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总体来看,唐朝的政治格局之中,江左文人的地位很不稳定。把
持唐朝官场的还是两大集团,关陇集团,山东集团。所以萧瑀才要投皇帝所好,推行他的封建制。结果自然是失败的,因为封建制已经被历史证明了是失败的东西。起
源于周朝的封建制度,在中国历史上最终湮灭,有力的证明了这一制度的过时。
历史已经证明,在君主集权的时代,任何制度和政治抱负,都要寄托在君王的身上。
萧未央看的很清楚,要想重振江左萧氏,实现个人的政治抱负,必须要押注。李
诚和萧未央的行为,本质上是没区别的,也是押注。只不过押的精准。就
个人感官而言,李诚并不讨厌萧未央,这人还是有点本事的。因为立场不同,所以对萧未央的行径也无从指摘。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利益诉求,能妥协就共赢,不能就干一家伙。“
萧先生登门,不知有何见教?”李诚客客气气的请人进门,让了座位。萧未央的身份不难查清楚,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魏王求贤若渴,萧某代为致意。”萧未央开门见山,李诚听了哑然一笑,摇摇头。
萧未央知道没那么简单,这都是客气的。不客气就撵人了。抱手又道:“舍妹萧婧,先生已然见过,不求名分,但求在先生身边做一个侍妾。”这
个女人收还是不收呢?答案是显而易见的,收了就表示跟魏王站一条船上。这种蠢事,李诚怎么可能做呢?非但不会做,反而会不耻他们的行径。
“道不同不相为谋,萧先生请吧。”正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李诚都懒得再交流了,直接做了个送客的手势。萧未央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眉头微微一皱。
“自成先生应该知晓,眼下魏王受宠,陛下对太子多有不满,所谓……”
“滚!”李诚也不敢那么多了,直接爆粗口。萧
未央顿时涨红了脸,不知道该怎么说,也无法再说什么。匆匆抱手:“告辞!”没
想到,送上门的妹子都不要,萧未央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失败。他很想问一句为什么?可惜,李诚不给他机会,他也没法子问出口。回
到魏王府的萧未央如实禀报,李泰气的拳头紧握,牙关紧咬:“安敢辱孤至斯?”萧
未央赶紧抬手道:“殿下,制怒!此君可以为友,不可为敌也。”
李泰听了这话,浑身一松,坐在椅子上肥肉乱晃,叹息道:“孤何尝不知?”“
殿下,来日方长啊。”萧未央意味深长的笑着说,言下之意,秋后算账。“
也只能如此了。”李泰咬牙切齿,记恨上了李诚。不过他还是有点聪明的,知道现在的李诚惹不起,不会正面为敌。说
到底,李泰不是什么性格刚强的人,这方面甚至不如李佑。怎么说呢,小聪明的人大都这样,没有自己的坚持。不然怎么能反衬出大智若愚呢?李
泰根本就没想过一个问题,那就是他的政治手段太过愚蠢。其实他什么都不要做,就安心等着李承乾谋反案子的爆发就好了,甚至在李承乾倒霉的时候,表示一下同情就更妙了。
因为他表现出来的冷酷,导致他失去了登上皇位的机会。这都是后话了。综
上所述,李泰错在没看懂他的父亲李世民。萧
未央的李诚家里之行,并不能算是秘密,至少李世民很快就知道了。李家有丽景门的暗子,萧未央显得有点狼狈的离开,很快就传到了李世民的耳朵里。这
个消息从侧面验证了,李诚心里只有皇帝,不管谁在皇帝位子上,他都忠于皇帝。作
为臣子来说,新旧交替之际的操切押注,也要分实际的情况。贞观年的政治格局,注定了押注者不会有好结果。但凡强有力的明君在位,继承人的争夺战中,押注是很蠢的事情。
一个强有力的君王,最忌讳的就是这种臣子押注的现象。特么的老子还没死呢!
