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戎容张大嘴惊叫起来,她气得火冒三丈,“就她!还敢对我男朋友性幻想,我,我……”
安若然看着气得说不出话的戎容微笑道:“很正常啊,因为我之前写了一封信,说我对她有性幻想,每天入睡前都幻想着抚摸她白皙的皮肤,一点点揉搓她胸前凸起的两团雪白,还有她下面湿润的……”
“等下,你写的?!”戎容彻底懵了。
安若然点头道:“没错,署名:陈渺路,我还告诉她,最近家里管得严所以没法给她打电话发短信,只能靠写信,但每一个字都是肺腑之言。”
“我,我……你,居然冒充我男朋友陈渺路?”戎容张口结舌地说不出话来。
“要吗?可以拿去陈渺路看看,让他知道那个胖女人是多恶心,居然对他有性幻想,让他以后彻底远离那个胖女人!”安若然说着将信纸递给戎容。
戎容刚伸手要去接,安若然却忽然收了回来,“亲爱的,世界上没白吃的午餐,秘密换秘密,还记得我们的游戏吗?”
戎容迟疑着看向安若然,她的眼神诡异而莫测,“什么意思,你要我拿什么换?”
安若然慢慢凑近戎容的耳畔,吐出温热的气息,“贺之南想看一眼你的裸|体,就一眼。”
“门都没有!”戎容简直要从车里跳出去,她勃然大怒地吼叫起来,“安若然,我看你真是疯了,越玩越不像话!”
“别生气嘛,我也是没办法啦,我总觉得我妈在生我之前,没有打掉那个孩子,但我又查不到,你也知道的,贺之南那个流氓无所不知,他的资料比私家侦探还要准。”安若然晃动着闺蜜戎容的手解释道。
戎容却仍是火气未消,“我就不明白啦,你没事干嘛老调查你妈呀,你到底是发现什么了?”
“跟你说了,你也不懂。”安若然扭头笑眼看向戎容,“那你呢,你就甘心让你的渺路跟那个胖女人跑了?让你和渺路从小的感情打水漂,到时候大家还不笑死你。”
戎容听着安若然的话,使劲咬着红艳的唇。
“说不定一会儿那个胖女人就去找陈渺路哭诉,说你如何如何欺负她了,到时候陈渺路直接去跟她领了证,你可就……”安若然说着不断观察戎容细微的表情变化。
“烦死了,别说啦!”戎容气得直捶方向盘。
作为从小到大的发小,安若然太了解戎容了,她笑着又将信纸在戎容面前晃动了下,“只是给贺之南看一眼而已,我保证屋里没摄像头,有我在,他不敢乱来的!看一眼又死不了人,五秒钟他能记住个什么!你说是不是,五秒换回你的陈渺路很值吧?”
安若然话音刚落地,戎容就一把夺过她手中的信纸,“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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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那么坏吗?”安若然皱眉看向戎容,对她说的话简直无法相信。
“你就是在外人和长辈面前乖得令人发指,可背地里,那真心不叫坏,只能说是坏透了!天天各种诡计法子。”戎容毫不介意地描述着眼前的好友。
安若然笑着无奈地摇头,“忘了,真忘了……”
“哼,别装啦,你干的坏事太多了,忘啦?那当时你怀的孩子呢?是不是也被你……”戎容笑着正要调侃安若然的过去。
忽然戎容身后来了个人,安若然没太注意听她的话,只是慌忙起身迎接。
“你怎么才来?”
☆、 64十年前的故事
戎容回头去看;只瞧见身后站了个五官分明,眼神温润柔和的男子,“这,这是……”
她有些犹豫,该如何介绍他,过去上学时也有同学问他是谁;可他谁也不是;他明明就只是她的逸枫哥哥,但此时却不能这样开口,“他;是我慈善基金会的主要负责人之一。”
戎容偷笑着瞟向安若然;“懂;我懂的!”
安若然试图让戎容别误会;但她却笑着拿起了包,“好了,我走啦,不给你俩当电灯泡,下次有空来找我哦!”
