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正勇拱手:“朴统领,来的早啊。”朴正勇上前笑道:“事情有变,国主要亲临观战。”呵
呵,仁平女王金德曼么?谥号是善德!统一的奠基人。后来的韩国和朝鲜,对这位女王的评价很高啊。想想也确实挺不容易的,做一个小国的王,保住基业就很难了。还能给后来者留下一个壮大国土的基础,这就很难得了。李
诚并不因为别人是小国,就有轻视的念头。这女人就是在新罗了,丢到长安去,谁能保准不是另外一个武则天?当然她的经历跟武则天没法比,武媚娘只有一个,无法复制。
好像现在不会有武媚娘了,算了,回头就叫武约媚娘,毕竟长的确实妩媚。“
辛苦了!”李诚抱手,朴正勇抬手做个手势:“请!”说完,并肩落后半步,一同前行,亲自给李诚指路。其实也没这个必要,金城并不大,一条主街道贯穿南北,策马缓缓而行,也不过就是十分钟的样子,就到了北校场。先
到一步的金庾信,此刻同样在马背上,就在场内对着校场的门,目睹李诚出现时,心头没来由的一紧。李诚看上去太轻松了,打扮也很随意,衣服肯定不是丝绸的,头发用布带很随意的扎着,腰间是一条很普通的皮带,横刀也没特殊的妆扮。反
观金庾信,头戴金冠,腰间玉带,一身华服。腰间的宝剑,剑柄上镶嵌着宝石。“
自成先生倒是朴素!金某惭愧!”金庾信不知道为啥,觉得就是不受控制的主动开口。
“金将军生来锦衣玉食,李某出身不高,没有可比性。”李诚客气一句。朴
正勇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来了一句:“也许,自成先生已经到了不需要外物太高身份的地步!”这是在讽刺金庾信么?难道说两人有间隙?李
诚不动声色,觉得就算两人有矛盾,其实也很正常。金、朴、昔三家互相通婚,互为同盟,把持朝政这一点都不假。但不等于相互之间就亲密无间,没矛盾才是不正常的。
金庾信似乎没在意,策马到了一侧,朴正勇请李诚去了对面一侧。这阵势,两面相对,中间是过道,想到朴正勇说的女王要来的事情,李诚忍不住笑了。格局,还是小了啊。怎
么说呢,无非就是要让李诚做出夹道欢迎的姿态,所以才有朴正勇早早登门的事情。尽
管无伤大雅,但还是有点膈应。李诚面无表情,心里却在冷笑:既然你死要面子,那就别怪我不给面子。本打算留点面子的,现在这个结果是你自找的。
李诚从来都不是什么大度的人,或者说得分人。如果是熟人和朋友,这种玩笑也就是一笑而过。但是现在身边这些人,哪个也不是朋友,也不熟悉。就算是朴正勇,现在是不是合作伙伴,还没有确定呢。说
的严重一点,李诚有官在身,大唐的面子丢不得。说的再严重一点,跟我开这种玩笑,你也配?度量这个东西,也是要看人的。
“国主驾到!”门口一声尖锐的喊话,朴正勇、金庾信以及他们各自的随从,纷纷下马肃立。但却有人端坐在马背上不动,众人怒视过来。朴
正勇就在李诚身边,看见李诚稳稳的坐在马背上,身后十个随从,也都巍然不动。心里暗暗叫了一声:苦也!八
人抬的撵驾进了校场的门,坐在上面的金德曼一身华服,前面有四骑开道,全是白马骑士。后有四人压阵,全是黑骑。左右是女侍,一个打伞,余下八人各自捧着用具。这
是金德曼进行准备的出场仪式,目的嘛,大概只有她自己清楚了。今天这一幕由朴正勇提出并导演,老内侍反对了一下没有坚持。于
是,就出现了这么一幕,校场门口,两边各有人马下肃立,还有十几个人在马背上不动如山。为首的李诚,嘴角挂着讥诮,似笑非笑的看着撵驾上的女王。看
见马背上的李诚,金德曼的心就像被针扎了一下,狠狠的抽疼。眼神不悦的看着朴正勇,这为侍卫统领惭愧的低下头。他没有想到,李诚如此难应付。
本以为,他下马相迎,李诚碍于面子,也会下马相迎。可惜,他忘记了一个事情,李诚来自大唐,是大唐水师总管。别说是金德曼了,就算是面对大唐朝的宰相,也没哪个觉得自己有资格让李诚下马肃立相迎。现
场气氛凝滞了一下,对面的金庾信,眼睛里全是火焰,恨不得扑上来,一刀砍死李诚。撵
驾上的金德曼,倒是很快就淡然了,朝李诚微微点头道:“这就是名满天下的自成先生么?”李诚在马背上缓缓抱手:“不敢当,不请自来,本不打算惊动王驾,抱歉。”金
德曼身子微微往前倾,盯着李诚道:“敢为自成先生,真觉得新罗国可以来去自如么?”
