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要打听却又不敢,等走了一阵,那头目才咳嗽说:“还未自我介绍,在下陈冰剑,刘兄,你这宠兽,可是冰性一类的?”
“元灵冰虎,一种凶兽,实力比那万年冰毒蟾还要厉害。”
刘浩一说,那些雪族战士都万叫侥幸,要真是硬着头皮上去,怕连这元灵冰虎都摆不平。
部落外雪儿早收到传信站在数万座由灵石建成的房屋外,眼瞳中满含着期盼的看向前方。
他说会回来的,果然就回来了,哼,不像马爷说的那样。
马爷是雪儿的亲近仆人,年纪很大了,牙齿都掉了十几颗,说起话来透风得很,却是族里的老人,年轻时也是一个好手,却由于在一次跟雪魔作战里伤了丹田,修为倒退,只能在族长家中做些粗浅活计,却算得见多识广,雪儿也算是自小由他带大。
“马爷,你看,他跟你说的不一样。”
马爷举目眺望,那风雪中的挺拔身影令他微觉意外,又有点老怀大慰:“不一样就好,雪儿小姐想死他了,等他到了,你就将你做的那绣花手绢送给他,将他的心牢牢的锁住,留在咱们雪族做女婿。”
“才不要呢,”雪儿扭捏地搓了下衣角,就眼瞳一亮,“马爷,你看那个是不是老虎啊。”
“嗯,你说的是在你那心上人左边的还是右边的呢?”马爷笑着说了句,眼神就微微一变。他从那高大的中年人身上看到了一个人的影子,回头跟一名雪族战士说,“去跟族长说一句。就说炎姬的家里人来了。”
“炎姬?那是个关在冰牢里的那个女人吗?”雪儿一惊,她记得几年前去过冰牢一回,那女人差点将她抓住,从牢里逃出来。
“是她,”马爷嘀咕道,“小姐的心上人可不像是为了看她来的啊。”
“刘浩!”
雪儿摇摇手,原来还很矜持的她。看刘浩走近了,再也把持不住,摇着手就跑上去。
刘浩也心神一荡。伸出手将她抱住,等二人分开,还未来得及诉说离情,一根粗壮的手臂就伸过去。将她抓住。
“炎姬呢?你们把她关在什么地方。带我去!”
炎尊修为高深,远在雪儿之上,炎气又极强,她一怔之下,手臂咔地一响,被掐断了。
刘浩一惊,抬手就将炎尊推开,握住雪儿手臂。替她接上,又给她上了伤药。喂她服食药丸,看她惊愕莫明,如被惊吓的小白兔,掉头便厉声道:“炎尊,你再胡来,你就给我滚!别以为修罗五主好大名头,你就这气性,一辈子也休想取代黑纱上人!”
炎尊也知心急过分了,正想跟雪儿道歉,被刘浩一说,面子上过不去,又被戳了伤口,反倒冷冷地说:“你这话什么意思?在雷宗之内,你还在我之下!”
“少跟老子提雷宗,老子又不光在雷宗里混!你有本事自己去找!再敢犯浑,我要你死在这极北之地!”
话说得太狠,就算炎尊跟刘浩交情不错,也实在下不来台,脸色阵青阵红的,欲要拂袖而去,可这一走,还真不要女儿了?
“哼!”
干脆便当没听到,装聋作哑,这不是炎尊最擅长之事吗?
“疼吗?”
雪儿微微摇头,眼神却是极冷地射向炎尊,马爷更是走上来,暗暗地封住炎尊退路,数名族中天级高手也分列四周,隐隐形成一个包围圈。
炎尊傲然抬头看天,连望都不望这边一眼。
雪儿一时不备才着了道,真要打起来,炎尊也不是一下能伤到她,伤药涂上,她好了些,就从刘浩怀中挣出,一咬银牙,手一抖,便有一柄雪花长剑跳在她手中。
“前辈,你也太不识趣了,你就是来找人,也哪来的气焰,上来就要杀人伤人!”雪儿瞟了眼,在听陈冰剑说话的马爷,看他脸色微变,剑就一撩,“来要人,也要看你实力够不够!”
