖是从她身上传来的沁香,手下是她触手可及的身体。他忘情的将头埋进她的秀发中,汲取源源不断的温存。有她在身边,他就感到安心。

伏在他坚实的胸膛,侧耳就是他强有力的心跳声,莫离轻言:“夏定侯固然阴险,但对心贵人倒也算长情,所以心贵人这辈子也值了。”

“朕对你也一样,一样长情。”

没有听见她的回答,萧风逸用力搂紧了她,“怎么,你不信?”

“我……信。”她的声音轻的瞬间被淹没在了他“咚咚”的心跳声中。不敢去想他说的长情是多久?一月还是一年?

当“养心殿”前,所有人匍匐在他脚下高呼那句“吾皇万岁”的时候,他就已经不再是萧风逸那么简单了,这天下、这天下间的人与物都是他的了。一句“长情”从他口中说出,她到底应该欣然接受?还是小心怀揣?或是断然拒绝?她显然还没准备好,就如她不知道将来该以何种心态存活在深宫内帏之中一样。

“咳咳。”一阵咳嗽声打破了二人的旖旎。

一看来人竟是方将军,莫离立即跳离萧风逸的胸膛,站到一旁,但萧风逸却并无太多尴尬。

此刻的莫离还是一身男装,方将军亦是不自然的别过头去,若不是军情紧急,他说不定在见到二人互相依偎的一幕时就转身离开了。“皇上,漠北来报,好像情况不容乐观。怀汐到底年少气盛,作战经验还不够,只想一夜之间拿下兖城,却不料兖城乃属易守难攻之地,外加近来风沙肆虐,他所带的人马便被困于城外,攻不进也退不得。”

让他入方家族谱

萧风逸暗自皱眉,如果不能一举拿下土布,对自己着实不利。他尚未正式登基,若土布在此时没有被拿下,反而攻了过来,那对他才是真正的威胁。“把赫里丹的人头运回去,送给老汗王,就说是朕给他备的礼物。”

莫离心下划过一丝忧伤,虽然赫里丹曾对她有过不敬,但是死后还无全尸,也未免太过残忍。尤其想到他是世清的异父兄弟,心里更免不了替世清担心起来。

方将军的眼里略有迟疑,此举倘若激怒了老汗王和其部下,那誓死要为赫里丹报仇的心情反而会大涨士气。但事已至此,他也不便再多说,只是低头领命,祈祷怀汐能尽快拿下兖城,同时保住自己的平安。

“方将军,”萧风逸又道:“急电里请嘱咐怀汐定要沉住气,朕对他有信心,等着他凯旋而归。”

“是。”

方将军走后,萧风逸又牵过莫离的手,准备与她一同走下桥。不料她却拉住了他的衣袖,“皇上预备如何安置二公子?”

“世清忍辱负重多年,这次的确功不可没。等到怀汐拿下兖城,朕会为他谋出路的。”

“王爷说的出路是什么?仕途之路吗?从此在朝堂平步青云?”

“不然还有什么?”

莫离垂头,“只怕朝廷容不下他。”一双异色的眼眸,外加半土布的血统,她真的不敢想象世清该如何在中原立足。

“所以朕才说要等到怀汐拿下兖城,届时他若肯留在陵安,那是最好,不然朕可以派他回去土布,给他一个恰好的官职。”

萧风逸本以为这样的想法已是周全,但莫离却依旧微微蹙眉,“不是的,土布已是他心中永远的痛,只怕他再无勇气面对。”

“那朕就只能给他物质上的补偿了,再多给他几位如花美眷作伴……”萧风逸悄悄看向莫离,只见她神情稍有黯淡,眉宇间也有丝落寞一闪而过。

末了,她想到了一个好主意,急切的握住萧风逸的手,“让他入方家的族谱吧,你现在是皇帝了,只要你下旨,相信方夫人也不敢有所违抗。”

谁知萧风逸大喝,“胡闹!这是方将军的家事,朕实在不便插手。”话虽如此,但他没有往更深的层面说下去,他才继位,根基尚浅,军权乃最大的保障。能够值得他信赖并交出重兵的只有方家。一旦让世清入方家的族谱,就意味着宣告世人,方田英这个储心国最有威望的将军,曾经与一个土布女子有染,还育有一子。这给动荡尚且不安稳的朝堂带来了多大的不安定因素,若是有人利用这个契机谋反,那真是得不偿失。

“但那是二公子最大的心愿。”莫离还在据理力争。

“这个最大的心愿,朕无能为力。”

莫离的心突然凉了半截,“他为你做了那么多,置生死于度外,你却连他冠以父姓这个卑微的请求都不能答应,好好好,皇上既然不便插手,莫离也就不好强人所难了。”

朕于你而言是什么

萧风逸感受到莫离的不悦,用力将她的身体扳转过来,使之与其对视,“告诉朕,你对世清只是兄妹之情。”

