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殿下都不去她们寝宫过夜,这喜气如何沾得?这意良娣命也太好了吧,殿下不过是在大婚之日去过一次,便就让她怀上了,之前殿下偶尔在她们那处过夜,为何却不见有喜?
“谢谢各位姐妹过来看意儿,只是意儿如今怀有身孕,不喜吵闹,还望各位姐妹见谅。”意良娣已是不胜疲倦下了逐客令。
几人正要退下,又见意良娣的宫婢抱着龙吟琴,瑶良媛见到此琴,不由得发问道:“姐姐,这琴不是那**在太子妃那里借来的么?”
意良娣点点头,眼中有些恋恋不舍道:“是的。今日该还回去了。”
看出意良娣眼中不舍的神色,瑶良媛问道:“此琴当真有如此之妙?”
意良娣毫不犹豫的回答道:“自然是妙不可言了。”
瑶良媛又问道:“既是如此,可否借妹妹一弹?”
意良娣一愣,没料到她会提出这番要求,只道:“此琴我也是借太子妃的,殿下已吩咐我今日归还。”
瑶良媛轻笑了一声道:“殿下不过说今日归还而已,如今时辰还早,晚上再还也不迟。妹妹不曾见过好琴,且让妹妹见识一番,下午便还给姐姐,可好?”
瑶良媛的要求也并不过分,意良娣只想快些打发她们走,只道:“好吧。”
瑶良媛马上吩咐婢女接过龙吟琴,福身告退:“谢过姐姐,瑶儿告退了。”
其余几人皆已退下,只剩下燕良娣却是迟迟不走,意良娣问道:“燕姐姐,你还有事?”
“意妹妹……”燕良娣有些吞吞吐吐道:“姐姐有一事相求……”
“什么事?”看着燕良娣吞吞吐吐犹豫不决的模样,意良娣忽然有些不好的预感。
“意妹妹,如今你怀有身孕,殿下对你自会分外照顾,可是那太子妃,依然是独霸殿下,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她怀有身孕殿下对她分外照顾?她自是不会告诉她,即使她怀了身孕,依然抵不上那太子妃的万分之一,昨晚她是苦苦哀求,殿下才留下仅仅一会,待她假寐了便走了,下次呢?难道她还要苦苦哀求他?这法子,用了一次两次尚可,再用便是行不通了。
“姐姐想说什么,直说便是了。”意良娣按下心中不耐道。
“姐姐希望妹妹帮姐姐获得殿下宠幸。”燕良娣不再左顾而言他,单刀直入道。
“帮你获得殿下宠幸?”意良娣愕然的看着燕良娣道:“怎么可能!”
“意妹妹,先别急着拒绝姐姐,你且听姐姐慢慢道来。”燕良娣心知没那么容易能说服意良娣,只是缓缓向她道以利弊:“意妹妹,殿下早就被太子妃迷得晕头转向,许久都不来后宫,如今好不容易你因了那次的机遇怀上宝宝,稍微能分得殿下的一丝宠爱,可是那太子妃终究也会怀孕的,若是她一怀了殿下的骨肉,恐怕你如今那么一丝一点的宠爱,又要被她重新夺了回去。而殿下以后不一定还会再来,当然应该趁此机会留住殿下的人和心,难道不是么?”
意良娣冷冷的盯着她,只道:“所以你让我帮你争宠?”可笑,她自己分得的宠爱已是少之又少,怎么可能还会帮她?!
燕良娣毫不服输的反看回去:“妹妹,凭你一己之力,若想要与太子妃抗衡,岂非是以卵击石?姐姐自恃美貌不输太子妃许多,妹妹又有才情,善抚琴,我们若是一同联手,方才能与那太子妃稍稍抗衡,若只是你一人与那太子妃争宠,岂不是要输得一败涂地?”
意良娣一边看着她,心中却是百转千回。确实,若她想凭一人之力和肚子里的孩子与太子妃争宠,简直就是异想天开。昨晚,那答案已经再明显不过了。她是输得彻底,可是她有什么办法呢?难道,她真要与眼前这个燕良娣结为同盟?
盯了燕良娣半晌,意良娣终于开口:“你有什么办法?”
