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洗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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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洗天下- 第3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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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着笑脸说着好话。

    “……你这个破县长有啥好干的,差点连自己都要搭进去,等你好了,我去和你领导说,不干了……”

    “好了好了,你看我现在不是没事吗,你急什么急,再说这事只是一起意外,和我做不做县长有什么关系,你们女人瞎操的什么心……”

    一直察觉到来了人。老何的老婆才有些不好意思的擦干了眼泪,看到沐昭洋他们,连忙去给几个人倒茶,让几个人坐下。

    看老何脸色红润,浑身上下几乎看不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钱润生瞪大了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老何,就像看外星人一样,“老何你没事?”

    “我能有什么事?”

    “我日!”钱润生骂了一句脏话,“今天早上看那报纸上的照片,我都被吓了一跳,那么多的血,我还以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老何抓了抓头,有些不好意思,“说真的,后来发生了什么事,连我自己都不记得了。”

    从老何的嘴里,大家终于知道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当时的情况很凶险,也很混乱。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求生的本能让老何和那两个人搏斗起来,在搏斗中。老何的身上已经被人刺伤了,正在危急的时候,修车厂那边不知怎么就来了一辆车,看到现场的情况,车上跳下几个人来,就和那两个歹徒打起来,有人还被歹徒刺伤了,然后……然后老何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道了?”钱润生叫了起来,雷雨和沐昭洋也是诧异的盯着他。

    老何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真的不知道了。当时我只记得搏斗中那两个人其中的一个一拳打在我的脑袋上,我脑袋里嗡的一声,眼睛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后,已经在这里了,后来的事我还是听高局长说的,说来也算我命大,我去汽修厂修车,走都走了。没想到汽修厂那边后来发现忘了给我的车加机油,几个汽修厂的工人拿着一桶机油就开着车追了出来,正好遇上这档子事,刚好救了我,后来巡逻的警察接到群众的举报赶到现场,大家合力就把那两个家伙给抓了……”

    “哈哈……老何啊,这叫吉人自有天相,对了,你身上的伤口要不要紧?”

    “不要紧,背上,胳膊上和腿上各中了一刀,刚刚见血,把皮划破了,擦点酒精,贴一个白药膏就没事了,还弄得大惊小怪的,都来住特护病房了,搞得我婆娘也像要守寡一样,哭哭啼啼的,我这不是照样活泼乱跳的……”老何大大咧咧地,倒把他老婆惹急了,趁着给几个人倒水的时候,生气的瞅了他一眼,一只手更是狠狠的在老何的腰肉上一扭,倒把老何的生眼泪都扭出来了。

    用老何的话说,他这次,算是因祸得福了,刚刚来到医院,眼睛一睁开,省里市里的一大堆领导都来了,一个个和颜悦色的,是他做县长以来从来没享受过的待遇……

    龙烈血他们离开老何的病房的时候,刚好遇上蒋英凤带着几个人,手里提着几包东西来看老何,两边的人擦肩而过,龙烈血淡淡的看了那个老女人一眼,老女人冷哼一声,把头扭朝一边,趾高气昂的走了过去。几个人上电梯之前看到的最后一幕,是老何的媳妇彪悍的站在老何的病房门口,冷着脸把蒋英凤他们几个挡在了病房外面,蒋英凤他们几个尴尬地在那里杵着……

    龙烈血在心里摇了摇头,对于愚蠢的人来说,就是绞索已经套在他们脖子上了,他们也浑然不觉。

    亿龙集团重组在即,国内这边的事,差不多已经到了收尾的阶段了……除了……那最重要的一件……自己准备了两年……血龙会也准备了一年多……在自己有力量保护它的时候……现在……应该是……让它见光的时候了……

    龙烈血的思绪,一下子,漂得很远……

第三百九十五章 收网(一)

