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明知现在依然是于礼不合,依然是对不住慕容瑾,可是她竟然没法推开他的怀抱。
只因,她眷恋着这个温暖的怀抱,迷恋着这个闻着都会心动不已的味道……
这一切,都失控了……
不知是不胜酒力,还是心生难过之意,她不禁泪湿了眼眶。他的脸触觉到凉意,松开她,见到她梨花带泪般的楚楚可怜,心不由得一软,抬起修长的手指,指腹温柔的为她拂拭掉眼角的两滴晶莹,怜惜的哄道:“乖,别哭……”
“慕容凌……”她还想说什么,却被他的手指轻轻按住:“嘘,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乖,别哭了,你哭得我心都要碎了……”
听得他这么说,她更是控制不住汹涌而至的眼泪。原本只是点滴的晶莹,却骤然决了堤。本已醉意迷蒙,那个让人迷眩的吻,与现在这些眼泪,她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眼皮沉重的似乎快要睁不开了。
他耐着性子温柔的哄她,这片温柔,却也是他前所未有的。他不曾对任何一个女子如此轻言细语的说话,甚至,他认为这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没想到,却发生在他身上。
见她双目渐渐闭上,似乎快要睡着了,他的心才定了下来,只是安静的看着她。
徒有无奈的柔情蜜意的气氛萦绕在两人之中,却陡然听到一声暴喝:“你们在这里作什么?”
第一百三十四章 一日不见,思之如狂
第一百三十四章 一日不见,思之如狂
“你们在这里作什么?”
听到这一声暴喝,两人的身子均是一颤,慕容凌却不曾松开他的手。慕容瑾快速的迈着步子过来过来,一把拉住左悠然的手臂,想要把她抢过来,然而慕容凌的手也抓得牢牢的,并不松懈丝毫。
左悠然被慕容瑾这么一拽,虚浮的步子更是不稳了,几乎是要摔倒在地,慕容瑾见状赶紧想要扶起她,却被慕容凌抢了先。
“悠然,你这是怎么了?”慕容瑾看她紧闭双眼,似乎忧愁无限,身子又绵软的站也站不稳,让他颇为担心。
“悠然喝醉了。”慕容凌在一旁代为回答。
“皇兄,”慕容瑾一手执着左悠然的手臂,眼睛紧紧的盯着慕容凌,“悠然有我照顾便可。皇兄可以放开她了。”
“是么?”慕容凌不以为意的反问,“你若是照顾的好她,如今她也不会醉倒在我怀中了。”
“皇兄”慕容瑾努力压抑着眼底的怒意,“我方才与众人去闹了会洞房,没照料好悠然,确实是我的疏忽。但是我与悠然既已情定今生,她当然是由我来照顾了,不劳皇兄费心,皇兄大可放开她,以免沾染了悠然身上的酒气,玷污了皇兄的衣服。”
“悠然与我关系不同寻常,就算是弄脏了,也不打紧。”慕容凌把他与左悠然的关系说得暧昧不已,而方才慕容瑾又亲见他们姿势暧昧亲密至极,虽不知他们究竟都做了些什么,心下却不由得一慌。他犹记得悠然上次醉酒,便是亲了他,这次醉酒,该也不会对皇兄做了相同的事情吧?
两人之间的气氛忽然变得紧张起来,那犀利的目光对视着,谁也不肯退让半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硝烟浓重的味道。
“慕……容……”一旁的左悠然绵软的嘤咛了一声,瞬间把两人的注意力都拉了回来,慕容瑾的眼光带着一丝胜利的意味,“悠然是需要我的。”
就像上次遇险,她嘴里喃喃的,也是他的名字,他要清楚的告诉皇兄,悠然是他的人,绝对不容许他人染指。其他任何东西,他都可以不去在乎,不去与他争夺,但是,只有悠然,是绝决不行的
“是么?”慕容凌不以为然的挑挑眉。
“慕……容……凌……”这一次慕容瑾终于听清了她喃念的名字,脸色不由得变得铁青。为什么?为什么变成了皇兄?
