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你的尸体。”她的回答,没有半点犹豫。
“你没那个能力!”
“总会有的。”
“拭目以待!”秦远修丢下一句话,大步的离开。
宋臻浅看着他的背影,直到他整个人消失在她的视线范围外,她才恍然的笑了笑,像猫一样懒懒的微笑,带着让人猜不透的,伎俩……
她其实没有想过,6年后的一次见面,可以平淡到如此模样!
……
黑色加长林肯内。
秦远修坐在后座抽烟,但烟支都燃到了指尖却忘记了放在嘴边,他本能的扔掉还剩一大半的烟支,无奈的吐了口气,捡起丢落在地上的烟蒂,熄灭扔进了车内专用的烟灰缸中,眼眸看着窗外璀璨星辰,冷漠的脸上,难得有点不同寻常的神色。
“听说看到宋臻浅了。”坐在对面的男人突然扬眉问他。
他抬头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如此不淡定?”贺梓晋似笑非笑的说着。
秦远修没有说话。
应该,表现得很淡定。
他不是没有想过和她见面,甚至于,近几年来,突然有一股势力频繁的阻扰甚至破坏他的交易时,他就知道,总有一天他们会见面。
但,有时候想和真正面对时,总会有极大的反差!
“当年送走她的决定,错了?”贺梓晋反思。
“不,当年的决定再正确不过,至少现在,她活得很好。”
“总以为你一直埋怨我。”
“表现得有这么明显?”
“嗯,至少前半年,不敢直视你的脸。”
秦远修突然笑了。
很多时候,他还是真心觉得很欣慰,至少他的朋友,都还在他的身边,除了……
他抿了抿唇,“有几年没见到辛仇了?”
“大概4年半。”贺梓晋严肃的说着。
“找机会和他好好谈谈。”
“明白。”
“你说,我们现在是不是该是时候反击了?”秦远修突然问道。
贺梓晋一愣,瞬间明白他的意思,“我等这一天很久了。”
“按照你的意思,放手去做。”
“如果伤到人了呢?”
“那你就自杀!”秦远修严肃的脸上没有半点玩笑的意味。
“那你现在就杀了我吧。”贺梓晋翻白眼。
“我舍不得。”
“居然会开玩笑了。”贺梓晋看着他。
“我从不开玩笑。”秦远修严肃得很。“对你,法克斯,吴翔,甚至辛仇,以及死去的明心……我都如此!”
“我知道。”
“所以,不管怎样,不要给我轻易死掉。”
“我命一向很大。”
“但愿。”
“现在是回维也纳吗?”
“嗯。”
“不和你的旧情人叙叙……好吧,当我没说。”
夜晚的天,似乎更加深邃了……
……
宴会已接近尾声。
宴会大厅的人也越来越少。
自刚开始见过秦远修一眼之后,就再也没有看到他出现在大厅中的身影,估摸着,早就离开了。
她看了看四周,走向卫生间。
上完厕所,卫生间大大的镜面玻璃反射出她妖艳的模样,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可以长成这样,从出生开始,可现在,她却可以理所当然的顶着这样一幅模样,游走在大街小巷!
人,总是这么容易接受!
她默默的洗完手,扯纸擦干净。
走出厕所时,门口撞到等候在此的卢卡。
她整个人一愣,“莫非专门在等我?”
“当然,我最美的小姐。”
“有事?”
“想和你吃夜宵。”
“可是我没空。”宋臻浅直白的拒绝。
“这又是‘不善言辞’?”卢卡并肩走在她的身边。
“不,这是‘拒人千里’。”
“好吧,终究而言,你总是拒绝我。”卢卡有些无奈。
宋臻浅停下脚步,转头看着他,“你知道的,我们不合适。”
“我可不觉得。”卢卡的手自然的搂在她的腰间,帅气的脸颊靠近她绝美的脸蛋。
“需要我提醒你吗?你打不过我。”宋臻浅的手掌抵触在他的胸口上。
卢卡靠近她的嘴角突然无奈的抿了一下,“一亲芳泽的机会,失去了。”
“不早了,我先走了。”对于他的话,她选择漠视。
转身,大步离开。
“易老说,是时候该给你找个人嫁了。”卢卡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易老?!
