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我们……哎呀,我也不知道,反正就那样了嘛……”左嫣然也不知该从何说起。嘟嘴撒娇道。
左悠然促狭的看着她,道:“我还记得上回你还恼他的呢,说他骄傲自大,说他是混蛋,说恨不得将他煎皮拆骨。怎么如今就喜欢上他了呢?”
“其实他也没有那么坏啦……”左悠然嘟着嘴道,“上回我险些堕马,幸得他护住我了,受了伤也不吭声,待我也是极好,想尽办法来哄我开心……”
“不过,安将军对我们左府有成见,姐姐,你说。如果,如果我想要跟安墨麒在一起,那该怎么办啊……”左嫣然祈求的眼神看着她,似乎希望她给她出些主意。
“如果?”左悠然逗趣一笑:“怕是你俩早就缘定今生,一个是非君不娶,一个是非君不嫁了吧!”
“姐姐。你莫要笑我!”左嫣然脸色一羞,又想起方才的问题,急急问道:“我跟墨麒因此事烦恼了许久,又道姐姐主意最多,应该能想出法子。”
安将军对左府的成见不是一日两日,左嫣然想要跟安墨麒在一起,却又怕安将军阻扰,左子君便是一个例子。
左悠然躺在床上沉吟了半刻,忽然问道:“嫣然,你觉得大娘可疼你?”
“娘亲?当然是疼我了,从小到大对我千依百顺,怎么了?”不懂为何左悠然突然这么问来,左嫣然疑惑的看着她。
“嫣然,既然大娘如此疼爱你,对你千依百顺,只要是你的想法,她一定会满足你,你只需想想你该如何说服大娘,允了你跟安墨麒一事,剩下的事情,交给大娘便可以了。”左悠然缓缓道来。
“交给娘亲就可以了?”左嫣然疑惑的重复着。
左悠然肯定的点点头:“当然。大娘是一朝公主,是皇上的胞妹,只要她同意了,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她当然不会告诉左嫣然,白徴寒大婚那日她已经瞧出了一些端倪,安将军当初因娶不成大娘,心中才会左府怀有怨恨,但那日很明显的,安将军心中依然是惦念着大娘,依然觉得大娘是最好的。如此这般,只需大娘首肯了这头亲事,再让大娘去说服安将军,自然是事半功倍。
“真的吗?只要说服了娘亲就可以了?”左嫣然眼睛闪亮的看着她,掩饰不住雀跃的心情。
左悠然含笑点头:“是的。你现在可以想好说辞,如何说服大娘,一会回府便可试着跟大娘好好说说。”
左嫣然兴奋的很,如今是恨不得娘亲赶紧看完外祖母跟她一同回去,却又带着些许紧张,娘亲会同意这头亲事么?
看着左嫣然的表情,左悠然心中不由得慨叹道:小丫头长大了,明年也该及笄,便可嫁人了。如今有了喜欢的人,更是一副小女儿般的娇羞之态。
幸得她不再喜欢聿扬了,否则她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说起来,也是很久没见过聿扬了,不知他如今怎样了,跟霍晓星两人又如何了?
正是沉思之中,却听得水月回来了,原本是急匆匆的进屋欲向左悠然禀报事情,看到左嫣然却收住脚步噤了声。待到左嫣然走后,水月才附耳道:“娘娘,奴婢查过了,并无任何嫔妃去太医院取过那四味药。”
“并无?”左悠然手指轻叩床沿,“怎么可能,那几味药不可能凭空而来,更不可能从宫外而来啊!”
竟然做得如此干净不留痕迹?看来,凤昭训的事情确实让她们长记性了。她们的手段越发高明,以后她们要对付起她来,她的日子可就越难过了。
只是,既然有人下药,怎么可能无人领取过这四味药?这四味药到底是怎么出现的?
水月见左悠然也蹙眉沉思,只是站立在一边不做打扰。过了一会,璇芝把熬好的汤药端了进来道:“小姐,该是时辰吃药了。”
“嗯。”左悠然轻声应道,接过璇芝端来的药碗,一股浓郁的苦涩药味,她只得捏着鼻子一口气咕噜咕噜把中药灌下。
璇芝接过空碗,又赶紧递上蜜饯,又道:“小姐喝了药,还是好生歇息着吧。这烦恼事情想也是想不玩的……”
“嗯。”左悠然一边嚼着蜜饯一边还是思考着,忽然灵光一闪,对了,汤药!