安若然耸耸肩,示意眼前的他坐下,“你怎么来这么晚,我记得你一向很准时。”
在她遥远的记忆中,他向来很在意时间,唯独见她时,似乎愿意永远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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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枫哥哥!”她兴奋地扑进他的怀中,他的怀抱很温暖,给人无限的安定感,好像他张开的双臂可以为她遮风挡雨,让她免于颠沛流离。
“逸枫哥哥,你来多久了?”她开心地挽着他的手臂。
他微笑着,柔和地说:“没多久。”
其实他坐在父亲的车内,足足等了几个小时,而他却很乐于享受这种等待,他静静地望着中学校门口,仿佛下一刻她就会奔跑出来,紧紧拥抱住他。
在等待她的过程中,他几乎能把脑中两人在一起的所有记忆都翻出来,一幕幕再次回味着。
那时的何芸对他来说,似乎就是亲人,却又比亲人多了点暧昧。
“逸枫哥哥,我同学说你长得可帅啦,还总问你是不是我亲哥哥。”何芸依偎在卓逸枫怀中。
卓逸枫慢慢抚摸着她柔软的发丝,“你怎么说?”
“我说,你不是我亲哥哥,也不是表哥,就是我的逸枫哥哥,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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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个最重要的人,终究还是抛弃了她。
安若然看着眼前的卓逸枫,十年了,或许他早已不再是过去的他。
卓逸枫的表情有些烦躁,他冷冷地说:“路上有点事。”
安若然不想过问他的私事,她只是漠然地打开笔记本电脑,“我手里有份资料,如果是真的话,杀害安辛的凶手就在这里面,但我看了很多遍也找不出到底是谁,而且贺之南好像发现我了,我没办法再去求他了,我想我可能需要你的帮忙。”
安若然说着就要点开视频给他看,卓逸枫却完全心不在焉,他好似恍惚得没听清安若然的话。
他忽然抬起头望向她,问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你跟许予骐到底是什么关系?”
安若然一怔,慢慢垂下修长如银杏叶的睫毛,“我们继续说案子的事情吧,我看了很多遍视频,里面的人很多,我觉得……”
卓逸枫啪一声合上了她的笔记本,“何芸,我在问你话!”
安若然听到何芸两个字,她冷漠地望向他,“卓逸枫,你爱帮忙就帮,不愿意帮算了,我没有责任和义务回答你的问题。”
“你是不是把自己出卖给许予骐了?”卓逸枫的手狠狠抓住准备离开的安若然。
安若然闭上眼睛,全是从她进入许家起,许予骐各种在床上对她的欺辱。
“是又怎么样!卓逸枫,别装得好像你很关心我一样,你要是真关心我,就不会招呼也不打就走了,一走就是十年,你知道这十年我……”安若然哽咽着说不出话,她甩开卓逸枫的手抱着笔记本冲出咖啡厅。
安若然刚钻进车内,副驾驶座旁的门却瞬间被打开了,安若然难以置信地看着追出来的卓逸枫,“你要干什么?”
“你非要知道十年前发生了什么?我现在就告诉你!十年前,我亲眼看见你父亲和我母亲的奸|情!”卓逸枫激动的说着,他的肩膀不由微微颤抖。
安若然想说些话来安慰他,同时理顺自己杂乱的思绪,但她刚张了下嘴,卓逸枫就忽然俯□将她即将开口的话吞了下去,她所有的呼吸都淹没在了他的唇上,卓逸枫的吻铺天盖地落下来,又急又密,她透不过气来,几乎要窒息似的,只得用手去揪他的衣领,好像垂死的人一样无力的挣扎。