“二皇弟,看来你输了,悠然需要的,是本宫。”慕容凌挑衅的看着他,唇畔的笑意让慕容瑾愤恨不已,却无力反抗。
“悠然,悠然,我是慕容瑾啊……”慕容瑾不去看他,反而转过头去,试图唤醒左悠然。然而佳人意识早已不清,只是双唇微微蠕动,含糊不清的吐字。
“看来,还是由本宫送悠然回去,是最为合适了。”慕容凌带着胜利的微笑,正欲接过左悠然,慕容瑾却死死的抓着左悠然的手不愿放松,他虽然因为左悠然唤的不是他的名字而有些底气不足,却紧盯着慕容凌道:“悠然只是喝醉之前见到你,才唤了你的名字,这也不足为奇。但我与悠然早就私定终身,只待她及笄以后便会嫁给我,皇兄还是与她避嫌的好,否则,这倒叫外人误会了。”
慕容凌的眸光一敛,脸色显得越发阴沉。她及笄之后,就要嫁给二皇弟了?
也不去分辨这话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他只是沉声道:“本宫却不曾听说有此事。只是既然悠然唤了本宫的名字,本宫自然应当照顾她。若是她唤得是二皇弟的名字,本宫当然就会让予你了。”
他何尝不知两人已是认定彼此了?所以,他才这般压抑着自己的心情,不去见她,不去想她。只是在暗处默默的守护着她。可是却不曾料到,今日醉酒,她竟向他倾吐真心,她说她信任他,她说她喜欢他身上的味道,她说,她好像有些喜欢他了。这叫他如何自抑?
“皇兄”
两人谁也不肯让步,正是僵持之时,却听到一个声音沉稳有力的说道:“你们都别争了,让我来吧。”
两人抬眼一看,却是左子轩迈着步子走了过来:“我是悠然的哥哥,自然应当送她回去,两位表哥身份尊贵,若是因为她惹了争执,只会伤了体面。更何况悠然待字闺中,让旁的人看见了,会影响她的闺誉的。”
左子轩从他们手中接过左悠然,他们见不是对方要送悠然,虽不满意,倒也听话,放了手让左子轩接了去,左子轩背起已是不省人事的左悠然,向他们道:“两位表哥,请恕子轩告辞了。”
说罢,背着左悠然,朝着门口走去。
两人饶是无奈,也只是目送左子轩远去。待左子轩的身影消失在他们的视线,慕容凌才轻哼了一声,迈着脚步离开。
慕容瑾看着他轻松离开的步伐,心中却是苦恼不已。为何方才悠然所唤的不是他的名字,而是皇兄的名字?两人在他来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悠然啊悠然,皇兄终究是要把你的心给抢走了么?
左子轩背着左悠然上了马车,左悠然倚坐在马车上,身子仍是伏在左子轩的背部。左子轩隐约听得她在呢喃着什么。他屏息凝神,稍微立了立身子,让他的耳朵更加靠近她的唇部。
“慕……容……凌……”
左子轩分明听得她吟念着大表哥的名字,虽然是醉酒之语,可是人家不是常说酒后吐真言么?
马车停下以后,他又背起左悠然,慢步走入左府。甫入她的院落,便看到雪绫惊讶的迎了过来:“二公子,小姐这是怎么了?”
“悠然喝醉了,快去打些热水,再给她熬些醒酒汤。”左子轩沉声吩咐道。
“奴婢马上就去。”
进了内室,璇芝初夏也迎了上来,待左子轩把左悠然放下,已是迎了上去看看自家主子醉得如何了。左子轩吩咐她们好生照顾好左悠然,便离开了。
几个丫鬟七手八脚的把左悠然的衣裳鞋袜褪去,璇芝结果雪绫的热毛巾,仔细的帮她洗了洗脸,待一切收拾好,璇芝尝试拍了拍左悠然:“小姐?小姐?”