炎尊长啸一声,一团热浪荡向四周,举臂就砸向雪花长剑。
雪儿不跟他硬碰,手腕轻转,剑势回撤,再绕到他后方,才突然出现一道冰柱直击他的左半身。
炎尊咦了声,心想这小丫头倒是不太弱,想是先前真是见到刘浩才是失算被伤,否则,也不会轻易就被掐断手臂吧。
炎气一振,想要将那冰柱烧融。
这炎火正是对这雪族的强处,雪儿修为又弱了一个境界,刹时被压制得剑身一曲,但她反应也极迅速,人在地上一点,就将那积雪荡高,无数雪花纷纷扬起落下,重若千斤,砸向炎尊。
“小心!”
马爷突然喊身,人更往前抬臂沉肘,击向炎尊左肋。
就见炎尊身形一转,就将雪花全部烧融,人更抬腿将马爷踹飞,还欲要上前将马爷击杀,雪儿惊呼一声“马爷爷!”,手中雪花长剑不顾一切的刺向炎尊。
剑势不可谓不快,在雪儿的境界来说,已算难得,可在炎尊看来,无异于小儿操刀,可笑至极。
抬掌一张,就要抓住雪儿,嘴中更说:“魏宗河抓我女儿,我便抓他女儿,拿他女儿来换我女儿,他要敢伤我女儿,我便要让他女儿尝一尝地狱的滋味。”
话才说完,神识便一顿,被一颗冰雪珠子硬生生的撞中,令他身形一顿,一道影子掠过,就将雪儿救回来。
“我说过,事情按我说的去做,你没听到吗?”
刘浩冰冷的声音一响起,炎尊便大怒道:“那鎏金天火炉都送你了,助你救了你二位夫人,你我人情两清,你还要阻我,休怪我不念同门之谊。”
刘浩冷笑一声,更有一个声音说道:“你既不是刘浩的朋友了,那事情就好办了。”
一个身子从门中探出,无穷霜寒之气降临整个空间,魏宗河步伐稳健的从寝殿中走出,双目如电,直视炎尊。
第七百六十八章少女炎姬
“还我女儿!”
无论从气势修为来看,魏宗河都理所当然的是这雪族的族长,炎尊见正主来了,狂喝一声,便炎气全力催出,一道热风直吹向魏宗河。
一族之长,又跟炎尊同是破虚境,哪会惧他。
刘浩不插手,事情便好办。
魏宗河单手举掌,掌心便抓住一颗万年冰石做成的法印,往那热风就扔去。
一瞬,热风便化成了冰雾,这雪族的法宝,又怎会是好对付的。
冰印更穿过冰雾,直接砸在炎尊手掌上,饶是有炎气保护,手掌还是覆上一层薄冰,痛得炎尊心头大叫,想这雪族族长也不算弱手。
可事关女儿,好不容易找到她下落,哪能一招之下就算。
炎尊不单不后退,等那冰印往回荡去,他也扬出一个法宝。
竟是真火炎龙幡,这东西比含有天火元精的天火炉也就稍弱,可正是对症,对付那万年冰印再好不过。
一条火蛇从幡中飞出,口中吐出炎炎真火之气,冲上去就绕在冰印之上,如是缠了一条缎带。
那冰印一下飞不回魏宗河手中,魏宗河也知道不妙,举掌便往空中一拍。
无数的雪花从地上飞起,在那火蛇外围又绕一重,看似跟雪儿先前的一招差不多。
“这‘万花飞雪’,小姐自是不如族长。”马爷被陈冰剑扶到雪儿和刘浩身旁,被踹了一脚。却是老尔弥坚,只是嘴里有些血水,却是死不了。
想马爷修为已差了炎尊数个境界了。还能硬挡一脚不死,也能算个不大不小的奇迹。
刘浩边看场中边伸手挽住雪儿的细腰,那数日前在雪族离别时,若有若无的情愫,终于在缓慢发酵,怕是经不得多时也终会走到那一步吧。
却不去多想那些,只是总会不自觉的去感受指尖上传来的软棉温润。将她身子便揽得更紧。
雪儿心下也在敲锣打鼓,又是欢喜,又是担心。怕刘浩又会离去,竟也将手慢慢的攀到他那熊腰上,身体靠贴得更近。
场中打得如火如荼,这边却是甜得跟抹了蜜似的。
连马爷都咳着血摸着下巴上的胡渣子在笑。陈冰剑却不敢去看。他地位低下,跟雪儿天壤之别,又不像那欧阳冰,连一丝想法都不敢有。
蓬!
