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衽装腔作势,一脸严肃地向天空祷告,心里却暗暗地指使那附骨箭发作起来。
定光仙被他这认真地劲头所欺骗到有些将信将疑,心里不禁有些嘀咕,难道真有这么一门神咒是他所不知道的?
是了,有可能,刘衽是多宝徒孙,多宝大师兄当年执掌教务的时候赏罚分明,或许真有这么一门专门惩戒不肖弟子的咒语是多宝一脉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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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无当圣母(感谢支持起点正版)()
定光仙刚刚这么一想,那附骨箭就好像是受到他心中所想感应一般,在他神魂之中发作起来。
大罗金仙的神魂虽然比一般人要强大,但也强大的有限。
神魂这东西对人而言最是宝贵,也最是脆弱。稍有一点刺激,那都是刮骨削肉般的疼痛。
刘衽这稍稍地一动作,定光仙那里立刻就就有感应,他只觉得一道连他都难以忍受的疼痛从他灵魂深处骤然发作起来。
这疼痛难以名状,好似是用锉刀一点一点在磨他的骨缝,又好像是用巨锤狠狠地敲击他的灵魂,大有将他三魂七魄一点一点撕裂的势头。
痛得他再也无法勉强控制住这金鳌化身,手中一松,金鳌化身当即就要脱缰而去。
定光仙成仙多年,即便是在封神一战里面也没有吃过什么苦头,这些年在金鳌岛上也一直是养尊处优,何曾经历过这样的折磨?
定光仙见事情不妙,赶紧将金鳌根基收回体内,免得它趁机遁走,那可就真的罪过大了。
刘衽见附骨箭已经奏效,打铁趁热,接着戏弄于他:“定光仙!教主已经显灵降罪,你还不认错!难道非要教主亲自出手不成!”
刘衽稍一放松,定光仙神魂之中的痛苦立刻就得到了缓解,但他心里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忏悔自己做错了那么多事,而是在心里默默地腹诽通天教主偏心多宝大师兄,将这厉害的法术只传给了他,连带着小辈都有份能学到,自己鞍前马后这么多年却连听都没有听过。
刘衽见他面色犹豫,假装将手指微微一捻,再次暗暗催动起附骨箭来。
去而复回的痛苦再一次降临在定光仙的身上,疼得他直嘬牙花子。
定光仙心里咯噔一下,暗道真是通天教主显灵,他这心里刚刚埋怨了两句,立刻就有报应显现,于是他再也不敢对这“神咒”有所质疑了。
这下刘衽可不是像第一下那样只是微微试探,而是稍稍加了火候,直疼得定光仙落下云头在地上满地打滚哭求祷告。
“哎呦,老师!老师饶命弟子再也不敢了!老师!”
“既然知错,还不去碧游宫前忏悔,将自己身犯何错向众弟子说个明白!”
刘衽大喝一声,定光仙吓得魂飞魄散,一咕噜起来赶紧依着刘衽的意思往回跑。
定光仙是爱面子,但如果小命都没有了,那还留着面子有什么用?
定光仙扑通一下直接跪倒在宫殿前面,磕头如捣蒜一般,带着一丝哭腔,将这些他暗害刘衽,偷取金鳌根基,甚至还有偷偷挪用岛上一些天材地宝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部交代了出来。
围观的众位仙人一听,这些年来定光仙原来趁着大家伙没注意,居然偷偷动了这么多手脚,一个个都还被他蒙在了鼓里。他们甚至还一度十分感激定光仙这些年的所作所为,现在想想当真是瞎了眼了。
别的东西也就算了,这金鳌根基岂是他定光仙能动的?
这可是金鳌岛的根本!通天教主为何选择在这金鳌岛建立道场?就是因为那金鳌虽死,但根基还在,这一方天地的灵气就会以它为中心形成一个天然的聚灵大阵,为截教万仙源源不绝地提供修行便利。
如此一来,才有了这东海福地。
定光仙居然将这金鳌根基都占为己有,实在是太丧心病狂!
天长地久之后,失去了根基的金鳌岛会慢慢地变得灵韵全失,再也不复当年的钟灵毓秀。
日后教主回来,他们这些弟子又怎么跟教主交代?
一想到这里,截教群仙纷纷出言怒斥定光仙,一时之间群情激愤。
刘衽见他略施小计,定光仙就已经自己主动招出了所有的罪行,甚至还有意外收获。
既然真相已经大白,刘衽也不再犹豫,抻出不阿剑高悬于顶,就要将这罪仙斩首示众!
定光仙感觉脑后凉风大冒,不由得缩了缩脖子,回头一看刘衽正举着剑要害他性命,吓得哇哇大叫:“刘衽你不能这么做!”
“为何不能!你是罪有应得!”
刘衽此举可是理直气壮,自觉没有半点的过分。
“你骗我!教主向来宽宏大量,这么可能会这般苛刻,我要见教主,你不能动用私刑!”
紧急关头,定光仙忽然明白了过来,什么神咒,肯定是刘衽诓他的!他一向擅长揣摩人心,教主什么脾气秉性他会不知道?这么可能立下这等严厉的惩罚?即便是他这些罪过加在一起,只要他在教主面前苦苦哀求,教主也会网开一面放他一条生路,刘衽敢动杀手这正说明他是报私仇!
