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贩子怎么解释呢?可以理解为武装无牌贩盐。私盐利润高,但是违法。盐山这地方,土地贫瘠,指望地里那点收成,日子很难过。时间一长了,有组织的私盐贩子就多了。
盐山地面上,唯一的不安定因素也就是这个了。“
御史驾到盐山,不知有何示下?”县令是个五十左右的白面男子,姓周。李诚来到的时候,他还在后衙由身边的通房陪着喝酒取乐呢。但是他不敢抱怨,巡察御史权利太大。“
不该问的就别问,只要知道跟你没关系就行了。我在这呆几天就走,不许泄露行踪。否则幽州总管会让你去边关,直接面对高句丽和诸多蛮夷。”李诚淡淡的回答,这时候没有端茶送客,但是眼神和表情显得不耐烦了。周
县令识趣的站起告辞,商人谢某也跟着出来了。李诚这里没打听出消息,不等于没有别的路子啊。那个吴都尉不是在么,只是另外安排了住处。两
人还是不放心,决定继续辛苦一番,奔着吴都尉的驻地去了。吴
都尉这边也没休息呢,那么多兵卒要安顿,也不是个轻松的交易。忙活半天,晚饭才算吃到嘴,筷子都没放下呢,盐山县令和商人谢某来拜访。得。。
,赶紧起身迎一下吧,毕竟是地头蛇,得了人家的照顾,必须客气点。盐山不是登州,盐山有钱啊。同样是煮盐卖盐,登州的盐就是没有盐山的好,带着一股子苦味。
这就是老天爷偏心眼的缘故吧,一样的海水,一样的煮盐。其实吴都尉想多了,煮盐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两
下里一番客气,商人谢某不动声色的放下一个包袱,周县令才开口道:“御史来的突然,盐山城小,物产贫瘠,也没招待的好。还请多多包涵!”
吴都尉一听这话,明白了,感情我是沾了御史大人的光了。于是笑道:“谁说不是呢,御史大人此番奉朝廷之命,巡视地方,选择水师最佳所在地。要我说,除了登州,哪都不合适。二位以为,是不是这个道理?”好
吧,这话一听,心放回肚子了,周县令笑着起身抱手:“那是自然,登州乃上上之选。时候不早了,吴都尉早点安歇吧,我等告辞。”两
人走了,吴都尉打开包袱一看,吸了一口凉气。里面是五个银锭,每个二十两。盐山真是肥啊,不过是来走一趟,卖个消息,就拿了这么多的好处。
唐朝的白银产量很低,并不是官方货币,这年月的货币是铜钱和绢帛。白银作为通用货币,那是明朝中叶之后的事情了。原因有两个,一个是来自日本的白银,一个是来自南美的白银,海上贸易导致大量白银的涌入。这
个时候的白银,只能算是贵重金属,不能作为货币购物,但是自身的价值很高。出
来之后,周县令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很快又担心了起来道:“这要是御史把盐山定为水师驻地,那真是麻烦了。”谢某顿时脸都黑了,真要是这么搞,那大家的碗里又要少块肉。当
官的没一个好东西,难怪那个御史什么都不说,一定是算准了我们会来问吴都尉。“
明府,那李御史,怕不是借吴都尉的口,索要好处吧?”“
他要肯收,就是好事。就怕他不肯收啊!”周县令悠悠叹息,一把年纪的人了,准备在盐山县令的位置上告老的,为了留下来,上下没少打点。
“此事,交给小人来办就是。”谢某立刻包揽下来,周县令爱财之人,想让他掏钱,不如杀了他。还是那句话,就怕李御史不收钱,非要搞事啊。
李诚这边人困马乏的,但是不能睡,为啥,头发是湿的。没有电吹风的年代啊,头发只能自然干。白嬛拿条毛巾,不断地给他擦拭,郑洁抱着他的脚,用剪子把指甲修一修。这
两个女人学乖了,这种贴身伺候的事情,死活不让丫鬟上手。“
左右不过是些海盐,登州遍地都是,郎君何苦来这地方吃苦受罪?”郑洁抱怨了一句,将剪好的一只脚放地上,抬起另外一只。“
你倒是说的轻巧,同样是海盐,里头学问大了。不说煮盐的话,单说我这晒盐的法子,我不来谁会弄?便是煮盐,同样是煮盐,为何登州产的盐偏苦味?世事洞明皆学问,世上哪有轻巧的事情?”李诚笑呵呵的解释一句。
可惜,两个女人关注的重点不是这个,白嬛便道:“妾身才不管什么盐不盐,只要李郎君好好的。别人要受苦,那就去受,李郎君不去受苦就好。”
这道理李诚听了无言以对,只能哈哈大笑道:“我便是那受苦的命啊!”收
拾完毕,都累的像狗,自然也不说什么折腾的话,挨着枕头就睡着了。次
日起来已然日上三竿,身边两女挨着睡的,不知哪只小手拿住了档位杆,这是梦里在开车么?还是女司机在做梦考驾照呢?这是个问题!