    仅仅三天,前几天澄川选举中的种种内幕就被那些无孔不入的记者给爆了出来,其中,最有影响力的《ZH国法治报》甚至还在其醒目的位置专门就这次澄川县长选举中出现的各种丑陋现象发表了一篇评论员文章《记一次被扭曲的县长选举》——“……毫无疑问,在这次澄川县长选举前,作为澄川县县长候选人的何志军在澄川遭到了‘狙击’,各种疯言疯语毫无征兆的就落在了他的头上,有人在散布各种各样的谣言,有的人在散发小传单,有的人在暗地里把攻击何志军的大字报帖到了县里的机关单位里,当这种疯狂发展到极致的时候,甚至出现了这样的一幕——在选举的前一夜,住在澄川县县政府招待所的那些代表每个人都收到了一分检举何志军的黑材料,虽然在事后已经证明那些黑材料所列举的事实都是捏造的,不过在县长选举的第二天,何志军还是落选了……”在文章的最后,评论员感叹的写道,“……我们脚下要走的民主与法治的这条道路还很长,对于这次澄川县县长选举背后的利益博弈我们无从猜测,昨日的澄川,还是一个贫困县,今日的澄川,已经成为一颗夺目的明珠,我们衷心的希望,澄川县的这次选举不要让这颗明珠蒙上尘埃!”

    《ZH国法治报》的这篇文章一出,迫于压力,省城的有关部门当天就迅速的表明了态度,“……对于澄川这次县长选举中出现的问题,我们一定会落实调查……”

    除了这次选举的黑幕被爆了出来以外,老何在澄川这些年种种的事迹更是被挖了出来,不看不知道,所有人一看,才惊叹,“哇,居然有这样的县长……”

    ——在外做生意多年。发了财,回乡就捐款六十多万,为家乡兴建了两所小学,后来被村里的人选举为村长,带领大家一起致富……

    ——后来被上面的领导看中,从村长提拔为乡长,虽然级别变了,但从在澄川做乡长的那一天起。何志军从来没有用过公家的车,他一直开着自己的车,就连车的油钱,也是自己掏,没有配司机,这个习惯(一路看;电脑站16k。***),一直到他做县长时仍在保持……

    ——在何志军拿着国家干部工资的第一天起,他每个月所有的工资,都被他用来资助澄川县的贫困学生。这些年来,在澄川县受何志军长期资助的学生一共有二十多位。其中的三个人已经考入了大学,其他的,从小学到高中都有。当受何志军资助的这些学生一起从澄川相约来到省城,流着泪挤到何志军的病房里的时候,连武警总医院的医生和在场值班的警察都哭了——没有钱,这些学生差不多是靠一双脚从山里走着来的,其中最小的孩子只有七岁,他们给何志军带来的只有一样东西,他们自己从山里采来的火红的杜鹃花……

    ——在做着贫困县县长的时候,为了吸引投资,何志军一个人开着车到省城,带着点澄川的土产,长年累月,几乎把省城有实力的大公司都拜访过一遍来。

    ——现在闻名全国的震东大学当初就是被何志军屈膝一跪给跪来了澄川……

    ……

    老何这几天可谓是否极泰来,身上的几个伤口根本没有大碍,要不是顾及现在处于风波中的自己一不小心又会成为什么《重伤县长坚持工作》之类撒狗血新闻的主人翁的话,老何早就想出院了,不过面对着各级领导“亲切的关怀”和自己媳妇怒目横眉的样子,“出院”这两个字始终没有从老何的嘴巴里说出来。

    虽然身在医院,不过外面发生的那些事老何还是清楚的,特别是澄川,这一次又在全国出名了,可惜不是什么好名。昨天澄川的刘局长和几个朋友来医院里看老何,悄悄的告诉老何,现在一大堆记者围在澄川挖新闻,自从那个法制报《记一次被扭曲的县长选举》登出之后,上面承受了极大的压力,生怕谁一不小心嘴漏又惹出什么麻烦,已经下了通知,所有澄川的政府机关和相关企事业单位工作人员,除非有上面的批准,否则一律不准在这个时候接受新闻媒体和记者的采访。