“骗你又如何!你今天非死不可!”
眼看刘衽就要手起刀落,刚才还在怒斥的群仙全都别过了头去,不愿看到这一幕的发生。
终究和这定光仙也是上千年的师兄弟了,即便是他有大错,他们也不忍心看到他死在面前。
果不其然,终究还是有人愿意出手救他。
“剑下留人!”
刘衽听到这一声阻止,却没有半点停下来的意思,手上下落的剑光没有半分的迟疑。
“锵!”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剑气袭来,将刘衽的不阿剑气打歪,救下了定光仙的一条小命。
“师弟,你糊涂!”
无当圣母手提宝剑款款而来,一见面就将定光仙劈头盖脸大骂一顿。
定光仙刚刚从鬼门关前走了一趟,见到无当圣母简直跟见了自己的亲身父母一般亲切,激动地痛哭流涕。他知道无当圣母心肠最软,只要能够感动了她,自己就有活下去的可能。
当下也顾不得自己举止狼狈,跪倒在无当圣母的脚下紧紧地抓着她的衣角,像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不敢松开,一边哭号一边假装忏悔。
“师姐,师弟知错了!是师弟一时糊涂动了贪念,师弟再也不敢了!还请师姐念在这些年师弟兢兢业业,为了截教忙里忙外的份上,饶了师弟这一条小命吧!”
刘衽心道不好,这定光仙巧舌如簧,将残害同门和盗取金鳌的罪过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又把自己贪恋权柄说成是鞠躬尽瘁,当真是无耻之极。
无当圣母面露不忍,她倒不是真的信了定光仙的话,只是她向来就心肠较软,这些年她心结未解经常是一个人埋头闭关,教中的事情全都交给了定光仙一人打理。无论他是出于什么动机,总归是操劳了几百年,再加上这近万年的师门情义,这叫她这么忍心看他死在自己面前?
“师弟,纵使是师姐想护着你,这次也是不能够了。你所犯的错实在太大,不罚不足以服众。你可愿接受?”
定光仙听无当圣母言外之意是让他受罚而不是受死,心里明白她这还是要网开一面,心里大喜,赶紧假装大彻大悟磕头认错:“师弟罪大恶极,还请师姐惩罚。”
无当圣母亲叹一声,取出青萍剑,捧在手中。
此剑是通天教主贴身宝剑,见此剑如同教主亲临,当日此剑从天外天降落碧游宫前,任命无当圣母代掌金鳌岛,此时她取出此剑要对定光仙做出处置,那就是代表了教主的态度。
刘衽见状咽了两口唾沫,终究还是不敢表示反对。
“长耳定光仙贪念蒙心,偏离正途。但终究是万年修行,千载辛劳,功过相抵后,勒令定光仙交出金鳌根基,还碧游宫一片安宁;再受受三千鞭笞,从此赶出金鳌岛,不复截教弟子之列。日后当牢记此戒,望好自为之!”
定光仙心里咯噔一下,他本来只有金仙的资质,要不是偷了这金鳌根基强行吞下,怎么可能会有今天大罗金仙的境界。正因为是投机取巧,所以他根本敌不过刘衽这正儿八经的大罗金仙。
但现在要他重新交出金鳌根基,那摆明了就是要损了他的道基。这次只怕要跌落不只一个境界。今后他若想再登临大罗,更加是千难万难了。
他有心拒绝,可真要是如此,恐怕刘衽第一个跳出来就要杀了他!
“弟子认罚!”
无当圣母点点头,自有旁边的其他弟子将这失魂落魄的长耳定光仙搀走受刑。
刘衽心有不甘,但当着无当圣母的面也不好发作。
反正还有一道附骨箭留在定光仙的手中,这事不算完,日后不要让他再遇到!
“你跟我进来吧,我有些事要跟你说。”
刘衽闻言,口中称是,一拜袍袖,大摇大摆地进了这阔别多年的碧游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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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小论天数(感谢支持起点正版)()
当年失魂落魄地被人赶了出来,如今堂堂正正地被人再请进来。
刘衽不禁感慨万千。
“万没想到,你能走到今天的地步。大罗金仙,二代弟子中除了我们四人外,也就一个赵公明到了这个境界。”
无当圣母稳稳地坐在当中,一说到当年的四大弟子,她心里也唏嘘不已。
龟灵圣母死于非命,剩下的三人又分散各处,难得聚首的机会。当年的四大弟子,早就七零八落了。
“你一回来,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真个金鳌岛差点被你们搅了个天翻地覆。我本来正在闭关,也被你们给吵了出来。”
刘衽正要分辩,这明明是定光仙有错在先,怎么他也有份。
但是无当圣母似乎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再做纠缠,只是怔怔地看着他半天也不说话,那眼神似乎是要把他从内到外彻底看穿了一般,把刘衽都给盯得发毛了。
这尴尬的沉默持续了好一会儿,无当圣母才重新开口:
“刘衽,你究竟是什么人?”