看她毫无反应,璇芝叹了口气:“看来小姐是醉得不省人事了。今晚我在里面守着,怕万一小姐醒来要喝水。初夏,你在外头守着,万一小姐有什么需要,我也好及时吩咐你们。”
“是。”
璇芝听得自家小姐明明已经醉的没了意识,偶尔却总会冒出一两个含糊不清的字句,也不知道是在说些什么,只是颇有担忧的看着她,小姐的心事,可真是很沉重啊……
“唔……”
梦中的左悠然不由得呻吟了一句。
好热……
浑身都似乎在发烫。
她似乎梦见慕容凌了,这个可恶的人儿,她讨厌至极的人儿,却总爱占据她的梦境,让她的美梦变成无处可逃的噩梦。
更可怕的是,她梦见自己对他说喜欢他,然后两人竟然吻到一处去了。她在一旁拼命的说不要啊左悠然,你是慕容瑾的,你怎么可以背叛慕容瑾,然而梦中的人儿,似乎完全不理会她的感受,她只得无力的,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却不能阻止。她想喊停,却无法出声。
这个梦境比以往的梦来得更加真实。她分明感受到那种让她窒息的晕眩,让她心安的味道。连那濡湿的唇畔与她的双唇相熨帖时的触觉,竟也如此真实。
甚至……连心脏如雷鼓动般的跳动声,几乎也能听见。
慕……容……凌……
她听见自己欢喜的唤着他的名字。
那梦似真似假,有时仿似她是个旁观者,有时她又真真切切的感受到那个“她”的心情与感受,慕容凌的每一个触碰,仿佛都如此真实,像是要点燃她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是的,她分明感受到,她的欢喜,慕容凌这三个字,仿佛快要在她胸口喷薄而出。
“唔……”
左悠然的睫毛微微扑扇着,朦朦胧胧的睁开双眼。璇芝听到动静,赶紧走了过来:“小姐,你可终于醒了。”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已经是晌午了。”
“璇芝,给我准备热水,我要泡个澡。”左悠然扶着额头起身,只觉得头痛欲裂,浑身绵软无力。
“小姐,热水一直在备着呢,先喝碗醒酒汤吧。”
“嗯。”
左悠然整个身子泡在温热的浴桶里,自是觉得一阵舒适,不由得喟叹了一声。闭目躺在浴桶里,却不由得回想起昨夜那个令她心惊肉跳的梦。
她轻轻抚上自己的唇,这个梦,为何如此真实?她娇嫩的唇畔,似乎真的被慕容凌轻吻过一般。
她正欲回想更多关于那个梦境的细节,却发现头痛的厉害,几乎是无法思考了。她并拢食指与中指,揉了揉太阳穴,企图让自己放松,那个模糊的梦境却是越走越远了。
也罢。又不是什么令人欣喜的梦,想那么多来做什么若是让慕容瑾知道了,又得惹他不快了。
泡完澡以后,虽然人还是有些晕沉,却已经清醒了许多。因是醉酒,却觉得一点食欲也没有,只是略微喝了半碗白粥,便是躺在躺椅上,闭目养神。
“小姐,又有您的信。”
左悠然应了一声,睁开双眸,接过信封。展信一看,上面写着: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这字迹总是觉得有些眼熟,仿似在哪见过。既然慕容瑾说不是他写的信,那会是谁呢?
左悠然起身把另外两封信一同展开,这三封信,明显都是出自同一个手笔,不是慕容瑾,难道会是?
她心下突然一惊,想起中秋节那天,慕容凌曾在纸条上写了“紫陌”两字,想起来,那字与这字体,竟是同一个字迹
第一百三十五章 莫名的动心
第一百三十五章 莫名的动心
没错怪不得那日她只觉得字迹有些眼熟,不知在哪里见过,原来竟然他写给她的情书
长相思兮长相依,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长相思兮催人老,仍愿当初曾相识。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思之如狂。
这三封情信,竟都是出自慕容凌的手笔
左悠然的心湖猛地被这一事实的真相所搅乱,不免觉得烦躁不已,她把三张信纸揉作一团,扔进纸篓里。
她才不要保留慕容凌写给她的情信她讨厌他更何况,她与慕容瑾早已定情,怎能保留别的男子送的情信?
