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紫,你明年该也要当我嫂嫂了吧……”
“这……我倒是盼着你早些嫁人呢”
“……”
白岚紫梁泳儿与左悠然许久没见,三人聊的不亦乐乎,索性留在左府一起用了晚膳。晚膳过后三人又是互相打趣着聊了许久,直到天色渐晚,两人才依依不舍的告别。
送走了白岚紫与梁泳儿,左悠然只觉得颇累,洗完澡以后便吩咐璇芝她们熄灯就寝,躺在床上,却又睡不着,只是翻来覆去想着慕容瑾的话。
他今日的行为,确实深深的伤了她。但是她反复思量,其实自己也有错,因为现代人的思想作祟,不愿过早的嫁人,虽与慕容凌已是说清楚了,但在慕容瑾那里看来,他的确会不安,更何况,慕容凌还每日送信给她,若她是慕容瑾,早就发飙了。只是慕容瑾性格温和,总是事事迁就她,今日若不是刚好撞破慕容凌给她送信,他也不会气过头了。
这么一想,她的心里头没那么生气了,只是还是难过,她与慕容瑾婚前便没建立好信任的基础,只怕婚后更加艰难。慕容凌会像一个不定时的炸弹,随时爆炸。
难道她真的要早些嫁给他,好让他不再如此担心?只是一瞬间,她便否决了,至少,等过了年明年再说吧。现在,还是言之尚早。
想着想着,左悠然只觉得有些口渴难耐,便起身去桌边拿了茶水。忽然看见窗边似乎若有若无有个黑影闪过。左悠然心中一惊,却是不动声色的拿起旁边的剪刀,朝着窗边走去。
觉察到身后似有似无的气息,她惊觉自己竟然如此迟钝,让人接近了竟也没察觉,她出其不意的抄起手中的剪刀往后一刺,打算给这个摸黑而来的贼人一个致命一击
她的手臂在半空却是顿住,她的惊恐才从脚底蔓延之时,已被那人揽了怀中,那个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怀抱,以及熟悉的声音在她耳旁低语:“反应不错。”
“你……”她的心头一跳,耳边痒痒的,竟然有些惊慌失措,“你怎么来了。”
他温柔的把她手中的剪刀拿下,放至桌上,虽然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感受到他话语中的笑意:“警觉性挺高的。”
“你……”见他对她的话听若未闻,她却接着问,“不是说好了不再见面么?”
“说好?”慕容凌略一挑眉,“本宫何时与你说好了?”
“我的信明明……”在他强大的气场之下,她竟然觉得说话开始底气不足了。
“本宫可没看到什么信。”慕容凌却是不承认。
“你怎么可以……”她的话还没说完,却已经被深深的抱住:“嘘,别说话。”
她身体一僵,却没有推开他,只是任他紧紧的扣着她。他的力道大的惊人,几乎要把她与他融为一体。这个让她骨头发麻的拥抱却并不让人讨厌,反而是本应就该如此。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似乎无比享受她的独特香味:“唔,真香。”
“慕容凌……”她却被这简单的一句话触碰得心头小鹿乱撞,那股令人几乎要眩晕的属于他的味道汹涌的袭来,她似乎有些轻飘飘了。
不对,她今日明明没喝酒,她这是怎么了?
“我想你。”他却突然叹息着说出这三个字,仿佛有着无穷无尽的感叹。
“你……”她呼吸一紧,竟莫名感动,忘了推拒他,却是由着他抱着她。
不行这样不行她已是许了慕容瑾今生,她不能负了慕容瑾无怪乎慕容瑾如此没安全感,无怪乎他会因为慕容凌而大为发飙,确实,她有错,她有错啊
她神色微收,紧咬贝齿,狠下心推开慕容凌,冷冷的说:“你该离开了。”
“悠然?”方才她还好端端的,为何突然如此冷漠了起来?
“我已经说了,今生不再相见,我与慕容瑾已是情定今生,还请太子殿下莫来打扰悠然的生活才好。”她的语气似乎听不出任何情绪。
“悠然。”慕容凌踏前一步,左悠然却警觉性的退后了一步:“你要干什么?”