也仅仅不过只是一位老人而已,还不能左右,她的任何行为思想。
所以,她依然可以坦率而冷漠的无视!
走出宴会大厅。
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她的脚边。
车窗摇下,一个男人的脸庞出现在她的面前。
“我以为你会一直躲到宴会结束。”宋臻浅打开副驾驶,有些讽刺的说着。
“本来会的,不过听说他们先走了,就来接你了。”辛仇无所谓她的讽刺,自若的开车离开。
“你就这么怕,秦远修?”
“不怕,只是不想见面而已。”
“你这辈子,注定成不了大气候。”宋臻浅冷冷的说着。
“所以,才会屈就在你的手下,你该感到荣幸。”
“别忘了,当初,本是你输了才跟着我的。”
“那是我一辈子的耻辱!”辛仇恶狠狠的说着。
“我倒觉得,那是你这辈子,最深刻的一堂课,你说是吗?辛仇!”
“……”
☆、女王归来 第三章
深邃的夜空,越来越冷清。
黑色轿车慢慢驶进奢华的别墅,辛仇看着宋臻浅打开车门,准备离开的那一瞬间,“浅浅。”
宋臻浅停下脚步,转头看着他,厌烦的说着,“不要叫得这么亲热!”
对于宋臻浅偶尔的抓狂,辛仇却莫名觉得很是爽快!这几年一直跟着她,看惯了她对任何事情懒懒散散,不冷不热的模样,偶尔因为自己爆发一下,倍感欣慰。
他不得不承认承认,他有时候真的够变态!
“什么事?”宋臻浅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也不想知道。
“如果我说我好似有那么点喜欢你,你会怎样?”
“你觉得被一个同性恋男人说喜欢自己,会怎么样?”
辛仇勾着嘴唇看着她。
“只能说明,我够man!”说完,宋臻浅大步离开。
辛仇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勾得更加好看,“也或许,是真爱。”
他喃喃的声音,仅仅只是回荡在狭窄的黑色轿车内。
宋臻浅回到别墅,佣人些连忙上前。
宋臻浅没什么表情的问着一位中年欧巴桑,“小少爷回来没有?”
“还没有。”欧巴桑摇头。
宋臻浅抿了抿唇,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直接走向了2楼,走回自己的房间。
她甚至没有脱掉身上那贴身且不好行动的小礼服,疲倦的躺在大床上,看着天花板上面璀璨的水晶吊灯散发着耀眼的光芒,懒懒的闭上眼睛,静静的想着一些事情。
好吧。
她不得不承认,对于今天秦远修的表现她一点都不痛快,她脑海里面甚至还可以回忆起那个男人在6年前对她的种种表现,不说有多爱,但至少,不会冷淡至此,她一直以为,他可以漠视她在他的地盘上大肆撒野,也就意味着,他对她的那份“情”始终没有放下?!
她翻了翻身,整个脸贴在柔软的枕头上,其实她所做的所有一切,在秦远修看来,或许只是幼稚得经不起他的任何在意?!
她嘴角突然邪恶一笑,一抹似笑却极冷的微笑。
既然觉得她只是幼稚的行为,那么,她就继续幼稚,直到他忍无可忍!
……
翌日一早。
辛仇走进宋臻浅居住的别墅。
清晨的别墅稍显安静,佣人都不太敢大声喧哗。
说不上为什么,现在这栋房子的女主人宋臻浅,就是有一种让人莫名害怕的感觉,甚至有时候,他从她懒懒的眼神中,看到的是一股嗜血的味道,让人不寒而栗。
他抿了抿唇,大步走向2楼。
房门紧锁,他敲了敲门。
里面没有动静。
他无奈的靠在房门上,从口袋里拿出一盒烟,点燃,静静的吸了起来。
从没见过哪个女人,可以赖床成她那样。
记忆中有过一次,他用蛮力冲进她的房间,最后的下场是躺着出去了,真的是躺着出去的,那个女人在意识不清晰的状态下,战斗力强的吓人,当然,他碍于身份,在打斗时难免有些保留,却真没有想过,会如此悲剧的结束!