    澄川现在似乎已经变成了一个漩涡,一些敏感的记者甚至已经把老何这次遇刺的事和澄川地这次县长权利交替联系在了一起……

    仔细想了想,老何还是觉得在这个时候呆在医院里,不要去涉足澄川的这个漩涡也许会比较好一点,谁要折腾就让谁折腾去吧——这样想着,老何这两天在医院也呆得心安理得。

    老何觉得自己远离了漩涡,而有的人,却觉得自己一下子被漩涡给卷了进去——方瑞军焦躁的情绪,已经持续了好几天了,现在的方瑞军,突然有一种在悬崖边上一只脚踏空了的感觉,这种骤失平衡的感觉,让方瑞军心惊肉跳,不止一次的问自己到底哪里出了错?方瑞军觉得自己犯了一个很可怕的错误,可怕的危险就藏在那个可怕的错误的背后,有什么致命的东西被自己忽略了,而想来想去,方瑞军却想不到哪里出了问题。

    吉瑞祥现在唯一卷入澄川这个漩涡的,就是澄川的新城开发,不过好在这事还处于计划阶段,方瑞军自问不会被人抓到什么把柄,也没有什么问题。何志军被刺,完全是严昌把事情办砸了,要是牵连,也只会牵连到严昌而不是自己,现在严昌都没事,自己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虽然这样想着,方瑞军还是感觉到了巨大的危险像天上云层的阴影一样不知不觉在向自己逼近,刚刚和马主任挂了一个电话,电话一挂,方瑞军就冷着脸在办公室里踱起步来。

    ……

    “哈……哈……方总啊,这个……你看……今晚我有点不舒服,前几天机关刚刚组织做了体检,医生说我血脂血压都很高,要节制一点,实在不好意思。今天这顿晚饭就不去了!”

    ……

    “方总啊,我们们局长到外地考察去了……”

    ……

    “方总,明天我还要开会,很多资料今天要准备一下,还要加班呢,你看……”

    ……

    想着刚刚打的那几个电话,方瑞军就一阵恼火。这些人,平时一个个和自己称兄道弟的,澄川那边的事一出,这些家伙对自己的态度就变得微妙起来,像今天,叫出来吃顿饭,也一个个找借口推辞了,一个个比猴子他爹还精……

    “***!”方瑞军骂了一句,在办公室里踱了两分钟,抽了一根烟,最后狠狠的把烟头按熄了。然后拿起了桌上的内线电话。“马上给我订一张到HK的机票……对,今天,要最快的…(一路看;电脑站16k。***)…我要到机场,给我备车……”

    就在昨天,省城的一个小报记者去了澄川一趟,回来就写了一篇关于吉瑞祥在澄川选举后高调插足澄川新城开发的文章来,里面的内容似有所指——虽然后来方瑞军通过北极星公司那边的关系把这个文章给压了下去,写文章的记者也被摆平了,不过这对方瑞军来说确是一个危险的信号——有人已经把何志军的事和吉瑞祥联系在一起了!

    澄川的那个蒋县长这两天更是过得焦头烂额的。

    方瑞军对自己一向很自信,从一个混混到今天的吉瑞祥公司的董事长,可不是光心黑就能做得到的,既然已经感到了有些不对劲儿,还留在这里,那就是傻了。方瑞军马上做出的一个决断就是先离开省城,到HK看看情况再说,要是自己只是虚惊一场,那再回来不迟,要是省城这边真的爆出什么意料之外的麻烦,那在HK也安全一些,再不济,从HK直接飞到加拿大也方便。

    机票很快订好了,晚上七点三十的飞机,商务舱。

    机票一订好,方瑞军就坐车到了机场,晚饭都没吃,在机场等了半个多小时,一直到办完了登机手续,上了飞机,看着机窗外渐渐暗淡下来的夜色和机场楼亮起的灯光,方瑞军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心里那种焦躁的情绪才平稳了一点。