慕容凌心中饶有无奈,却也只能止步不前,只是递了一个小盒子给她:“这是送给你的生辰礼物。”
“不必了。”她不接,反而道:“以后你也不必再写信给我。”
“写不写信是本宫的事情。”慕容凌看着防备着他的她,“你若是收了这礼物,我走便是。”
左悠然这才接过盒子:“你可以走了。”
“你不打开来看看么?”
“不必了。”她冷冷的回答。
“好。”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靠近她,在她额上印下一吻,又迅速的离开,飞身跳出窗外,只留下一句话:“保重。”
她有些愣神的看着他的身影极快的消失在夜色中,许久才回过神了,轻轻的抚了抚她的额头,仿佛上面还有他唇畔的温度。
她晃了晃头,却打开了盒子,里面躺着一把小刀,刀柄的图案极为精美,上面镶了一些大小不一的宝石,倒是华美至极。
她抽出小刀,微微用力往木桌上一插,竟然嵌入了不少,这把刀竟然如此锋利,可谓削铁如泥。这该是慕容凌用来让她保护自己可用的随身小刀吧。
她把小刀放在梳妆桌上,重新躺回床上。
慕容凌,为何你如此轻易便能搅乱了我的心?
为何今日我才发现,原来,我竟也在想念着你?
我们,还是再也别见了。
我请求你,再也别来与我相见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庙中遇刺
第一百四十一章 庙中遇刺
翌日睡醒,回想昨晚慕容凌的出现,总觉得是一场不可触及的梦。左悠然几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收了心中情绪,起身洗漱。
早膳完毕,却见欧若容来找她:“悠然,今日若没别的事,便陪娘亲去观音庙里祈福吧。”
她点点头道:“是。”
丫鬟们收拾好东西,带齐上好的香和元宝蜡烛,随着欧若容与左悠然一起出门,欧若容与左悠然先后坐上轿子,丫鬟与侍卫们在外面随着轿子行走。
随着欧若容贴身丫鬟巧慧的一声“起轿”,轿子开始摇摇晃晃的向前进。轿内的欧若容执过左悠然的手:“悠然,今日娘去观音庙,主要是想给你和子君求个好姻缘。”
左悠然微微一愣,难道子君哥哥的事情,娘亲已经知道了?
“安家姑娘,娘亲也听说过,确实是个不错的姑娘,只可惜啊……”欧若容微微叹了一声,“只希望你哥哥他不要太死脑筋了。”
左悠然反握住她的手,安慰道:“娘莫要担心,哥哥是有福之人,将来必定会娶一个有福的妻子孝顺娘的。”
欧若容眉头松了松:“你哥的事情我倒是不担心,反而是你的婚事……”
“娘……”左悠然有些撒娇的说,“悠然的婚事还不急,娘就别担心了……”
“你昨天已经及笄了,娘怎能不担心呢……”左梓骞不是没跟她提过皇帝的意思,“娘瞧着二皇子人品还不错,悠然,你觉得如何?”
“娘……”左悠然没料到欧若容如此直接的问她,她知道二皇子的好,却是更不能把两人已在交往的事情说出来了,否则,就算慕容瑾不逼她,爹娘也会迫不及待的把她嫁出去的
“二皇子确实很优秀。”她只是简单的回答,也不说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那你的意思是?”欧若容还想追问下去,轿子却忽然一顿,停了下来。
“巧慧,这是怎么了?”欧若容略抬轿帘问道。
巧慧答道:“夫人,前面是座窄桥,正巧有另外一辆轿子也要过去。”
欧若容放下轿帘:“我们让让便是。”
“夫人,那是柳家的轿子,柳大人的官职比老爷低,按道理应当是他们让我们才是。”
欧若容只是淡淡的说道:“让让又何妨。”
柳家的轿子?左悠然反而留了个心,问道:“是柳家何人?”
“回三小姐的话,是柳家二小姐柳如潇。”
柳如潇前段时间太忙几乎是忘了这号人物了想不到今日冤家路窄,竟然碰了个正巧今日恐怕就算她不对付柳如潇,这个恨她入骨的柳如潇也必定会想办法对付她吧
“夫人,柳家已经让位了,我们是不是该先过去呢?”巧慧请示道。
“罢了,既然人家已让,我们快快过去便是。”
“是。”巧慧吩咐轿夫起轿。欧若容见左悠然面色不佳,关心的问道:“怎么了?那柳家小姐可有得罪你的?”