想来,都觉得汗颜。
他抽完一支烟,接着又是一支。
直到半包烟空掉,那个紧锁的房门才拉开了它的弧度。
宋臻浅看着站在门口的辛仇,看着地上的烟蒂,皱了皱鼻子,“吸烟有害健康。”
“总不至于少胳膊瘸腿。”辛仇的意在说明,某一次的不愉快经历。
宋臻浅睨了他一眼,脸色并不好。
她其实有起床气,就算自然醒,也会在清醒的那一时间心情不太好,这点辛仇也明白得很,所以,他识趣的不再多说,直奔主题,“易老说,让我们明天去意大利。”
“什么时候说的?”宋臻浅眉头一蹙,懒洋洋的走进浴室洗漱。
“在我来别墅之前。”
“说什么事了吗?”
“没说。”
“行了,我知道了,这点小事还犯不着你专程跑过来告诉我。”浴室里面传来宋臻浅游戏不耐烦的声音。
“当然。还有一件事,今晚和印度地下党派的交易取消了。”
“怎么回事?”宋臻浅从洗浴间里面跑出来,嘴上还都是牙膏泡沫。
辛仇看着她的模样,愣了半响,缓缓说道,“漱完口再告诉你,恶心死了。”
宋臻浅瞪了他一眼,也没有反对的走进了洗浴间。
出来时,已经换了一身衣服,看上去精神多了。
“是有人捣乱吗?”
“嗯。”辛仇点头。
“谁?”
“秦远修。”
宋臻浅一愣,抿紧了唇。
“你早该预料到的。”辛仇没什么表情的说着。
“疑惑的只是,他一般都和印度军方交易,和地下党交易,他不怕军方那边崩盘?”
“你问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反正,事情就是如此,秦远修选择了降低5;的利润和地下党交易,明摆着是在和我们最对,这件事情很快易老那边就会知道,最好想清楚怎么解释。”
“损失几百万的交易,也不算什么大买卖,就当送给秦远修。以我们对他的破坏,这种小生意,他够得费劲。”宋臻浅无所谓的说着。
“你明知道秦远修出手了,就绝对不会仅仅只是‘小生意’。”
“我不知道,我和他不熟。”宋臻浅极力撇清关系。
辛仇无奈,耸肩。
“不过据说,秦远修正试着把自己洗白。”辛仇突然开口。
宋臻浅看着他,嘴角蓦然一笑,对刚刚他说的话,众多讽刺。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黑道洗白在这个社会里经常的事儿,而且以秦远修现在的能力,洗白其实不难,我相信不管是哪个国家的政府,都会极力支持秦远修的行为,你现在应该不会单纯的以为,黑就是黑,白就是白了吧!”
宋臻浅冷笑,她当然清楚,清楚得很的知道,黑白不分的世界,也只有骗骗当年还自认为是的自己!
“以秦远修为法人注册的公司现已在多个国家上市,资产不可小窥。”辛仇看着宋臻浅的神色变化,“而公司的执行CEO是华尔街商圈中早已锋芒毕露的中国华人唐士森,现在公司正在起步。”
宋臻浅冷然的看着辛仇,半响,“你的意识是,对付他所谓刚起步的上市公司,比对付他的黑暗势力更加靠谱。”
“原来你不笨嘛!”辛仇突然就笑了。
宋臻浅白了他一眼,你才笨,你全家都笨!
“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话已到此,辛仇准备离开。
“等等。”
辛仇转头看着她。
“我很疑惑,你一直不愿对秦远修下毒手,却愿意乐此不疲的和他周旋,为什么?”
