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郑洁掩嘴笑了起来,一阵起伏很是抓人眼球:“郎君睡了倒是没说话,不过在酒桌上,可是没少说话。”
“哦,都说了啥?”李诚昨晚上喝断片了,都干了啥根本想不起来。“
郎君说什么,我不是针对谁,而是你们这世界上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垃圾。说的好像郎君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一般。”郑洁想起来就乐,哪有人自己骂自己的。李
诚听了暗暗叫苦,扶额道:“我还说啥了?”郑洁还是很开心的笑道:“郎君还说了,这大地是个球,驾船下海先往北到东瀛,再往东横渡大洋,就能到达什么州。孙老神仙问郎君,那是神仙住的地方么?郎君说,狗屁,那就是一群守着金山的野人。”
李诚想弄死自己,这破嘴巴,喝高了什么都说出来了。
“郎君还说了,东瀛有金山银山,要去抢过来。还说,沿着海岸一直往南,穿过什么海峡,能抵达天竺。说什么天竺遍地黄金,天与不取之类的。”李
诚听她絮叨了好一阵,总算是放心了。喝断片的时候,没把自己是个穿越的挂逼说出来就好。总的来说,还是说的这个地球上的事情,没把现代的事情扯进来。
“对了郎君,武家二娘子要扶着你,被推开了。你还说什么,年纪太小,三年血赚,死刑不亏。气的武家二娘子跳脚!”郑洁又一句,李诚冷汗下来了。
“哦,二娘都说了些啥?”李诚担心的问一句,帘子挑起,武约端着水进来了,黑着一张脸道:“妾身哪里小?寻常人家的小娘,娃娃都会走路的少么?要不是孝期没过,妾身早就嫁掉了,还轮的到你挑三拣四。”
郑洁捂着嘴偷偷的乐,李诚黑着一张脸道:“小小年纪,别整天想这些。对了,我教你的算学好好学一学,还有记账的法子。以后能用的上。”郑
洁笑道:“郎君,不妨让妾身和白家妹妹也跟着学一点,免得将来叫下人欺了去。”李
诚点点头:“嗯!”说着梳洗一番起来,白嬛端着一碗小米粥进来道:“宿醉醒来,喝小米粥最好了。郎君还是烧喝一点酒,昨晚上大家都担心死了。”“
大兄和孙老呢?”李诚赶紧转移话题,就着咸鱼喝白米粥。“
崔明公给下人接回去了,孙老的徒弟把人被走了。郎君喝高了,他们也没落个好,孙老趴桌子低下呼呼大睡,崔明公跳上桌子跳舞。”武约说着忍不住就乐了,噗嗤一声笑出来。
气氛顿时就活跃了,李诚算是安心了,昨晚上就没说太离谱的话。不过这次也算是多了个教训,以后怎么都不肯再多喝了。那种米酒,度数不高,但是喝多了比烈酒醉人。午
饭前后,李诚还在醒酒呢,孙思邈又来了,进门就伸手:“钱!”