莫离抬头,却不料眼里晶莹的泪珠已潸然而落。兄妹之情?怎么可能?二公子于她,意义远远超过了家人,他是知己,又是她少女时的初恋,更是另一个自己。在他湛蓝的眼眸里,她总能看到令她心神向往的宁静,就算时隔多年未见,那份宁静却从未改变。

“为什么不回答朕?难道你对他还有超乎寻常的男女之情?”萧风逸的声音不再象刚才那般急切,相反,近于一种不带任何情感的质问。

莫离看向此刻的萧风逸,他冷峭的轮廓越来越显得陌生。“有兄妹之情,也有男女之情。”她并不打算隐瞒她对世清的感情。

“那朕呢?朕于你而言又是什么?”

莫离失措的挣脱萧风逸,“您是皇上,是天子。”她不敢去看萧风逸,因为她害怕看到他面上的表情,“莫离告退了。”她迅速跑下白玉桥,就像个逃兵一样落荒而逃,留下了萧风逸一人零乱在风中。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支配这无力的双腿的,只知道灼热的泪在流出眼眶的刹那,就变得冰凉,耳边是迷惑不解的夏定侯临死时对她的所言,“你看这惑乱的星相,是不是就和你的命运一样。”

心里却在大声叫唤,“你多我而言是皇上,是天子,是父,是兄,也是爱人。”只是她实在没有讲出口的勇气,当然,萧风逸也无从听到。

******

三日后,萧风远、萧允以及夏定侯先后出殡。萧允的所有礼遇均以太子之礼行之,而夏定侯则以亲王的级别葬之。

连日来,宫里上上下下都在忙着为新皇登基一事作准备。司制坊要赶做新的龙袍,司建处忙着将各宫修葺一新,礼部忙着筹划登基大典,一切都在紧锣密鼓的进行中。

五日后,萧风逸登基,改国号为“开天”。

他一改以往君王对先皇子嗣迁出京城在异地封王的做法,而是将他们依旧留在宫里,只是搬至稍偏远的行宫,但是却加倍礼遇对待。有人不解,这些小皇子虽然现下年幼,但终归有长大的一天,何不趁早以封王为名,让他们远离陵安?但萧风逸却不这么想,他这么做目的就在安抚人心。自古后宫与朝堂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他对萧风远的后妃、皇子们加倍照顾,亦就是打消了她们为自己儿子谋出路的心思,既有安逸的生活谁还会有谋反之意呢?就如萧风远当初不断给他赏赐,以磨灭他的斗志一样。虽然他深知世间很难再有第二个萧风逸,但是他决不能冒险,所以他要这些后患留在自己眼皮底下,他要的是一切尽在他的掌控。

十日后,漠北传来捷报,老汗王看到锦盒中放置的赫里丹的人头后,当即一命呜呼,土布瞬时群龙无首,方怀汐一鼓作气拿下兖城,连同土布的其他部落也不敢造次,都一一俯首称臣。

相见不如不见(一)

莫离静静地站在一处庭院外,此地正是“关押”世清的地方。

“莫公子,”两名守在门口的侍卫向莫离行礼。

莫离一看,都是尚京时的熟面孔,就知道萧风逸是为了防止有人对世清不利,才故意不用宫里的禁军和羽林军的。

她微微点头,谎称道:“皇上派我来看看。”

侍卫连忙打开大门,“莫公子请。”

从敞开的大门朝里望去,一条小路直通那间厢房,世清就在里面吧。莫离稍有迟疑,最终还是朝里迈步而去。整座院落被打扫的干干净净,不见一片枯叶,但是这份纤尘不染更是平添了一种幽僻,让她感觉触目尽是黯然。

她看着紧闭的房门,忽然又犹豫了起来,这才发现今天来的有些突兀,她甚至没想好该跟他说些什么?是安慰他?还是对他终于忍辱完成任务而高兴?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她不知道自己在门口站了多久,却还是没有勇气推开房门。她悄然叹息,相见不如不见,说的就是她现在的心境吧。她转过身准备离开,就当她今日没有来过。

然而就在转身的一刹那,房门骤然打开,世清怔怔的望着她,四目对视,谁都忘记了打破沉寂。莫离望着屋内的世清,他早已换下了土布的衣服,穿上了一身干净的青色长衫,三年的岁月褪却了他的稚嫩,但是眼神依旧清朗明亮,只是那份湛蓝为何看上去被蒙上了一层灰郁?他不再是杏子林那个掩目小憩的二公子了,这三年他经历了太多太多。而改变的又何止是他?

“既然来了为何不进来就要走?”世清说道,转而走进屋里。

“害怕打扰你休息。”她故作轻松,跟着他走了进去。

“这些天都在这里,已经休息够了。”

莫离看看房内,一应俱全,想来萧风逸是绝对不会亏待他的。

“你好吗?”