“男人的思想,说了你也不会懂。”
宋臻浅看着他,看着他漫不经心的走出她的卧室。
其实,她早疑惑,以辛仇的策谋能力以及仗着秦远修对他毫不防备的时候,为什么就不真正动手,她肯定的知道,辛仇对秦远修绝对有仇,只是什么仇恨,让他明明很想动手,又迟迟下不了手?!
她抿了抿唇,这些和她其实没关系,她只需要做那些,她认定的事情就行!
她下楼,路过那个房间时,依然顿了顿足,她看着里面空荡荡的,咬了咬牙,她倒真的很想看看,他到底有多大的能力,一个人能够在外面生活多久!
下楼,佣人看着她连忙上前。
“今早没有胃口,我现在要出去一趟,如果小少爷回来了,给我电话。”她冷冷的交代。
“是。”
宋臻浅开着一辆军绿色悍马出了门,她一直很喜欢这种越野性能较好的小车,这让她产生一种莫名的安全感,就好像,有那么一个男人,坐在她旁边一样。
她开车的技术其实不太好,所以,她开得相对较慢。
慢慢的驶进她想要达到的目的地。
那是一片墓地,特别一点的就是,那是一片军人的墓地,大多是英勇牺牲的军人埋葬的地方,所以每逢清明时节,总会有很多市民自发的到这里来祭祀,所以这里,并不算太冷清。
当然,平时,也没太有人。
就如宋臻浅到达那里的时候,就冷清得很。
她的脚步停留在一个墓碑面前,那是一个看上去极其普通的墓碑,墓碑上面有一张黑白色的相片,相片上那个人带着军帽,一派正气模样。
那个人不是别的谁,是每到那么一个时间,她总会来看望的男人傅司凌。
傅司凌!
总觉得,很久很久没有叫过这个名字了。
仿若已经有些拗口了。
她的眼眸垂落着看着他,想象中曾经也有过的幸福瞬间。
刚刚面临他的死亡时,她只想杀了法克斯,然后真正的葬在他的旁边,而不是现在这样,就算旁边有她的墓碑,却并不是她!
只是没有想过,6年了,她居然还可以活得如此的心安理得。
心安理得的过着日子……
她嘴角苦涩一笑,笑得有些勉强。
微风轻轻的拂着她的脸,她一般呆的时间不长,不,准确说是,刚开始的时候,她会一直呆在这里,只是后来时间久了,她的时间就越呆越短,越呆越短……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仿若自己也成了没心没肺的那种人。
身后,突然响起稳定的脚步声。
宋臻浅抿着唇,转头。
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她面前,她看着他,他看着她,气氛,千变万化!
☆、女王归来 第四章
墓地的风总是清凉的,特别是在着深秋时节。
宋臻浅不太喜欢穿太多衣服,仅仅一件单薄的外衣而已,微风吹起的时候,已经能够很明白的感觉到凉意。
她嘴角抿了抿,直直的看着面前那个男人。
气氛,很诡异。
宋臻浅6年来,经常出现在这个地方,但一次都没有碰到过所谓的“熟”人,却这么遇巧的碰到了他,傅司章。
恍惚有一瞬间,她仿若看到了她埋葬在心口处的那个男人,一样挺拔的身高,一样强壮的身体,一样熟悉而俊朗的轮廓。
她嘴角突然扯出一抹淡笑,笑容很浅,却极美。
“没想到这么巧。”宋臻浅漫不经心的打着招呼。
傅司章看着她的眼神一直没有闪烁过,也没有她的自若,仅仅只是看着她,不发一言。
其实,傅司章和傅司凌的感觉是很像的,所以很多时候,宋臻浅对着这个男人,难免有那么一点不自在。
她启动脚步,决定不着痕迹的离开。
“如果真的有所谓的泉下有知,傅司凌要是知道你现在在干着些什么,应该不会瞑目。”
身后,是傅司章不温不热的声音。
拜托,有必要连说话的声音和口吻都这么像吗?!
她的自制力一向不好,总会在一个不高兴的瞬间,拿活人当祭品,6年来,她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人的血渍,甚至很多时候,那些人其实,都无辜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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