而她心里也清楚,自己有多渴望温存,哪怕是那么一丁点的光亮,都值得她飞蛾扑火。
更何况这团熊熊燃烧的烈火就是他。
安若然滚滚的眼泪涌出来,他的吻夹杂着眼泪的腥咸,她像发泄般用力咬着他的唇,他却不肯放开,而是手更加紧紧箍着她,唇齿间全是他的气息,熟悉又陌生到了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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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个夏日的午后,何芸在卓家的房子内踱步,她准备上楼去找卓逸枫,但碰巧经过卓太太的房间,门半开着,透过缝隙可以看到屋内落了一地的宣纸。
屋内的窗子没有关,海风呼啸着不断吹,书桌上的宣纸飘落了满地,何芸进屋关上窗户,她慢慢捡起地上的纸张。
卓太太虽然是位从国外留学归来的现代女性,但因她出身于书香门第,她格外钟爱于写毛笔字,并写得一手漂亮的柳体,她的字迹点画爽利挺秀,骨力遒劲,结体严紧,从字中实在难以想象,她会是个身体羸弱,娇喘吁吁的女人。因而何裕城经常带些小礼品来看望卓太太,每次总不忘讨要几幅她的亲笔字迹,回去给何芸临摹。
何芸小心翼翼地捡起墨迹未干的宣纸,但她却蓦地发现,每张宣纸上都写着相同的词句:绰有余裕,愁城难解。
“咦,这里面有老爸的名字。”何芸捏着手中的宣纸,疑惑地自言自语道。
“别动,我来。”卓太太匆忙冲进卧室内,慌慌张张地夺过何芸手中的宣纸。
但由于太心急,卓太太猛然地攥着纸张,用力咳嗽起来,“阿姨,你没事吧?”何芸想去安抚卓太太,但卓太太却边咳嗽边摇头,“没事,没事,你去找逸枫玩吧,我来收拾。”
卓太太一个劲的将何芸往外推,何芸看着弱柳扶风的卓太太,只得无奈地退了出去。
然而就在何芸十五岁那年的夏天,她和卓逸枫约好,假期要一起去海边捡海玻璃来装饰房间。
卓逸枫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提前离开学校,他回到家中准备收拾好东西,直接到何芸的学校门口去接她,但他却在别墅前见到了何裕城的车子。
“小芸来了?”卓逸枫难以置信,他兴奋地欢奔进屋内。
但眼前的一幕却如晴天霹雳般,彻底毁了他年少的全部幸福。
四面窗帘紧闭的客厅沙发上,竟然躺着身体赤|裸的卓太太,由于病态她的脸颊格外苍白,而看到忽然进屋的卓逸枫时,卓太太立刻尖叫着羞红了脸,裹上浴巾慌往楼上跑。
卓太太身上的何裕城也吓住了,他狼狈不堪地提上裤子。
“逸枫,求求你啦,别告诉你爸!妈错了,妈再也不会这样啦。”卓太太几乎哭着要跪下来求卓逸枫,卓太太流着眼泪,满脸都是悔恨的痛苦。
卓逸枫极力地忍耐,他的呼吸沉重急促,“我们走吧,去找爸。”
卓家一声不吭地搬走了,只有何裕城知道其中的原委,但他却无法对何芸开口。
卓逸枫曾以为搬走了,一切就会彻底结束。可卓母的身体却每况愈下,尽管有卓父的陪同,卓母却始终郁郁寡欢。
大家以为卓太太是思念故乡,和对国外水土不服的原因,直到卓太太病危临过世前,她奄奄一息地躺在病床上,她脸色苍白黯淡,连唇上都没有血色,只是微微张开嘴,极力呼出淡淡的一口气,“我,我想和你,跳一整夜的舞。”
她的声音轻得如同尘埃,终究落地。
卓逸枫清楚记得,在何芸十二岁生日那天,何裕城宴请了诸多嘉宾,舞池内的乐队调着弦,起伏的舞曲如碧蓝湖水的微涟,在衣香鬓影中何裕城轮流和女宾跳舞。
“你爸真是出尽了风头。”卓逸枫笑着弯下腰,向何芸伸出了手,矮小的何芸开心得任由他牵着自己,“当然了,那些跳舞的阿姨都说我爸特别帅!”