左悠然紧咬牙关,有些恨恨的应了一声。
岂止是得罪?简直是天理难容
欧若容轻拍她的手背安抚她:“不是太重要的,就别太与她计较了。”
左悠然轻应了一声,过了一会,掀起轿帘往后探看,柳家的轿子却是一直跟着她们,莫非,她也要去观音庙?
轿子在观音庙门口停了下来,两人下了轿,吩咐侍卫在门口等着便可,携着刀剑入内视为对菩萨的大不敬,欧若容与左悠然与丫鬟们便信步迈入观音庙。
这座观音庙的香火还算旺盛,来往的人虽不算很多,却也不少。左悠然一边挽着欧若容往里面走,一边回头,果然柳如潇跟在身后,见到她回头,喊了一声:“左悠然。”
欧若容与她皆停住脚步。她转过头来,嘴角浮着一丝讥讽的笑容:“柳如潇,别来无恙吧?”
柳如潇眯着眼睛,再也不像之前一般掩饰着恶毒的光芒,只是狠狠的盯着她:“左悠然,我柳家与你可有仇?你先是害我姐太子侧妃之位被废,如今又害我与徵寒哥哥断了交情,京中已下了封杀令,如今无人愿意娶我。不仅如此,你、你还害死了林大哥你好狠毒的心啊”
柳如潇的眼光若是一把刀,此刻怕是要把她千刀万剐了。觉察到欧若容按住她的手不愿她惹是生非,她却挣开欧若容的手上前一步,傲然之中带着一丝嘲讽:“若不是你姐意欲污蔑于我,怎么会落得被废太子侧妃之位的地步?若非你蓄意找人伤害泳儿,甚至谋害她的性命,徵寒哥哥又怎会与你绝交?城中公子又怎会因此不愿娶你?你的林大哥,又怎会因为想保护你与柳如湘而自杀?柳如潇,这一切都是你们咎由自取。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要怪,就怪你与你姐心肠狭窄,没有容人之心,见不得人好。要怪,就怪你们自己”
“左悠然,你是小人得志他**一定会不得好死,天打雷劈”柳如潇紧咬牙关,恨恨道。
左悠然不屑的看着她:“若不是你父亲极力周旋,恐怕你早就在享受牢狱之灾了你柳家出了这种事情,丢了祖宗的脸,你父亲大概在官场上也怕是混不下去了,你还有什么好得意的?你有空在这里诅咒我,不如回去好好想想如何应对,何必与我在此浪费唇舌?”
柳如潇,除了名声受损,却也没有太大的损失。她是否该想些什么法子教训教训她呢?她那般对待泳儿,简直就是罪无可恕不过,柳家因此也是吃了不少亏了。
“左悠然,你给我等着”
左悠然却不理会她的叫嚣,转身挽起欧若容的手便走。欧若容担忧的问道:“悠然,这样好吗?我看她的脸色很难看啊”
“娘,这种人何须理会她”左悠然自是不理。
欧若容原本只是略带担忧的朝后看了看,只见柳如潇拔了头上的发簪发疯似的朝左悠然扑了过来,不由得惊呼一声:“悠然,小心”身体却自然而然的推开了左悠然。
左悠然受了欧若容突然而来的力道,被她推倒再地,又听到欧若容凄厉的惨叫声,回头一看,心跳差点没停止。
柳如潇尖锐的发钗已是刺入欧若容的腰部几分,欧若容浅绿色的衣衫当场已被血色染红。柳如潇见刺错了人,当场有些愣住了,却很快的反应了过来,拔出发簪,往正欲阻止她的左悠然身上刺去。
那一簪本来已经刺得不浅,柳如潇用了蛮力把簪子拔出来之后,欧若容腰上更是血流如注,她承受不住如此的痛楚,已是晕厥过去。
“娘”左悠然凄厉的喊了一声,柳如潇的第二下却已经朝她刺了下来,左悠然因为欧若容分了神,竟被柳如潇刺中左手手臂,当下吃疼。她把注意力回转到柳如潇身上,右手紧紧握住她意欲再次行刺的手,不料柳如潇虽然看起来娇弱无比,手劲却比她想象中的大,她一时半会竟也无法制服她。