李诚无语的看着他,苦笑道:“真是欠你的。”说着转身回头,招呼武约过来道:“给孙老拿一个箱子!把账记好!”武约笑道:“记得了!”说着很得意的看了郑洁一眼。“
孙老神仙,跟妾身来吧。”武约宛如一个管家婆,露出得意的嘴脸。武
约走后,李诚对郑洁笑道:“这样她就不会闹腾了。”郑洁微微一笑:“些许黄白俗物,妾身省得。”孙思邈当着什么都没看见。
武约出来时,身后跟着两个丫鬟,抬着一个小箱子,放在孙思邈跟前。李诚指着箱子道:“孙老,省着点花,虽然是俗物,要做点事情离不开。在登州头两年,李某也没啥进账。”孙
思邈一点都不客气,抱起箱子道:“这是你的事,孙某只管做事就行。”说着很干脆的走了。武约叉腰看着他走远,回头吐槽:“辛辛苦苦从长安带来的金银,便宜了别人不心疼么?”李诚摇摇头:“钱算什么,不花出去就是死物。”
“姐夫,家里事情不多,给我找个事情做吧。”武约凑近了抱着李诚的手撒娇,心里想着,有郑白二女在,一时半会做不得姐夫的女人了。那就看紧财物,帮忙做点事情。女人总有颜色衰老的时候,一色娱人不长久。“
郎君,不如给我们也找点事情做,省的在家里憋闷的慌。”郑洁不紧不慢的开口,也要出来做点事情。武约顿时紧张了起来,盯着郑洁看。
要说地位,郑洁与白嬛在李诚的心目中怎么说呢?肯定必能跟武约相比,就比丫鬟高一点,甚至比不了莺儿这个注定的通房。“
再看吧,登州这边,暂时也没什么事情合适你们来做。”李诚淡淡的回答一句,武约和郑洁都不开口了,只要不便宜对方就行了。
李诚在登州,兴水师是第一步,接下来是发展海贸,短期内能见效果的自然是高句丽、新罗、百济、东瀛这些地方的贸易往来。争取一年之后,海运能把河北道与江南道连接起来,那就算是成绩不错了。
接下来就是巩固这个急促,唐朝的时候,中央政府对别说江南道了,往南过了河南道,控制力就大大的下降。李诚必须要让李世民看见,走海路然后转入黄河航运带来的实际好处。只
要李世民还活着,李诚就不会动下南洋的念头。原因很简单,李世民有强烈的控制欲,你带着一帮人出海,要学虬髯客么?不
管女人之间的斗争,李诚独自去了书房。准备在小册子上写计划,任何事情都不是一蹴而就的,摆在眼前的事情,当务之急有两个,一个是造船,一个是渤海航线的打通。
这两件事情要落到实处,必须要解决船的问题。登州水师那十几条船,用处不大,能下海跑长途的也就两三条,看看能不能从民间入手,解决这个问题。实在不行,新罗、百济的海商,也是能做一下文章的。
第二百九十七章 聚义()
跟进书房的只有郑洁,武约意外的没有踏入。坐在椅子上,看着郑洁在香炉里点上熏香,接着过来磨墨,对于书房里的事情,郑洁很是熟练。一股子红袖添香为读书的氛围营造出来。“
你们三个,是不是说好了的?”李诚决定蒙一下,看看郑洁的反应。这
女人明显的身子一僵,惊讶的看着李诚道:“郎君如何看出来的?”李
诚笑而不语,靠着椅子不说话,等着郑洁自己坦白。果不其然,郑洁一边磨墨,一边低声道:“武家二娘管账房和财物,白家妹子领了后厨和采买的差事,妾身争她们不过,只好在书房里做点丫鬟才做的勾当。”
李诚平静的翻了翻眼珠子,郑洁回头看见忍不住低声笑道:“好了,妾身说笑的。白家妹妹说了,郎君是个嘴刁的,她喜欢庖厨。”印象中的白嬛是个女文青啊,怎么喜欢做饭?
“你们之间不闹腾就好。”李诚点点头,拿起鹅毛笔,开始写字。李诚做事,习惯了先做计划,这是个好习惯,自然要保持下去。
把一些想到的计划和步骤都写了出来,小本子随身带着,想到什么好主意了,立刻记下来。发现什么问题,也要记下来,想法子解决。现
在最麻烦的,还是没做出铅笔来。其实在长安的时候,李诚安排工匠去做了,只是走之前,一直没有出成果就是了。希望年底之前,长安那边能传来好消息。郑
洁这个女人有一点好,李诚工作的时候,她坐在一旁很安静,一点声音都没有。偶尔看过来一眼,她捧着一本书在那安静的看着。李诚面前的茶杯干了,她会悄悄的续杯,茶叶没了味道,也会换一杯端来。
香炉内青烟袅袅,幽香在书房里散开,李诚低头奋笔疾书,不到一个时辰的样子,想到的东西都写完了,仔细检查一遍,补充了几个疏漏,这才放下笔。
郑洁立刻过来,站在身后捏着肩膀道:“郎君这个水师总管,朝廷可有什么支持?”
