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芸的手握成拳头,沉默不语,只是静静直视安若然深邃的眼眸,“快点问下个问题,不然我可有事要走了。”
安若然很快恢复情绪,她用手背随意擦拭脸颊上的眼泪,“黄涛呢,我需要知道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何芸口气轻松地答:“很简单,我把苏茹的事情嫁祸到了他的头上,很无聊,顺便把他儿子也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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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安若然变成何芸,失去了动听的嗓音,再次回到这个残酷的现实世界,她要做的不仅是为母亲报仇,更要让那个毁掉她声音的人死无葬生之地。
“不好意思,我抱的东西太多了,麻烦能帮我开下门吗?”何芸抱着怀中购物所来的物品,问向公寓门前的黑衣男人。
一袭黑西装的男人犹豫了下,但何芸不断用嘶哑的声音向他恳求,他只得过去接过何芸手中的钥匙,帮她开了门。
何芸注意观察着,他的脸颊直至耳垂有一道细细的疤痕,她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她在轮船甲板上,被他狠狠用鱼线勒住喉咙时,她顺手拿发卡在他脸上划的。
“好了。”黑衣男人瞥了一眼何芸,她戴着大框墨镜,怀中的物品足以盖住她娇小的脸庞,一根血红色丝带缠在她的脖颈上。
何芸满意得将钥匙上的薄膜慢慢撕下来,“OK,指纹搞定了。”
何芸每日观察着黑衣男人的上班时间,他是许则承的私人保镖之一,他不苟言笑,每日早早就离开家,只剩下太太和唯一的儿子。
“你好啊,我是隔壁刚搬过来的,我叫赵悦。”何芸满脸堆笑得将甜点递了过去。
黑衣男人的妻子笑盈盈地说:“真是太客气了。”
何芸瞧着屋内简洁的布局,她瞥了一眼桌上幸福的全家福,转头看向黑衣男人的妻子,“你家很幸福啊。”
但是她马上就会终结掉这全部的幸福。
何芸每日趁黑衣男人走后,总会同他的妻子和太太聊天,不时送上些许礼物,很快就同他的妻子和小儿子格外熟络。
“不行啊,我一会儿还要去接孩子呢……”
何芸仔细聆听着黑衣男子太太的讲话,她刚放下手机,何芸就甜甜地微笑道:“要不,我去接牛牛吧,反正我一会儿开车去超市,很顺路的。”
“这,这不太好吧?”
“没什么不太好的,你给幼儿园打个电话就行了,我和牛牛那么熟呢,我又喜欢小孩子,顺道带他回来就可以啦!”何芸笑得善良而无邪。
黑衣男人的太太也放松了戒心,毕竟何芸这个邻居已搬来一个多月了,两家也格外熟悉,似乎没有什么不方便的。
“嗯,赵悦,真是麻烦您了,晚上等我老公回来,请你吃饭哈,他太忙了,平时你们都没多少见面的机会呢。”
“说定了哦,晚上见。”何芸笑着拿上外套出门去,可她刚走出房子即刻收敛了笑容,她快速拨通张天博的电话,“我现在要行动了,立刻帮我清理掉以赵悦名字租的那套房子。”
何芸顺利接到黑衣男人的儿子牛牛后,她带着牛牛坐在车内吃冰激凌,“赵阿姨,我们怎么还不回家啊?”
何芸阴冷地望向他,“乖牛牛,你是不是怕爸爸担心啊,阿姨还准备带你去吃大餐呢,这样吧,你先跟爸爸说几句话,然后我带你吃了大餐立刻回家,好不好?”
何芸说着将手机调成了录像模式,镜头对准无知的小男孩。
当黑衣男人黄涛看见手机传来自己的儿子视频时,名叫赵悦的女人同时也打来了电话,“我在树林里等你,来晚了,你儿子可就没命了。”
黄涛听着她粗哑的声音,惊慌失措地赶到约好的树林内,其中却没有儿子的身影,只有一具早已冷却的女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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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若然看着眼前这个可怕的女人,“你就这样把苏茹的死诬陷给了他?”
