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哥,真的,我真的知道他们是谁。”怕奇哥不相信他。
“那你说,他们是谁?”
“我要是说了奇哥可以饶了我吗?”
“妈的!”杨奇一耳光抽在刘安富的脸上,“还没说就跟老子讲条件,老子怎么知道你讲的是不是真的。你以为血镰帮的帮规是什么?现在除了帮主以外谁都都没办法饶你。要是你说的是实话,我可以先保住你,等帮主在外面办完事过两天回来的时候我帮你说两句好话,饶你一条狗命!”
刘安富犹豫了一下,最终决定还是先保住自己的小命要紧,“那两个人我认识……他们……他们是我以前的校友!我和他们中的一个还是同村的。”
校友?同村的?房间里的几个人都愣住了,杨奇也愣了几秒钟,然后大笑起来,怒极而笑,“妈的,校友?同村的?你这个杂碎连说谎都不会,你以为我是白痴吗?还校友老乡呢,操,你怎么不说他们是你爹,我日!妈的,给我把他拖出去,先把他的舌头给我割了。”
那两个大汉骂骂咧咧的走了上来。
“真的,奇哥,我说的是真的,那两个人胖的那个叫做屠克洲,另外一个叫做龙烈血,我和他们以前真的是一个学校的,那个龙烈血的老家就是我们村的!”
看到杨奇不相信自己的话,刘安富着急的大叫起来。
奇哥仔细的看着刘安富脸上的表情,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看刘安富这个尿货的样子,似乎不像是在说谎,难道他真的知道那两个人的身份,奇哥摆了摆手,那两个大汉就停止了行动。
“你说哪两个人叫什么名字?”
看到奇哥似乎相信了自己,刘安富就像一个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连忙把自己知道的抖了出来。
“那个死胖子叫屠克洲,另外一个叫做龙烈血!”
“你们以前是在一个学校里读书?”
“对,对,对,我们以前都是罗宾一中一个年级的学生,那个龙烈血的老家离我家只有一百多米!”
“他们两个现在在干什么?”这个问题是杨奇最关心的,在今晚受挫之后,杨奇一直在猜测着那两个让他痛恨的人的真实身份,杨奇最担心的,是怕自己惹到两个有着大靠山的太子党,要是真是那样的话,不要说是他,恐怕整个血镰帮能不能生存下去都是个问题,虽然血镰帮可以算做是这里的地头蛇,但也仅仅是地头蛇而已,血镰帮的实力,和那些有着特殊家庭背景的人比起来,完全不在一个台阶上,那些人如果想要灭掉血镰帮的话,真的是易如反掌,他们只要拿起电话来花半分钟打一个电话,血镰帮马上就会烟消云散家破人亡,这是有前车之鉴的,也因此,虽然今晚血镰帮在那两个年轻人手上吃了一个大亏,杨奇在心里也把龙烈血和小胖恨得要死,但在了解到他们的底细之前,杨奇并没有采取进一步的行动。要是换一个人,血镰帮此刻恐怕早就倾巢而出前去报复了,忍耐可从来不是血镰帮的美德。
“据我所知,他们两个都考起了西南联大。”富的语气就充满了怨恨和嫉妒。
杨奇察觉到了刘安富语气中的东西,心底下对刘安富的话又信了三分,“他们两个人家里有什么背景?”
“屠克洲的老爸是个搞工程的小老板,龙烈血的老爸好像是一个石匠。”
“放屁!”杨奇愤怒的口水把刘安富喷了一脸,“要是像你这样说的话,那我们血镰帮算什么,随便两个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把我们血镰帮的一二十号人整得人仰马翻。难道我们是卖豆腐的小脚老太吗?”
“奇哥,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派兄弟去罗宾调查一下。”
“操,我还不知道要去摸底啊,现在你给我老老实实的把你知道的全吐出来,要是有一点隐瞒,看我不把你剁了丢到龙盘江里面喂鱼去。”
“是,是,是,我一定把我知道的全说了……”
……
这个人姓刘,和龙烈
小胖是一个学校的,他家还挨着龙烈血的老家,也许经猜到了他的身份。我要是说出刘安富的另一个名字的话大家可能就想得起来了——刘老三!