“你好吗?”

几乎是同一时刻,二人问出了同样的话。一阵尴尬,又再度陷入沉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不再象以前那样无话不谈?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想念他,却没了少女般的情怀,更多的是对一个久违的老友的思念及担心?

“二公子,你怪我吗?”她悻悻的问道。

“怪你什么?”

“怪我没有告诉你我是个女子。”

世清笑笑,却苦到了心里。他应该怪她吗?如果她早点告诉他,她其实是个女人;如果三年前他能冲破内心的禁锢,大胆表露对她的感情,如果……

“莫离,你只需记住,无论我身处什么情况,何种境遇,我都不会怪你。我也许会恨生不逢时,也许会叹命运弄人,但是,我决不会怪你,因为我舍不得。”

“我……,我不是有意要瞒着你的,连同皇上也是前不久才知道我其实是个女子。从小娘亲就将我当男孩来养,所以,我便只当自己是个男子。所以二公子,……”她急切的想阐明个中道理,显得有点语无伦次。

相见不如不见(二)

世清为她倒了一杯清水,“莫离,我说了,不会怪你。”

她这才不再往下说,接过茶杯,一口气将杯中水饮尽。

“皇上待你很好。”

“嗯。”她轻声应道。

“以前就总感觉到他待你有些特别,现在才明白,原来……”世清突然止住,抬眼望向了窗外,眼里是一抹嘲讽,“原来,他对你竟也存着这般心思。”

“怀汐他赢了。”莫离赶紧转换话题,与世清谈论萧风逸对她的感情,会让她难堪。

“我知道他会赢,他从来都是爹的骄傲。”他为怀汐感到高兴,却又透出伤感,怀汐赢了,也就是说土布被灭了。可是他的母亲还在那里,她现下可安好?她甚至不知道他就是那个十多年前被她遗弃的孩子,也许她早就忘了那个孩子的存在。但是如果她知道了真相,一定会恨他的吧。

“方将军也很惦记你,若不是情况不允许,我想他早就来看你了。”

“我知道他的难处,我从来都是见不得人的。”

“二公子,不要这样诋毁你自己。”

世清摇头轻叹,“莫离,阿丹的尸首……”

“埋了。”她不忍心告诉他真相。

“那就好,不然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二公子,他的死不是你的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若是他站在你的位置,说不定他会比你更毫不留情。”

“但他到底是我的兄弟。”想到此处,世清心痛的将头埋进了掌中。

她走过去,轻轻拍着他的肩膀,“可是你并不知道啊!”

强忍于心中的那份坚强终于一一瓦解,他哭了出来,从啜泣到开怀的流泪,在他朝思暮想的人面前,他卸下了伪装已久的防备,“莫离,我是自私的。我之所以答应昔日的王爷远去土布,是因为我也想象怀汐那样,成为爹的骄傲。我不愿一辈子都生活在暗处!但谁知阿丹却是我的兄弟,而他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却不曾向我下手,他说他在赌,赌我们身上流有一半相同的血。”

她不知该如何安慰,只是一遍遍轻轻拍打着他,象哄孩子一样。“都过去了,这些不好的事情以后都不要再想了。”

“莫离,你是不是第一次见到男人哭?”

“男人也是人,有喜有悲才真实。”

世清坐直了身体,重新振作起来。“你从来都够圆滑。”

莫离不好意思的笑笑,“皇上说会给你谋一条出路,想在陵安还是土布,随你的愿。”

“我什么都不要,我只想离开这里,和我心爱的人一起。”他直直的看着莫离。

她慌乱的别过头去,“我出来太久了,该走了。”

“莫离,你打算怎么办?”他将她叫住,“就此生活在宫里吗?”

“我,我还没有想那么远。”她疾步走至门口。

他却依旧不依不饶,“你对皇上的感情到底有多深?”

莫离终于不高兴了,“二公子,讨论皇上可是大不敬。”

“你不适合宫里,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会把你拖垮的。这一点你自己也应该很清楚。”

“我先走了,下次再来看你。”

她逃也似的跑出庭院,她总在为世清担心,而她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无心伤害(一)

连日来,萧风逸一直忙于政事,不曾踏足“惊鸿殿”。而现在,他既已登基,往后也就不便再住于“惊鸿殿”了。昔日的兰太妃,现在的孝兰太后,已经搬至了焕然一新的“慈宁宫”。偌大的“惊鸿殿”便只有莫离住在其中。不知何故,萧风逸竟然让银铃跟随太后回“慈宁宫”,唤来了一群陌生的宫婢来伺候她。

莫离百无聊赖的坐在湖心亭中,看着水面上那层渐渐融化的薄冰,不知不觉竟然有种春暖花开的感觉。她闭上眼睛,感受着那拂面的微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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