数十丈的雪地被烧化,一滩雪水被融了又冰,炎尊和魏宗河这两位破虚境强者都是既无奈又狼狈。一个被冰得满头满脸都是冰碴子,一个被烧得头发胡子都焦了不少。
那块冰印也缺了数个口子,而那真火炎龙幡更是被冻坏了一角。
“你这老不死的。敢关我女儿,我今天就豁出这条老命不要了。也要救走炎姬!”
“你想救就救,你把我这雪族地界当成什么了?我告诉你,你就孤家寡人一个,我这族中实力稍弱于我的还有十人之多,到时一涌而上,你能活下来就算奇迹!”
“卑鄙!你竟敢打这龌龊主意,要倚多取胜!?”
炎尊大怒,可心中也很忌惮这灵气比冰尊还要寒上一些的魏宗河。
“哼,你来我这地方就先动手杀了我族中一人,以强凌弱,以大欺小就有道理了?我不光要倚多取胜,还要让你知道死字怎么写的!”
轰!
数块冰柱突地从地上升起,每块都高大数丈,一块块如水晶一般的映照在那炎尊脸上,让他眉头狂跳,不知这魏宗河搞的什么玄虚。
“这是……‘冰化万物’!”雪儿惊喜道,“爹什么时候炼成这招了。”
“你爹中毒后恢复如常,就有所领悟突破!”马爷笑呵呵地说。
轰!咔!蓬!
三声诡异响动,那数块冰柱突地裂开,数柄冰剑从中飞出,奇寒无比。地上积雪瞬间变成冰块,那数柄冰剑在魏宗河手指指引下,冲向炎尊。
“‘炎炎圣火’!”
炎尊一喊,将那幡旗一摇,却在眨眼间后,看到冰剑刺破幡旗冲到身前,立时魂飞魄散,不惜灵力地在身前铸起一道火盾。
可为时已晚,数柄冰剑撞在他身上,灵力险些被撞得溃散,人却是在胸前被刺破几处伤口,更有无数寒气入体,令炎尊直打寒战。
魏宗河也不好受,运力过猛,灵力消耗巨大,按着腿就去摸药丸。
炎尊受伤,心头狂怒,想是来的时候,心中所想要将女儿救出,更要将这雪族烧成雪水,将这一干人杀个干净,谁知会惨败成这样,顿时从地上强压住伤,一道火浪从他手中射出,直奔毫无防御力的魏宗河而去。
“族长!”
刘浩眼眉一挑,手中天行剑噌地出手,一招星痕硬挡在魏宗河身前,将那火浪击退。
人也拉着雪儿到了魏宗河身旁,雪儿扶住父亲,就怒道:“趁人之危,算什么英雄好汉!”
炎尊万念俱灰,本想死也要拉个垫背的,不想被刘浩这个同门坏了好事,眼瞳灰沉沉的,喟然一叹:“生死之战,哪有什么趁人之危的说法。你倒是找了个好男人,可怜我那炎姬了……”
举起手掌,余下炎气尽要往天灵盖灌去。
一个人影一晃,一只手拉住他的手腕:“炎兄,打不过就自杀?你歇歇吧,先将炎姬救出来再说。”
魏宗河服下药丸,运转数个周天,便站了起来:“你既是那炎姬的父亲,就随我来,你杀我族人的事,我先不提,你那女儿犯下的事,你却要给我个交代。”
“我女儿又犯了何事?你们无故将她关了数年,还不够吗?”
魏宗河怒道:“若不犯事。我关她在这里干屁!”
炎尊还要开口,刘浩便勃然大怒,抬腿将他踢翻:“少说一句你会死?绿冰给我看住他。他要再说话,就给他一爪子,一个字一爪子!”
元灵冰虎露出数颗锋利长齿,举起爪子舞了舞:“好的,主人!”
对这凶兽,炎尊灵力充沛之时,也无胜算。何况是现在,它身上又没锁金链,十成灵力都在。那是不弱于破虚境的啊。
“族长,那炎姬犯了何事,可以说吧?”