卓逸枫的个子很高,十几岁的年龄,却如同绅士般,带着何芸在舞池内旋转。
宴会结束时,整个别墅一片狼藉,“逸枫……”卓太太推门进来。
“妈,你怎么来了!”卓逸枫赶忙过去搀扶柔若无骨的母亲。
卓太太却轻轻推了下他,“没事,我就是听见这边特别热闹,过来看看。”
卓太太微笑着将礼物盒递给何芸,她的视线不经意间扫过西装革履的何裕城,她的脸颊如同落了一只粉蝶,浅浅的梨涡若隐若现,微笑起来美得令人陶醉。
“有兴趣跳一支吗?”何裕城目光温和。
卓太太雪白的脸颊渐渐洇出红晕。
“阿姨,跳吧,我爸可厉害啦,不会踩着你的脚!”何芸说完,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卓逸枫和何芸毕竟年龄小,跳太久困得不行,竟直接倒在沙发上蜷缩成一团睡了。
舞池内只有何裕城和卓太太,她轻盈得任凭他带领,在不断的旋转中,卓太太微微生了眩晕,耳中渐渐只剩下乐声,四周环绕的音乐如同波澜壮阔的海洋,而何裕城的眼睛却是无望无际的深渊,令她坠入其中,万劫不复。
卓太太的身体很不好,跳了将近几个小时的舞,快到黎明时,她累得脚下一滑,何裕城猛地收紧臂膀搂住她,卓太太入骨入髓的美丽,几乎令人无法直视。
“对不起,我身体不好,不然我想,和你跳一整夜的舞。”她的声音婉转轻盈。
何裕城看了眼沙发,小小的何芸缩在卓逸枫怀中,两人无知无觉地沉睡着。
何裕城微笑着看向怀中的卓太太,“会的,我们下次一定能跳一整夜的舞。”他说着猝然吻下来,何裕城遥远的温暖令她全身发软,他唇上的力道在一瞬间夺去她的呼吸,几乎是贪婪地汲取着她的气息。
卓太太过世后,卓逸枫曾想过看望何芸,但他却在卓太太的床底发现了成沓的宣纸,所有沾满泪痕的纸张,都用墨水飘逸地写着: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嘶一声,卓逸枫用力将纸张撕得粉碎,他那样瞒着父亲,被迫离开何芸,可母亲到死都忘不了何裕城!
哪怕后来他知道她整成了安若然的样子,他却只以Z的身份出现,否则,难道要他亲自告诉何芸,他母亲和何裕城的奸|情,毁掉何芸心中父亲完美的形象,告诉何芸,卓母伤心的过世,也是因为对何裕城的不舍。
**
卓逸枫的唇慢慢离开安若然,想到过去,他的眸子越发黯淡,他打开车门径直离开。
“逸枫哥哥!”安若然忽然下车大喊道,喊出十年都不曾叫过的称呼。
马路对面的卓逸枫脚步一顿,却毫不留情地走了。
然而从接吻到卓逸枫离开,这一幕幕都被躲在角落里的一台相机,全部抓拍了下来。
☆、 65秘密换秘密
安若然垂头丧气地趴在方向盘上;她怎么也想不到,卓逸枫当初的离开竟是因为父亲,那个让她最引以为傲的人。
**
何裕城张开双臂将年幼的何芸高高举起,“啊,快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何芸欢快地扑腾着。
何裕城却笑着举起何芸转了个圈,在天旋地转间;何芸望着远处的碧海蓝天,尽管没有母爱,但她却从未孤独过,因为父爱已经溢满了她全部的生命。
“小芸;你知道吗;你是爸爸这一生中最珍贵的宝贝,我一直都很感谢上天能把你赐给我。”何裕城搂着何芸,轻轻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枚吻。
何芸微笑着依偎在父亲怀中,“我也很感谢老天爷能给我个这么好的老爸。”
“只要是你要的,哪怕天上的星星,老爸都会摘下来给你。”何裕城慢慢抚摸着何芸柔软的发丝。
何芸撅嘴看向他,“好,那我现在就要天上的星星!”
“等着!”何裕城像个孩子般,在沙滩上使劲跳起来,他欢蹦着大喊道:“太阳啊,快快躲起来,我要抓星星给我的宝贝女儿!”
何芸看着父亲滑稽的动作,忍不住捧腹大笑,她咯咯笑得眼泪都涌了出来,何芸扭头看向身后,“逸枫哥哥,你快看,我爸太搞笑啦!”
卓逸枫双手插|进裤兜内,他一双温润如玉的眸子,只是望着笑容满脸的何裕城沉默不语。
那时殷红色的夕阳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的水反射出火焰般的嫣红,仿若大朵的云絮在水中游动,四周美得好似置身于轻纱般的美梦。
然而这个美梦却彻底碎了。
她捡起梦的碎片,才发现原来这个虚幻的梦竟是黑色的。
**
安若然觉察到副驾驶座的门打开了,车内上来一个人。
她头也没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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