燕良娣听得她这么说来,知道事情已经成功了一半,只道:“姐姐只需妹妹给一个机会姐姐,让姐姐怀上殿下的骨肉,若我们两皆怀了殿下的骨肉,倒不信还爬不过太子妃的头。”
“我为什么要帮你?”
“哎哟妹妹,你怀孕在先,你的孩子自然是长子,姐姐的孩子不会抢了你的风头,况且姐姐也是知恩图报之人,绝不会忘恩负义,更何况,我们的共同敌人是太子妃呢!”燕良娣一语道中意良娣的心事。
“你想我怎么做?”
听得意良娣这么说,燕良娣知道自己大事已成,只道:“你只需这般这般……”
第二百零六章 试探李贵妃
第二百零六章 试探李贵妃
半月后,正是慕容瑾娶妾的日子之日。左悠然一大早便起身收拾好,并吩咐了水月去李贵妃寝宫附近查看,待慕容瑾拜别了李贵妃,左悠然便携着水月,两人往李贵妃的宫里一趟。
“小姐怎么还去李贵妃娘娘那里?不需要避嫌么?万一殿下知道了……”临走之前,璇芝担忧的问道。
左悠然只是笑笑:“没关系,我已经跟殿下说了。”
惠后的事情,她并不曾告诉璇芝,只有水月一人知道。璇芝是她的贴身大丫鬟,她自然是相信她的。只是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况且已有水月协助她,目前来说已是足够了。
待小太监通传以后,左悠然与水月入内,给李贵妃福身,李贵妃便是赐了座,问道:“今日太子妃怎么有空来看望本宫?”
左悠然只是微微一笑:“宫中娘娘甚多,却也没一个能说得上话的。悠然见娘娘慈眉善目,与娘亲的感觉十分相像,只是之前比较宫中琐碎之事甚多,不得闲来拜访,还望娘娘见谅。”
李贵妃自然知道是什么原因了,她也只是笑笑:“无碍。本宫所出只有瑾儿与涵儿,涵儿已是远嫁至周国,瑾儿今日也搬离皇宫,本宫身边也是缺少一个贴心之人。若太子妃得闲,本宫也希望太子妃能时常来本宫这里坐坐,说些体己之话。”
左悠然依旧是笑道:“二皇弟如今娶了小妾,只怕不久便能让娘娘抱上孙子,着实是喜事一桩。”
“太子妃。”李贵妃忽然换了脸色,敛去了笑容,抬头使了一个眼色,其余宫女皆是识趣退下,问道:“太子妃可是恼了瑾儿一时醉酒的糊涂之事?”
左悠然早知她会有此一问,只是略略低头敛眉道:“娘娘,瑾王爷的事情,早就悠然无关。瑾王爷与谁欢好,都是那人的福气,怎么会是糊涂之事呢!”
李贵妃叹了口气道:“你自是不知,自从皇上的圣旨一下,瑾儿便是再也没了欢颜,整日里愁眉苦脸,唉声叹气的。特别是你姐姐左怡然之事以后,瑾儿心中一直对你有愧疚。他亲口对本宫说,‘就算悠然已是皇兄的太子妃,我却是不能背叛她!’瑾儿对你是用情极深,却又无可奈何啊!”
左悠然低声道:“娘娘,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也无法挽回些什么。既然有些事情已经成为事实,只望彼此能接受如今的事实,也望他能好好对待新妾,两人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李贵妃自知再说也无益,况且如今人家都已经是太子妃了,还能说什么?这个做娘亲的,不过是希望这儿子心中所爱之人不再恨他,如此这般,儿子心中也会好过一些,那她这个做娘亲的,心中自然也会好过。
又道:“如今太子妃与太子殿下感情甚笃,倒是恩爱非常。本宫还以为因为赐婚一事,太子妃会记恨于太子,没料到不过两月,竟已相敬如宾鹣鲽情深,可怜了瑾儿的一番痴情啊!”语气之中不免有些含沙射影,明嘲暗讽之意。
左悠然抬起头,眼睛直视着李贵妃,既然来了此处,李贵妃会说些什么,她自然早是心中有数,只道:“娘娘,当日赐婚之事,悠然不是没有恨过殿下,所以娘娘也知,大婚当晚,悠然便将殿下赶出房门。”
说到此处,心里竟有一丝后悔涌了上来,她强行按下继续说道:“只是这段时间,殿下仍是待悠然极好,几乎是无微不至,呵护备至。娘娘,您也是女人,您应该也能体会悠然的心情。女人这辈子不过便是希望得一丈夫,举案齐眉,相敬如宾。悠然心中虽恨殿下,可殿下毕竟是悠然的夫,是悠然要共度一生之人。这个,是永生无法改变的事情,悠然不过是接受这个事实,并享受皇上给悠然的恩赐。难道娘娘就希望悠然恨殿下一辈子,老死不相往来,这样,娘娘与二皇弟心中才会快乐么?”