“有何不可,”魏宗河瞪着铜铃大的眼睛说。“数年前。正值我雪族十年一度的祭天大典,各人都做了冰献之物……”
“冰献是指献祭冰雪女神的镶嵌了食物的冰雕作品,”雪儿低声解释给刘浩解释,“祭天大典,在族中是一等一的大事,每逢大典,必要欢歌胜舞,还要献冰祭之物。”
刘浩微微点头。那边炎尊冷哼道:“那又如何,你族中大典。跟我女儿有何干系?”
“有何干系?”魏宗河怒道,“要不是你女儿,那次大典怎会被称为我雪族有史以来最灾难的一次?”
炎尊也怒:“我那女儿七年前不过是十岁孩童,又怎会造成灾难?”
咦?刘浩愣道:“炎姬现在才十七?”
“你以为多大?”炎尊横他一眼。
刘浩无语,他以为炎姬少说也有二三十了呢。
“哼,她偷偷来到我雪族之中,又偷跑到祭天大殿里,用炎火将冰献之物全部烧化,一个不剩,并把其中的食物偷吃掉了。找到她时,她还摸着肚皮说没吃饱!”
魏宗河冷声说,炎尊也不好意思起来,怎地把人的供品吃了。
“她母亲带她来的吧,那些日子我在闭关,也不知外间的事,等我回过头,再想找她,她已失踪了。”
魏宗河听炎尊话中有悔意,想想也是数年前的事了,就哼了声,消气了些。
来到后方一处极平的冰原上,又走出小半个时辰,才见有数名雪族高手站在那里,看到魏宗河雪儿,他们立刻站得更直。
这里有数根灵石雕刻的大柱子,围在一个圆,下方有一个盖子似的东西,将那盖子揭开想必就是冰牢。
“你将她关在这苦寒之处,她怎么受得了?”炎尊又埋怨说。
“不关她在这里,靠近她的东西都要被她烧了,下去吧。”
一道下行的通道出现在眼前,陈冰剑原就守卫这里,前头带路,马爷已被送去休息,跟着就是急不可待的炎尊,魏宗河在他后边,刘浩雪儿前肩在最后。
这地方下去怕不有上百台阶,到地上,就看一颗水晶镶在墙上,充作照明,两个雪族战士守在下方。
又直行大约数十米,才看到几处牢房,每座都用万年寒冰做成,外间还刻有压制炎气的阵法,那炎姬修为再强也冲不出来。
就看那牢房中,有个背对着外边的长发少妇,穿的是粗麻衣裙,头发虽长,却是蓬松得很,脖颈依稀能看到些,白皙得紧,也不知这冰牢中是如何梳洗的。
“听脚步声就知是你了,三年了,你也不来,是怕了我了,我又不会吓你。”
说着,少女扭转头,就见她长着一副绝好皮囊,那眼瞳呈紫红色,却跟那修罗夜叉大不一样,玉颈下锁骨中间还有块火焰刺青,脖上戴着个骨头做的颈圈,眼神极是妖异,却透着一丝的讶异,显然没想到会这样多人过来。
少女虽是坐着,也能看出她身材体形曼妙,虽是普通衣服,也能衬出她那傲人身段,等她站起来,从那冰床上走下,向牢房这边走来,那身材更是明显。
靠到牢房边的栏杆前,她伸手要摸什么,炎尊激动的凑上脸,被她一巴掌打懵。
“我是爹爹啊,炎姬,你不认识爹爹了?”
少女冷冷地说:“认识才打你,七年了,才知道来救我?”
炎尊顿时老脸一红,才欲开口,刘浩就上前将阵法抹掉,手中真火一吐,将冰栏杆烧掉,要将少女拉出来,却被她一扬手,一股炎气击在胸口。
第七百六十九章神识化形
炎姬被刘浩指尖刮了锁骨一
下,脸色一变,就扯住炎尊大喊:“他欺负我!你帮我打他!”
啪!
雪儿抬手就给了炎姬一巴掌,少女瞬时呆住。
“再喊,又将你关进去!”
炎姬老实了,低着头跟在炎尊后,悄悄的出了冰牢,来到地面,她终于呼吸到外面的空气,眼神中才多了些生机。
“关你七载,你偷吃冰献之物的事算是两清了。”
“又不好吃……”
刘浩一巴掌拍她后脑勺上,喝道:“说话用用脑子。”
摆明炎尊这做父亲的管不住她,炎尊又自责,当初闭关,炎姬被母亲带到这里,她被关七年,他做父亲的责任很大。
“你敢打我!”
炎姬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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