她稳住手中力道,转过身喝了喝吓呆了的巧慧:“还不过来帮忙?”又道:“璇芝,让侍卫进来”
柳如潇听得她要唤侍卫进来,心知侍卫一进来,她便再也没了下手的机会,心中越是急躁,手中不免更下了狠劲。左悠然心中焦急着欧若容的伤势,深吸了一个口气,狠狠的把柳如潇推倒在地,还未曾等她反应过来,她抖了抖衣袖,袖中藏着昨日的那把小刀顺势滑入她手中,她迅速拔开刀柄,抵住柳如潇的脖子:“不准动”
柳如潇还要挣扎,那小刀却是锋利无比,已经划破了她娇嫩的肌肤,她已经感受到颈脖上的凉意和痛意,而左悠然眼中的怒火,几乎是要把她烧成灰烬。
在门口的侍卫匆匆赶来,左悠然厉声吩咐道:“把她绑起来,带回左府,听候发落”
柳如潇闪过一丝惊慌:“左悠然你竟敢绑我?”却马上镇定了下来:“你没有资格,放了我”看到闻讯而来的柳府家丁,大声喝道:“还不快阻止她”
“没有资格?我只知我与我娘在观音庙祈福,不料却被一个疯女子刺伤,我不知此女子是何来历,有何居心,当然要带回丞相府好好审问一番了我爹在朝中身居要职,若是他国之人奉了暗命来伤害左府中人,以此要挟我爹,那可怎么办?”左悠然厉声道。
柳如潇却不服气的说:“左悠然,你胡说八道”
“我胡说?我今日偏要绑了你谁要是敢阻拦,便是与丞相府过不去”左悠然狠狠的厉了那几个家丁一眼:“你们有本事就试试看”
“绑起来”她居高临下的吩咐道。
“是”侍卫得令,从袖中拿出麻绳,把柳如潇绑了个结实。
柳如潇被几个武功高强力大无穷的侍卫钳制住,再无反抗之力。左悠然也无暇理会她,只是上前一步心疼的问:“娘,娘你怎么了?娘,你醒醒啊”
巧慧已是眼含泪水:“小姐,夫人已经晕过去了”
左悠然的心仿佛被剜了一块,狠狠的疼着。她强迫自己按住心中汹涌而至的酸楚,吩咐道:“你,赶紧去白府请徵寒哥哥来左府。你,给我把柳如潇带回去,好好看着她巧慧,璇芝,你们和我一起扶娘亲上轿”
第一百四十二章 输血急救
第一百四十二章 输血急救
欧若容俯卧在宽广的大床之上,苍白的小脸,血色几无,却依然有种别样惊心动魄的美。腰间伤处,左悠然做了止血处理,已经不再流血,然而身上的衣衫已被鲜红的血液浸红,看起来怵目惊心。她躺在床上仍是昏迷不醒,一动不动,仿佛已经睡着了一般。
左悠然的心中犹如千万只蚂蚁在热锅上焦急的爬行,每一只蚂蚁的爬行,皆是犹如心脏被啃噬一般。娘亲的身子本来就比较娇弱,如今又受了重伤,状况看起来并不理想,也不知会怎样……
娘……你怎么这么傻,为何要用身子来替女儿挡这一下?娘,你可知,女儿宁愿自己受了这一下,也不愿看见你这般躺在床上……
娘,你千万不能有事
白徴寒从外面急急忙忙的赶了进来:“悠然,你母亲亲怎样了?”
左悠然见到白徵寒仿佛见到救星一般心中一喜,却又黯然道:“我已经替她止了血,但是她还一直昏迷着。”
白徴寒赶紧上前替欧若容把脉,左悠然见他许久不出声,心下着急:“徵寒哥哥,我娘怎样了?”
白徴寒沉吟了半响才道:“她的脉象很弱,伤及先天之本,失血过多,我先开个方子,你让丫鬟们去熬药,我再帮她施针。悠然,你在旁边协助我。”
“徵寒哥哥,我娘……她会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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