李贵妃原本对左悠然心中当然有嗔怪之意,听得她如此道来,也不免一怔。此事确实是他们自私了。左悠然已是太子妃,便是这一辈子也无法更改的事情,若是让她恨太子一辈子,也未免太过于不近人情。更何况新婚之夜的事情,她也不是没听说过,着实让她大为一惊,她原本以为这太子妃对瑾儿用情如此深,一如瑾儿对她。只是没料到两个月后,这一切都变了……
“也是……”李贵妃眉头微松,只道:“便愿太子妃与太子两人白头偕老永结同心吧。”
“娘娘。”见李贵妃的态度微松,已没有责怪之意,左悠然继续说道:“娘娘自是不知,殿下虽然看起来冷情,其实心中一片火热。只是殿下从小丧母,皇上又几乎是对他不理不睬,殿下遗世独立,独自成长,个中心酸,悠然闻着也觉得心疼,虽然当初恨过殿下的蛮横,知道此事以后,实在无法再对殿下生出恨意。悠然从小便是在爹爹与娘亲疼爱之中长大的,实在无法想象,若是没了两人的疼爱,如今的悠然会变成怎么一般模样!”
李贵妃闻言似乎眉头一动,左悠然见状,低声叹道:“听闻皇后娘娘蕙质兰心,竟如此红颜薄命,可叹也,可悲也!”
李贵妃拢了拢眉,道:“所以,你前几日便去了承乾宫一趟?可曾听得什么?”
左悠然摇摇头:“悠然怎么说也是皇后娘娘的媳妇,理应去一趟承乾宫拜会皇后娘娘。去了一趟,却不曾听到什么。悠然倒是想知道一些关于皇后娘娘生平的事呢!只是承乾宫的宫女太监,几乎早被遣散,只有一个礼公公,却也是抱恙在身,不过听了他略略描述了些许当年皇后娘娘的事而已。悠然虽对皇后娘娘的事情,好奇,却也所知甚少,只知皇后娘娘如人间仙女一般,聪明伶俐,温柔善良,但到底如何个聪明,如何个善良,倒是一概不知。”
“皇后娘娘……确实是聪明伶俐,温柔善良,并非一般的女子能够比拟……”李贵妃听得左悠然这么说来,仿似勾了什么往事,眼光放到远处,似乎在回忆什么。
左悠然微微惊讶:“娘娘也知皇后娘娘的事情?可否略说一二告知悠然?好让悠然知道这素未谋面的婆婆究竟是如何一个奇女子!”
李贵妃微微叹气道:“太子妃自是不知,本宫以前,是皇后娘娘的贴身丫鬟。皇后娘娘仙去以后,本宫才承蒙圣恩被封妃的。”
左悠然惊呼一声道:“这是真的?”
李贵妃点头道:“是的。皇后娘娘确实是世间罕有的女子,聪明之极,似乎所有的事情都难不倒她,对待下人却又是无比和善,从不责罚,也不把我们当做下人看待,我从不见过如此善良的主子,而且皇后娘娘心中包藏万物,总会有一些出人意料的点子,让大家耳目一新。皇后娘娘从不为世俗所束缚,总是感觉没有任何事情能困得住她,似乎随时可能离我们而去……”
左悠然打铁趁热,紧接着问:“所以,皇后娘娘身子骨极差,以致临盆那日大出血而亡?”
听到左悠然如此说来,李贵妃眉目之中忽然有了一些不自在,只道:“是的。”
见李贵妃不愿多说,左悠然心中狐疑更甚:“只是皇后娘娘身子不是素来不错么?又有众多太医在场,怎么就会保不住呢?”