“水月!”
水月见得她的表情,知道她又有了想法,赶紧应声上前:“奴婢在。”
“你去查查,最近有谁找太医开了补血补气的药方,谁的药方里面,有那四味药……后宫那些人,一个人也不能漏了!”
“是!”水月得令,急忙离开,左悠然躺在床上,静候水月的消息。约莫半个时辰,水月从外面回来,附耳道:“果然不出娘娘所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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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左嫣然一如往常一般窝进慕容飞烟的怀中撒娇,慕容飞烟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这个宝贝女儿,她总是拿她毫无办法。
“怎么了?”察觉到女儿有些不同以往,慕容飞烟问道。
左嫣然依旧是窝在她的怀中,只是撒娇道:“娘,嫣然有一件事情要跟娘说。”
“哦?什么事?”
“女儿……女儿有心上人了!”左嫣然仍是不抬头,埋在她怀中道。
“真的?”慕容飞烟心中一动,把怀中的左嫣然扶起,问道:“是哪家的公子?嫣然终于长大了!”
“是……是……”左嫣然犹豫片刻才道:“是安将军之子安墨麒!”
“什么?!”慕容飞烟闻言果然脸色一沉:“安将军之子安墨麒?!世间男儿如此多,嫣然怎么会喜欢那人的儿子!”
“娘~~~”左嫣然恳切的看着她:“我知道,安将军与左家素来不合,可是女儿是真心喜欢墨麒,而且他也待女儿极好,事事迁就,处处容忍,他也是有头有脸之人,却恁是对女儿千依百顺。娘,你疼爱女儿,不就是希望女儿能觅得一个对女儿好的夫君么?女儿敢保证,安墨麒一定会一辈子都对女儿好,求娘亲成全!”
“这……”慕容飞烟看着从小被她娇惯的左嫣然,今日却能言辞恳切的说出这番话语,心知那安墨麒对她的影响确实不小。
之前仍是小女孩的宝贝女儿,如今已经情窦初开,懂得男女情事,还如此声声恳切自己的成全,女儿,终于是长大了!却是女大不中留啊!
“既然是你的选择,日后若有差池不开心之事,可别来找娘亲哭诉,娘可不会理会你……”慕容飞烟一本正经的说道,语气却早已是放缓了许多。
“娘!”左嫣然听得她这么说来,知道她已是应允了,激动的抱着她亲了又亲:“娘最好了,嫣然最爱娘了!”
停了停又道:“可是,那安将军……”
慕容飞烟低眉看着地上:“安将军那你无需担心,有娘在,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一十五章 迷雾缭绕
今日,慕容凌把东宫所有嫔妃齐聚一堂,连那被关在冷宫的燕良娣也被唤了出来。意良娣见左悠然气色如常,没有任何不妥之处,又想起自己的骨肉皆是被这个狐媚的太子妃给害死的,而慕容凌竟完全信任于她,丝毫不肯加以处置,心中有恨,却只能遥遥的盯着她。
左悠然收到众多不怀好意的目光,特别是来自意良娣的,那仇恨的目光几欲想将她吞噬。她也懂她的心情,亲生骨肉会害死,任谁也无法咽下这口气,可惜,她却不是幕后凶手,意良娣实在是恨错人了。
也难怪她,最近宫中的谣言满天飞,皆是说她独占恩宠,还嫉妒成性,痛下毒手害死意良娣的腹中骨肉,连霍贵妃这种向来不理会东宫之事的人儿也派人来传话,道身为太子妃理应温良谦恭,不得与姐妹们争风吃醋,太子不是她一人所有,应当让后宫姐妹们雨露均沾云云。
听到这番话,她不知是好气还是好笑,首先,东宫之事按理说也轮不到她管,再者,既是如此,怎地不见皇上也同等对待后宫三千?
