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跟你说话,你也这样,总是心不在焉,经常跑神。”许予骐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他埋头于她的发丝间,细细密密得吻着。
“别闹,该上班了。”安若然说着,从衣柜内取出许予骐的衬衣,“穿上吧。”许予骐看了眼她递来的衬衣,袖子上别着那对精美的袖扣。
他心下侧然,嗓子里竟发出格外柔软的声音,就像一团蓬松的棉花,“若然……”
安若然笑着抬头看许予骐,“怎么了?”
许予骐的喉结上下移动了下,他狭长的眉眼挑入发鬓,“没事。”他又恢复冷淡的态度,兀自系起衬衣上的扣子,但安若然的发丝袭来阵阵清香,许予骐嗅着这香味,手指不住得冒汗,他摸索着,熟悉的扣子却怎么也系不上,扣子一下就滑开了。
许予骐干脆也不系了,猛地搂紧她,安若然向后一倾,靠在他的胸襟前,她的发丝摩挲着他的下巴,微痒中有点酸涩的,“若然……”
“又怎么了?还不赶紧穿好衣服去上班!”
许予骐的心里有种不可抑制的痛楚,他更加搂紧她,又糯糯得喊了一声,“若然……”
安若然咯咯笑起来,“老叫我干嘛,还怕我会丢了?”
许予骐下意识拍了拍安若然的头,微笑着穿上衣服,在她的额上落下一枚吻,方心情不错得出门去。
刚到门外许予骐就看见前来的陈秘书,“好好跟着安小姐。”
陈秘书听着许予骐的嘱咐,连头也不敢抬,只是低声应道:“好。”额上的汗却瞬间流了下来。
许予骐刚走,安若然立刻掏出白色手机给他发了条短信:哥,路上小心,我会想你的。
安若然完全可以想象到电话另一端,坐在车上的许予骐看到短信时,嘴边不自觉上扬的笑容。
安若然赶紧又拿出隐藏在包内侧的黑色手机,她划开屏幕,插上耳机,迅速打开其中的一个应用,耳机中立刻传来司机的声音。
“副总,您今天心情不错吧,我看你一直在笑。”
车内很安静,偶有外面的鸣笛和车轮飞速旋转导致马达发出的细微声音,“你话太多了。”随后是许予骐冷冰冰的声音。
许予骐盯着手机屏幕上的短信,一遍遍得看了又看,又瞧着手腕处别致的袖扣,忍不住唇畔拂过一丝浅笑。
安若然微笑着拔掉耳机,确定从袖扣内微型录音机中发来的声波清晰后,安若然满意得取出包内那对一模一样的普通袖扣,随后扔进马桶内,看着水涡带它们旋转着离开。
【录音机已装上。】
安若然快速用轻薄的黑手机发了条短信,接收方仍是个未知号码,但这串数字她已烂熟于心。
外面陈秘书在敲门,安若然将黑手机藏进包内的暗袋中,拿上随身携带的白手机,换上衣服出门去。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要我勤快不烂尾,那就来吧,说点啥呗,不要潜水╭(╯3╰)╮
来吧,各位看官,送花我会上肉的哦~~
☆、 15步步逼近
“虽然是直播,但您不必太紧张。”主持人微笑着看向安若然,安若然优雅得坐在摄影机前,任化妆师最后在她脸上扑粉。
摄影机外的陈秘书站在一旁,兴奋得一遍遍抚摸支票簿,“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陈秘书得意洋洋得哼着歌,攥着支票簿就往直播厅外走,只要钱,跟哪个主儿不是跟,管这个安小姐整天想干嘛!
“预备,开始!”随着一声落下,安若然对着摄影机露出最美的笑容。[·。。 ]
而在大洋彼岸的另一端:
“总裁,您女儿回国了吗?”派对上的人忽然指向内室的电视。
许则承回头去看,透过狭窄的门缝,他隐约看见卧室里放着一台大电视,屏幕上竟赫然出现安若然的脸庞。
许则承端酒杯的手微微颤抖,是国际电视节目直播,主持人的话筒递到安若然嘴边,“安小姐,听说您之前跳海自杀,头部撞击岩石导致失忆,是真的吗?”