如果是个昏聩的君王,押注的话倒还可以理解。在
李诚看来,萧未央是个有才能的人,但是他太过操切,失败在意料之中。这跟对历史的前瞻性无关,只是对历史的总结得出的结论。
类似的案例,在历史上不少。强势明君在位,夺嫡激烈的过程中,主动押注者往往意味着失败。这种人其实不算聪明,里有是利欲熏心,押注的目的是为了谋求最大的利益。
就算是押注成功了,新君登基后,也会厌恶他们的贪婪。如
果不是贪婪,就不会早早押注,今上还在的时候就押注,实在是犯忌的事情。
第五百三十章 再离长安()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这一年的冬至刚过,李诚再次被叫进了宫。
“朝廷的改土归流之策,明年启动,拟在羌人羁縻地推行。自成可有定见?”
李世民面前的桌子上堆满了奏章,无疑是个勤政的皇帝。
“有关政策,臣早有论述,不外以利诱之,不求快,但求稳。具体到执行,臣有几点建议,一是让羌民吃饱,怎么吃饱?推广土豆和玉米种植。二是军事威压,三是教化……。”
李诚本不想多说,事到临头还是没忍住。什么叫民族融合,这就是民族融合。听话的给好处,不听话的砍死。重点是政策上的平等,这很重要。不过难度也很大。
二十一世纪的工业大国都做不到平等,何况唐朝呢?所以李诚没提什么平等,这年月的汉人,能拿羌人当人看,就算是很有良心了。
李世民看着李诚久久不语,憋出一句话:“真的要离开长安么?”
李诚不紧不慢的回了一句:“臣怕死!”一句话就把李世民说的哑口无言。
知道的越多就越无奈,李世民知道的很多,关于八牛弩的案子,基本真相他都知道了。但是又能如何呢?这个事情牵扯太多了,李诚说怕死,不是说假话。
敢于动手的人可能就是那么几个,但是愿意暗中配合的人呢?
利益太大了,冒着杀头的风险都有人去做一些事情。
“自成如何保证在登州就能安全?”李世民冷笑着反问。
“登州人少,且臣有兵权,想在登州伏击臣可不容易。就算有人伏击,三五十人的伏击对于臣来说,土鸡瓦狗一般。”李诚说了一回大实话,李世民听了低头不语。
“朕允了,少府监的差事,还是给你留着。”李世民还是想用李诚在工艺方面的才能。
“臣告退!”李诚抱手后退三步,正要转身时,李世民来一句:“那个水泥,朕修大明宫用的不少,自成安排一下。”李诚笑了笑:“臣会安排人接洽内府采购之人。”
说着转身就走,丝毫没有停留的意思。李世民冷冷的看着李诚的背影,贞观以来,还从没有遇见过这样的臣子。就算是魏征,皇帝需要的时候,也会乖乖的服从分配。
唯有李诚,死活不肯留在长安,偏偏此人大才,很不舍得。
……………………
顶着黄土高原清晨的寒风,一支队伍过了灞桥,为首的李诚伫立在桥边,眯着眼睛看着高大的城墙,好一阵才调转马头,追上队伍。告别长安城,连年都不过,可见李诚的心切。
队伍中有两辆宽大的马车,其中一辆马车的帘子掀开,露出武约的俏脸蛋:“姐夫,舍不得么?为啥不让送呢?赶了个大早,这城门才开就出来了,天还没亮透呢。”
“走吧!”李诚一挥马鞭,往前去了。媚娘在马车上撅着嘴,一会之后噗嗤一笑。
出了长安就是飞出笼子的鸟,天空海阔。对李诚如此,对媚娘也是如此。
洛阳的第一站,兄弟会里头的聪明人段珪,笑嘻嘻的等在十里长亭外。别人都在向往长安的繁华富贵时,他选择了长安。并且一直与李诚有密切的往来。