李诚正在思考的时候,门口丫鬟隔着帘子道:“郎君可起来了?”
李诚赶紧道:“这就起来。”说着坐起,惊动了两女。女司机白嬛还奇怪的问一句:“这是个甚呢?”旋即面如煮熟的虾子,流水般的松了手。
李诚无语的看着她,起身收拾。打扰别人睡觉是很招人厌的,谢莫很有这方面的自觉。所
以特意来的很晚,只是没想到,这都快吃午饭了,李御史还没起来呢。
李诚出来时,桌子上摆了两个箱子,谢某行礼道:“御史远来,操劳国事,盐山父老感激不尽,特备薄礼,还望笑纳。”
李诚扫了一眼桌子上摆的礼单,按说李诚是有钱人了,只是一眼,还是被谢某的手笔惊了一下下。东珠五十颗,黄金二百两。
他为啥要送这么大一份礼物呢?难道说,自己晒盐的事情被他们知道了?这还真不好说呢。李诚稍稍沉吟,淡淡道:“礼重了。”却没有说不收的意思。
谢某一听这话,顿时大喜道:“不重,不重。御史一句好话,盐山父老都要拜谢御史为民请命。朝廷要在登州设水师,我等愿意再捐粮食和布匹若干。”言
下之意,这些财物是给李诚的,将来的粮食和布匹,是给李诚刷政绩的。
这人做事真是太漂亮了,李诚都有点不忍心了。自己的晒盐法一出,这些靠着灶户煮盐的盐商,都得去要饭啊。事到如今,也不是客气的时候,得赶紧安排下去,让程咬金这个老流氓出兵一千,把盐场给守起来才是正经。
这是砸很多人饭碗的交易!“
朝廷在哪设水师,不是本官说了算的,最终的大主意,还得朝廷诸公做主。”李诚缓缓的说着,给自己留余地。盐山这地方,怕是呆不下去了。太招人恨了啊!
谢某哪知道李诚来晒盐的呢?一听这话,放心了,李诚的建议里头,水师的驻地没有盐山的事情了。当即起身告辞,满意的出来了。只要水师不来,盐山的盐商就能继续发财,不用多供着一个祖宗。比
起这一次性的开销,省下的钱海了去了。
第二百四十三章 给个交代()
“如此重金,怕是这盐山另有蹊跷!”李诚坐在椅子上发呆的时候,郑洁在耳边低声说了一句。声音很低,只有李诚能听到。毕竟住在别人的家里,周围的下人可都是谢家的。李
诚微微一笑,不置可否,淡淡道:“明日回登州吧。”郑
洁也不再说话,她心里挺郁闷的,这李自成的口味也太难以捉摸了。到现在,还是拿两女人当丫鬟使唤,就没个踏实的交代。郑洁比较着急,毕竟她的情况要差一些。白
嬛其实也很着急,她是带着任务来的,就是要促成李诚与白家的合作。然后再通过白家,把获利转入东宫。但是她认为自己的情况要好一些,毕竟身后有太子的影子。其
实白嬛的情况在李诚的心目中才是最麻烦的,牵扯到太子,什么事情都不好说了。如果单纯的是白家,倒也罢了。李承乾这个太子,可没多少年可以当了。开始作了!