虽然她心知独占慕容凌的宠爱,是于礼不合,但是她不是圣母,她无法忍受与后宫三千共同分享一个丈夫。若说她之前愿意嫁给他,不过只是遂了爹娘的意,若是不去爱上他,管他后宫多少,子嗣多少,如何争宠,她都可以视若无睹,但如今她已将身心托付于他,自然是希望彼此能够神魂合一。更何况。这是慕容凌对她亲口许下的承诺!
“今日让大家过来,是因为前几日意良娣腹中骨肉被谋害一事,如今已查出真相,自然是要给意良娣一个交待。”慕容凌扫了扫在场的人儿。她们眼中对左悠然明显的敌意让他十分不悦,却紧了紧手中的力道,依旧与她十指交握。
意良娣上前一步跪下:“请殿下替臣妾及已去的骨肉做主!”
抬头见到那太子妃。却是一脸淡然的坐在座位上,似乎于己无关,而慕容凌的表情,也不像是要惩处她。
难道到了今日,殿下还是要徇私?
慕容凌只是淡淡的说道:“起身吧。”
目光扫视了一圈,冷声点名道:“琼承徽。”
琼承徽心中一惊,却是出列道:“臣妾在。”
“跪下。”不容拒绝的两个字。吓得琼承徽心中大惊,腿下一软,便跪在地上。
“殿下,不知……不知臣妾所犯何事?”不可能,她做得如此隐秘。不可能还有人会发现的了的!
慕容凌向来是个干脆利落的人,更不想与这些人浪费时间,寒声道:“谋害皇家子嗣,你可知是死罪?”
“殿下,臣妾冤枉啊!臣妾不曾对意良娣下药,请殿下明察!”琼承徽一边说着,一边挤了几滴眼泪,看起来楚楚可怜,像是一副含冤莫白的模样。
“殿下?”一旁的意良娣与众人也有些莫名。怎么会是琼承徽,不是明明是太子妃的吗?难道殿下为了维护太子妃,竟安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给琼承徽?
“不曾下药?本宫给你一次坦白的机会,你若是从实招来,本宫让你死个痛快,若你仍是这般抵赖。便休怪本宫无情!”慕容凌话语之中听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
“殿下!”虽不知殿下如何得知是她所为,琼承徽心中仍抱有一丝希冀,只道:“臣妾根本不曾去太医院领过那四味药,又怎么可以将药下到意良娣的安胎药中呢?”
慕容凌厉色一扫,琼承徽几乎要软到在地,只听得他冷冷开口:“本宫已经把机会给你了,既然你不懂得珍惜,那就怪不得别人了。”
慕容凌冷声开口:“传徐太医。”
“传徐太医——”小太监捏着嗓子喊道。
徐太医徐步入内,见到慕容凌,单膝跪地:“微臣给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和诸位娘娘请安。”
慕容凌道:“起身吧。给大家解释一下。”
“是。”徐太医得令道:“据微臣所查,在场众位娘娘皆不曾到太医院领取过山楂、人参马齿苋、薏苡仁这四味药物。”
听到这句话,众人的视线皆是不由自主的飘向坐在椅子上一脸淡定的左悠然,没领过?可是太子妃不是去查过这些药物吗?她不是要害意良娣的骨肉的吗?
左悠然并不看她们,继续听得徐太医道来:“但是这几天,宫中有一位娘娘曾经说自己体虚,让太医把过脉,开了个药方,中间这四味药却是都齐全的。”
众人方才把目光集中到徐太医身上,又因为这句话齐刷刷的看着左悠然,左悠然虽是一派淡定,心中也不免骂了一句,你们是有多蠢,若真的是我,我还能如此这般的坐在这里么?你们到底有没有在听殿下之言?难道因为几句谣言,就死死的锁住我了?真是石头脑袋!
“那位娘娘,便是琼承徽。”待徐太医将最后一句道来之时,众人才恍然大悟,将目光锁至琼承徽身上。
琼承徽大惊失色,没料到她这个伎俩竟被识穿,连连磕头求饶:“殿下!饶命!”
“琼承徽。”慕容凌依是淡淡开口,声音却比冰窖还要寒冷几分:“本宫方才已是给你机会了。你谋害本宫子嗣,不仅如此,还制造谣言,污蔑太子妃,斩立决!”