算起来当初的兄弟会,最终还能做兄弟还有张大象、程处弼、段珪,其他人都将情义湮灭在利益之中。李诚最遗憾的就是房遗爱,因为高阳的事情,从此做了路人。
“哥哥不在长安呆着,非要往外跑,倒是少见的。”段珪策马上前,抱手说话。
“废话少说,交代你的事情都办好了么?”李诚一点都不客气,段珪也不在意,笑道:“自然是办的妥帖,哥哥的事情就是小弟的事情。”
媚娘从马车里钻出来,挖苦道:“得了便宜还卖乖,也不知道从姐夫这挣了多少好处。”
段珪是认识媚娘的,连连作揖道:“见过武二娘,我这个做哥哥的,可惹二娘不起。还是不要挑哥哥的错处才是。”
“洛阳分店要是办的好,自然是无错可挑,办不好就为你是问。”媚娘一副灵牙利嘴,说的段珪一点脾气都没有,私下里对李诚道:“这武二娘好生了得。”
“这联号钱庄的营生,做好了可不止洛阳登州两家分店,这大唐的地界可不小呢。今后的大唐,商业怕是要大兴了。”李诚提醒一句,段珪笑道:“小弟省得,只是这做买卖的,总归不是正道,还是要在本职上使劲才是。”
段珪是有官职在身的,这家伙聪明的很,没有留在长安瞎混。出来做官,生意一点都没耽误。在洛阳混了个七品的小官,仗着长安的根底,可谓风生水起。
“这两年就算了,安心呆在洛阳吧。”李诚淡淡的点了一句,没有多说。段珪也就是笑了笑,心里却牢牢记住了。反正不打算回长安就是了,呆在洛阳挺好。
到洛阳安顿下来,李诚没有多呆,休息一夜就奔着登州去了,这一行人马不停蹄的,赶到登州时已经是十一月底的事情了。
崔成这个太守带着一群官员迎接,许敬宗和刘仁轨也在迎接之列。程处弼带着陆战营的兄弟,出城二十里相迎。兄弟再见,自然是一番感慨。
“昔日长安兄弟,风云际会,不想今日登州相逢,唯余二人。”程处弼很是叹息了一番。
李诚笑道:“人都是会变的,不忘初心,说的简单,做到太难。”
程处弼点点头,没有再说啥,领着一百士卒,护送李诚往登州去。
十里长亭见到了迎接的官员们,自然是一番客气,登州升格之后,崔成很自然的又提了一级。长安的事情,崔成自然是知道的,见面时不禁感慨万千。
“你我兄弟结义于边陲之地,而今还能把臂言欢,实属不易。”崔成言有所指,李诚不禁长叹:“世人被利益蒙蔽了双眼,寻常事尔。”
崔成设宴接风,李诚喝的酩酊大罪,在长安他是不敢喝醉的,在登州却放开了喝。
夜半醒来时,头疼的厉害,屏风后头方便出来时,帘子一闪,出现一个熟悉的脸庞。
第五百三十一章 慈不掌兵,噩梦开始()
一身黑的黑寡妇进门时笑了笑,很罕见的一口整齐的白牙。激动之余又带着一点胆怯,黑寡妇没敢往前扑,站在门口努力的矜持。可惜,眼神出卖了她此刻的心情。
“妾身现在有十条一千料以上的大船,……。”相拥在一起的时候,黑寡妇低声说话。语气之间,充满了自豪。这是一个骄傲的女人,也是个一根筋的女人。
作为一名海匪头子,黑寡妇需要顾忌的很少。想找个男人排解孤单跟容易,但她从没有这么做。这是个骄傲的女人,她只接受自己臣服的男人。
“怎么做到的?”李诚其实一点都不奇怪,这个民族就是这么牛逼,只要走在正确的道路上,有个三五十年必然是世界民族之林的巅峰。
“嘻嘻,这大海之上,没有船什么都不是。妾身在岛上起了个船厂自己造船,一年能出五艘千料以上的大船。倒是官府的船厂,不如从前了,一年出两条船都够呛。”
李诚明白了,这女人动了手脚,把船厂的人给挖走了不少。