安若然的眼睛慢慢黯淡下来,露出伤感的表情,“没错,虽然过去的很多事情我已经不记得了,我猜测应该是听到母亲被杀的消息,我痛不欲生,所以选择了自杀,但被救起后,我已经开始重新认识生命的真谛。”
“所以,这是您以您母亲的名字创立安辛慈善基金会的目的?”
“没错,我母亲是个善良的人,在她生前,她一直带领我从事慈善行业,所以我创立安辛基金会一方面是纪念我母亲,另一方面我希望更多孩子能从基金会中获得希望。”
主持人又问:“但之前您一直坚持要低调,几乎没有报纸对您进行过报道,为何这次您要如此高调得召开慈善募捐会,专门为安辛基金会筹备资金?”
安若然的眼眸如同一泓清泉,纯净无暇得令人窒息,“之前我觉得妈妈很热衷于慈善,而我的任务主要还是学业,所以我一直专心于功课,但如今母亲……”安若然哽咽得说着,两行清泪落了下来。
许则承看着屏幕上安若然一张一翕的嘴,他完全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他耳边嗡的一阵响,他走到电视屏幕前,那样近的距离才看清,安若然,真的安若然!
她居然没死!
许则承的手用力握紧酒杯,简直恨不得瞬间将杯子捏碎。
**
“安若然呢?”许予骐推门进屋就开始喊,管家手足无措得跟了上去,“安,安小姐,她……”
许予骐打开安若然的房门,她并不在屋内,他又顺着旋转楼梯往楼上走,“安若然呢?”许予骐勃然大怒,回头对管家大声吼道。
管家吓得两腿发软,只是颤抖着指了指楼上虚掩的门,“我,我拦不住,安小姐非要把门撬开……”
许予骐眼睛明亮,一眼就瞟见楼上左侧的房间门半开着,他后背噌的冒出冷汗,冲上楼梯就要闯进去。
但到门口时,许予骐快速的脚步却忽然刹住了,透过门缝狭窄的缝隙,他望着屋内的安若然,她背身坐在梳妆台前细细抚摸上面的每一件物品。
这是安辛和许则承以前的房间,自从安辛死后就被上了锁,许则承也不再此处居住了。
许予骐从这个角度看她,就好像电影的取景,只有一方小小的缝隙,她的身段那样纤细,瘦弱的腰肢仿佛不盈一握。
许予骐记得安若然从小就喜欢坐在那里,坐在母亲的梳妆台前,对着镜子,将母亲奢华的头饰一个个别在发丝上,别上满满的一头,花枝招展得对着镜子笑。
稚嫩的她咯咯笑着,忽然看见镜子里年少的许予骐,她又惊又喜得转过头望向门缝处,“哥?”
“哥?”
安若然的声音,瞬间将许予骐从回忆拉倒现实,他看着镜中门缝外的自己,所有的火气都在这一刻被浇灭,他轻推开门,却没有进去,只是倚靠在门廊上看向她,“你怎么接受电视采访了?”
安若然歪头看向他,“我想纪念一下妈,让更多人了解安辛慈善基金会。”
许予骐看着眉目清纯的安若然,“这可和你以前的风格不太像,你以前从不出现在任何公开场合。”
“是吗?”安若然静静凝视着他,“我忘了。”
许予骐长叹了口气,“管家没告诉你,爸说了,这间屋子不准进吗?”
安若然看了眼手腕上的表,时间似乎快到了。
“为什么不准进,妈的葬礼我没参加,过去的事情我都忘得一干二净了,难道连妈的东西我都不能怀念一下吗?”
许予骐别过头,他不敢去看她的眼睛,那双灵动的眸子,如同银水内的两丸黑珍珠,仿佛冰冷的眼泪随时会漫出来。
他只是站在门口一动不动,这一刹那,他才觉得她真的是安若然,一点也没有变,每个眼神都让他无比心疼的安若然。
许予骐正欲开口,忽然房子的大门被踹开,许则承气势汹汹得走了进来,他的助理拎着包紧随其后,许予骐瞧见父亲,还没反应过来,许则承已走到卧室门前,他睁大眼睛不敢相信得看着镜中的安若然。
这灵灵有神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娇嫩欲滴的嘴唇,甚至连柔和的下巴……许则承不相信世界上有鬼,但看到活着的安若然时,他惊得喃喃道:“安若然?”