李诚的脸上露出微笑,淡淡道:“国主这是在威胁我么?”现
场气氛瞬间降入了冰点,李诚没有任何动作,身后随从也就跟没事一样,一边的朴正勇已经手按着刀把,一干随从也是。对面的金庾信,同样手握剑柄。
这时候,就等金德曼一句话,甚至一个手势,就会刀兵相见!
第三百五十八章 讲道理()
借金德曼十个胆子,她也不敢伤李诚一根毛。说严重一点,就算李诚在新罗杀人放火,金德曼也就是把他抓起来,遣返回大唐,交给大唐处置。顶了天就是上一份书信给李世民,哭诉一番,然后也就是这样了。这
就是小国的悲哀!讲道理,李诚算是偷渡入境!这念头也没个移民局,没发现也就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现了也不好意思强行送回去。指
望大唐跟新罗讲道理?美不死你!大唐跟高昌讲道理了么?突厥跟唐朝讲道理了么?美帝跟叙利亚讲道理了么?“
噗嗤!”金德曼笑出声来了,看起来很意外,实则是一种必然。“都道自成先生风华绝代,文名著于天下,德曼仰慕久矣。”气
氛瞬间缓和了,对于金德曼的恭维,李诚可不敢当真。没准这个女人惦记着,找人砍死他的。说到底,李诚还是嫌弃这些人做事的方式,太小气了。现
在金德曼放低了姿态,李诚这人吃软不吃硬,明知道对方是无奈之下的选择,还是一伸手按住马鞍,身子腾空,双脚稳稳落地。这一动作说不出的潇洒,同时带来连锁反应,身后十余随从,整齐的下马,如同一人。金
德曼看到 清楚,心头暗暗叫一声:好!不是为了李诚装逼的下马动作,而是为了身后十余骑如一人的下马,这是千锤百炼的结果。所
谓管中窥豹,可见一斑。虽然只有十余人如此,但是可以想见大唐军队的训练有素。军队是最讲组织性和纪律性地方,十个人如一人不难,百人如一人呢?千人呢?万人呢?没
有组织性和纪律性做保证,那是不可能做到如此严禁如一人的。“
李诚见过国主!”李诚总算是以正常的礼节出现了!这一回合,李诚赢了一招,顺势下台阶。也给了金德曼足够的面子,并且代表的是个人,而不是大唐水师总管。
金德曼微微点头,在撵驾上缓缓点头,表示接受李诚的礼节,事情就到这了。尽管金庾信为代表的一群人,正在怒视李诚的无礼,金德曼也不打算继续了。
校场有高台,金德曼下了撵驾,老内侍上前带路,一个侍女托着宽大的衣袖和裙摆,缓缓而上。在李诚看来,这种宽大的衣服有点浪费不料。但在这个时候,浪费何尝不是一种身份?或者说,任何时代,浪费都被一些人当做是身份。
怎么说呢,奢侈品大概就是最典型的例子。lv包包,爱马仕包包,真的值那么多钱?无非是满足了人类的心里需求罢了。但是这东西,存在就是有其道理的。多数人就是会认为,这就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奉国主之命,今日之较量,意在切磋技艺。在下忝为裁判,不当之处,还请二位俊杰多多包涵。”朴正勇上前了,先对两便说话。李