对,这个人就是刘老三,刘祝贵的三儿子,刘老二的亲兄弟,刘祝贵眼中的刘家的千里驹,为了他,刘祝贵在小沟村搜刮地皮,弄得天高三尺,而他,现在却是血镰帮的小混混。
说起这半年来的遭遇,对刘老三来说那可真是一把辛酸一把眼泪。原本好端端的生活,一下子像是掉进了地狱一样,让他无所适从。
原本,他爸爸刘祝贵已经帮他铺好了将来的路,家里出钱,先让他到省城上个大学,拿个大学文凭,在大学毕业后,再回到罗宾,凭借他爸爸的手段与上下打点,可以先到县里的国家机关混着,(对大学生落实工作,各地都有一些优惠政策,罗宾县也不例外),当在县里混上两年后,各方面关系路子一熟,再找机会调到乡上,凭借刘祝贵钻营的本事,让他在乡里弄个乡长当当是不成问题的,只要他一当上乡长,那么他的那两个哥哥也就有了出路了,到时候刘家也就发达了。
刘老三很聪明,也很有自知之明,他知道他爸爸给他选的路是最好的,别看只是做个乡长,要是混得好了,未必比那些省城里的公司老总们混得差,他爸爸最爱跟他说的一句话是,“这个世上,要说到挣钱,没有什么比当官挣钱更容易的了。”对这句话,刘老三理解得很深,他爸爸虽然只是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村长,但也把那句话诠释得淋漓尽致了。
虽然他的学习成绩不怎么好,但刘老三还是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希望。
但他的希望,不知怎么地,在一夜之间就像处女膜一样的被人破了,破得不能再破。刘老三在滴血,刘老三的五脏六腑都在滴血。
事情的经过刘老三很清楚,是因为那个王利直的事。对王利直的死,当刘老二把事情的经过完全告诉他的时候,刘老三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死了个人吗:老三唯一觉得可惜的,是家里因为刘祝贵的死上下打点的那些钱,虽然王利直已经死了,但刘老三还是在心里咒骂了王利直老半天。
那天,当送王利直出殡的车队在县城转圈的时候,刘老三也看到了,他那时唯一惊讶的是王利直怎么那么有钱,其他的他也没多想。但那天过后,他就感觉到了自己生活的变化,好多知道他底细的人,都开始慢慢的疏远他,他看到的白眼听到了闲言碎语也越来越多,就连他一直追求的学校里一位家里很有钱的女生在知道谁是他老子以后,也和他断绝了交往。
他实在有些想不通,但他也隐隐察觉到,事情发生了一些变化,这些变化正在一点一滴的影响着他的生活。
他爸爸和他大哥被公安局抓走的消息是刘老二告诉他的,刘老二那天很晚的时候悄悄的来到了学校,把小沟村的事全盘告诉了刘老三,刘老二想找人报复,因此叫他在学校里帮忙打听龙烈血的消息,刘老三咬牙切齿的答应了。
在他打听龙烈血消息的时候,学校里的打架霸王,我们的屠克洲同学找到了他,把他堵在男生厕所里打了一顿,他去告老师,老师不咸不淡的说了两句话后就叫他算了。但龙烈血回家的时间、路线那些消息还是被他打听到了,他把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了刘老二,那也是他最后一次在外面看到刘老二。
当刘老二被捕的消息传来的时候,刘老三也努力过,事实上他也一直在努力,他去找平时和刘祝贵称兄道弟的那些人,但那些人都躲着他,有几个人更是对他恶形恶相,在县城传扬着审判刘祝贵的那天,刘老三绝望了,法院被人围得水泄不通,刘老三没有挤进去。
在随后的日子,刘老三混混耗耗的过了几天,高考就来了。落榜是意料中的事,家破人空的刘老三也没有钱去上那上万块一年学费的大学,小沟村也呆不下去了,刘老三就来到了省城碰运气。