这女人是想给当军师么?李诚心念一动,平静的回答:“暂时还没有,当初在长安办手续的时候,吏部、兵部,都没有任何说法。陛下也没有任何交代,急匆匆的就把我给撵走了。”
“如此说来,陛下是怕郎君在长安再闹出什么事端才是。”郑洁脱口而出,随即又道:“妾身就是胡乱猜想的。”李诚听了点点头:“也许这就是真相。”
“此话怎讲?”郑洁心中一喜,说起来她对这些事情,还是很有兴趣的。而且也愿意在这方面体现自己的价值。“
水师之事,早在年初就有定义。朝廷诸公,却迟迟没有一个章程出来。这还不说明问题么?”李诚回头笑着问一句,起身在竹床上坐下,拍拍自己的身边,郑洁会意的过来坐下。一
边玩球一边说事情,惬意的紧。“
如此说来,朝廷诸公也好,陛下也罢,都不愿意在水师上花费太多。此其一也!哼!”郑
洁说着斜着身子,方便行事。口中继续不停:“其二,陛下对郎君有所不满,故意为难之意,怕也是有的。朝廷诸公乐见其成,故而才不闻不问。”
“其三,真的见了好处,怕是都要扑上来,撕咬两口好肉。”李诚补充了一句,心里对郑洁的分析,部分认同。毫无疑问,李世民不高兴了,因为张亮的事情。
李世民认为李诚有困难应该找陛下,不是打上门去直接解决。李诚的举动意味着,他在自误,要逃出长安,逃出皇帝的掌控。这一点,是郑洁理解不了的。门
阀士族贪婪没个头,视野却有局限性。一边要巴结皇帝,捞更多的好处,一边还要制衡君权,恨不得皇帝把所有的权利都交给他们。所以,郑洁是理解不了李诚为何一定要离开长安的举动。
在郑洁看来,一定是陛下恼了李诚,想不到是先有李诚要摆脱控制,才有的李世民恼火。李
诚在准备离开长安的时候,李世民一直冷眼旁观,就是等着李诚去见他,才会给点好处。没想到,李诚不告而别,谁都没打招呼,把李世民气着了。
要不是后来吐蕃和亲一事,李世民主动联系李诚呢?在
李世民看来,李诚现在羽翼未丰,就要摆脱皇帝,将来还得了么?这其实是很犯忌讳的事情,李诚心里也很明白,但他投资的是未来,而且长安是个是非地。接
下来几年,太子、魏王、吴王、齐王,你放唱罢我登场,斗的是不亦乐乎。这种地方,李诚自然是要躲的远远的。这么说吧,谁往跟前凑近了,谁倒霉。
这些话,李诚没法说,也不敢说。只能憋在心里头,这才要做点出格的事情,弄的人憎鬼厌的,好逃出长安。看起来,李诚的庙堂生涯,短期内是没啥盼头了。“
怎么,郎君真要在登州大展拳脚么?水师花销,可不是一笔小数目。”郑洁心中一惊,身子却没动,继续任凭施威,只是身子有点软了,就像下锅了锅的面条。“
且等着看吧,别人认为是穷山恶水,我却看到了一座金山。”…
………………
官道上烟尘滚滚,百十余骑正在赶路,当先的是尉迟宝琪、长孙温,后面还有屈突铨等八个兄弟会成员,还有一干纨绔,这是想加入兄弟会的人。“
不想离开长安不过三个月,回到长安便听了哥哥的事情。别人不管,某必追寻哥哥。家里的勾当都交割完毕了,哥哥在登州呆多久,某便跟着跑腿多久。”尉迟宝琪说的豪迈,长孙温拍腿道:“说的好,便要让天下人看看,我等的兄弟义气。”“
怎么,你家里的勾当,也都舍了么?”屈突铨笑着上前来问一句,长孙温哈哈大笑道:“不过是些黄白之物,给他们又如何。醉仙楼的股份,换一个自由自在,赚大了。”李
崇真冷笑道:“长孙家的冶炼工坊,才是某人出走的原因吧?”长
孙温怒视道:“说甚呢?某是卖哥哥的人么?”尉迟宝琪赶紧打圆场:“好了,都别吵了。长孙兄没做对不起哥哥的事情,这就够了。”
“说的对!”众人一番附和,长孙温马鞭一指道:“看,齐州!”