“殿下饶命!臣妾只是一时鬼迷心窍,臣妾不是故意的!殿下,殿下!”慕容凌哪里听得进去,他大掌一挥,小太监便上来欲拉琼承徽下去。
“琼承徽!没想到竟是你!我与你有何仇怨,你竟要如此害我的骨肉!”意良娣没料到果真不是太子妃,反而是眼前下跪的琼承徽,便是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怨恨,扑了上去正欲与她撕扭在一块。
看两人扭扯的难解难分,慕容凌大掌一挥,小太监马上把她们分开,即刻准备把琼承徽拉下去,却听到有人说了一声:“慢着!”
众人微愣,循声望去,竟然是瑶良媛。意良娣忿恨道:“瑶良媛,难道你要替她求情么!”
瑶良媛摇头道:“不是,只是龙吟琴有毒之事殿下还没查出凶手,就把琼承徽压下去,若是此事也是琼承徽所为,该当何罪?”
龙吟琴有毒之事?
慕容凌在座位上不语。他彻查过此事,却无法查得一品红是出自谁手。宫中的一品红,乃有专人严格保管,并不能轻易取得,他查过记录自是没人取过,也不存在太医院有人私底下拿出一品红赠人之事。唯有可能,便是有人从宫外获得一品红,带入宫中。可是这条线索却是根本无从入手。
琼承徽狠狠的盯着瑶良媛:“龙吟琴一事不是我干的!那琴分明只有你跟意良娣碰过,怎么可能是我!”
“可是……”一旁的静奉仪突然开口:“你那日竟然说出了太子妃在宫里做了些什么,证明你在她宫里头安置了耳目,若是趁人不注意下毒,也并非不可能啊……”
“静奉仪,你——你们休要含血喷人!”琼承徽一边挣扎,一边厉声喊道。
“殿下。”瑶良媛上前一步道:“是否冤枉了她,只需去她宫里头搜搜,看看能否找得出一品红便知。”
“嗯。”慕容凌点头,跟前的小太监马上会意,吩咐了几个太监去了琼承徽的宫中搜寻。
一众人皆在等候,不过一刻钟,太监们匆匆而来,递上一物:“殿下,在琼承徽的宫中寻得此物。”
“徐太医,你去看看,这是什么?”徐太医得令,仔细端详一番,即刻跪下:“回殿下,这物正是一品红!”
什么?!琼承徽惊得跌坐于地,怎么可能?!
“不可能!不可能!殿下!不是我!不是我!臣妾冤枉啊!”琼承徽一边挣扎一边大呼冤枉。
“徐太医,这真的是一品红?”一直沉默的左悠然忽然开口道。
徐太医恭敬的答道:“回太子妃娘娘,此物确实是一品红。”
慕容凌看着她,怎么,你有疑惑?
左悠然回看他,是的,总觉得当中有些怪异之处。
又转过头问方才的小太监:“这一品红是在哪里找到的?”
小太监恭恭敬敬的回答:“回娘娘的话,是在琼承徽的衣柜中找到的。”
一品红放在衣柜?若是不小心碰到,岂不是自己也要中毒了?该不会是栽赃嫁祸吧?!
琼承徽在一旁一边哭喊着一边道:“殿下,臣妾有错,可是这一品红真的不是臣妾的!”
慕容凌转过头,询问的看着她,她只道:“殿下处置便是。”
慕容凌点头,只是使了个眼色,小太监便拖走了琼承徽,琼承徽一边离去还一边哭喊:“真的不是臣妾,臣妾冤枉啊!”
待她的声音逐渐消失,众人的视线才回来,重新集中在慕容凌与左悠然身上。大家没料到这太子妃果然不是谋害意良娣腹中骨肉的凶手,意良娣因为之前的出言不逊,心有愧疚,然而孩子逝去的悲怆仍在心中,而左悠然余妙绕梁十指紧扣的画面又是如此刺眼。只是,殿下为何竟能如此相信这太子妃,如此肯定不是太子妃所为?何时殿下也能如此信任她?
☆、第二百一十六章 房事须有度
处置了琼承徽,慕容凌也懒得与这群女人多作纠缠,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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