安若然仔细摆弄收拾盒内的珠宝,她微笑了,还真快,许则承的私人飞机从温哥华直达这里,居然用了还不到十一个小时,他还真是着急!
安若然怔怔得扭过头看向许则承,“你是谁?”
许则承一愣,惊异得望着身边的儿子许予骐,许予骐耸肩无奈得说:“一个月前警方在海滩边发现了她,医院确诊为选择性失忆症,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许则承刚下飞机,头还有些发懵,他尚未倒过时差来,“她回来的时候,你怎么不通知我?”
许予骐低下头,“安辛阿姨刚过世,我怕您见到若然会触景伤情,就一直没说……”
许则承眉头紧锁,他瞪向许予骐,“你会怕我触景伤情?我看,你是一心盼着我别回来,生怕我搅了你们的好事吧!”
许予骐倔强得别过头,“若然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反正我是再也不会让她离开我了。”
“你……”许则承气得额头上的血管砰砰直跳,好像里面的血液马上就要喷薄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哎呦喂,撒花的天女们呢?收藏的白富美呢……你们都去哪里啦?
☆、 16引狼入室
家庭医生掰着安若然的眼睛看了看,“她身体状况良好,但大脑的恢复就无法确定了,这种选择性失忆症,有可能是她得知母亲被杀,痛不欲生引起的,再加上她跳海自杀,头部撞击岩石,所以可能比较难恢复。”
许则承勃然大怒,“什么叫比较难恢复?告诉我具体时间!她什么时候能恢复?”
家庭医生为难得张了张嘴,“这个,也实在,不太好说。”
许予骐担心父亲迁怒于安若然,慌拉过她的手温柔得问:“若然,以前的事情,你还记得多少?”
安若然木然得看了看许予骐,又望向许则承阴冷的眼睛,“什么也不记得,连妈的样子也不记得了。我只知道海水好深好冷,等我醒的时候已经躺在医院里了,”安若然说着,反手覆在许予骐的手背上,“不过哥,你都告诉我了,你说妈被何裕城杀了,何裕城判了死缓,爸和大哥在国外……”
许则承再也看不下去,他受不了安若然和许予骐当着他的面,手牵手好似亲热的模样,许则承忽然怒声质问道:“那你和予骐什么关系?”
安若然看着许予骐微笑道:“哥说,他是我男朋友,我们之前一直很相爱!”
许则承忍无可忍,当众一脚踹在许予骐的身上,许予骐一个踉跄栽倒在地上,“混账啊你!我跟你说了多少遍,她是谁?她是你妹妹!那么多女人,你不去玩,你没事找上她干嘛?万一被记者发现你们这丑闻,到时候公司的名誉一落千丈!你是不知道公关形象对公司的影响有多大吗?”
安若然吓得缩成一团,她用一双伤感的眼睛看着地上的许予骐,许予骐任由父亲脚踢,但他抬头看到安若然那双紧张的眼睛,仿佛瞬间给了他力量,他猛地从地上站起来公然反抗父亲,“我知道你除了公司什么也不关心!我可不在乎,我只要跟若然在一起就够了!”
许则承看着许予骐,忽然冷冷的笑了,他指着安若然,“你问问她,看她愿不愿意跟你在一起?她失忆前什么样!她见了你比见鬼还怕,还男朋友!你可真能编!”
安若然完全一副无知的样子望着他们,许予骐却不管,他蹙起一对狭长的眉甩手就走回自己房间。
许则承瞪向安若然,安若然却笑着喊:“爸!”
许则承一腔怒火无处发作,看到安若然更是怒火中烧,“别叫我爸,我可不是你爸!”