“没错,他差点杀了我,是时候该让他难受难受了。”何芸微笑着继续说:“我拿他儿子作威胁,他怎么可能不认罪,枪上全是他的指纹,况且加上许则承和苏茹的关系,许则承可绝对不会自己去坐牢,只能找上他这个替罪羊了。”
安若然深吸了口气,“那黄涛的儿子呢?”
何芸轻松地说:“我跟他说带他去河里看龙王,就没把车子熄火,直接连同车子和他一起推进了海里,反正那么深的海水,警方得出的结论是,所谓叫赵悦的女人开车出事故,孩子和她都淹死了,只是她的尸体还在深海中打捞。”
安若然皱了皱眉,“那孩子又没得罪你,你干嘛把他也给杀了?”
何芸微笑着起身为自己倒了杯红酒,“当年我被他害得掉进海里差点淹死,现在该让他儿子替我尝尝了。”
“你……”安若然正要回话,却忽然注意到房间落地玻璃上的反光,竟是个轮廓清晰的人形,她赶紧回头去看,只瞧见门前站着戴墨镜的许予骐。
“你们刚才的话,我都听见了。”许予骐的声音又冷又硬。
☆、 85坦白身份
“你们刚才的话;我都听见了。”许予骐的声音又冷又硬。
安若然同何芸瞬间怔在了原地,何芸的手悄无声息的摸到桌上的台灯;她拽起台灯就要朝许予骐的头上砸去,安若然捂住险些尖叫的唇;就在何芸的手即将落下时,许予骐的唇却微微上扬;“我开玩笑的。”
何芸的手猛地停在了空中,许予骐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是在说什么闺蜜间的悄悄话吗?”
安若然不安地望向许予骐,“没,我们;只;只是在说今晚吃什么。”
许予骐徐徐向安若然伸出了手,“这个你不用担心了。”
安若然望着他宽厚的掌心,许久才将手慢慢递了过去,他指尖微凉,但手掌却是温热的,许予骐紧紧攥住安若然的手。
“玩得开心。”何芸似乎话中话,摆摆手冲安若然笑得开心。
安若然不理会她,只是同许予骐上了车,他始终牢牢箍住她的手,令她丝毫动弹不得,安若然不由咝了口冷气,“疼……”
“疼总好过你离开我。”许予骐说着,反倒手上更加用力攥紧她。
许予骐带安若然去的是当地一所顶级餐厅,在顶楼四面落地玻璃的餐厅内,遥可见外面壮美的海景,整座城市绝美的夜景尽收眼中,当真是万丈红尘。
礼貌的侍者微笑着为安若然斟酒,尽管屋内的灯光昏暗,但许予骐始终戴着墨镜,安若然低声问:“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没为什么,只是想跟你像普通情侣一样一起吃顿饭。”许予骐说着摸索着伸出手,安若然见他一直在桌上乱摸,她慌将自己的手递了过去,抓住安若然手的一刻,许予骐像是瞬间镇定下来,他长舒了口气,像揉搓纸张似的,不断摸着安若然的手。
“你脉搏怎么这么快?”许予骐开口问道。
“啊?”安若然一怔,赶忙收回了手,“哦,那个,这里有点,有点热!”
真是该死,她怎么了,前言不搭后语的!
这里热和脉搏跳得快有什么关系?
安若然咬了咬唇,她也曾用这么一招对过叶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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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芸看着身旁的叶钦,他始终神色凝重,“你怎么了?见到我不高兴吗?”