“水师的船厂,你没乱来吧?”李诚的音调突然变化,黑寡妇的身子明显的一僵,低声道:“自然是不管的,水师是郎君的家底,再怎么混球都不敢去碰。只是……。”
“只是什么?”李诚提高了音调,黑寡妇往他怀里挤了挤,低声道:“海船总是不够的,贵人们不缺钱,甚至不用钱都能从水师船厂里要走船呢。”
李诚的心冰冷了,刚到登州,有人拿着这么一份大礼等着自己呢。看看天色将晨:“不说了,睡一会,明天要办事。”
黑寡妇难得睡了一个踏实觉,李诚不在的时候,她睡觉都得睁着一只眼。睡的很死,醒来时李诚已经不在,穿戴出来问了一句,丫鬟告知家主很早就起来了,天还没亮呢。
水师陆战营里一派紧张的气氛,天还黑着,李诚就带着卫队杀到军营。陆战营校尉程处弼,被李诚一脚踹下了塌,惊醒的第一反应就是抄起墙上的刀,看清楚是李诚时才放松。
“哥哥这是怎么了?大清早的扰人清梦。”程处弼还在糊涂状态,李诚背着手冷冷的看着他:“我走的时候怎么交代的?我看你全都忘记了吧?”
程处弼顿时一脸沮丧,坐在台上低头惭愧道:“哥哥,这事情小弟也没法子。长安太远,小弟也是担心哥哥鞭长不及。有的事情,也只好睁一眼闭一眼。”
李诚听了嘿嘿冷笑:“单指陆战营的事情,你这个校尉称职么?我走之前,三日一操,现在呢?十日一操。这等训练程度,你指望陆战营拉出去就都作战?你这是玩忽职守!”
“哥哥错怪小弟了,这天下的军队,哪一家也没有三日一操的吧?便是五日一操,也是罕见的紧。这陆战营又不是什么要紧的精锐之师,何必如此较真呢?”程处弼辩解了一句。
李诚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拽到跟前:“你是蠢还是贪?说!”
程处弼把头低下:“一开始是蠢,后来是贪!再者,十日一操也无伤大雅,何必……。”
李诚狠狠一推:“闭嘴。蠢就是蠢,不用辩解。你家里差这点花销的钱么?蠢货,你不过是想和光同尘,明哲保身罢了。大家都一样,你就不显得出挑了。”
程处弼把头低下来,在长安长大的二代,很会做人啊。好处是在军中混的很开!但是他忽略了一个问题,这是军队。不能打的军队要来干啥?
“击鼓吧!”李诚懒得看他,从今天开始,水师必须重新掌控在手里。这帮人,把军心士气都毁掉了,想要重新凝聚,比开始那会难多了。
咚咚咚,鼓声入雷!
李诚在高台之上,面如寒霜。一旁的程处弼则是面色如土。
一营官兵共计五百余,听到鼓声时从营地内出来的官兵却没有精兵的样子,多数都是懒洋洋的,看清楚台上站着的人是谁时,这才发足狂奔。
李诚始终没说话,眼睛不看台下,只是不时的看着边上几时的沙漏。
“两刻!时辰到!”两刻意味着半个小时,李诚始终站着一动没动,但是台下的操场上,官兵的人数看着就不够,顶了天就是四百出头,距离一营官兵的人数,少了两成。
这可不是个小数字,很吓人的差额。报数的结果出来后,传令官站在台下,面色苍白,大声报数:“禀报总管,水师陆战营全员五百零八人,实到人数三百九十八人。”
“关闭营门,没有回来的人就不要回来了。军法司马,给我查清楚,那些人是有合理理由的,无故离营者军法处置,军法司马胆敢徇私枉法,斩!”李诚冷冰冰的话语,掀起风暴。
军法司马一脸的苦涩,抬手敲击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