**
车子疯狂得奔跑着,陆子臣却猛地踩下刹车,车子嘶一声缓缓停了下来,他浑身酒气,醉醺醺得下了车,朝前面的悬崖别墅走去。
由于风吹雨淋,又无人打理,别墅外野草丛生。
天色晦暗阴沉,看起来好像要下雨了,铅色的云朵低得仿佛马上压下来,陆子臣却晃悠悠得踏着杂草走向别墅,海风很大,刮在人脸上如同刀割。
别墅内悠然传来钢琴声,琴色单纯而丰富,柔得如冬日阳光,在咸涩海风的狂刮下,这钢琴声仿佛来自远方的灯塔,有声又似无声,从钢琴中慢慢延向天际。
别墅门虚掩着,陆子臣轻轻推开门,屋内家具还不齐全,但摆设却如当初,大厅中央放着一架黑色钢琴,一位身着黑裙的女子坐在钢琴前弹奏,她十指白皙而纤长,快速滑过键盘游刃有余得演奏着。
陆子臣喝多了,头直发懵,眼前全是金星,他揉了又揉,忽然眼前的黑衣女子回过头来,一双明亮的眼睛,笑嘻嘻得望向他,“子臣,你回来了?”她的声音灰暗而轻飘。
“何芸?”陆子臣难以置信得问。
安若然听见有声音,停下弹钢琴的手,她蓦然回头看向门口的陆子臣,“咦,你怎么来了?”
陆子臣一怔,才发现方才原是幻影,他再定睛去看,坐在钢琴前的分明是安若然,她俏皮得站起来走向他,“你喝醉了?”
陆子臣摇了摇头躺到客厅的沙发上,他的手盖在额头上,“没有。”他头有点晕,自从知道沈凌的事情后,他就没有一晚睡好过,几乎夜夜都能梦见何芸的眉语目笑。
安若然好奇得问:“你怎么会到这儿?”
“我也不知道,我喝了很多酒,就把GPS随便定了个位置,可能是过去总默认这里为‘家’,GPS按照以前的导航就把我带到这里了。”陆子臣说着自嘲得笑了,好像这一切都是造化弄人。
安若然转身为他倒水,她掏出黑色手机看了眼屏幕,有条来自未知号码的短信:陆子臣马上到。
安若然快速删除短信,将倒好的热水递给他,“好好的,干嘛喝这么多酒?多伤身体。”安若然伸出手去摸他的额头,陆子臣却忽然抓住安若然的手,他满眼都是血丝,怔怔得望着她盈亮的眸子,安若然向后抽了下手,陆子臣却不肯放开,他痴痴得看着她,“要是沈凌能有你的一半就好了。”
外面海风狂刮着别墅,海浪咆哮着拍打在悬崖边的岩石上,他的声音很低很浅,安若然没听清,她抬头问:“你说什么?”
她的眼睛荡人心魄,陆子臣握她的手越来越紧,安若然忍不住说:“疼。”
他听着她娇嗲的声音,慢慢松了手,可她的手那样滑,他松开,她就要抽走,陆子臣又紧紧握住,他猛地将她拉进怀中,狠狠吻了下去。
陆子臣的眼睛深如暗夜,他将她按在沙发上肆意得吻着,掠夺她全部的温存。
外面风越刮越大,忽然下起了暴雨,雨水密密得敲打在窗外的树枝上,噼里啪啦得作响。
陆子臣正和安若然吻得忘情,头顶却有雨水滴下,一开始陆子臣不在意,只觉脖子里有点凉,但雨越下越大,仿佛是下到屋子里了,陆子臣抬头去看,“这房子怎么漏雨?”
雨水如瓢泼般洒下,密密的雨帘穿过屋顶的缝隙,疯狂砸在地板上。
安若然昂起头去看屋顶,不想硕大的雨滴瞬间坠了下来,落在她的脸庞上,“天啊,这别墅怎么漏雨啊?居然还花了我三千多万!”
眼看雨越下越大,陆子臣拽着安若然直接钻到钢琴底下,陆子臣浑身都在滴水,他却笑得不亦乐乎,“幸好这赔本生意没落到我手里!”
“哼,你还笑,落我手里和落你手里有区别吗?”安若然的拳头锤在他胸前。
陆子臣忽然抓住了她的手,他紧紧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前,隔着湿透的衣服,安若然能感觉到他心脏强有力的跳动。
“为什么,落在我手里和落在你手里没区别?”陆子臣乌黑的眸子直映出安若然动人的脸庞。
安若然羞红了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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