刘衽一听这话,吓得心脏快跳出来了!
这是他来到这里以后第一次有人问他这个问题,难道是无当圣母看出了什么端倪了吗。
刘衽不敢接话,只是强做镇定得保持沉默。
“不足千年得攀大罗,看似不曾主导任何大事,但一举一动常常都能搅动天下时局。你究竟是什么来头,为何气运如此地旺盛,连我也竟然看不透你的前世今生?”
无当圣母虽然一直在闭关,但从未放弃过对世事的关注。
她奇怪地发现,天下众多人物之中,当属这刘衽真是出奇的好运气,说他是天之骄子也不为过。
好奇之下,无当圣母掐指一算,想知道他的前世今生到底是什么人物。
不算不知道,无当圣母惊讶地发现她居然完全算不到任何信息。
一个人的前世今生并非是完全能够算得到的,有许多情况会导致一个人的前世变得隐晦。
比如有的人是生在后土娘娘身合六道之前,比如有大人物愿意为他遮掩部分天机,又比如生前十分强大因此死后不入地府而直接投胎的。
但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点,要么是大能之人,要么是大背景之人。
无当圣母有此一问,正是好奇这刘衽的前世到底是什么人物造下多大的福报,这一生才能够气运缠身。
刘衽松了一口气,原来无当圣母不是他想的那个意思,那就好。
“气运之流,刘衽不太知晓。刘衽不过是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罢了。”
刘衽放下心中的顾虑,盘腿而坐侃侃而谈。
无当圣母点点头:“所谓气运,本来就是常人无法察觉的天地规则,你也无从知晓。大概是你有天命在身吧。”
“天命?刘衽不知,敢问何为气运,何为天命?”
无当圣母知道他只跟着火灵圣母学了一段时间道术,因此许多事情知道的不多,所以也耐得下心来给他解释:“所谓天命也好,气运也罢,不过是天道意志的体现。看似虚无缥缈,但确确实实无时不刻是在左右着天地间众生万物的命运。大师伯所言‘无为而无不为’,正是此理。凡事冥冥之中皆有定数,不过是时候未到,因果不显而已。”
刘衽闻言,摇头轻笑。
“怎么,你不信天命?莫非你也要做那什么逆天者?”
“非也非也!刘衽只是有两件事情不太明白。”
无当圣母忽然来了兴致,这些年她少有机会与人论道,刘衽这般表现倒是勾起了她久违的兴趣。
“你尽可问来。”
“其一,如果凡事皆有定数,命运早已注定,那我们还要修道做什么,反正结果已经注定,你我劳碌一生也是如此,混吃等死也是如此,又何必徒增烦恼?譬如,方才说道,我也许有天命在身。若是真有此事,那是否在天命到来之前,我怎么都是死不了了?”
说到这里,刘衽甚至当场拿出宝剑,做出马上要去杀敌的姿态:“既然如此,我干脆现在就冲去北海跟那妖庭众人再大战三百回合,反正我是不死之身,又何必顾惜自己的性命?正好将他们杀个干干净净,为玄坛真君报仇雪恨,也好消弭人间的一场灾祸。”
无当圣母闻听此言,有些哭笑不得,这分明是耍赖嘛。
“天道四九,但还有一线变数,你如果这么去了,也许那天命也护不住你。”
刘衽点点头收起宝剑,接着说道:
“既然如此,你我又不知道天道究竟如何安排,也不知道究竟此时是有常还是无常,那么又何必太过在意所谓的天数?既然不知道,那就当他不存在好了,该修道修道,该做事做事,又何必徒增烦恼?”
无当圣母知道刘衽这话太过直白,天道哪里是这一两句就能让他说得清楚的?
但他这话说的也有些道理,想的太多,顾虑得太多有的时候反而会失了勇气,既然弄不清楚,那就往前走下去也可,停留在原地终究不是好办法。
这些年她一直纠结于截教弟子是因为违反了天数这才遭了大祸,因此她闭门不出,谨慎处世。现在想来,确实是不太妥当。
“其二,刘衽已然是大罗金仙,却还是不知天数为何物,那天地间是否有人真的知道天数为何?不知圣人知否?”
“圣人乃是天道之下最高的存在,元神早已寄托天道,自然是知晓。”
刘衽早就知道她会这么回答,提前就准备好了后续的问题:“既然如此,那为何圣人之间还有争执?为何会对天数有不同的见解?倘若天数是一目了然,那诸圣的态度应该始终保持一致才是。”
刘衽言及诸圣的时候,他自己倒没有什么顾忌,但无当圣母却不敢像他这样随口提及。
“那依你之见,天下间谁也不知道所谓的天数究竟如何了?”
刘衽的这些话,无当圣母闻所未闻。
也难怪,对他们土生土长的洪荒中人而言,圣人那就是全知全能的存在,所以他们从来都没有质疑过任何一个问题。
“刘衽以为正是如此!正因为都不知晓,所以诸圣才各行其道,彼此不同。正所谓玄之又玄,众妙之门。或许天地正因为处处都是未知,方才能够有这些的精彩。”
“刚才问我是否是那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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