几乎是同一时间,自北南下也有一票人马,为首的是程处弼、房遗爱。两人能碰在一起,是房遗爱主动找到盐山去了,这才合在一起南下齐州,转而东去登州。
“传言哥哥在朝中恶了陛下和诸公,我等兄弟不给哥哥站脚助威,更待何时。”房遗爱一脸的凝重,这一年在代北历练下来,成熟了许多。
“哥哥在登州,怕是不少人等着他好看,这些年挣的一些家底,我都换了金银带上了,方便哥哥取用。”程处弼回头一指车马,三架大车随后。房
遗爱哈哈大笑:“果然是兄弟,想到一处去了,某带了五万贯的金银。”程
处弼笑道:“某也不差分毫。”两人相视一笑,回头一看:“齐州到了,寻个驿站住下。”
登州,吴都尉早早来到李诚住处,站在门口等了好一阵,里头郑洁在门口看一眼道:“让他进来吧。”牛二贵这才放行,吴都尉快步进来,堂前李诚笑着招呼。
“来的正好,有事让你去做。”李诚见了面就吩咐,一点都不见外。吴都尉心中一喜,别人不清楚,他是知道的。李诚已经吩咐他,多找私人船厂,准备多造大船。
“总管有何吩咐?”吴都尉上前恭敬的说话,身后两个校尉站在院子里,没资格登堂入室。李诚也不说让座的话,淡淡道:“登州各县收税,收上来不少咸鱼,某的意思,找些船运往幽州发卖。”
吴都尉听了不着急回答,而是先想了想道:“倒也不算太远,只是要看有多少货了。”
李诚想了想:“一两万斤总是有的。登州各县灶户损失惨重,登州崔明府担心闹起来,允了咸鱼交税的事情。”吴
都尉听了差点哭了出来,拱手惨笑道:“总管,登州灶户不下五千,且鱼贱粮贵。便是风干的咸鱼,一斤也只能抵一斤小米。一两万斤,怕是远远不止。”李
诚明白了,经验主义害死人啊。现代的咸鱼贵,粮食价格反倒不高。这个时代的登州,几乎没什么商业,打鱼你都没地方去卖。就算是咸鱼,也卖不起价格。所以,粮食比鱼贵,咸鱼跟粮食的交换,大概是一比一。
这样一算,登州灶户交税的咸鱼数量,怕是要远远超出自己的预计。李诚拿出本子来,快速的记下道:“你派人去登州府问问清楚,到底有多少咸鱼。数量巨大,不着急汇聚!”吴
都尉应了下来,派个校尉去弄明白!
“民间船只,能聚拢多少?”李诚这次谨慎多了,先问问实际情况再说。“
回总管,大船不多,百料以上,三县之地,也就是三五十艘。”吴都尉老实的回答,李诚听了不免有些失望。“
这么说来,还真是个麻烦啊。”李诚自言自语,吴都尉在一旁道:“总管,还有一个法子,能搞到一些海船,只是要费一些手脚。”“
哦,说来听听。”
第二百九十八章 海商()
“有海匪!”桅杆上的水手喊了一声,甲板上的人们顿时慌了起来,舱内出来一个男子,大声道:“慌什么,海匪船小速度慢,满帆加速冲过去。”
“金掌柜,还有有一艘大船,速度极快。”站在高处手下,哭腔喊一嗓子。金
掌柜顿时脸色一变,爬上舱顶,盯着西南方向的海面看过去,一片船帆,大船一艘,小船四艘。“降帆,放小船,我过去问一问,能不能交个买路钱。记着,我要是不回来,把货物丢进大海里,全速逃生。”金
掌柜不是不想跑,而是知道肯定跑不了,两艘货船呢,满载之后再快也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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