诚缓缓抱手,表示明白,金庾信也抱手点头。朴正勇转身,仰望高台上的金德曼:“还请国主示下规则。”李诚听着眼睛眯了起来,却没有仰视高台的意思,就当金德曼不在。“
金将军,自成先生,二位约斗一事,寡人已经知道了。这样吧,先比弓箭,再比拳脚,最后比剑术。比赛分三场,只为切磋,不论胜负。”这是金德曼思来想去,讲矛盾最小化的方案。不管是输赢,现在已经都不重要了。
李诚从始至终,都没有提他的官员身份,可以确定他的来意,真的是来做买卖的。李诚不提官职,那就不必要论胜负了。反观金庾信之前的挑衅,反倒显得无礼了。现
在这一切,都讲以一场竞技的形式来做结束。这时候不谈胜负,风险最小。
李诚倒是很意外,这个模式再次证明了,这个女人真的不简单。这个办法都想的出来。偏偏她还亲自到场,这就逼着金庾信不得不全力以赴。反倒是李诚,很难把握尺度了。李
诚还没法质疑金德曼的决定,从这个角度看,金德曼借地利抢了先手。当。。
然了,李诚并不在意规则。有实力的人制定规则,才会有人遵守。没实力却要去制定规则,那就是个笑话。这一场比斗,什么规则对李诚来说,都不重要。实力碾压就是了!
“诚无异议!”李诚笑着回答,始终是昂首挺胸,目光平时,根本就不仰视金德曼。即便这女人坐在撵驾上,身子往前倾斜,也没有勾赖李诚的视线。金
庾信仰面朝金德曼抱手:“臣无异议!”
金德曼心有不甘,还是点点头:“朴统领,开始吧。”说完身子往后坐,眼神盯着李诚。不想此人生的好皮囊,却是个难弄的角色。更可气的是,明明一身常服,却穿出高人一等的气势。金德曼理解不了,更不会知道有一句诗:腹有诗书气自华。
李诚说他学富五车,倒是不夸张。唐朝时期的书籍来路很少,哪像现代人。不说从小学到大学的教科书了,其他书籍的阅读量,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能比拟的。这并不重要,关键的还是李诚那个时代的人的精神。
尽管世界是不平等的,但是人人平等的精神,却是深入人心的。作为一个现代人,李诚面对古人的时候,很自然的产生一种优越感。体现在精神上,就是一种上位者的自持。第
一场比弓箭,有士兵忙碌着摆好靶位,距离一百步。摆好之后,前方红旗一闪。朴
正勇朝李诚和金庾信笑道:“二位,规则是每人射十箭,抽签决定先后吧。”
金庾信摆手道:“不必了,金某先来吧。”说着伸手,从身边的随从哪里接过弓。
理论上来说,先后其实一样的。十几场呢,先射者就得先承受压力。如果能顶住压力,射出好成绩来,压力就交给后来者。
对此,李诚笑了笑:“我随意!”似乎,丝毫没有在意的意思。李诚说的是真话,但是落在别人的眼里,则是另外一种含义。装!太装了!
第三百五十九章 很好笑么?()
高台上的金德曼面无表情,心里却在暗暗腹诽:故作姿态!金德曼就算是高高在上的女王,也理解不了李诚那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只能理解为,他在装逼!等下输了看你怎么装?