叶钦低头在她的额上轻轻吻了下,“没有。”
何芸去握他冰冷的手,但她不小心触到他的脉搏,跳得那样缓慢而平和,没有半点波澜。
她又摸了摸自己的手腕,脉搏疯狂地跳动着,只要一见到叶钦,她的心脏就完全不受控制地膨胀收缩。
何芸一双难过的眼睛望向他,“叶钦,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叶钦微冷的手指触在她的脸上,“怎么可能。”
“那你见到我怎么心跳都不加速?”何芸急得快要落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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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全程的氛围都很凝重,安若然细细咀嚼着满桌的珍馐美味,尽管菜肴确实做得很精致,¨wén ‘rén ‘shū‘ wū¨但她始终难以下咽,尤其每每抬头看到许予骐的墨镜时,她更觉不安宁。
“不好吃?”许予骐开口问。
“你,你能看到?”安若然问。
许予骐笑了,“不用看,我听你没怎么动刀叉,嚼东西又特别慢,而且一直不说话,肯定是饭菜不合口。”
“嗯,只是我不太喜欢吃法国菜。”安若然找了个牵强的理由。
“是吗,你过去不是一直很喜欢吃法餐吗?”许予骐停下了刀叉,双手交叉,似乎正凝视着桌对面的安若然。
安若然一怔,慌对答如流,“是啊,我以前很喜欢吃,但现在回国了,反倒觉得吃来吃去,还是咱们中餐美味。”
“不过这家店不做中菜。”安若然耸肩表示遗憾。
“你真想吃?”许予骐说着却已站了起来,服务生赶忙跑过来询问许予骐的要求,许予骐冷冷地说:“把最好的食材和灶具都弄到大厅里,我要为我妹妹做顿饭。”
不是吧?
安若然一愣,只偷偷瞧向听话的服务生,所有服务生的胸牌上都标着许氏集团的logo,她这才发现,偌大的餐厅内竟只有她和许予骐在就餐。
“哥,你眼睛还……”安若然刚说出话,许予骐却摆摆手,“没关系,我以前给你做菜的次数,就算闭上眼睛都没问题。”
许予骐说话间,服务生已将烹饪的器材全部准备好,“副总,我们这里不做中餐,没有圆底锅,只有这种平底锅……”
许予骐张开双臂,安若然从后面亲自为他系上围裙,“没关系,够了。”
安若然几乎是难以置信地望向他,他的动作娴熟的,仿佛眼睛完全能看见一切,飞快的刀工,实在令安若然难以把他和平日里冷若冰霜的许家少爷许予骐的身份联系起来。
“尝尝吧。”他很快结束了,好似生怕安若然会挨饿。
虽然只有三道菜,但每道精美的菜肴,几乎都能把安若然的舌头鲜掉,奶酪板栗烤鸡肉用板栗泥和奶酪做夹层,滑嫩的鸡腿肉配上青椒的香,洋葱细碎的味道,西式的做法却又适合中国胃。
酸毛葱炒牛肉不知道是不是采用了牛身上最嫩的部位,整道菜丝毫不觉腻,牛肉的鲜嫩搭配酸毛葱格外开胃,而荔枝虾球则异常清甜,吃进口中回味无穷。
“天,你做饭太好吃了。”安若然使劲扫荡着桌上的饭菜,许予骐只动了几下筷子,没太吃,几乎只是摇曳杯中的红酒,细细品尝着。
“我记得我以前最大的理想是开家中餐厅,但爸特别反对,他总觉得我应该接管公司才是最好的选择。”许予骐说着端起高脚杯呷了一口。
安若然的嘴巴几乎快包不住口中的菜了,“不会啊,中餐厅也很有前途啊,你看多少老外都喜欢中餐,对了,你这么会做饭是跟谁学的呀?”
问到这里,许予骐的脸色却瞬间变了,他扔下高脚杯,拿上外套站起来,“走吧。”
安若然望着桌上剩余的菜肴,“我还没吃完呢……”
但她的话只说了一半,就感觉到许予骐身上扑面而来的冷风,她只得慌追上他的脚步。
其实就算他不开口,她也大概猜得出来,因为在整个许家,所有人似乎都很忌讳提起许则承的第一位太太,许家两个少爷的亲母:尹忻。
但别人越是不说,安若然就越是好奇。
她安静地坐在车内,看向许予骐冰冷的面庞,方才还对她温情无限,转眼又是臭着一张脸,安若然也默不作声,但她终于忍不住默默地开了口,“其实你做菜是跟你妈妈学的,对吗?”
此话一出,驾驶座上开车的司机猛然一个急刹车,安若然的身体不由往前倾,司机慌回头抱歉地解释道:“前,前面有只狗。”
许予骐不说话,只是挥了挥手,司机即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匆匆打开车门下去。
“他怎么下车了?”安若然隔着车玻璃望向越走越远的司机。
许予骐忽然扭过她的脸庞,他的手紧紧捏住她的下巴,“你知不知道好奇害死猫?”