    看看表,七点半到了,已经过了几分钟,而飞机还没有发动的迹象,方瑞军不安地扭动了一下身子,机舱里的乘客已经有了一点微微的骚动和不满,正在这时,商务船前面的门被打开了,方瑞军一看,一个身穿机场工作人员制服的人和两个机场保安走了进来,在他们的身后,那一身熟悉的检察院的衣服颜色让方瑞军的眼皮直跳,几个人和机组的机长说了两句什么,然后那边的一个空姐向自己方向一指,七八双眼睛就看了过来。

    几个人走了过来,两个机场保安的手已经搭在了腰间的电棒上,正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两个检查院的人走到方瑞军面前,其中一个人对着方瑞军笑了笑,另一个却板着脸拿出一张东西,在方瑞军面前一亮,“方瑞军吗,请跟我们走一趟……”

    方瑞军一下子感觉自己的另一只脚也踏空了……

    对检察院的办案流程,方瑞军还是有一些了解的,在从机场被检察院的人带出来后,一直到坐在省高检的审讯室的冷板凳上,方瑞军的一颗心就完全沉了下去,在机场,那两个检察院的人出示的不是传唤通知,不是拘留通知,而是逮捕通知,如果涉及的只是一般的刑事或民事案件,从发案起,在一般情况下,检察院做出批准逮捕决定后,都会移交到公安机关做预审,然后这边才决定是不不是要起诉,而这一次,看样子,是省高检这边直接受理的案件,已经立案,而且手上已经掌握了一些相关的证据,否则,高检的侦查监督科这边在审查后是不可能直接做出逮捕的决定的,而一旦逮捕,那就说明,高检已经进入相关的诉讼程序了,绝对没有小事……

    这边样的雷霆一击,让方瑞军彻底乱了方寸,怪不得吉瑞祥那么多关系,事先却一点消息都没有,而省高检这边要办自己,从立案到现在,一点风声都没漏出去,那就是说…

    省高检的审讯室里并不热,然而坐在里面的方瑞军短短两分钟却是一身的大汗,连领带都解开了,还是不管用,从坐到这里之后,就没有人理他了,方瑞军自己也知道这是别人跟自己玩的心理战的小把戏。然而知道归知道,方瑞军还是忍不住惶恐起来,心里各种乱七八糟的念头像一堆蚯蚓在他的脑子里拱来拱去一样,让方瑞军坐立难安。

    难道是何志军的事出纰漏了,应该不会,今天才和严昌通的电话,他都没事,自己怎么会有事?

    难道是以前吉瑞祥强制拆迁征地的时候被公司雇佣的那几个黑社会打残的那几个老百姓捅出来的篓子……不像……他们没这么大的能量……

    难道是那几个公仆事发了把吉瑞祥扯了进去……这似乎还惊动不了省高检这边吧……

    难道……

    平时亏心事做得太多,这个时候方瑞军才感觉到什么叫如坐针毡的煎熬,更让方瑞军感到挫败和恐惧的是,这么大的事,明显有人在背后搞自己,而自己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冷汗浸湿了衬衣,沾了汗水的衬衣紧紧的贴在了方瑞军的身上从那里传来一股透心的凉意。

    不知道过了多久。审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三个检查官鱼贯走了进来,做到审讯桌的位置,其中一个手上抱着一叠厚厚的材料,“啪”地把材料往桌子上一放,沉甸甸地,就像压在了方瑞军的心里一样。

    方瑞军抬起头看着坐在自己前面的三个检查官,略略把自己的腰板挺直了一些,深吸了两口气,尽可能的让自己的表现看起来平静一点。

    还带了那么一点被冤枉的义愤和硬气,“我今天去HK有一笔重要的生意要谈,无缘无故的被你们带来了这里,行程被耽搁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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