心中那种烦乱不安的情绪却不曾因此而散去,左悠然只觉得空气闷得慌,有些燥热不已。
“璇芝,你且大些力气摇扇子,天气有些闷热。”
“小姐,这都入秋了,小心着凉……”璇芝在一旁劝道。
“你扇就是,我热得慌。”
璇芝虽然加大了力道,左悠然却仍然嫌热,于是夺了扇子,自己动手。那扇子仿佛不通人性得很,不管怎么扇也是扇不走她心中的烦闷,只得扔了扇子,却不由自主站了起身,踱着步子走到纸篓旁边,蹲下身子,把方才那团纸捡了起来。
“反正慕容凌那家伙也算对我有恩,他三番四次的帮助我,我总不能忘恩负义把他的信都给扔了吧?”她喃喃自语的说道。
似乎给自己找了一个很优雅的借口,她拾起纸团,小心翼翼的展开抚平。看着信上的字迹,竟有些发愣。
长相思兮长相依,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
长相思兮催人老,仍愿当初曾相识。
……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思之如狂。
……
慕容凌,你这又是何苦呢我今生与你便是无缘,再如何相思,我也只能与他人相依。
她把信压在厚重的书下,希望能把信纸的皱褶压平,便强迫自己不再去想这事。只是宁心静气的躺着。
“小姐小姐,二皇子殿下来了。”雨溪来报。
“嗯。请他进来吧。”
慕容瑾从门外进来,只见左悠然百无聊赖的躺在躺椅上,见到他,温和的笑了笑:“昨儿喝多了,今儿还有些不舒服呢,我就躺着不动了。”
慕容瑾因为昨晚的事情几乎是彻夜未眠,凌晨时分好不容易睡了两三个时辰,又被李贵妃唤了去。好不容易等事情都忙完了,看这时分,估摸着左悠然也该醒了,便赶了过来。他的眉目之间虽然极力掩饰着,心里却是忐忑不安,见她笑得和煦动人,倒像个没事人一般,这才略略松了口气。
慕容瑾挨着她坐了下来,左悠然见他双眼浮肿,略带血丝,连黑眼眶也熬了出来,不免有些怜惜的问:“昨夜洞房闹的很晚么?瞧你精神差的很,倒像醉酒的人是你不是我了”
慕容瑾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她关心他的样子,真好看,令他更是心动不已。
“怎么了?难道昨晚洞房真闹的厉害?可没难为了泳儿吧?你精神那么差,回去补眠可好?”见他怔愣的看着她,她以为他精神不济的很,不由得轻拍他的手臂。
谁知慕容瑾却执住了她的手,他眉目间神色略缓道:“我没事,我只是想见见你。”
她笑着:“怎么?昨日不是才见过么?昨天大家闹洞房,可没有为难泳儿吧?我昨日喝醉了,也没去看你们如何闹洞房的呢”
慕容瑾摇摇头:“倒是没有。”略略正了正色:“悠然,昨天你怎么喝醉了?”
左悠然敲了敲脑袋:“我也不知。本来喝得也不多,谁知那霍晟睿硬是来捣乱,灌了我几杯,结果竟然就醉了。”
霍晟睿?看来他的情敌可真不少。慕容瑾试探性的问道:“那昨晚……你与皇兄……”
听到慕容凌的名字,她的心莫名一惊,回想起昨晚无限旖旎的梦境,她强压下那种莫名的慌乱,疑惑的问:“我跟慕容凌?我们两个怎么了么?”
见她的神色也未有太大的不对,慕容瑾忐忑的心稍稍安定了下来,也许,昨晚并未发生什么意外的状况,也许只是悠然醉酒之前刚好见到皇兄,才念了他的名字。他看着她的眼睛:“昨晚醉酒之时,你唤了他的名字……”
慕……容……凌……
是的,她昨晚梦见自己呢喃着他的名字,竟向压抑了许久心事,想要一吐为快。但是,那不过是个梦境。那不是真的。
不是。
她再次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笑了笑:“我倒是不记得了。大约是醉酒之前见到他了吧。”她朝着他促狭一笑:“怎么,我们二皇子竟然吃醋了么?”
慕容瑾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夹杂着无奈,嫉妒,不安:“是的,我吃醋了。我希望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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