李诚不主动,这两女的就得干等着,不然真的洗白白钻床上去,被李诚拒绝了,那真要一根绳子吊死自己算逑。程
处弼接到李诚的信,赶紧赶过来,见了李诚,两人屏退下人,连郑洁和白嬛都撵出去了。搞的两个女的很幽怨的看着李诚,难不成李郎君也是个好男风的?那
眼神,看的程处弼都凉凉的,菊花一紧。
次日一早,李诚这边就离开了盐山,程处弼也带着几个人奔着幽州去了。程
处弼快马加鞭,一天一夜就赶到幽州,见到老爹之时,被人扶着才站的稳当。
“何事如此着急?”程咬金倒是淡定,程处弼喝了一大口水,喘息道:“哥哥让我来告诉大人,盐山本地多有灶户煮盐,一旦晒盐成功,便是断了人家的财路。”程
咬金一听这话,腾的站起道:“老程倒要看看,谁敢乱来。这就派一千兵马去盐山,打着幽州总管的旗号,就是说那晒盐是给幽州驻军筹备粮草之用。”
程处弼点点头道:“正该如此,也要防着那些地头蛇狗急跳墙才是。对了,忘记告诉大人,那盐田要出盐了,也就是这两日的功夫。哥哥说了,我们弄的那片地方,摆弄好了,人手足够,年产百万斤盐很不难。”程
咬金听了这话,牙根都咬紧了,这就是一座金山啊。“可惜,咱家才占了两成,太少了。”程处弼听了腮帮子抽了抽:“大人,哥哥也才占三成啊,大头是陛下的。”“
皇帝老子,与民争利啊!”程咬金一句吐槽,程处弼当着没听到:“我要去睡一会。”说着起身就走,找地方睡觉去了。不跟他老子废话,程咬金也就是说说。这都是活成精的老家伙,还能犯常识性的错误?这
盐场,肯定不能是陛下的,就是那个叫程宏的商人的。今后顶在前面的人,只能是他。“
竖子,算是把陛下给教坏了啊!”程咬金摇头晃脑的,想了想,还是赶紧调兵吧。李
诚这边想走快也做不到,两个女的坐的是牛车,不紧不慢的往前移动。反正也不赶时间了,李诚就随意了。离开盐山之后,李诚躺在牛车里,头枕着郑洁的大腿在看波浪。就
这道路的状况,不是要颠几下,自然是波浪起伏。
“李郎君,那盐山的事情,真的就不管了?”郑洁还是没忍住,轻声问了一句。李
诚笑着看她一眼:“我来盐山是干啥的?”郑洁听了一愣,本能的回答:“晒盐,啊……”一声惊呼,郑洁捂着嘴不说话了。这女人倒是聪明的很,一点就透啊。
盐山这口锅不大,你吃了一碗,别人就少吃一碗。更不要说,李诚的晒盐法,产量轻松碾压本地灶户。按说晒盐的科技含量也不高,但是有一个问题就是,等你学会了,这市场早没了。被人用价格低廉的盐一冲,本地盐商都得狗急跳墙。
而且这些盐商不是一个两个,是一片一片的。多少人靠着煮盐吃饭啊?能不着急么?所
以事情啊,一开始李诚想的还是简单了一点。算了,不多想了,继续看球,看波浪。
程宏这边接到李诚的信,也是吓的腿都软了,赶紧叫来下人,写了好几封信,让人送出去。一方面要给长安的大太监说明情况,请求增援。一方面还得派人回家,弄一群精壮的小伙子过来,要求自带武器。本
来他做的是内府的白手套,买卖还算过的去。不想叔叔丢过来这么一个差事,开始以为是一座金山,现在才发现是一座火山。陛下怎么了,陛下也不能与民争利啊。就得是他程宏个人的锅,李诚都不会在其中说什么。这
里面牵扯的利益方可是太多了,没准山东世族就有不少家牵扯其中呢。要知道这是盐,现在的煮盐产量低,在成规模的晒盐面前,就是渣渣。尤其是第一批盐收上来后,程宏深刻的认识到了这一点。尽管有陛下这个靠山,但是鞭长不及啊。
吴都尉这一路也是很苦逼,李诚嘴巴太严了,什么都没说。但是他看见了盐田之后,就什么都当着不知道。安心的做个聋哑人。唐朝的盐铁专卖跟其他朝代还不一样。朝廷的控制力度不是那么强大。这
样以来,吴都尉就担心了,将来登州那么多灶户,该怎么办才好呢?