李贵妃有些不自在的撇过脸,只道:“许是皇后娘娘身体瘦弱,不宜生产,又或者是太医医技有限吧。太子妃,今日瑾儿大婚,方才折腾的有些累了,本宫想先休息一会,改日再与太子妃闲聊。”
左悠然虽还想追究,却知不能操之过急,只道:“那悠然就不打扰娘娘了。”
说罢。唤来宫女扶着李贵妃进里屋休息,水月便跟着她离开。
离开了李贵妃的寝宫,水月问道:“娘娘可曾探听到什么消息?”
左悠然点头道:“此事果真有可疑之处,提及皇后娘娘仙去之事,李贵妃眉目之中十分不自在,左顾而言他,敷衍而过,有几分心虚之感。此事即便与她无关,她也是知道内情之人,不过想要让她把实情说出来,恐怕不易。”
水月道:“既是这般,如何是好?”
左悠然叹了口气,只道:“眼下却也没有别的法子了。再看看能否从别的方向入手吧,如今李贵妃这里,也是已经打草惊蛇,只怕再也问不出个什么。我倒是疑心她与霍贵妃沆瀣一气,心底总觉得她们两人都脱不了干系。”
“娘娘何以这般认为?”
“水月,表面的东西,容易迷惑人,可是最直接的事情便是,谁在惠后之死上面获得好处?无疑便是两位贵妃了,一位是惠后的旧仆,一位长得像惠后,除了两人,便也再无其他人承宠了。所以我怀疑此事是霍贵妃主使,李贵妃也许是被她收买了,从旁协助一类。”左悠然大胆的说出自己的揣测。
水月闻言却是一惊:“若是此事为真……”
左悠然马上打断水月:“水月,这些皆是我的猜测,在还没有被证实之前,切勿泄露半分,连你的姑姑也不能透露,可知?”
水月颔首:“水月不曾跟姑姑提及半分。”
左悠然点头道:“如此最好。”
水月抬眼,竟见太后与霍贵妃在远处走来,赶紧提醒左悠然:“娘娘,太后和霍贵妃。”
第二百零七章 太后提点
第二百零七章 太后提点
左悠然与水月信步上前,对着太后与霍贵妃福了福身,道:“悠然参加太后,参加霍贵妃。”
太后道:“平身吧。”看了看她来时的方向,状似不经意的问道:“你去了李贵妃那?”
左悠然答道:“瑾王爷今日娶妾,娶的又是悠然的姐姐,便去道贺一番。”
太后点点头,又道:“若是没事,便陪着哀家一同走走吧。”
左悠然低眉顺眼的应道:“是。”便是上前站在太后右边,搀扶着太后。
一行人一路往御花园的方向走去,太后一边走着,一边不经意的问道:“听说前几**去了承乾宫一趟?”
左悠然在一旁应道:“是的。悠然是皇后娘娘的媳妇,自然应该去皇后娘娘生前所住的承乾宫看看,听听皇后娘娘生平事迹。”一边说着,余光却是攫住一旁的霍贵妃不放。
霍贵妃的脸色果然微变,有些许不自在,却仍是假装不在意的听着左悠然所言。
太后听她如此回答,也只是点头道:“倒是懂得礼数。”又道:“听闻羽儿最近勤奋了许多,据说都是你的功劳?”
左悠然低头:“公主勤奋念书,皆是太后和贵妃娘娘教导有方,悠然不敢居功。”
太后只是轻轻笑道:“你总是如此谦虚。”瞄到她手上除了一只白玉簪子,并无任何饰物,只道:“太子妃怎地如此朴素?哀家赐给你的发钗怎么不见戴上,可是不喜欢?”
左悠然回答:“太后赐给悠然的,悠然自是喜欢的紧,只是悠然性子随意,怕戴上会碰坏了钗子,可惜了太后的一番心意,自然是放在房间好好珍藏了。”
太后虽知这是她的托词,却也不深究。走着走着,却忽然发话:“哀家有些体己话想单独跟太子妃说。”
其余人识趣退下,太后这才道:“太子妃对这后宫之事,似乎是游刃有余。”
左悠然连道:“悠然只是尽心做好本分而已。”
“你的确是可造之材。不过,哀家想要提醒你,这帝王之家,从来是没有专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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