刘老三开始的时候也打工做过正经事,但那微薄的工资和繁重的劳动,还没有一个月就让刘老三受不了了。
刘老三加入了血镰帮。
他加入的时间还不长,大的打斗也没遇到过,在今天晚上看到龙烈血和小胖的时候,在开始的时候,也许是出于一种做坏事怕被认识的人看见的心理,刘老三在开始的时候是在躲着龙烈血和小胖,等到双方打起来的时候,看到前面的人被龙烈血和小胖摧枯拉朽的扫倒的时候,心里一慌的刘老三选择了跑路,在逃跑以后,冷静下来的刘老三才想起这样做的后果,他当夜就去了省城的汽车客运站,准备坐最早的车离开省城,但可惜,他还是被抓回来了……
此刻保命心切的刘老三一股脑的把所有他知道和听说的关于龙烈血和小胖的事都交待了,他家和龙悍的恩怨他也说了个仔细。
杨奇一边在听,眼珠一边在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一百一十八章 口号与真理(一)
晚上十点多的时候,龙烈血和小胖宾馆,在绿湖宾馆中,当两个人为林老板开了一间房,并把他安顿好以后,龙烈血和小胖两人才算松了一口气。
他们现在还没吃晚饭呢,在经过一番剧烈“运动”之后,小胖的肚子老早就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那个林老板拿着他那差不多有90多万的现金,在对龙烈感激涕零的话后进了他在宾馆的房间后就再也没出来过。看他的那个样子,那90多万的现金他是准备睡觉的时候也搂在怀里的,估银行一开门他就要把钱给存进去了。一夜数惊,现在林老板的胆子也变小了很多,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作为一个经历过很多波折与坎坷的生意人,胆子变小,或者换个说法是谨慎一些也是可以理解的。在那个林老板身上,虽然有着南方人特有的精明与市侩,但从本质上来说,他并不是一个很坏的人,这一点,从他在走的时候可以拿出10万元那几个下属就可以看出来了。
小胖对他原本还有些怨气,但看到他能为他的那几个下属考虑到这种程度,小胖的怨气也就消了几分了。
晚上的时候,龙烈血和小胖很晚的时候才吃的晚饭,他们并没有在宾馆吃,而是跑了出来,转了一圈后去到了眼镜烧烤店。到了这个时候,一般地饭馆都关门了,而眼镜烧烤店的生意却正是火爆的时候。
这一次来,让小胖和龙烈血都多了几分感慨,谁能想得到,他们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还是刚刚被西南联大录取的学生,而几个月以后,他们已经退学了。大学。在刚刚开始的时候就结束了,学校里的那些东西,现在已经离他们越来越远了。
烧烤店的那个老板娘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们,热情地为他们找了位子,忙前忙后的。
“老大,你想要点什么?”
“嗯……照旧吧!”龙烈血眨了眨眼睛。
小胖自然知道龙烈血的“照旧”是什么意思。他按照他和龙烈血第一次来的时候的菜单点了东西,照旧,依然要了一件啤酒。
看着快速送上来的啤酒和那些东西,小胖摸了摸下巴,眼睛扫视了一遍这个热闹地小地方,“但愿这次的这些啤酒瓶不会再在那些不长眼的杂碎脑袋上开花吧!”
龙烈血笑了笑,没说话。
这里的烤鱼还是和以前一样,味道特别棒。
小胖的酒量还是深不可测,一箱啤酒,转眼之间就被他干掉了三分之一。他的脸色还是一点没变,而龙烈血。只喝了半瓶不到,脸上就有了红晕。
“老大。你说要是瘦猴和天河知道我们退学了他们会怎么想?”