担心了一天之后,吴都尉也放弃治疗了。这玩意自己操心不解决任何问题啊。应该是盐山那些盐山该着急的事情。还
是关心关心水师吧,这个问题才是关系到前途命运的。一
路上吴都尉有事没事就凑李诚跟前,各种表决心。李诚偏偏一句准备都没有,急的吴都尉嘴上都气炮了,但是却只能忍着。换
成自己是盐山本地的盐商,那也是要铤而走险的。李诚回到登州的时候,已经是五天之后的事情了。这一路也就是看看球,聊聊天,没干什么坏事。老实的一塌糊涂,搞的两个女的都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弯男一个。李
诚不是不想,而是心里盘算着,好好抻一抻这俩女的。她们是带着目的来的,不能让她们太轻松了。回
到登州,李诚第一件事情就是交代吴都尉:“明天带本官去看船厂,记住,我要看最大的船厂。”吴都尉听的心头一喜,连连作揖:“属下明白,属下明白。”
登州有没有造船厂?当然有啊,不过不是官方的,而是民间的。不然船都从哪来呢?打
发了吴都尉,李诚回头时,两女都看着他不说话。李诚一看她们的眼神不对,笑道:“怎地,都在心里打鼓么?有什么不满,只管说出来就是。”白
嬛道:“我们能有什么不嘛呢?被打发到李郎君身边,家也回不去了。任凭处置就是。”这话说的哀怨,李诚却当着没听到,只是呵呵一笑道:“时候不早了,让人烧水洗澡,赶紧收拾一番,早点吃晚饭,明日开始又要忙了。”租
的院子不大,只有三个房间,平时李诚睡正屋,两个女的睡东厢,西厢是三个老卒。夜
里在李诚的屋子里,摆了桌子酒菜,两女陪着吃晚饭。李诚不紧不慢的吃完,放下筷子道:“你们既然在我身边,就不要想着家里如何了。”一
句话说的两女面色一喜,各自正色道:“谨遵郎君之命。”晚
饭之后,两女在房间里面面相觑,最后还是郑洁道:“抓阄!”
李诚没有回房间,而是去了西厢,交代三个老卒一些明天该注意的事情,准备好马匹。
回到屋里,一看自己的房间帘子后面站着一个人,看身材是白嬛。李诚见她站在里低头犹豫的样子,忍不住笑道:“怎么站这呢?”
白嬛惊的一回头,一个带球撞人。李诚抬手扶住,见她羞不可耐的样子,呵呵一笑道:“进去吧。”郑洁在屋里哀怨不已,抓阄居然输了,躺床上也睡不着,迷迷糊糊之际,觉得有人进来,睁眼一看是李诚,惊呼:“李郎君怎么来了?”李
诚笑嘻嘻道:“这一阵没少一起睡,今日何必拿捏起来呢?”说着抱起她,回了屋子。郑洁倒是想挣扎,最终还是没说话,任凭他施展手段不提。
三人靠在一起的时候,两女一脸羞意,李诚当着没看见道:“我写了两封信,你们让人稍带回家。别的不敢说,今后郑氏在洛阳一片,李家出产的各种物件,优先供货。”。。
说完郑家,郑洁表现的很平静,只是身子贴的更紧了。
“白家需要找一个人站在台前,从长安到洛阳这一块,完全可以组织起来,保证货物运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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