安若然咽了口口水,满脸绯红,不是因为别的,而是许予骐的另一只手已悄然探入了她的裙摆,“我,我……”安若然说不出话了。
他的手顺着她的皮肤在裙摆内慢慢摩挲着她的大腿,在夜晚汽车狭窄的空间内,她盯着他反光的墨镜,黑不见底的墨镜望不穿他的眼睛,却照出她紧紧咬住双唇的表情。
许予骐的手轻轻握住她的腰,他明显感觉到了她的紧张,她浑身都崩得紧紧的,但她却并不挣扎。
安若然不知道自己是不敢挣扎,还是不愿挣扎。
他凑到她身边贴着她纤细的身子,修长的手顺着她的腰肢慢慢向上移动,终于停在了她的胸前。
安若然紧咬着下唇,薄薄的唇瓣几乎咬出血来,许予骐隔着她的文胸摩挲着她胸前娇挺的凸起,而他下面的另一只手,在裙摆内慢慢靠近她双腿的根部,从内裤的边缘探入其中,缓缓揉弄起来她的敏感点。
他的唇贴上了她细长的颈项,牙齿轻轻咬着她的肌肤,一路暧昧地滑下,面红耳赤的安若然急促地喘息着,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
他似乎终于忍不住了,忽然直接将安若然压在了身下,将她礼服侧边的拉链慢慢拉开,但拉链似乎卡住了,许予骐拽了几下都拉不开,干脆手上用力,瞬间将拉链撕烂,慢慢褪下她的衣衫。
车子的空间实在太窄了,两人挤着几乎动弹不得,他们的哈气将车内玻璃全部朦胧,外面是一望无际的海滩和大海,漆黑的夜里在车外看不见其中半点。
他快速去掉她碍事的文胸,尽管瞧不见她的胴体,但他的手却不断摩挲在她光滑的皮肤上,他的手划过她平坦的小腹,顺势解开了自己的腰带,把她的内裤拨到一边,修长的手指慢慢滑入她最私密的地方。
许予骐的喉结上下移动,他慢慢取下墨镜,微闭着丹凤眼吻向她的唇,不知为什么,安若然心里忽然一动,她觉得自己心里对他有种别样的感情,是她一直试图隐藏的情感。
安若然舔了舔唇,不住喘息着开了口,“许予骐。”
他停下来不再动,似乎眼睛盯着她在等她的回答,安若然张了张口,犹豫了许久,终于艰难地说:“其实,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
“什么秘密?”他的声音因胯|下的移动,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是,是关于,我,我的身份。”
☆、 86死缓到期
“你什么身份?”许予骐的手慢慢穿过她略微汗湿的发丝。
安若然怔怔望着黑暗夜色中的许予骐;她的心脏疯狂跳动着;“其实我不是安……”
在安若然张开嘴,还未发出若这个音节时;她的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聒噪的铃声如同鸣响的警钟,瞬间令安若然清醒不少。
“别接电话;继续说;你不是安什么?”许予骐的吻轻轻啃噬在她的脖颈上,痒痒的,好似心里有只猫在抓挠。
但手机却不停的狂响震动着,安若然拿出手机瞥了一眼,屏幕上跳动着卓逸枫的名字;安若然犹豫着是否要接听;许予骐似乎能看透她的心思,他的吻细细啄在她的唇上,“想接就接吧。”
她刚滑开屏幕,手机另一端就响起卓逸枫急促的声音,“小芸,离许予骐远点!”
安若然慌捂住手机的听筒,生怕许予骐会听见里面的声音。
“谁打的,你怎么不说话?”许予骐阴冷的声音响彻车内。
“是基金会的电话,我出去接下。”安若然说着推开许予骐慌下了车,车外冰冷的海风吹在她灼热的脸庞上,令她神智模糊的大脑逐渐恢复正常。
“卓逸枫,你说什么?”
卓逸枫急切地说:“我说你离许予骐远点,他很危险!”
安若然不安地瞥了一眼车内,漆黑的夜色里,她看不到车内的许予骐,但她有种莫名的感觉,许予骐必然隔着玻璃在看她,她甚至不知道那是否能称之为看,反正她觉得他一定在用眼睛盯着她。
“为什么?”安若然低声问道。
卓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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