金庾信射术冠绝新罗,金德曼对他有绝对信心。新罗军队不多,十万人总是能有的。金庾信就是这十万人里头最拔尖的,不能巧到李诚是大唐几十万人里头射术最顶尖的吧?所
以呢,按照这个逻辑,金德曼对金庾信的信心,一点毛病都没有。倒是在她看来,李诚必输无疑了。甚至她都怀疑,当金庾信射出十箭之后,李诚已经毫无信心,直接放弃。一
百步,这个距离不算近,一般的弓箭手,就算是军队里的高手,也未必有把握全中。弓箭不是子弹,影响准头的因素很多。金
庾信拿起弓,不着急去搭箭,而是先检查一下弓弦,毫无问题。然后才看看旗杆上的旗,丝毫不动,说明没有风。这个情况下,金庾信有绝对的把握,全部命中靶心。一
百步之外,红色的靶心很醒目。金庾信缓缓抽箭,搭箭,举弓。嗖的一声,箭支飞出,非常的稳,命中靶心。平稳呼吸,稍稍停顿,再次举弓。
一般的弓手,这个距离不会连续射出十箭,因为那样臂力消耗太大,需要缓冲的十箭很多。正常的情况是连续射三箭,停一下,缓和一下回力。
金庾信不是一般的弓箭手,他的臂力足够支撑他保持一个适度节奏,连续射出十支箭,才微微的感觉到一点臂力的不足。金庾信不停顿,而是稳稳的以一个节奏,连续十射。
不是金庾信要装,而是他现在手感绝佳,自然不需要停顿。这又不是战场上的弓手,密集射箭才有杀伤力。所以要照顾同僚,按照同一个节奏来射箭。
十箭射完,金庾信满意的把弓收起来,脸上露出自信的微笑,看了一眼李诚道:“自成先生,献丑了!”前方有士兵抬着靶子过来,一溜小跑到跟前,十箭全部扎在红色的靶心上。朴
正勇心头窃喜,微笑忍不住泛起,看一眼面无表情的李诚,心道:看你还能装多久。“
金将军,十箭全部命中靶心!”朴正勇大声宣布结果,毫无疑问,在他看来,金庾信立于不败之地了。很简单,就算李诚全中,也就是个平手。现在的靶子,还没有精确到现代射箭经济运动会那种。红色靶心有头盔大小!现
场一阵欢呼,士兵和随从们兴奋的高喊:“金将军威武!”高
台上的金德曼也很满意,微笑的鼓掌祝贺金庾信。同时眼睛看着李诚,距离十步左右的李诚,脸上看不出任何端倪。金德曼理解为,他紧张了。嘴角忍不住挂上了微笑。
“到我了么?”李诚等众人欢呼一阵后,不紧不慢的开口。朴
正勇还在高兴呢,听到这话回神了,哦,李诚还没射呢。看一眼李诚,再看看他身后的那些人,都是一个表情,那就是没有表情。平静的好像金庾信全部脱靶一般。朴
正勇的心头抽了一下,这也太镇定了。李诚镇定能理解,毕竟不是常人。但是身后的随从怎么也如此镇定?难道说他还真有绝招?这些随从对他信心十足?
靶子重新摆好了,李诚眯着眼睛瞅一下,一伸手:“弓来!”李山双手奉上滑轮弓的时候,现场的人都很好奇,怎么长的如此怪异?难道这弓有讲究。李。。
诚不动声色的动手,调整了弓弦的拉力,调到最大。钱
谷子笑嘻嘻的双手奉上箭壶,李诚挂在腰带来。左手持弓,右手去抽箭只时,风起!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都站在金庾信这边,或者这边的神神鬼鬼在帮忙。总之李诚站在位子上时,起风了!风不是很大,但是足以影响箭只的准确性。李
诚浑然不觉,看一眼靶子淡淡道:“才一百步么?凑合玩玩吧。”说着很直接的张弓搭箭,现场再次平静了下来,只有风声在低吟。
高台上的金德曼,感觉到了一点不安。对手金庾信,却是一脸的平静,心里却不屑的想:你还能射出一朵花来?
嗖!李诚甚至都不怎么瞄准,第一箭就出去了。完了也不做丝毫停顿,立刻射出第二箭。比起之前的金庾信,每一箭之间都有个短暂的停顿,平稳呼吸。李诚的射速快了很多,根本就没有什么调整,一口气射出十箭。
十箭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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