与西南联大相比,瘦猴和天河的所在学校的军训时间是出了名的长,瘦猴的军训时间是三个月,而天河地军训时间更长,有四个月,在这两个家伙去到学校以后,龙烈血和小胖只来得及和他们联系了一次他们就被送去军训了,几兄弟现在也暂时失去了联络。
“天河只会更加得抓紧时间学习。至于瘦猴么……”说到瘦猴,龙烈血的脑子里马上就浮现出瘦猴夸张地表情和叫叫嚷嚷吵着也要像小胖一样退学来和自己一起混得样子。想起这几个兄弟,龙烈血心中一阵温暖,“……至于瘦猴么,我想他大概会非常非常的嫉妒你!”
“嘿……嘿……”小胖咧着嘴笑着,抓起杯子,气也不喘一口地就把一杯啤酒灌进了嘴里,喝完了,还用舌头舔舔嘴唇,“我从来也没有什么伟大的理想,在我看来,上学就是为了挣钱,学校里的好多人,四年毕业后还不是图着找一个好工作,挣钱买车买房娶老婆,那有个屁的意思,还是我最聪明,老大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们离开学校才几天,凭老大的手段,我们已经挣得了好多人想都不敢想的一笔钱,既然跟在老大身边挣钱这么容易,那还去上个屁的学,嘿……嘿……”
龙烈血也没有去纠正小胖的意思,这就是小胖地真性情,至于上学是为国为民的那些大道理,龙烈血知道小胖是知道地,但是他却不会讲出来,那些道理,往往越是在那里大声叫喊的人,他们越是做着与他们所说的话相反的事。一个人或一个团体的实际行动,通常都比他们的口号更有说服力,在这个时代,大家都聪明起来了,要说什么是比大粪还不值钱的东西,在龙烈血看来,除了一些人嘴里叫得震天响的那些空洞而毫无意义的口号之外,恐怕真的再难找出其他的东西了。龙烈血是学历史的,他曾经对历史上的各种“口号”做过一番研究,最早可以算做口号的东西可以追溯到夏朝,在那个时候,当老百姓面对着粗暴的夏朝统治者夏桀的时候,就有人喊出了,“时日曷丧,予及汝偕亡!”的口号,而把喊口号这门学问发扬光大乃至在历史上留下了重重一笔的还要数陈胜吴广,从陈胜吴广开始,那厚厚的历史教科书就可以浓缩为一本口号精华录了。
从陈胜吴广喊出的,“大楚兴。陈胜王。”一直到满清打着“复君父仇”了一下,林林总总不下上百。司马迁的《史记》不愧为历朝历代各政治家及阴谋家的床头读本,仅仅《陈涉世家》这
就能让人从中汲取到无穷的智慧与力量,几个待死的写好“大楚兴。陈胜王”这个口号的布帛塞到鱼肚子里再拿出来以后,那六个字,那一句简单的口号,就似乎有了鬼神的力量,随即,它几乎就把秦始皇图谋万世的大秦帝国的根基摧毁,龙烈血可以确信,任何一个政治家或阴谋家当一个人在夜深人静时读到这里的时候,他们只会有两种情况,冷汗或冷笑。也因此,古时候历朝历代的当权者,都把各种“口号”视为洪水猛兽,一般人不要说喊,只要稍微透露出那么一点意思,即使不是口号,只要貌似(这个词最近超级流行说),那么凡是沾到他的人都很难逃脱被诛九族的下场,从某个角度来说,“口号”这个东西只能是统治者的专利,谁侵害到他的这个专利,面对的,只会是一片尸山血海。
事物总是两面的,有人害怕他,那么就会有人喜欢他,几乎在所有的朝代及权利更迭中,都会有它的影子,而它的力量,在那些动荡的年代,更胜于刀剑。八大王张献忠喊着“荡平中土,剪除贪官污吏”的口号,焚了明朝那些昏庸皇帝祖先的陵墓,杀了他们的子孙襄王,李自成更厉害,他喊着“均田免粮”的口号,直接攻进北京让明朝那些贪官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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